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謝謝你的粥,很好喝。”
水凝煙不知不覺就吃了多半碗的營養(yǎng)粥,或許是因爲(wèi)太久顆粒未進(jìn)的緣故,水她只覺得暗七送來的這碗營養(yǎng)粥格外香甜可口。
作爲(wèi)醫(yī)術(shù)不凡的水凝煙,自然知道如何養(yǎng)生,她昏睡這麼久,若是一下子吃得太多,對腸胃十分不好。所以她只吃了六七分飽,就沒有繼續(xù)了。
水凝煙卻不知,就在同一時刻,太子府的廚房因爲(wèi)那三個男人不慎操縱而差點兒引發(fā)一場火災(zāi)。
對於水凝煙的誇讚,暗七臉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神色,旋即撲哧笑道:“水小姐你要謝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們主子。”
水凝煙莞爾一笑說道:“是啊,若不是你們主子在瘴氣林中救了我,想必我早已經(jīng)命喪於此了。所以對於他,我的確是應(yīng)該說一聲‘謝謝’的”。
暗七眸光一轉(zhuǎn),搖了搖頭,嬉笑道:“許小姐我們主子爲(wèi)你做的不止這些呢!您不知道,您昏迷的這些天裡,我們家主子幾乎是衣不解帶地在這裡照顧你,根本就沒有合過眼。而且因爲(wèi)你之前用了刺穴之術(shù),傷勢極重。主子爲(wèi)了不讓你落下病根兒,不惜耗損了他兩成的功力。”
此話一出,水凝煙滿臉震驚,櫻桃小口張得極大。心口的位置像是突然間有什麼裂開了一樣,暖暖的都是幸福。此刻,他的腦海裡盤旋的都是暗七說的那番話。難怪她動用了刺穴之術(shù)還可以跟個沒事人一樣。
原來是這個男人不惜耗損自己的功力救了她。
半晌,水凝煙臉上就一直保持著傻笑的表情,眼眸深處是難以掩去的動容。這個時代以武爲(wèi)尊,武功高者就可以稱霸天下,所以對大部分武功上乘者來說,他們將武功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水凝煙沒有想到司徒少恭爲(wèi)了她竟然甘願損耗功力。即便她是鐵石心腸,這一刻也被感動得內(nèi)心一片柔軟。
她可沒有忘記司徒少恭雖然是冥月國的太子,但是處境並算不上安穩(wěn),每天不知有多少人還惦記著他這個位子。如今司徒少恭自損兩成功力,若是被他的敵人知道,還不知怎樣的幸災(zāi)樂禍。
暗七偷眼瞧著半晌沒有出聲的水凝煙,當(dāng)看到對方眼裡流露出鮮有的小女子嬌柔的神色時,她不由得彎了彎嘴角,心裡暗道:看來,水小姐已經(jīng)被主子感動了呢。
想到這裡,她就不茍同主子的做法了。主子爲(wèi)水小姐做了那麼多的事可是卻非要做無名英雄,默默地爲(wèi)水小姐付出,她就是看不過眼,所以想讓水小姐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水小姐知道主子對她究竟有多好,水小姐纔會真正地接納主子。
“水小姐,您別說暗七是我們主子的人,就向著主子說話。暗七跟隨主子這麼久以來,就沒有見過我們主子對哪個女子像對您這麼上心過。”暗七一邊說著,一邊不忘偷看水凝煙的神色。
水凝煙微微一笑,瞬間又恢復(fù)了她以往的淡然,叫人無法窺探她的內(nèi)心。暗七依舊不死心地對她家主子賣命宣傳,“水小姐,之前我們主子原本是想跟。您開個玩笑,聽你自稱是四方聖主的徒弟,所以他便以四方聖主的身份接觸您,他不是有意欺騙您的。起初他只是開個玩笑,倒後來遲遲沒有向您表明身份,就是怕您誤會,以爲(wèi)他是在玩弄感情。他不願意發(fā)生的事情沒想到最後還是發(fā)生了。”
在水凝煙昏迷期間,司徒少恭一個人守在牀榻邊自言自語說了許多話,當(dāng)然也包括司徒少恭向水凝煙道歉,請求水凝煙原諒他未告知四方聖主其實就是他。
“算了,本小姐沒有那麼小氣。”事實上水凝煙早就沒有因爲(wèi)這件事而生司徒少恭的氣。
暗七看到水凝煙是真的釋然了,於是歡喜道:“當(dāng)然了,水小姐心胸寬廣,自然不會和我們主子計較這些小事的。”
水凝煙聞言,啞然失笑道:“好了,你這個丫頭倒是忠心,一會兒的工夫就爲(wèi)你家主子好話說了一籮筐。”
暗七一聽,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以前暗七很少有機會和水凝煙說話,如今說了這麼多,只覺得眼前這個女子舉手投足之間雖然不失威嚴(yán),但是卻也帶給人一絲親近感,讓人不由得想要靠近她。一時間,暗七對水凝煙的態(tài)度更加恭敬了,心裡暗歎主子果然是好眼光。
“咦,對了,這麼久怎麼沒有看到若風(fēng)、霽雨呢?”水凝煙有些好奇道。自甦醒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好長時間了,可是水凝煙一直都沒有看到兩人,於是忍不住詢問。
“回水小姐,若風(fēng)、霽雨見您一直沒有醒過來,於是便忙著查探在瘴氣林時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害您。誓要爲(wèi)您報仇。”
“這兩個傻瓜。”水凝煙先是一愣,旋即心口一暖。當(dāng)初她將若風(fēng)、霽雨收歸麾下,這兩人自此就死心踏地地跟著她,從未有任何怨言。
便在這時,兩道欣喜的聲音伴隨著,細(xì)碎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主子,主子……”
下一刻,只見若風(fēng)、霽雨飛快地衝進(jìn)房間,看到已經(jīng)醒過來的水凝煙,霎時紅了眼眶。
“主子,您終於醒了,真是嚇?biāo)缹傧铝耍 ?
