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斐龔精神一陣,凝神望著傅蓉雪。
傅蓉雪也是感受到了斐龔那熾熱的眼神,她瞪著眼睛搖頭說道:“我怎么可能有辦法,我又不是醫(yī)師,哎,我說,你這個大個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
芭天冷哼了聲,他剛才明明是看到傅蓉雪神情不自然,肯定是有古怪。
“高句麗也是多山地,濕毒應(yīng)該是你非常熟悉的東西才是,怎么,傅蓉雪,你不會是想要藏拙而不肯將自己識得的草藥告訴我們吧!”斐龔臉上是非常的不高興,現(xiàn)在這個時候換做是誰都會惱的。
傅蓉雪不是沒有感覺到斐龔的怒氣,她的心中其實也是十分矛盾,一方面,她一點兒也不想要給黑旗軍的人治病,今天她救回的士兵,它日可能就會去殺害自己的同胞,傅蓉雪自然是心中不愿,但若說她真的是安著什么惡毒之心,卻也是沒有的,只是傅蓉雪不希望黑旗軍在圍剿馬賊的行動中大獲全勝,那樣斐龔會更加張狂的,不知道為什么,傅蓉雪就是見不得斐龔高興,如果能夠讓斐龔感到郁悶或者是痛苦,那就是傅蓉雪所愿。
只是看到平日里總是笑嘻嘻的斐龔?fù)蝗粚λ逯樍毯菰挘等匮┬睦镫y免是有些不適應(yīng),她輕哼了聲,將頭高高的仰起,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
斐龔還真?zhèn)€是惱了,現(xiàn)在黑旗軍若是再得不到有效的救治,那么受病的情況會更加的惡化,到時候就更加的麻煩了。
“傅蓉雪,你不會是覺得我不敢對你怎么樣,所以才會如此囂張吧?”斐龔的語調(diào)突然間變得非常平滑,好像是不帶一絲的情感波動一般。
斐龔沒有暴跳如雷,沒有威脅的語氣,但這反而是更加讓傅蓉雪感到不安,根據(jù)這些日子和斐龔相處得來的經(jīng)驗。只要是斐龔以這種強調(diào)說話,那則是代表他內(nèi)心的憤怒已經(jīng)達到地一個巔峰,這個時候如果還是繼續(xù)的忤逆他,那結(jié)果將會是非常慘烈的,傅蓉雪無比清晰的認(rèn)識到這一點。
“要我救治你的士兵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傅蓉雪朗聲說道。
“哇嘎嘎。我就知道你會應(yīng)承下來,這是好事啊,你說,你要什么條件!”斐龔朗聲大笑著,這個時候的斐龔看起來倒是跟他平常比較相像,這下子人們都是松了口氣,包括李釜在內(nèi),剛才斐龔那個樣子可是相當(dāng)?shù)伛斎恕?
傅蓉雪凝思想了想。這才說道:“我給你治好了萬名士兵。那么你是不是就欠下我一萬條人命。它日你若是進攻高句麗。我要你放過一萬名高句麗士兵!”說完后。傅蓉雪盯住了斐龔地眼睛。她必須要斐龔這個時候作出保證。不知道為什么。傅蓉雪總是覺得假以時日。這個斐龔會變得相當(dāng)強大。她無法阻止斐龔對高句麗動粗。但是能夠做一下預(yù)防。看到時候能否救回一些高句麗地戰(zhàn)士地寶貴姓名。也未嘗不見得是筆虧本地買賣。
斐龔皺起了眉頭。敢情這個女人還以為自己是個攻城之后就屠城地戰(zhàn)爭狂人啊。不過這樣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準(zhǔn)備將以后高句麗地降卒坑埋了。現(xiàn)在只不過是做個順?biāo)饲閼?yīng)下傅蓉雪來。卻是能夠解決了現(xiàn)在地一個大問題。這買賣好像相當(dāng)?shù)貏澦恪?
“我以自己地人格氣勢。它日如果有這樣地機會。我會陪你一萬高句麗士兵地性命就是!”斐龔高舉著手起誓道。
傅蓉雪笑了。這也算是個不錯地事情。傅蓉雪對著芭天招手道:“大個子。叫上一些人手。咱們采藥去!”
