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言問捕快,“既然如此,刺客的身份確認了嗎?”
捕快說:“刺客無人認識,也不是汴京人士,也沒有找到什么相關的東西能證明身份。身上很多東西都已經被損毀了。連這一身衣服,都是遍地能買到的普通貨,根本無從考察。”
謝暖言又瞧了齊照修一眼,難道因為這個才一直沒消息。
不過沒關系,謝暖言能驗尸。
“尸體的情況如何?掀開草席本宮看一下。”謝暖言說道。
捕快十分聽話的掀開草席,暴露的尸體展現眼前。
謝暖言將旁邊準備的一次性手套帶上,轉身朝擺放尸體的案臺去,齊照修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你干什么?”
“驗尸啊?”
“你沒瞧見沒穿衣服嗎?”
謝暖言說:“尸體穿什么衣服?穿著衣服怎么驗尸?”
齊照修蒙住她的眼睛,“那你閉著眼睛驗尸。”
“我閉著眼睛怎么驗尸了!”謝暖言推開他,“你這不是莫名其妙。王爺為難人不是這么為難的。”
齊照修吸了口氣,十分不高興,從身側拿了塊布出來,先謝暖言一步遮住了尸體羞羞的部位……
謝暖言這才明白過來,這是具男尸,齊照修覺著不雅。
謝暖言豎起帶著手套的手,“王爺多慮了,尸體就是尸體,不分男女。”
身側的捕快噗嗤一聲笑出來。
謝暖言跟齊照修同時盯著他,“笑什么笑。”
謝暖言和齊照修同時互相看一眼,謝暖言努努嘴,直勾勾的走到尸體面前。
在現代的時候,為了實驗,謝暖言沒少跟尸體打交道——活著的她能治病,死了的她能驗尸。可惜了這一手醫術,沒了衣缽。
刺客身體健壯,身體器官都處于壯年期。肌膚原本大大小小的疤痕此時還能瞧見。
一切正如仵作捕快所言,的確十分正常,瞧不出哪里不對。
謝暖言順著腹肌一直朝下摸,摸到了一處很奇怪的疤痕。
從疤痕的康復狀況來看,大概是半個月前的傷,傷口外層愈合,里面肌肉組織卻還沒有長好。形狀看來像是錐形又像是橢圓形的刺傷。
謝暖言摸著疤痕,忍不住說:“這個形狀,像什么?”
翠珠沒瞧見過尸體,也不嫌惡心,傻兮兮的一直跟在謝暖言身后,也瞧見了謝暖言摸到的疤痕,脫口說:“像不像燭臺的底座?”
謝暖言一拍大腿,“可不是——就是燭臺底座。”
齊照修身后跟著的侍衛連升說道:“王爺,卑職記得半個月前,側妃府里有個下人重傷,是被燭臺打傷的。”
齊刷刷朝連升看過去。
半個月前?
“你說半個月前?這個傷口就是半個月前受傷的。”謝暖言對齊照修說。
齊照修雙眸露出寒意,“哦?”
連升又說:“當時郎中去看過病,因為銀子的問題,卑職被側妃罵過,所以才有些印象。但是不是這個刺客,卑職并記不清了。”
謝暖言摘下手套,瞧著齊照修,意有所指,“反正側妃脫不了干系,去查看清楚就知道了。”
齊照修淡淡瞥了謝暖言一眼,“那自然要回唐王府!”
謝暖言對齊照修背影努了努嘴,心想一會你就等著為你的側妃哭吧!
折回唐王府。
喬安安此時正在院子里嗑瓜子,躺在椅子上甚是愜意。
侍衛沒有通報,喬安安知道自己不雅,慌忙爬起來整理衣物,“王爺——王爺不是去破廟了么?”
齊照修狹長的眼睛略微瞇了瞇,“愛妃不愿見到本王么?”
“自然不是。只是沒有梳洗打扮,卻叫王爺看笑話了。”喬安安說著眼睛不停的瞟著謝暖言。
齊照修說:“無妨。有事要問你。”
“什么事?”
“謝暖言,你來審問喬安安。”齊照修悠悠然坐下來,倒是擺出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
謝暖言心想總覺得齊照修憋著壞水。
一絲慌亂從喬安安的眼神里閃過,她卻還是十分鎮定的說:“參見王妃。不知道這一次又要挑著妹妹什么把柄?”
謝暖言冷笑一聲,根本不想搭理她,直接沖到屋里,尋了一圈,接著,在案臺上找到了一柄燭臺。
這燭臺十分特殊,并不似謝暖言屋里的那種普通圓座,這種燭臺底部有三個貔貅樣子的支撐點,所以刺客身上的傷必定是這個打的無疑了。
謝暖言拿著燭臺出去,對喬安安說:“這燭臺是你屋里的吧?”
“是啊,你不是才剛剛拿出來么。”
“之前刺殺我的刺客半月前,被人用你這個小妾房里的燭臺打傷。小妾你跟刺客什么關系?”謝暖言質問。
喬安安怔了下,“什么?你說的什么,謝暖言你瘋了嗎?”
謝暖言嘴角一揚,“我瘋了?是你想要我死想瘋了吧?喬安安,刺客的身份很快就能確認了。”
“你說的輕巧,什么刺客,什么燭臺,我一概不知。”
“沒關系。”
謝暖言轉身對連升說:“找出那個給刺客治病的郎中,郎中手里一定有單子能找出刺客的名字。只要有了名字,就可以找出刺客是不是還買了春C藥,賣給春翠,陷害本宮!”
喬安安聞言后背一冷,臉上全都是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