“主子,霽雨還以爲(wèi)再也見不到您了!”
此刻,若風(fēng)、霽雨的聲音裡隱隱透出一股哭腔。水凝煙心頭一震,故作輕鬆地笑道:“你們兩個放心好了,本小姐福大命大,閻羅王是不會收我的。”
“主子,您答應(yīng)屬下,今後無論走到哪裡,您都要帶上屬下。若風(fēng)不要再離開主子半步了。”說完,若風(fēng)已經(jīng)嗚嗚地哭了起來。
“主子,霽雨也求您,今後不要再拋下我們了。”
“好好好,我答應(yīng)了。”水凝煙牽脣說道。
旋即看著梨花帶雨的若風(fēng)水凝煙打趣道:“快點兒將眼淚擦乾,你要這麼哭下去的話,我還不被你的眼淚衝出去。”
若風(fēng)聞言,用袖子抹了抹眼淚,撲哧笑道:“主子,您就會取笑若風(fēng)。”
等若風(fēng)止住眼淚,她和霽雨對視了一眼接著跪地不起。水凝煙見狀,有些錯愕道:“怎麼了?”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zé)罰。”
水凝煙頓時有些懵了,她昏迷了這麼久,並沒有給這兩個安排什麼任務(wù),此刻又何來的辦事不利一說?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主子,這麼久了我們二人仍然沒有查出當(dāng)日究竟是什麼人對主子不利。我們真是沒用。”若風(fēng)、霽雨一臉喪氣道。
水凝煙聽言頓時明瞭,她還以爲(wèi)是什麼事兒呢。接下來只聽兩人繼續(xù)道:“屬下不但沒有查出對方究竟是什麼人,而且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查不到。請主子責(zé)罰。”
水凝煙聽後,臉上沒有一絲的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
當(dāng)初在瘴氣林害她的人絕非等閒,武功之高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對方城府極深,心思縝密,就連自己和她的對方之中也探不出比較有用的線索。到現(xiàn)在她連對方的性別都無法確定,唯一可以
判斷的是對方和自己仇恨似海不過想來也會是這樣的情況,否則對方?jīng)]有理由挑了在瘴氣林裡殺她呀。對於那個神秘人水凝煙也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更別說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神秘人的若風(fēng)、霽雨。
“你們起來吧。”此刻,水凝煙的聲音透出一絲凝重,“那個神秘人絕對一般人,你們沒有打聽到任何有關(guān)的訊息,十分正常。如今敵暗我明,你們做事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此話一出,若風(fēng)、霽雨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震。很久他們都沒有見過主子如此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了,想來對方一定是個十分強悍的敵手。
當(dāng)下兩人在心裡暗自發(fā)誓,若是有朝一日被他們遇上這個行刺主子的壞蛋,他們一定將其拔筋抽骨。
此時房間裡主僕三人心思各異。水凝煙一想到這次自己前往閻羅山不但沒有找到甘花,而且還差點兒丟掉性命,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好了。想她水凝煙可是赫赫有名的魔醫(yī),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在瘴氣林裡栽了個大跟頭。
不但沒有找到甘花,而且險些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想來都是一肚子的悶火。沒有了甘花就意味著爹爹所中的毒接不了。不,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她一定要拿到甘花,否則她哪還有臉回去。當(dāng)下她下定決心即便是拼死她也要找到甘花。
與此同時,窗外,一道惡狠狠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水凝煙的身上,那恐怖陰狠的目光宛如毒蛇一般。那人站在陰影裡看不清他的面容,此刻的他渾身透出一股陰厲駭人的氣息,連周圍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幾分。
水凝煙忽然之間就有一種好像被人盯上的感覺。於是她連忙擡頭,目光如利芒一般快速的向四周掃視了一圈,沒有察覺到任何端倪。一時間只當(dāng)剛纔是出現(xiàn)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