傅蓉雪歡快地離去了。李釜沉聲對斐龔說道:“斐龔。難道你不怕這個女人用過劇毒將這些黑旗軍地戰(zhàn)士全部毒死嗎?”
斐龔朗聲笑道:“你放心。就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傅蓉雪也不會這么做地。”斐龔理解傅蓉雪。雖然這是一個非常好勝地女人。但這不代表她會是個陰險而不擇手段地女人。她之所以會表現(xiàn)出異于普通女人地冷血。不過是因為她太愛她那個高句麗了。李釜搖了搖頭。或許斐龔是對地。但是在李釜看來這種將毒蛇捂在懷里地舉動實在不是什么高招。極度兇險。而且不會達到太好地效果。
傅蓉雪帶著芭天等人采了一個下午的草藥,等到了晚上,眾人便是用幾口大鍋開始熬制草藥,慢慢的,水變得黝黑非常,傅蓉雪將熬藥的事兒都是交給了芭天等人,她自己只是悠閑的在旁白指揮著,傅蓉雪已經(jīng)是忙活了一個下午了,這個時候稍微的放松一下自己,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
草藥熬制好了,傅蓉雪便是讓士兵們依次前來取藥,發(fā)病的士兵飲一大碗,而未發(fā)病的士兵則是飲一小杯,這草藥是有病地治病,沒病的預(yù)防,正如斐龔所擔(dān)心的,若是不用藥,這些士兵可都是會得病的,那樣他們就不用去圍剿什么馬賊了,直接是全部倒在了濕毒之下。
忙活了許久,總算是讓所有士兵都喝上了藥湯,沒有一個人落下,傅蓉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一萬條人命,一想到斐龔欠下她一萬條人命,傅蓉雪就是忍不住的感到高興。
芭天一直和其它士兵陪在傅蓉雪的身邊幫忙,就連他們也是感到非常的辛苦,畢竟工作量實在是太大,更何況傅蓉雪是一個女流,但傅蓉雪卻是全程都笑語嫣然,能做到一點實在是太難得了,就連對傅蓉雪非常有敵意地芭天,這一回也是對傅蓉雪十分地敬重。
“看一下今天晚上效果怎么樣,明天再熬制一些藥湯,再喝上一次估計問題就不是很大了!”傅蓉雪笑著說道。
芭天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斐龔已經(jīng)是趕了過來反。
“老爺!”芭天領(lǐng)著其它士兵對著斐龔行禮。
斐龔略微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答,他轉(zhuǎn)而對傅蓉雪問道:“傅蓉雪,情況怎么樣?”
“問題不大,很多病患都還不算太嚴(yán)重,應(yīng)該不會有人員地死傷!”傅蓉雪笑著說道。
斐龔長出了口氣,不管怎么說。這一次危機算是化解了,斐龔定睛看著傅蓉雪,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有傅蓉雪,要不然結(jié)果就會很難看了,就算是傅蓉雪提出了那些古怪的要求,但斐龔認(rèn)為這筆買賣還是非常劃得來的。
“好!好!好!”斐龔連呼了三個好。可見他現(xiàn)在的心情有多么亢奮,“芭天,你們幾個清理一下這里,傅蓉雪,你今日居功至偉,我應(yīng)該好好的設(shè)宴犒賞犒賞你!”
