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９４０年９月９日
八軍總部軍醫院
“楚醫生都是你害的，從２０號晚上到現在，我沒有一天睡覺能超過五個小時的。”
一邊配合楚云動手術的吳剛，有氣無力的說道。
“這能怪我嗎？
我怎么知道鬼子不按照牌理出牌，原本計劃鬼子只會弄二十次的毒氣彈襲擊，這下都不止二十次了。
光八月２１號的早上，各種毒氣彈滿天飛，自從那天我成功處理雙光氣的事情后，一下子就傳開了。
這能怪我嗎？
現在身后還排著隊，一大堆因為沒有來得及穿上防毒衣，防毒面具的病人，等著我們去看。”
因為這臺手術只有楚云和吳剛還有胖子三個人，所以他們兩個人說話也沒有那么禁忌。
“別這么說師傅，當天不是有一些華僑送來大批的軍裝和防毒面具和防毒衣嗎？
我看著很多材料就和師傅你帶來的差不多，外國人真有錢。
更何況我們也讓不少細菌武器失去了活性。”
胖子一邊剪掉楚云剛剛縫合的線頭，說道。
“處理完這個病人，我突然想休息了。”
楚云和吳剛胡侃了一眼后，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道。
“楚大哥，還有吳醫生，我發現你們兩個越來越有默契了。”
不明所以的胖子笑道。
“閉上……”
“楚醫生！吳醫生！胖子！”
掀起門簾，突然闖進來的冒失鬼孫曉武，打斷了楚云的話。
“你小子那么興奮，有什么好事？”
胖子看著孫曉武問道。
“院長說，讓你們休息吃晚飯，說今天晚上不用你們繼續動手術了。”
孫曉武看著他們說道。
“為什么？”
開始進入最后消毒階段的楚云問道。
“據說是國外有大批的無國界醫生加入，所以我們可以休息一個晚上。”
孫曉武越說越興奮。
孫曉武的答案，讓楚云和吳剛意識到，這歷史除了戰役的結局之外，很多人的命運都已經改變了。
至少在化學武器的規模上，已經超出了歷史的記載。
“終于解放了！”
胖子完全沒有理會他們兩個人的異樣，爽快的給還沒有蘇醒過來的傷兵，穿上了衣服，興奮地喊道。
“楚醫生！吳醫生！你們兩個不會傻了吧？”
孫曉武看著他們反常的反應，有些擔心了起來。
“我……”
“我們沒事，只是太高興了，我現在就想去洗澡。”
楚云率先打斷了胖子的話。
“我也想洗澡！”
吳剛說道。
“待會我們三個一起到附近的河里去泡澡。”
孫曉武高興的說道。
“走吧！”
“……”
“雖然這小米粥是特別為我們這些軍醫準備的，我還是想念家鄉的白米粥。”
楚云喝著美味的小米粥感慨道。
“我也懷念家鄉的玉米粥，可很多受傷的士兵，連小米粥都喝不上。”
吳剛感慨道。
“待會我想去抓老鼠來吃。”
胖子突然說道。
“你就不怕老鼠有鼠疫，我可敢吃，你還當真認為只有化學武器，也有人中了霍亂相關的細菌武器。
只是沒有化學武器多而已。”
楚云朝著胖子翻白眼道。
“楚大哥，２１號那天的煙霧和之前光氣差不多，后來的你說是雙光氣，這光氣和雙光氣有什么區別？”
胖子突然問道。
“光氣的化學名稱是碳酰氯，是一種無色氣體，在達到一定濃度下，會有一種割干草和綠色谷物的氣味。
在高濃度的條件下，氣味濃烈，令人窒息，不舒服。
在每立方米三到四毫升的請下，就會刺激眼鏡和鼻子，還有喉嚨。
雙光氣的化學名稱是氯甲酸三氯甲酯，是無色液體，在一定濃度下，味道和光氣一樣，與多孔材料接觸或加熱到三百度就會分解產生兩份子的光氣。
在常溫幻覺下，潮濕條件也會加速其分解產生光氣。
危害和光氣差不多。
都屬于窒息性化學毒劑。”
楚云淡定地回答胖子的問題。
“我一點也聽不懂。”
還沒有上高中的，沒有讀完初中的孫曉武搖著頭說道。
“你小子才多大。”
胖子看著孫曉武說。
“那什么是窒息性毒劑？”
一旁早就注意到他們的某山西籍老兵，靠近他們問道。
“就是能夠造成呼吸道刺激，最后讓你們因為缺氧死掉的毒劑。
在高濃度的條件下，不僅傷害肺部，還會對暴露在化學毒劑的眼睛和皮膚造成皰疹和腐蝕。”
楚云簡單解釋道。
“太恐怖了，我至今記得因為防毒面具和防毒衣不夠，眼睜睜的看著沒有穿防毒衣的戰友在我面前死去的模樣。
我很想知道在面對這樣的窒息性毒劑的時候，應該怎么保護自己。”
一旁早就豎起耳朵偷聽的河北籍老兵，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包圍在楚云他們的身邊，問道。
“我也想知道！”
緊接著旁邊的某個老兵也走了過來。
“我也想知道！”
“……”
面對滾雪球一樣的老兵，都在向自己靠攏，楚云尷尬的介紹道：
“第一時間，所有人員立刻逃離毒氣事發點。
第二，就是穿上防毒面具和防毒衣。”
第三，就是消洗了。
消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肥皂和誰洗澡。
特別是頭發必須徹底的清洗干凈，眼睛也必須清洗干凈，換上新的衣服，原來的衣服就燒掉。
在然后就是治療了。
對于死去的戰友，被毒氣毒死的戰友，他們的衣服和私人物品在這物資匱乏的年代，不能燒掉就可以了。
可以用肥皂和誰進行消毒處理。
對于窒息性毒劑來說，雖然僅具有很小的殘留物沾染風險。
大多情況下，是使用大量的肥皂和誰沖洗尸體，尤其要注意頭發、頭皮等不容易情i的部位，都要經過嚴格的消毒處理。”
“怪不得這次戰役結束后，處理尸體的方式不一樣。”
河北籍老兵說道。
“但是我在的那邊戰場，很多和剛才楚醫生說的光氣和雙光氣不一樣，皮膚會爛掉的。”
山西籍老兵說道。
“我想聽你的抗戰故事。”
對于沒有在戰斗一線，觀看戰斗的楚云來說，老兵的故事就是他的抗戰。
“那我就不客氣了！”
山西籍老兵高興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