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面。
回到書房,商俊遠便走到牀邊坐下,任由暗風爲他換藥。
胸口處傳過來的疼痛,讓商俊遠更加的清醒,他不禁微瞇起眸子,拳頭也攥了起來。
他自詡武功甚好,在這黎陽城,乃至整個天下都是鮮有對手,可是今天的那些殺手,每一個人都是武功卓絕,根本不是一般的殺手,而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殺手!
如今他身處皇城,那些想要除掉他的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一定不會出手的,很顯然,那人深知他的行動路線,不然也不會如此巧合地出現在那裡。
他忽然想起了在臨墜落之前,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了斷崖之上,那人雖然蒙著面巾,看不清楚面容,可是直覺告訴他,那人他必定是認識的,只爲那雙陰笑著的眼睛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就算是閉上眼睛,也都知道。
突然,在他的嘴角處勾起一抹冷笑,他想不到那人竟是如此快地就出手了,看來,他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真的就如此著急嗎?本王只不過纔剛剛回來而已,不過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奉陪到底。
夜色漸深,偌大的齊王府已經陷入到了一片寂靜當中,四處都洋溢著祥和的氣象,可是在君雅院的主房中,羽側妃卻是獨自坐在房中的桌椅上,目露兇光,手中的那朵鮮花早已被她摧殘的不成樣子了。
“蘇梅,本妃跟你勢不兩立!”羽側妃陰狠地說著,然後將手中那光禿禿的花桿扔了出去。
由於羽側妃扔出去的力道比較大,是以那花桿在空中翻轉了幾圈之後,最後穩穩地落到了房間門口,而就在這時,煙寒端著熱水盆走了進來。
煙寒心中本就害怕不已,在羽側妃回來的時候,她便已經看出了她眼睛裡的狠辣,而且很有可能會將心中的怒火發到她的身上。可是就當煙寒踏進房間的時候,她竟是好巧不巧地就踩到了那躺在地上的花桿的時候,而她腳下一滑,整個人連同那盆熱水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啊!”羽側妃尖叫一聲,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就在煙寒摔倒在地的那一瞬間,那熱水盆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被她甩了出去,落到了羽側妃的腳邊,頓時,那盆熱水就像是炸開了花似的,熱水飛濺,濺了羽側妃一身,只見她陰狠地看向趴在熱水泊中的煙寒,眼睛裡的怒火似乎要將她燒掉似的。
那盆熱水雖然飛濺到了羽側妃身上,可是大部分的熱水全部都灑到了地上,而煙寒卻是實實在在地趴在了那一片熱水中,幸好那熱水不是很熱,否則的話,恐怕煙寒的雙手便要廢了。
“你眼睛瞎了嗎?打盆熱水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滾!”羽側妃對著趴在地上的煙寒吼道。
剎那間,煙寒眼睛裡的淚水像是泉水一般,全部噴涌而出,這心上的疼痛委屈完全蓋住了那身上的傷痛,看著那被燙的發紅的雙手,煙寒想死的心都有了。
“還不跟本妃滾出去!”見煙寒趴在地上未動,羽側妃再次怒吼道。
煙寒在顧不得其他,忍住手上的疼痛,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撿起地上的木盆,走了出去。
煙寒前腳剛走,後腳一位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走了進來。
羽側妃聽到腳步聲,以爲是丫鬟煙寒
回來了,她心中十分地自信,就算是她如何打罵煙寒,她相信煙寒也不敢背叛於她。所以,羽側妃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向著門口的方向就是一扔。
可惜,她並沒有聽到她預料到的茶杯破碎的聲音,也沒有聽到煙寒那喊痛的聲音,她唯一聽到的便是那陰笑聲。
“呵呵。”那黑衣人陰險地一笑,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似乎能將整個屋子照的更亮似的。
在這寂靜無人的深夜中,尤其是在女子閨房,突然聽到一個男子的笑聲,那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羽側妃聞聲,猛地擡頭看向門口,果不其然,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睛裡流露著害怕的光芒。
“怎麼?幾日不見,連本樓主都不認得了?”那人說著走過來,陰笑著看著她。
羽側妃猛地站起身來,身子微微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有。”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裡,她記得他不是離開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雖然他們只合作過一次,可是羽側妃打心眼裡卻很是懼怕他,她見識過他殺人的兇狠模樣,而且每次一見到他,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血腥的場面,再加上每次他出現的時候,都會有陣陣冷風吹過來,所以羽側妃每次都會出一身冷汗。
“怎麼,你很熱嗎?”那人很是隨意地來到桌前坐下,然後隨意地說道。
羽側妃聞言,不禁擡手摸向自己的額頭,也才發現她的額頭上已經沁滿了汗珠,她心中清楚,這不是因爲熱才流的汗水,而是因爲心中的懼怕流的冷汗。
羽側妃擦掉額頭上的汗珠,道:“沒有,我不熱。”
羽側妃想了一下,接著問道:“你,你怎麼會過來了,我,我以爲你。”
“以爲我已經離開了?”那人打斷了她說道。
“我沒有這麼想,沒有。”羽側妃立即擺手解釋道,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會給她一掌。
那人冷笑一聲,道:“我來,是有事情需要你幫忙。”
說著他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紙包的東西,然後放到桌面上,接著說道:“這是一包能夠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粉,你拿去偷偷地把它放到齊王的碗裡或是杯中,讓他喝下去。”
羽側妃聞言,心中咯噔一下,她沒有想到他會讓她去害她最愛的人,而她又怎麼可能會去做呢?她不禁瞪大著眼睛看向那包藥粉,驚訝地問道:“這,這是什麼?”