雖然斐龔心里沒有別的齷齪想法,但是傅蓉雪卻是不這么看,因為斐龔家中的妻妾甚多,難免傅蓉雪對斐龔有點不一樣地看法。所以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多加小心,以免身陷魔手,所以在傅蓉雪心中。最為忌諱的就是飲酒,傅蓉雪好飲酒而酒量又差,所以她是非常不希望跟斐龔一道飲酒的,那樣的話萬一喝醉了,那可就是個相當(dāng)麻煩的事情了。
“斐龔老爺,若是要請酒,還是改天吧,今天我已經(jīng)是十分疲倦了!”傅蓉雪說完便是告了一聲罪,人便離開了。斐龔瞠目結(jié)舌,這個女人,十分的不給面子啊,當(dāng)著這么多人地面拒絕了他的宴請,還拂袖而去,這,這也太不地道了。
見到斐龔吃癟,其它人都是忍著笑,若是笑出聲來。那估計可能要讓斐龔給扇死。
斐龔重重的咳嗽了聲,大聲吼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干活!”其他人這才裝模作樣的忙活起來了。
斐龔心中裹著一團火,這個女人太張狂,斐龔心中在大聲的嘶吼著,是的,非常的張狂,他必須得找個機會教訓(xùn)一下這個女人,要不然。可還不是得讓她反騎到他的頭上來了。
翌日。得了濕毒的士兵大部分都好轉(zhuǎn)了,其它沒有病地士兵也是精神好了許多。而后傅蓉雪又再熬制了湯藥,讓士兵們喝下去,之后傅蓉雪便向斐龔稟報說大局已定,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了。
斐龔知道這種病也是一是環(huán)境,而來呢也是因為這些士兵不適應(yīng)這里的環(huán)境所致,只要是好了,便是沒什么大礙,而且能夠?qū)δ壳斑@種環(huán)境有抵御之力。
“傅蓉雪,干得好,除了我應(yīng)承你地那個條件之后,還得給你記上一個大大的功勞!”斐龔心情大悅,朗聲大笑著說道。
傅蓉雪只是笑了笑,斐龔的話是當(dāng)不得真的,聽聽就算,這也是傅蓉雪這些天得來的一個非常寶貴的感知。
自己的口頭支票并沒有得到對方的熱情回應(yīng),斐龔心中可是暗暗的有些不爽啊。
“大哥,我看霧也沒那么大了,不若我們就開始趕路吧?”斐龔對著李釜說道,這個時候地斐龔意氣風(fēng)發(fā),只好不是非正常狀態(tài)減員,斐龔就不怕。
李釜點了點頭,朗聲說道:“我看行,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動靜這么大,馬賊怕是得到了咱們的消息也說不準(zhǔn)!”
斐龔點了點頭,他冷哼道:“他們知道了就讓他們知道了吧,戰(zhàn)場上不可能有完全無抵抗力的成功偷襲,咱們要戰(zhàn)就光明正大的將那些馬賊給弄死!”斐龔做了個狠狠下劈的動作,其他人卻是對斐龔飄去甚是不屑的眼神,若是誰相信斐龔會正大光明的跟對手戰(zhàn),這些人還不如說自己的舌頭能舔到他們地后腦勺算了。
其他人的表情無意不落在傅蓉雪的眼睛里,她顯得比較興奮,也是怪不得,她今晚的記事簿就又能夠有一個關(guān)于斐龔性情的一個記錄了,那個記事簿都是白絹,可是傅蓉雪的寶貝,上面記錄的就是關(guān)于斐龔的一切,從性格到行事習(xí)慣等等,但凡是傅蓉雪覺得重要的她都會記錄上去,看來傅蓉雪已經(jīng)是非常地進入她內(nèi)線地角色了。
當(dāng)天,黑旗軍繼續(xù)休整,第二天,大隊的人馬再次踏上了征途,斐龔不愿意化整為零。因為那樣代表著留給了馬賊大大地機會,而斐龔決然是不會犯下這么大的錯誤地,就算是馬賊對己方進行引誘或沖擊,斐龔需要謹(jǐn)記的一個就是要讓隊伍完整的合成一塊,擰成一股繩的隊伍是最為強大的,不管馬賊們要玩什么花樣。斐龔準(zhǔn)備采取的辦法都是以不變應(yīng)外邊,也只有這樣,他才是能夠真正地立于不敗之地。
山上的濃霧漸漸的散去了,視野開闊了許多,但是在沒有了濃霧的阻擋之后,山林間的險峻之勢更加的讓人感到心生畏懼。黑旗軍的士兵們行走的更加小心了,行軍的速度難免受到了一定地限制,斐龔對這個不是十分滿意,卻也是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麻煩事。
