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龔中午去了一趟平安客棧,將需要交待的事情給吳良心交待了,吳良心則是有些擔心家里兩位夫人會不會擔心斐龔的安危,他強撐著要陪同斐龔一道去齊州,只是斐龔并無意將吳良心帶在身邊,于是他便讓吳良心安心的在幽州城布置眼前,完成情報網工作的初步結構。
把要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完之后,斐龔只是叫了兩名的部曲陪同在自己的身邊,他這次去齊州是快馬輕裘,帶來的金銀之物在這些天交際應酬花掉了一部分,其它的大部分他都是交給了吳良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現如今沒有辦法對吳良心進行監督的時候,斐龔也只能是對吳良心推心置腹了,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回到云霄閣的時候,高洋和他的仆從以及雅娘已經是準備妥當了,雅娘穿著一身紅衣裳,雖然不是嫁衣,卻也是襯得她的嬌容分外妖嬈,這娘們還真是不錯,斐龔在馬上淫笑著想到。
下得馬來,斐龔哈哈大笑道:“高洋兄弟,咱們這就出發吧。”
“哈哈哈,好,這便出發!”高洋朗聲笑著。
不知道從身什么時候起,兩個人已經是以兄弟相稱了,只是這兩個家伙對對方顯然都是不放心的,都在心里對對方有著十二分的提防,這嘴上兄弟叫得漂亮,心里想什么卻也是只有兩人里明白了。
“娘們!”斐龔大叫了一聲,然后一把抱起有點被斐龔的大喝聲嚇到的雅娘,雅娘下意識的挽住了斐龔的脖子,整個身子都是讓斐龔給橫腰抱了起來。
“哈哈哈哈,夠爺們!”高洋擊掌大聲叫好,大街上一些好事之徒見到斐龔這等做派也是鼓噪了起來,云霄閣的姑娘們則是用袖口遮著嘴輕聲笑著。斐龔的大膽可是她們所沒能想象得到地,難怪雅娘這朵云霄閣的冬梅也是讓這個胖子給采了去。
“我地娘們!”斐龔將嘴巴湊到雅娘的耳邊。用低得只有雅娘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喚著。
斐龔的聲音蕩起一陣氣流,雅娘只覺得自己地耳朵邊癢癢的,只是她兩只手都是抱著斐龔的脖子,又不能伸手去撓。雅娘只能是清吟了一聲,她的臉皮可不如斐龔那般地厚實,趕緊是將她的臉埋在了斐龔的懷里。
雅娘的那點分量在斐龔眼中還算不得什么,他一手環著雅娘的腰身。單手抓著韁繩,一個翻身上馬,這些日子打太極拳的作用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了,斐龔以超乎眾人想象的靈活抱著雅娘就翻身上馬,這讓圍觀的眾人都是看傻了眼。
斐龔兩只手抓著馬韁,雅娘的身子差不多都沒入了斐龔寬大的胸懷里去了,更何況斐龔身上還披著寬大地大襖子,那襖子差不多是能將雅娘整個都包裹進去了,雅娘在斐龔的懷里探出腦袋來,她等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云霄閣地大門口。只是無論她如何努力的尋找,門口卻是如何也找不到綠夢的身影,雅娘心里有些失落。這個時候她的耳邊再起響起了斐龔的聲音:“別找了,丫頭,老板娘是不會送你地,她怕舍不得把你給了我!”
