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生事不代表怕事,以前受形勢所迫沒辦法,如今他豈能繼續忍氣吞聲!
沒什么可說的,岳陽快若閃電,朝楚宏沖去,上來就是剛猛的一拳!
沒有保留,完全是不留余力的一擊!
“啪!”
楚宏舉掌相迎,拳掌相擊,頓時爆發出一聲大響。
但眾人始料未及,岳陽紋絲不動,而楚宏居然被震出數米,腳下更是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只是初次照面,強如楚宏竟吃了一個虧!
只是他非但沒有在意,反而露出一副強烈的欣喜之意:“ 剛才那一拳,我只用了八成的力量,是我小看你了,你確實具備和我一較強弱的資格!”
聞聽此言,所有人皆吃驚不已,楚宏身處練氣第九層,竟說岳**備與他一較強弱的資格,這豈非是在說岳陽也處于煉氣第九層。
毫無疑問,自此,岳陽所處境界再也隱瞞不住了。
此時人們才恍然,怪不得強如韓燕,輕易就敗在岳陽手里,韓燕即使再了得,也斷不會是煉氣第九層修士的對手。
岳陽聞聽楚宏的話,自信地道:“縱使你用盡全力,一樣殺你不誤!”話畢,身形閃動,一記腿刀向對方斜斬而去。
楚宏縱身躍起,躲過岳陽這一擊,身懸半空對岳陽道:“雖是短兵相接,但我能感覺出你很強,但要勝我?”
驀然,他一個翻轉,身體倒懸,改為面部朝下,雙腳朝上,對著岳陽大喝道:“那絕無可能的!”
話還尚未說完,整個人便快速向岳陽墜去,他伸出雙掌,掌間爆發出一片璀璨的光芒,威勢駭然的雙掌直向岳陽胸膛印去。
岳陽倒也干脆,直接舉掌相迎。
“轟!”
大地猛地一陣巨顫,藏書閣爆發出一聲震天大響,岳陽腳下瞬間溝壑彌漫,青石地板接連翻飛,繼而粉碎,塵煙彌漫。
“啊!”
岳陽頓時如遭雷擊,顯然對方使出了真本事,但他怡然不懼,撤去雙掌,緊緊抓住對方一只手腕,大吼一聲,將對方遠遠拋了出去。
不待對方雙足落地,岳陽步伐迅疾如電,接近了對方的身子,金光燦燦,手刀舉起,欲將其劈成兩半!
但楚宏應變迅捷,早已調好身形,一擊狠辣的腿刀掃出,手刀與腿刀撞擊在一起,岳陽雖不能將其斬殺,卻令楚宏剛剛穩住的身形出現偏差,且在巨大力道的作用下,使其身子直接橫飛了出去,摔倒在塵埃中。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這一切看似漫長,實則皆發生于一瞬間。
自地上站起,拂去身上的灰塵,楚宏笑道:“怎么,生氣了?”
隨后他眼中驀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興奮之意,大笑道:“這才像話,盡管放馬過來吧,一定不要有所保留,不然你一定會死!”
懶得回應他,快速來到他的身前,直接轟出一拳。
哪還需要他提示,岳陽根本不可能有所保留。
都是身處煉氣第九層,同級別大戰中,一般誰敢過于輕視自己的對手,何況楚宏給岳陽的感覺,絕非普通煉氣第九層的修士。
“噗嗤!”
一道血箭激射而出,楚宏臉上浮現一絲痛苦,竟是岳陽的一記手刀,貫入了他的左肩。
但下一刻,類似的一幕也發生在了岳陽的身上,對方一掌擊中了他的胸膛,直將他轟飛了出去,口鼻溢血,傷勢不輕。
這場對決至此,已經由淺入深、步入了一個非常激烈兇殘的地步,兩人完全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動輒鮮血激灑,甚至讓一些膽小者不敢目視了。
“哈哈,痛快!痛快啊!”
楚宏癲狂大笑,周身傷勢毫不在意,烏黑的眼眸中盡是無盡的戰意。
他是名副其實的好戰狂人,所遇對手越強,戰意越加高昂,而如今,岳陽更令他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抹去嘴角的血跡,岳陽冷冷盯著對方,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楚宏的確很強大,除去齊云雪,他可以說是燕山年輕人中,迄今與岳陽交手最厲害的一個。
岳陽與他激戰已有多時,但雙方實力看似竟在伯仲之間,看來要想擊敗此人,一場血戰必不可少。
但岳陽并未膽怯,他雙目中爆發出強烈的渴望,與楚宏的連翻碰撞,竟同時也激發了他的戰斗欲望!
依舊沒有任何言語,岳陽冷眸如電,戰意昂然,黑發飄動,大步沖向楚宏!
“喀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出,岳陽猛然發力,肘擊對方左肋,令楚宏倒飛而去,也不知斷了幾根肋骨。
楚宏遭創嚴重,卻渾然不在意,眼中兇芒熾盛,反撲殺向岳陽。
如今戰況之慘烈,直令人深感發指!
