說實話,顧飛是不想為難一個性格這么倔強的女孩子的。但他沒辦法,誰叫朱珠得罪b城皇城根兒這群新崛起的‘達官顯貴’呢?!
“你來!”顧飛伸手從身后書柜擺設中,掂起隨意靠著的一根棒球棍:“接著給李先生‘交代’下去,直到他們滿意。”
“對不起,老板。”顧飛棍尾斜指的那個彪形大漢面無表情的回答:“我不打女人。請老板另擇高明,日后屬下自當甘領家法。”
顧飛被手下頂的一愣。他還真沒料到,平時生死都不皺皺眉頭的這群手下,竟然會同情一個將被處理的孤女。
“打一棍子我出一萬。”要么說楊楠是奸商呢!他一本一本的紅鈔票砸下來,不信顧飛手下全是不吃飯的“活神仙”不貪財!沒有自愿的啊?一會兒就有了。
“顧哥,”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不和諧的響起在諸位不屑甚至略帶蔑視眼神的鐵漢中:“我來可以不??”
顧飛看了看,見是才跟自己沒幾天的,綽號“猴子”的精瘦少年,便微微一點下顎,表示可以。
猴子立刻機靈的拿過棍子,幾步走到低頭不語的朱珠面前。
楊楠在他緩緩舉起棍子還沒有落下的時候,輕聲細語的說:“我要棍棍見血。一棍不見血,你就替她死!”
猴子機警的黑眼珠在大家都看不到角度滴溜溜直轉。旋即,他咬咬牙,開始一棍子落在朱珠的身上,不見有任何容情緩慢。
有了第一棍,下面就狂風暴雨般劈頭蓋臉的打在朱珠身上。
顧飛還是面無表情,他覺得今天處理這事兒處理得挺操蛋的。點燃一支香煙,有些厭倦地看著倔強得不肯喊疼也死活“不肯”暈死過去,做著無聲抗議的朱珠。
李寶也是面無表情,他頭嗡嗡的還在耳鳴。這會兒在思量:從小到大都沒有挨過這么狠的“悶頭夯”。以后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變傻了吧?!
楊楠倒是面帶微笑,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棍棍下去,血肉橫飛。還就不信了:這個女的真能倔到天邊去?!時不時的,便就指點‘兩招’,叫那個長得像猴子的少年怎么打才能更讓人更疼。
一時間,屋內除了悶悶的敲打聲和時緩時急不間斷,朱珠那粗促的呼吸聲,悄寂無音。
終于,在猴子又一棍下去,朱珠神智再也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顧飛連忙一抬手。猴子收棍退下。
李寶恍恍惚惚的回過頭看顧飛,顧飛淡淡的說:“寶二爺,滿意了???”
楊楠輕笑出聲:“呵呵,大寶,咱們換個場子繼續喝吧?”省的在這里讓‘顧哥’覺著欺凌弱小婦孺,對咱們不滿。
李寶不吱聲,站起身晃了一下站穩腳跟,然后大踏步就走。楊楠推推金絲眼鏡,瞅了“猴子”一眼,掏出一張二十萬的支票手指一彈,彈到猴子腳下。隨即,跟著李寶走出顧飛的辦公室。
“……何必這么狠?她是女的。”李寶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對吹著口哨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楊楠說。
他不是責怪摯友,他就是覺著沒必要和一個女的‘挺’上。如果真打出人命,也麻煩事兒不是。
“男女都一樣!呵呵,我回去就讓表哥開除她。”
在‘京華大酒店’,她還有服務員的工作。楊楠瞇瞇眼,他和朱珠倒是無怨無仇。但他眼里只看得見“自己人”,剩下的才不分男女呢,得罪他們的就只有今日這號半死不活的下場。
“算了!”李寶也沒什么惻隱之心。可他絕頂聰明,覺著殺人不過頭點地,就算是貧民老百姓吧,也不要欺辱太過,否則暗藏著隱患,哪天就算出來丁點麻煩也不值過。
“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難為她。讓她繼續在你酒店干活吧。”
楊楠聳聳肩,他無所謂的笑笑。反正他是從來不怕麻煩的,在不在酒店,朱珠一女的都不可能掀起什么風浪。可是好友既然這么說,他亦無不可。
誰知,過了沒幾天,李寶接到哥哥的電話:“——你不管在干什么,都立即給我滾到我的醫院來!”
正在忙著呢,可哥哥的聲音不善。不會是家里出什么事兒了吧?李寶急忙向同事交代了一下工作,匆匆開車來到哥哥所在的醫院。
哥哥讓他直接到爺爺的辦公室找他。到了一看,李全正坐在爺爺的院長辦公室的位子上。書桌靠椅后面墻上,書寫著他家的祖訓對聯:修合無人見,存心有天知。
屋里一個人都沒有,哥哥無動于衷的示意他關門再說話。
“你他媽還真會造孽!”哥哥陰沉著臉看著李寶進屋坐下,第一句話就是看不出怒氣的平鋪直敘:
“我真后悔怎么就有了你這種不爭氣的弟弟?!早知你到處惹‘如此的麻煩’,我該早早打死你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