“馬賊到底藏到哪里去了!”斐龔惱怒的吼道。
“少安毋躁。陰山地馬賊肯定是有老巢的,而且那個老巢他們經(jīng)營了幾十年,怕是固若金湯了。雖然這一次咱們的兵員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都非常的強大,卻是不容易攻打位于有利位置的陰山馬賊了!”李釜沉聲說著,而他說的有利位置可不單單是說的地形上的有利,還有其它諸如以逸待勞,攻防有別等方面地因素在影響。
“如今之計也就只能是暫且這樣了,不管怎么說,咱們還是要加快行軍,畢竟我們帶的干糧不多,不可能在這大山里轉(zhuǎn)悠幾個月。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就是要找到馬賊,找到馬賊!”斐龔的聲音是越來越大,看來這么多天都沒有一個結(jié)果出來,這讓斐龔的情緒是十分的不好。
士兵們也知道斐龔為什么發(fā)怒,他們不敢繼續(xù)怠慢,趕緊是往前面趕路,即便有些地方地勢十分險峻,他們也是咬著牙淌了過去。黑旗軍的身上原本就是帶有匪氣的,而斐龔這人更是個天生的匪徒魁首,這么兩種人一碰在一起,那自然是匪上加匪,匪地不得了。
到處都是光著膀子地士兵在滿山遍野的跑,這一切只是因為斐龔的一句話,一直在盯著看的傅蓉雪有點驚住了,這可是相當(dāng)可怕的一件事情,斐龔好像具備一種天生的領(lǐng)袖氣質(zhì)。而就斐龔帶著的這支黑旗軍來說同樣是非常的可怕。若是由斐龔來領(lǐng)導(dǎo),那么那些陰山的馬賊怕是麻煩了。現(xiàn)在傅蓉雪已經(jīng)有點看好黑旗軍了,還記得她一開始地時候是多么地認(rèn)定黑旗軍會敗,而在進入山區(qū)之后,傅蓉雪見到了黑旗軍和斐龔在戰(zhàn)場上才會變現(xiàn)出來的另一個方面,堅忍,勇猛,強悍……任何華美地辭藻都不足以形容這種完美的搭配。
地毯式的推進,速度雖然不快,但是勝在所有隊伍都連貫在一起,斐龔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這一次,他是要讓馬賊們知道,他的決心與信念到底有多大,他這是要讓馬賊們從心里感到害怕。
“報,前面發(fā)現(xiàn)敵人蹤影!”一個黑旗軍的士兵對斐龔下跪稟報道,不知不覺之間,黑旗軍的將士已經(jīng)是將斐龔當(dāng)成了他們的頭,這支用鮮血和財寶喂養(yǎng)起來的軍隊,現(xiàn)在竟然是在對斐龔真心服軟,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非常奇妙的事情,只是斐龔不知道的是,黑旗軍中這種思維的改變,是在他們中有人中了濕毒,而斐龔又是解救了他們這件事情發(fā)生了之后。
斐龔點了點頭,他嘎嘎大笑道:“大哥,終于是要接近老鼠洞了,咱們這些天走得這么慢,恐怕那幫馬賊等得可是相當(dāng)心焦啊!”
李釜亦是哈哈大笑,李釜也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在戰(zhàn)場上,李釜絕對是心黑手狠的,而能夠在未戰(zhàn)的時候就讓對方在心靈上遭受到煎熬,那可是相當(dāng)?shù)挠欣诩悍降摹?
“繼續(xù)加快前行!”斐龔大聲命令著。
再向前行了三十里之后,山寨的大門已經(jīng)是呈現(xiàn)在了斐龔和黑旗軍的將士們的眼簾之內(nèi),但是看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那是一個幾乎和山林融為一體的山寨,整個半座山都好像是給人挖空了,這種浩大的工程總是能夠讓人感覺到一股非常震撼的力量,而這些就是斐龔他們的敵手馬賊們一手完成的,高高的塔樓有四座,上面配備的是強弩手,從那么高的地方射下強弩。恐怕是能將人整個釘入地下地。連接山寨大門和另一座山的只是一個鐵索橋,下面就是大峽谷,滾滾的水流在峽谷內(nèi)咆哮著流過,死地,所有人腦子里浮現(xiàn)出這么個詞!