那人擡眸冷冷地看向羽側妃,羽側妃一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可即使是如此,她也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傷害商俊遠的事情,絕對不會。
只聽羽側妃堅定地說道:“我是不會做的,你知道,我最愛的人便是他,又怎麼可能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呢?你另找他人吧。”
“是嗎?”
那人起身,冷然一笑,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而羽側妃也深深地感受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之氣,她竟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我倒是小瞧了你了,想不到你還有這份骨氣,士別三日,真是讓本樓主刮目相看。”說著他面色陰冷地看向羽側妃,眼睛裡閃耀著她看不懂的神色。
“你儘可以放心,這藥
粉並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只是迷幻藥一種,或者說的更爲通俗一點,它是一種強效的。”說著他低頭湊到羽側妃耳邊,輕聲吐出了最後兩個字。
羽側妃因爲害怕微微側了側身子,可是儘管如此,她還是將他最後說的兩個字聽見了,立即她的臉上便紅了起來,而且是一路紅到了脖子跟,整張臉在微弱地燈光的照耀下,煥發著迷人的色彩。
“怎麼樣?想好怎麼做了嗎?”那人直起身子,面色清冷地問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沒有騙我?”羽側妃遊移不定地問道。
“你覺得呢?我怎麼可能會欺騙你呢?”說著那人邪魅一笑,在羽側妃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擡起右手鉗制住了她的脖頸,儘管他沒有用力,可是羽側妃還是感覺到了那無形中帶來的壓力,彷彿下一秒鐘,他便會擰斷她的脖子似的。
“我有必要欺騙你嗎?我這麼做也只不過是幫你完成心願而已,還是你不想成爲他的女人?”說著他伸開手指,輕輕都劃過羽側妃的脖頸。
羽側妃哆嗦一下,他的這一動作,讓她想到了那個奪去她貞潔的楚王,而一想起他,她的心裡就充滿了恨意,而她心中的恨意自然也是映射到了眼眸裡。
看著羽側妃眼中的恨意,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就連嘴角處也是彎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雖然這段時間他沒有出現在君雅院中,可是這君雅院發生的事情,他卻是瞭如指掌,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楚王與她之間的交易呢?雖然他們不曾打過交道,可是目的卻是一樣,更何況,她失去貞潔一事,也是商俊風所爲,而他如今卻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
“怎麼樣?若是你按照我的意思辦了,我也不會虧待你的,我自然也會應承你一件事情。”他接著說道。
“此話當真?”
“當真。”
“殺人也可以?”
“當然,你可不要忘記了,我之前是做什麼的。”那人十分自信地說道。
羽側妃身子猛地一震,她自然是不會忘記的,而且這一輩子恐怕也是忘不了吧。儘管如此,羽側妃還是不忘問最後一個問題:“不管那人是什麼人,什麼地位,什麼身份,武功有多高,你都會將他除掉?”
“是的。”他十分淡定地點頭,眼睛裡充滿了認真和嚴肅。
“好,我答應你。”羽側妃堅定地說道,她不求別的,只求能夠報仇雪恥,好解去她心頭之恨。
“好,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我等你的好消息,到時你成爲齊王女人之時,便是我完成你心願之時。”說著那人快速地轉身,消失在了羽側妃的房中。
在那人離開之後,屋子裡瞬間便安靜了下來,本就已經夜深了,屋內屋外也早已經是寂靜一片。羽側妃低頭看向桌子上的那包藥粉,然後坐下,伸出手去,將其拿起來放到了手心裡。她觀察了好一會,突然便見她將其放在了鼻端,輕輕地嗅了嗅,只可惜,她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這款迷幻粉果然如他所說沒有任何味道。
她擡眼看向窗外,心中驚訝不已,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如果真的是爲了還欠她的人情的話,那麼這個理由也太過於牽強,她無論如何也相信不起來,可是隻要一想到能夠成爲他的女人,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她便願意一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