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見他說到這裡,突然住口不言了,以下不由得有些惱怒,因爲她知道,這徐教官還有一個關於越野機車的問題沒介紹,雖然只是小問題,但對於像獨孤明白這種從未接觸過越野賽車的新手來說,卻足以影響到他的比賽結果,甚至可以說,這場機車賽根本不用比,已經勝負立判了。
她於是憤憤不平地把獨孤明白拉到一邊,悄悄對他道:“這賽車首先是沒有電門鑰匙的,只有緊急熄火開關,也沒有節氣門調節螺釘,所以當你把車子發動後,如果把油門回到底車子就會熄火,車手會根據發動機轉速的變化及時給一把油,使車子的點火系統始終維持在最低的轉速上而不熄火,這往往是開慣了兩用車的車手碰到的最大問題——兩用車只要掛在空擋,雙手不碰車也不熄火,可賽車只要回油門超過2-3秒鐘就死火,搞得手忙腳亂。”
“賽場上新手或很久沒摸賽車的選手往往出現這種現象——直道加速到頭轉彎,聯合制動、退擋、回油門、死火,再啓動時前面的選手已不見蹤影,解決的方法是經常上車練習,熟悉了賽車的性能後就沒事了。所以待會兒你要先熟悉一下機車再跟他比賽,免得吃虧。記住我的話了嗎?”
獨孤明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會向自己透露這樣一個秘密,難道那天醉酒談心的作用真的這麼大麼?竟讓她改變了對自己一向的看法?但不管怎麼說,她提供的這個信息卻是極爲有用的,否則,他把這越野機車當作一般的公路賽車來開,那還不死翹翹?
說不定它半路由於自己的操作不當,突然死火,機車飛到農民伯伯的田裡去,當作耕地機來使用,他找誰哭去?他雖然不是很在乎比賽的輸贏,但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既然比了,就要比出實力來,否則,如何有臉回去面見江東父老……
“呃,徐教官,由於我是新人,我要求先熟悉一下機車和場地。”獨孤明白突然走到正要下令開始比賽的徐教官面前道。
“現在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磨磨蹭蹭幹什麼?你如果怯場,乾脆認輸不就得了?”徐教官冷冷地道,心想,你小子不是很有能耐,號稱車神的嗎?第一天來就讓老子下不來臺,這次還不玩死你,讓你大大出醜一番?
白富美這時也站出來幫獨孤明白說話道:“徐教官,他提出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爲了公平起見,我建議給半個小時他們各自熟悉機車和場地,半個小時後,大家再集中到這裡一決高下,我來當這個裁判如何?”
徐教官心裡雖然萬分的不願意,但白富美是公司裡的人,總得給她幾分面子。更何況,他搞這一次比賽,多半還是爲了博得白富美的刮目相看,試想,既然他都出來的一個學員都能戰勝獨孤明白了,那麼他這個當教官的就更不在話下,畢竟學員再怎麼牛辨,也是他教出來的嘛。
退一萬步講,即使他的車技不如這位當了冠軍的學員,那也只能說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已,反而更證明了他的教學能力是一流的,畢竟教學纔是他的主業啊!
“好吧!就給半個小時你們熟悉一下。不過半個小時後,無論如何都一定開始比賽!”徐教官猶豫了一會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宣佈道。
看來還是美女的作用大,自己說一百句都抵不上別人說的一句。
獨孤明白這樣想著,卻隨意選了一輛車跳上去。由於上去徐教官居然在機車上做手腳,雖然沒有陰到自己,只是他擡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但也引起了獨孤明白的足夠重視,畢竟明槍易檔,暗箭難防,保不準他這次又出什麼損招來陰自己,所以他搶先一步,隨意選了一輛車,這次可是看運氣了,如果徐教官真在機車上做了手腳,那麼他跟這位孫立人中標的機會是一半一半。
這越野賽車的車架很高,獨孤明白跳上去後,身高一米七的他踮著腳尖才勉強夠著地面,這樣的設計,雖然利於在野外行駛,即便陷進泥土裡很深,機車也還能夠行駛,但對於像獨孤明白這樣身材又不是很熟悉這種機車的車手來說,卻是一場惡夢,萬一機車出現打滑等現象,無法及時用腳撐著地面,從而糾正機車的行駛狀態,那麼只有等著摔倒了。
相對來說,身高達一米八幾的孫立人,駕駛這樣的機車就有著先天的優勢,而且他參加這種越野機車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平時又多有訓練,相對獨孤明白這樣剛接觸越野機車的新手,優勢更加明顯。
許多場外觀看的人,已經開始在他們的身上押賭注了,儘管賭注不大,不外是五十塊一百塊的,但押孫立人贏的賠率達到了1:1,而押獨孤明白贏的則爲1:5,可見就算是場外的觀衆,也都壓倒性地認爲,獨孤明白這次是輸定了,絕對不會有黑馬出現。
不過,獨孤明白畢竟有著豐富的機車駕駛經驗,在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內,他不僅適應了這種越野機車,還找到了一些控制這種機車的小竅門。而那個油門熄火的問題,也被他輕鬆地解決了——他是靠感覺來控制的,通過聽辨發動機的轉速,體會到油門所就處的位置。
“三十分鐘的熱身時間到了!”在手錶上的時間跳到二十九分鐘的時間,徐教官急不可耐地宣佈道,他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多一分鐘都能讓獨孤明白多掌握一項技巧,而他辛苦設計的比賽便少了一分勝算。
聽他這樣宣佈,獨孤明白和孫立人都把機車停到了起跑線上。
場外的觀衆頓時安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緊盯著起跑線上的兩人,他們屏住了呼吸,彷彿這兩人的比賽攸關到他們的生死似的。
“預備,三,二,一,跑!”隨著徐教官的一聲令下,起跑線上的兩輛機車,頓時如離弦的箭般向前飛出,面對這樣一位冠軍級的人物,這樣一種陌生的場地,獨孤明白可不敢託大,他打點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行駛著,他從這位冠軍的身上,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