“這一回咱們可是踢到大鐵板了!”李釜慘然苦笑著說道,望著前面這么個山寨。李釜現(xiàn)在才算明白不是官兵無能,而只是陰山馬賊的山寨太過完美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完全無懼外來人攻打的巨大堡壘。
“我想寨子里一定囤積有大量的糧食,就算是咱們圍上了三五年,也餓不壞他們,但是咱們卻是根本不可能在這里耗上三五年地,奶奶個熊,老子讓宇文泰那老小子給算計了!!”斐龔暴怒,現(xiàn)在這么個情形。想要強攻無異于是送死,斐龔不能這么快的動,而他也是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段時間來馬賊們沒有在顫抖,他們甚至對斐龔他們的到來有些不屑一顧,只因為這種依據(jù)天險而守的寨子根本就不是外力能夠征服得了的。
“選中這個地方建山寨的真是世外高人啊!”傅蓉雪感慨萬分,對利用山地險峻之勢來營造利于防守的堡壘,這樣的事情傅蓉雪也是沒有少干,而正是因為了解,傅蓉雪才更加清楚的知道地面這個寨子是沒辦法拿下地。
“怎么辦?”李釜蹙緊眉頭,向斐龔問道。
斐龔冷哼了聲,說道:“不要慌張。方法一定會有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防線是萬無一失的,只是看你能不能發(fā)現(xiàn)它們地破綻而已!”說完斐龔仰望著天,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傅蓉雪癟了癟嘴,對斐龔這個時候還嘴硬,傅蓉雪是覺得斐龔?fù)耆谴竽凶又髁x作祟,容不得失敗,現(xiàn)在的事實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根本不可能攻進去的。
“斐龔。我看我們還是放棄吧,不能做無謂的犧牲!”李釜也是苦勸斐龔。
“怎么,你們就這么就放棄了?認(rèn)為咱們不可能有辦法能夠干掉這幫只知道窩在洞里的老鼠了?我倒還就真不信這個邪了,我今天倒是要讓你們見識一下,看我是如何將他們的優(yōu)勢化作他們的弱點的,只要善用外物,我們就能夠翱翔于九霄云外!”斐龔放聲大笑,只是他的笑聲聽在傅蓉雪和李釜兩個人地耳中,最多只是死鴨子嘴硬罷了。只有芭天甚為樂呵的看著斐龔。也只有少一根筋的芭天會義無反顧的相信老爺一定是有辦法能夠拿下眼前這個山寨的。雖然不知道是為什么,但芭天就是相信斐龔。
“大哥。你從黑旗軍中挑選三十個好手,我需要的是頂尖中的頂尖戰(zhàn)士,寧缺毋濫,你給我選好,我有大用場!”斐龔沉聲吩咐道。
李釜應(yīng)了聲是,然后這就開始去選人了。
“芭天,你去安排一下,讓黑旗軍們休息好,要讓他們隨時準(zhǔn)備殺入山寨中去!”斐龔對芭天說道。
“是!”芭天咚咚咚的就跑去安排了。
傅蓉雪見到斐龔好像成竹在胸的樣子,她也是讓斐龔搞得迷糊了,難道真地是有什么極好的辦法能夠破解眼前的這個死局嗎?
“你想到辦法了?”傅蓉雪終于是沉不住氣的問了出來。
斐龔嘎嘎大笑著說道:“你跟著我,用你的眼睛慢慢的看,然后你不就是知道了嗎?”
傅蓉雪哼了聲,但見到斐龔走了,她也是趕忙跟了上去。
斐龔去的不是別處,就是隨軍的物資輜重部門,斐龔問他們要來了所有原本要用來搭建防水帳篷的熟牛皮,然后他又讓軍士去砍來了竹子和小圓木,然后他便是開始搗鼓起來了,當(dāng)然了,陪同著他一起搗鼓地還有軍中隨行地一些匠人。
傅蓉雪瞪大了眼睛,她希望能夠看明白斐龔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是否跟破寨子有什么聯(lián)系,但過了好久,傅蓉雪也只是見到斐龔像是在打發(fā)時間一般地做著手頭上的活,這可是讓傅蓉雪看得十分氣惱,再也看不進去的傅蓉雪干脆是轉(zhuǎn)身而去,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連她護衛(wèi)的職責(zé)都是不管不顧了,可見斐龔這個貼身護衛(wèi)可是一點都不貼身,更談不上什么貼心了,悲哀啊。悲哀啊!