“咔嚓!”
又是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出,這次輪到岳陽了,一個不慎,他的左臂在對方一記重腿下骨折,無力地垂了下來。
但楚宏也好不哪去,很快他一聲慘叫,他的腹部被一記手刀劃過,血肉翻卷,不斷出血,傷口觸目驚心。
至此,兩人全身皆被鮮血染紅,已然成了血人,傷勢都極重,與此同時,大戰到如今,兩人全身皆為疲倦所席卷。
可即便如此,卻沒有一人生出停戰的念頭。
似乎除非有一人倒下,否則這場對決便永不會停止一般。
此時,他們雖然皆疲倦至極,但彼此的斗志卻是旺盛到了極點。
戰斗步入到這般地步,圍觀眾人早已看得啞口無言,不是沒見過慘烈的對決,但達到眼前這種景象還是首次。
由于考慮到是這兩人在對決,人們特意為兩人騰出了一個廣闊的場地,他們可不愿挨得太近,否則被卷進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遠處,易少裘看得目瞪口呆,盡管他早就察覺到岳陽處在煉氣第九層,心中早就有數,韓燕斷不可能是其對手,但是,在他心中岳陽縱使再厲害,也絕非楚宏的對手,可他怎么也不會想到,岳陽非但與楚宏有一戰之力,更是與楚宏打到了這般地步,且勝負越加難分起來。
此時,所有人皆全神貫注著這場激烈的對決,都忽略了引發這一切的紫金葫蘆,或者說是紫金葫蘆的持有者,看似活波可愛的小男孩五行。
可以說這個小家伙,就是引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若非他以紫金葫蘆為餌,借機挑撥韓燕與岳陽一戰,岳陽必不會被楚宏注意,這場惡戰則根本不可能發生。
但他似乎一點覺悟也沒有,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盯著戰場,一副頗為享受的樣子,整個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摸樣。
也不在意岳陽傷勢如何,是否會命喪楚宏之手,甚至時不時拍手稱快,好沒良心得很。
“你做這些,可是想證明什么?”
說話的正是藏書閣的管理員,但奇怪的是,老人明明離五行很遠,說話聲音也不高,但話語卻能清晰地傳入對方耳中,且還能做到不被他人察覺。
“你不覺得我這么做更穩妥些嗎?你連他什么實力都不清楚,就要讓他去禁地,你這不是在害他嗎?你不在乎他的生死,在乎的人可多了去了。”
五行說道,話語聲并不高,卻輕易地傳入老人耳中,同樣做到不被他人察覺。
“這么說,你是在關心他了?哼!休要為自己的頑劣找借口!你若真關心他,又豈會鬧騰出這一出?他實力如何你心知肚明!”老人面無表情道。
五行笑了笑,沒有反駁。
老人又道:“那你認為他現在可具備了進入禁地的實力?”
五行道:“沒達到御武境,我看懸。”
老人淡淡道:“有時候,實力并不能代表一切,燕山禁地中,運氣還是很重要的,運氣若是不夠,實力再強進去也只是死路一條!”
五行笑道:“你這老頭真是心性薄涼,其實只要你愿意,禁地根本攔不住他?說到底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我真不明白那人為何會請你幫這個忙?”
老人道:“這是他命中注定要走的路,就算你口中的那個人在這里,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五行道:“可若對方真的在禁地中遭遇不測,你該怎么向他交代?”
老人道:“我為何要向他交代?你也說了,是他請我幫忙,出了事,一切后果都是他的問題,與老夫無關!”
五行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地笑道:“如果對方當真遭遇不測,那人也拿你不得,只是,自然會有讓你無法應對的人找上門來,那時我看你可怎么辦?”
老人似乎明白五行所指之人是誰,皺了皺眉,但很快便淡然地說道:“此人必不會難為于我。也許你還不知道,八百年前他曾秘密來到燕山,特意向我說過此事,這小子真若死在禁地中,便只能怪他命不好,與旁人無干。”
五行似乎很吃驚,說道:“什么!你此言可當真,他八百年前來到了燕山,還跟你說過這話?”
老人淡淡地說道:“怎么,你連老夫的話也不相信!”頓了頓,又道:“不過老夫可不相信這小子,會這么輕易地就死在禁地中,既是這位前輩交托的人物,又豈會是一個沒用的短命鬼!”
好久,五行才緩過神來,他看著大戰中的岳陽,若有所思地道:“可禁地危險重重,我看他進去后多半是沒機會活著回來了!”
老人很不客氣地道:“你似乎很清楚他心思,人家是否愿意進去尚且不得而知。”
五行看了老人一眼,過了良久,神秘一笑,道:“我跟了你這么多年,很多事情你都沒有瞞過我,眼下你明明知道,還裝糊涂,你我皆知他根本沒得選,無論他的身體是否有恙,最慢也會在今年,禁地之行實屬必然,他必將踏上這條路!”
隨后兩人不再言語,目光重新落回大戰之中,至此,兩人交談的內容,自始至終此地無一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