聽了斐龔地話兒,雅娘感覺到一陣的失落。她只能是鉆進了斐龔地大衣內。也許,這輩子她都是不能再和媽媽見面了。
“走嘞斐龔大聲吆喝著。這一次他只是帶了2名的護衛,其它跟隨斐龔來到幽州城的其它部曲和有傷在身的吳良心都是出來相送斐龔。
高洋倒不像是斐龔這般簡單的,他的隨扈居然是有百多人那么多,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平時竟是不怎么覺得高洋的隨扈有這么多。
離開幽州城,斐龔托了高洋的福,有幸第一次踏馬馳騁在寬敞的官道上,這里的土夯實,馬兒在上面跑竟是幾乎揚不起塵土,前面一望無垠的,根本望不到路的盡頭在哪,斐龔感嘆著這古時的高速公路,只是這些路都是供軍隊或驛站的人們使用,其它的商賈百姓卻是無法享受,否則對經濟發展的貢獻定是能起到相當大的作用。一路上,高洋指點江山,高談闊論,似乎騎在馳騁的駿馬之上的高洋更是添了幾分的威風,斐龔一邊微笑的聽著高洋的激昂說辭,心里卻是在嘀咕著你這家伙一看就是野心家,難怪以后弄出來個北齊。
對于雅娘而言,路上的一切都是顯得那么新奇,路邊悠閑吃草的羊兒,和一些受驚之后飛起的白鷺,雖然一路之上的景色一點都談不上壯闊,卻也是看得雅娘心曠神怡,畢竟她人生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困在那座樓宇內,鮮少有時間能夠出來見見這些美好的景色,其實不要說雅娘,就是一般的民眾,又如何能夠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去欣賞這些景物,奔波于生活的他們并不是都能夠像斐龔和高洋這般策馬狂奔的,所以說,有階級,就有貧富懸殊。
路途奔波,路上驛站的條件也不是太好,比較勞累的斐龔雖有色心,卻也沒有那個體力去碰雅娘,所以雅娘倒也是暫時沒有被斐龔真的上手。
雖然走的算是官道,斐龔等人還是花了五天的時間才賴到齊州,幽州和齊州隔著也是比較遠,如果不是策馬狂奔,怕是不能這么快就來到齊州。
進入齊州地界之后,斐龔馬上感覺到了不同,一路上的接待等等都是比以前好了數倍,特別是今日,只是來到幽州城外二十里之外的地方,就有大批的兵士來迎接高洋,斐龔仔細觀察過這些士兵,他們身上佩戴的甲胄明顯比其它州城的士兵要好上許多,看來高洋也不是無端端的能做上北齊的君王的。
“呼,呼!……”整齊劃一的呼聲在城頭響起,這還隔著一里地,齊州城頭的兵士就已經是大聲吆喝著號子,是的,他們在歡迎著他們的最高統帥——高洋大人。
斐龔望著眼前巨大的城,高達十幾米高的城墻將這座城市很好的圍裹住,城頭搖曳的旌旗遮天蔽日,人頭攢動,耳中又是聽著那高聲呼喊的號子,越是走進了這座城樓,斐龔越感覺自己一個人的微不足道。
高洋一邊揮手向眾兵士致意,一邊很是高興的看著斐龔,這個時候斐龔流露出的震撼表情很是讓高洋受用,斐龔越是覺得震撼,那表示他的兵士就越是彪悍,武力,是高洋苛求的,雖然讓斐龔這樣一人感到震懾并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兒,高洋卻也還是感到很是高興。
斐龔能夠感覺到自己懷里的雅娘正輕輕的蠕動著,應該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斐龔輕聲在雅娘耳邊說道:“別怕,有老爺在呢!”
也不知道是斐龔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雅娘已經慢慢適應了這種激昂的陣仗,反正她就是非常安分的在斐龔的懷里窩著,而并不再動來動去的了。“斐龔兄弟,你看看我這齊州城如何,哈哈哈哈!”高洋雖然沒有穿著戎裝,但是他全身上下散發出的陣陣殺伐之氣卻無不顯示著他就是這座城真正的統帥。
斐龔深深的仰望著眼前這座巍巍的城堡,這要花上多大的人力物理才能把這座城建造起來啊,自己在西石村造的那些東西在齊州城面前簡直就如同小兒過家家一般,不知道什么時候他也是能夠擁有像這座城一般偉大的城市呢,斐龔沉聲說道:“高洋兄弟,槍林戟海,這是一座鐵骨錚錚的兵城,處處透著殺伐之氣,看來高洋兄弟是要大干一場了!”
“哈哈哈哈,知我者斐龔兄也,來,走,這就是我的城!”說話間,高洋張開手臂,梟雄的氣度分甚是奪目。
看著高洋,斐龔似乎看到了內心的自己,也許自己也是個像高洋一般不愿寂寞的人,斐龔發生大笑著,與高洋一道走進了齊州城。
巨大的城門就是在白天也緊緊關閉著,老百姓進出只能是從主門的一個小側門進出,這是一個時時都處于戰備狀態的城市,而這會,高洋回來了,主城門也是放了下來,斐龔觀察到即便是拔掉了如象腿般粗細的門閂,這座用鐵皮包裹著的城門竟然是需要十頭大水牛在兩邊拖動著絞索拉動才能將城門打開,門軸摩擦的吱吱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痛,這才叫城門,這才叫城樓,斐龔看得是心旌搖曳。
“我的城,我回來了,哈哈哈哈!”高洋第一個策馬進入了齊州城,斐龔緊接著也是進了來,只是他已經聽不清高洋在喊些什么了,以為城墻上高聲吶喊的軍士的聲音已經將其它的任何雜音都是給掩蓋掉了,即便是自己大吼著說話,連自己都聽不大清楚。
“真是個瘋狂的地方!”斐龔在心里暗自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