斐龔可是不管傅蓉雪是否能有那個耐心一直呆在他的身邊看熱鬧,畢竟斐龔這么搗騰可并不是為了要博得美人一笑的,那個事兒可不是斐龔能干的,他現(xiàn)在,是要抓緊時間,將東西給干制出來。
接下來的七天時間里。斐龔就是一直都窩在工匠們地身邊,聽說他是在和工匠們一道在制作一個什么東西,但具體的是什么,即便是有去看的傅蓉雪和李釜都是說不上來,大家伙都沒什么事情可做,便是將山寨這么圍著,日子就這么沉悶的過去了。
“哇嘎嘎,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斐龔高興的又叫又跳。而這個時候在他地面前,是用牛皮縫制的滑翔機,雖然這些滑翔機粗糙非常。但是依稀還就是滑翔機的樣子,無需動力,因為風(fēng)就是動力,做出來的成品只有20架,這比斐龔預(yù)想的還要少一些,但聊勝于無,斐龔知道這些滑翔機就是他能夠拿得出來的秘密武器了,只要使用得當(dāng),定是能夠發(fā)生非常大的效用。
斐龔心情愉悅非常。他大笑著將李釜等人扯了過來看他做出來的秘密武器。
“斐龔,這個是什么東西,你這么多天就是為了在弄這些東西?”李釜痛心疾首的樣子,看樣子李釜還真地是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
傅蓉雪實在是忍不住了,掩著嘴就笑了起來,她咯咯笑著說道:“斐龔大老爺,你不會就想用這些東西飛到山寨里去吧?”傅蓉雪見到那些東西有點像是鳥的翅膀,便對斐龔打趣地說道。
斐龔訝然:“你怎么會知道!”
傅蓉雪鎮(zhèn)住了,她只是瞎猜的。原來斐龔還真的是如此異想天開啊,傅蓉雪再也是忍耐不住了,按著自己的肚子就蹲下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斐龔冷哼了聲,看到李釜那個表情和傅蓉雪笑成那副尊榮,斐龔只覺得是夏蟲不可以語冰,這些膚淺的家伙又如何會了解到他做的滑翔機在這個時代是多么牛逼的產(chǎn)物。
“大哥,我讓你選出的30名戰(zhàn)士數(shù)量有些太多,你將他們再精簡,挑出18個人出來。算上我們兩個。一共是二十人,我們要像一把插向山寨地尖刀。必須在沒人發(fā)覺的前提下解除馬賊的防備,然后讓咱們的弟兄攻入山寨,一舉將山寨連根拔起!”斐龔捏著拳頭,大聲的吼著。
李釜搖了搖頭,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認(rèn)為斐龔是在胡鬧,不過在李釜不想繼續(xù)說什么反對的話,而是親自去選人去了,不管斐龔是對是錯,他總是希望自己能夠盡量的幫扶著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李釜還真?zhèn)€是把斐龔看成是自己的小弟,所以他對斐龔是百般的維護。
李釜走了之后,傅蓉雪卻是不笑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斐龔并不像是開玩笑地樣子,那么就是說這些怪東西怕是真的能飛起來,這可是讓傅蓉雪太過驚訝了,她走到那些滑翔機面前,開始左摸摸右看看,琢磨起這些東西是怎么將人帶著飛起來的,在沒有斐龔的解說之下,傅蓉雪自然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清楚這內(nèi)里的玄機的。
不久之后,李釜便帶著精挑細(xì)選的18名頂尖戰(zhàn)士來到了斐龔的身前,斐龔?fù)矍耙慌杀牒肪b的漢子,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一看就個個是尖兵,這一次,去地人一定要個個是高手,因為只要是一點點的閃失就可能讓馬賊警覺,那樣地話不但是自己的人馬不能殺進去,他們這些孤軍深入的人怕也是半身已經(jīng)入了黃土了。
“今天晚上咱們開始訓(xùn)練,現(xiàn)在我來開始講授一些基礎(chǔ)的注意事項給你們,咱們經(jīng)過兩天的簡單訓(xùn)練,第三天晚上就必須要真正的飛到山寨里面去了!”斐龔沉聲說,這些天還是月初,月光極為昏暗,而且這里晚上霧氣很重,天上有黑影在飛,是不大容易發(fā)現(xiàn)的。
“斐龔,你確定這東西能將人帶到山寨里面去?”李釜瞪大了眼珠子,長這么大,李釜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荒謬的事情,見到斐龔好像是有不受制約的發(fā)展趨勢。李釜終于也是忍不住的問了起來。
斐龔朗聲笑道:“能不能飛今天晚上不就知道了。好了,大家各就各位,現(xiàn)在咱們開始練習(xí)一下在天上要怎么控制這個玩意,這個器械呢叫飛行器,只要帶上他,咱們就能像鳥兒一樣的飛。當(dāng)然了,咱們必須是山峰的頂尖往下跳,這樣才是能夠飛得起來的!”
