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喬安安幾乎一字一頓,“不知道如此無辜追兇的王妃,到底拿了小花還有王三什么家人,要這兩人以死明志!”
喬安安死死的抓住這句話,步步逼問謝暖言,“你帶著郎中來演戲,來誣陷我,王妃又是何等居心?你以為你瞞天過海,卻不想多行不義必自斃吧?”
“你到底對他們的家人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將他們關起來了?喪心病狂的那個人是你吧謝暖言!”
謝暖言被喬安安逼到角落里一時無話可說。她一直在努力搜尋原主記憶里關于小花和王三的過往,顯然,這兩個人根本不曾出現。她確定原主絕對沒有拿了他們的家人。
那么到底是為何要在死前說放過他們的家人?
喬安安趁著謝暖言來不及解釋,對齊照修說:“王爺,臣妾是被冤枉的!是王妃想要鏟除異己,是她一手策劃的陰謀!”
“你要作何解釋?”齊照修追問謝暖言。
謝暖言聽不出齊照修的責問,卻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沒有合理的解釋,只怕也是很難脫身。
謝暖言重新看向地上的小花,小花此時雙目圓睜,像是死不瞑目。她走到小花身側,伸手合上小花的眼睛。
之后謝暖言才站起身,追問喬安安:“我只問一句。小花是不是你的貼身丫鬟?”
喬安安不屑說道:“你問的是廢話。她跟了我兩年?!?
“哦?即便是兩年的情誼,她要死的時候,你根本沒有攔住她的意思;她死了,你甚至都沒有悲傷的去看下她的傷勢;她死不肯合眼,你甚至看都沒有看見吧?你的臉上沾滿了她的血,每一點每一片,都會成為你夜里的噩夢,追隨你那顆黑掉的心!”
喬安安生生被謝暖言的這一番話,嚇得后退了兩步。
做賊心虛:但凡冤死人者,便真是如何心黑,也會弱人兩分。
喬安安甚至一時沒有回答。
齊照修捏緊的手輕輕松開,他贊賞的瞧著謝暖言,心里再一次確定,這絕不是之前嫁入唐王府的那個謝暖言。
喬安安說:“謝暖言,你說的是廢話!小花既然跟了我這么久,我怎么可能不傷心?我只是根本沒有時間!你這樣逼迫我,我自身尚且難保,又如何顧得了我的下人?”
“那就好笑了。你逼問小花是不是主使的時候,卻是有的是時間和口舌?!敝x暖言說著再不肯去看她。
謝暖言對齊照修說:“如今兇手已經找出,也認罪伏法。王爺是否要單憑兇手和刺客最后兩句指認,認定本宮也與此事有關?”
齊照修的眼睛瞇了起來,他清楚的很,謝暖言一心想離開唐王府。
謝暖言也在等著齊照修放她離開。
無論喬安安是不是幕后主使,只要謝暖言離開,唐王府的恩怨就跟她在沒有關系。
謝暖言琢磨,她離開,喬安安也會死了心,再不會糾纏不休。
齊照修緩緩開口問:“王妃覺著兇手已然找到?”
謝暖言反問:“那王爺的意思呢?”
齊照修說:“若是你覺著找到了,本王便認定為找到,你若是覺著沒有,本王便認定為沒有。”
謝暖言被這話問的有些懵,心想這是什么意思,放她還是不放?她是該認為找到還是沒找到?
“我覺得,這樣的話——”謝暖言倒是糾結了,心想就算是扯謊,也不能怪自己——最后咬著牙說:“我覺得兇手算是找到了。反正真正的兇手也希望我離開。”
齊照修冷笑一聲,“好,那便結案?!?
謝暖言心里那叫一個不爽,這齊照修,你同意就同意,你冷笑這一下,讓人覺著好不爽!
搞得好像是謝暖言勉強結的案。
不管了,她才不要接著在唐王府被侮辱,趁早離開才是上上策。
謝暖言拱手,看都未看喬安安和齊照修一眼,轉身便折回望雪樓。
謝暖言來的時候便沒有多少東西,此時更是孑然一身。搜尋了整個望雪樓,都沒什么需要帶走的。
謝暖言拆了自己頭上的珍珠翡翠金簪等等稀奇玩意,一股腦全還給齊照修。
一直跟著的翠珠,終于忍不住問,“王妃當真要走嗎?那奴婢可否跟著王妃呢?”
謝暖言說:“你自然不能跟著我,我并沒有你的賣身契。你去跟齊照修要個遠離側妃王妃的差事,一定也能糊口飯吃。再說出去這唐王府,我也養不起你。”
翠珠一聽格外傷心,看著都快哭了的樣子。
謝暖言安慰翠珠一番,便跟翠珠說:“等我一會寫了休書給那個齊照修,絕不在唐王府茍延殘喘!”
謝暖言拿了紙筆,坐下來,一時沒有范本,到還真不知道如何寫休書。琢磨了半天,就寫下休書兩個字,還因為不會拿毛筆,寫的十分丑。
謝暖言琢磨了下,“我不行在末尾再寫個我的名字,其他休書的內容叫齊照修自己填上好了。他肯定比我會寫休書?!?
翠珠一臉茫然,“休書好似沒有這樣寫的。”
管他呢——
翠珠嘆了口氣,說道:“王妃,你說王爺會不會突然出現攔住你不讓你走?或者出來個什么事,你無法離開唐王府?”
話音剛落,門外一聲叫喚:“不好了!”
一個侍衛火急火燎的闖進望雪樓,“王爺母妃突發疾病,圣旨宣王爺和王妃進宮,不得延誤!”
謝暖言的毛筆掉落在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