天吶!從山峰頂上往下跳,那人還能有命嗎,斐龔老爺說的飛行器是否真的像他那般管用還是非常值得質(zhì)疑地事情,這就是要說什么從山頂往下跳了,這些精挑細(xì)選出來的戰(zhàn)士現(xiàn)在沒了一絲給選拔出來的得意感,當(dāng)你要面對異常兇險之事的時候,怕也是只有流冷汗的份。而即便是硬漢李釜,這個時候都覺得自己的腿肚子發(fā)虛。
“從……從山上往下跳?”李釜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這聲音聽著可是發(fā)虛啊。
斐龔點頭說道:“這是自然!”說完斐龔就開始給眾人解說這些飛行器是如何使用的。好在斐龔前世曾經(jīng)玩過一次滑翔機,所以他才是能夠?qū)⑦@些給做出來,并且還能夠給其他人講解在天空中要運用一些什么樣的動作才是能夠操控好滑翔機。
斐龔說的是口水四濺,只是聽的人都是一個個的臉色鐵青,沒有人會在知道了今晚自己要從山頂往下跳之后還能面不改色的,所以他們也是不能,就連李釜都在偷偷的擦冷汗,更何況是其他人。
見到人們表情如此怪異,一旁的傅蓉雪卻是沒心沒肺地咯咯笑了起來。
“傅蓉雪。我看你笑得這么開心,是否也是有興趣加入到我們的偷襲組啊?”斐龔盯著傅蓉雪這個搗亂的家伙說道。
傅蓉雪一聽趕忙是閉上了自己地嘴巴,那頭搖得飛快,也不怕?lián)u折了頸椎骨。
一個下午的解說,已經(jīng)是讓大家伙有點明白了這些叫做飛行器的東西到底是怎么操縱了,而且他們也大概的了解了一下為什么這些東西能夠帶著他們往天上飛,但即便是這樣,人們心中依舊是沒底,畢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可是從山頂往下跳啊。夜幕降臨,心中的魔鬼開始升起,只是這一回這些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漢子心中升起的可是恐懼的魔鬼,雖然他們不害怕在戰(zhàn)場上直面死亡,但是這不代表他們能夠接受在默默無聞地死去法子,這可是相當(dāng)?shù)淖屗麄兏械诫y以接受的。
“斐龔,真的沒問題嗎?”李釜不知道是第一次如此詢問斐龔了。
“安心吧,大哥,反正我是第一個跳。到時候即便是要出什么問題。也是我先出問題嘛,安啦啊!”斐龔拍著李釜的肩膀勸慰著說道。這些在戰(zhàn)場上兇神惡煞的漢子不知道為什么,一聽到要跳山,就是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這些滑翔機是斐龔自己動手做的,都是用牛筋捆綁扎地嚴(yán)嚴(yán)實實的,非常結(jié)實牢固,根本不可能發(fā)生什么問題,斐龔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亂流,那玩意可是會要人命地,特別是對滑翔機還不熟悉的人,所以斐龔才會如此耐心的教授了大家一整個下午如何掌控滑翔機的要領(lǐng),而且他還專門的教導(dǎo)過大家在遇到亂流的時候一定要鎮(zhèn)定。
傅蓉雪十指緊扣,她不是在禱告上蒼能夠庇佑斐龔等人,她這只是因為過度緊張的下意識動作,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錯過什么,因為如果斐龔真的是能夠從山頂往下跳而不死,那么這絕對會是震撼人心地一個事情,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人居然可以
“我走啦!”斐龔大喝了一聲,他這次不是要跳河,旁邊也沒有人在做俯臥撐,所以他應(yīng)該不是要跳河尋短見,但他這次跳地可是山,這就更加的囂張了。
斐龔助跑一小段距離,然后整個人就是從山頂上飛了出去,斐龔也是做了一些護具將人吊在滑翔機上面,這樣能夠讓人更加地舒服。
“啊!”傅蓉雪尖叫了一聲,兩只手緊緊的捂住了她的面部。今天是傅蓉雪執(zhí)意要來的,但在斐龔沖出山頂?shù)哪且粍x那,傅蓉雪還是忍不住的尖叫出聲,傅蓉雪慢慢的將遮住眼睛的手指分開,這時,傅蓉雪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