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在眾人的爭吵之中,唐·奧法魯奇似是被吵得極不耐煩,猛地開口暴喝一聲。
亞歷克斯和富商倆人立刻噤若寒蟬,呆站在原地一句話大氣都不敢出。蘭博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不過也是閉嘴不言。
唐·奧法魯奇先朝著海港處看了看,然后轉頭最終把視線定格在了蘭博身上。
“你,給我仔細說說,海港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你剛剛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蘭博見唐·奧法魯奇心念動搖,知道這是最后的機會,便上前把方才發(fā)生的事情全都講述一遍。同時重點說了那艘可怕的死亡之船斯塔西婭號,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還特意把三角眼叫了過來。
聽到蘭博的訴說,奧法魯奇神色也是有些異動。旁邊站著的富商知道情況后,眼中也是露出驚色,臉色下沉似乎在權衡利弊。
唯獨亞歷克斯還是一臉不屑的看著蘭博,他已經(jīng)在心中認定蘭博是為了奪權,不管蘭博說什么他都不愿意相信。
終于,奧法魯奇沉思片刻,看向三角眼語氣肅然的說道:“現(xiàn)在,你告訴我,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些都是三角眼親眼所見,他幫舉手賭咒發(fā)誓道:“千真萬確,尊敬的唐。蘭博先生說的這些我們剛才都看到了,那位布隆船長現(xiàn)在還在這里,只是因為驚嚇神智有些不清楚。”
這一番話之后,唐·奧法魯奇也陷入了倆難當中。他已經(jīng)相信了蘭博所說的話,不過還是不想把權力再交給蘭博,擔心發(fā)生什么更嚴重的事情。
始終站在一旁的富商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走上前開口說道:“尊敬的唐,我們對于加法城當中可怕的瘟疫也有所了解。如果你們是為了阻止那場可怕的瘟疫,代表商會,我們可以理解你們的行為。”
唐·奧法魯奇見到富商已經(jīng)松口,也就不準備再為難蘭博。至少到目前為止,局勢還在控制當中。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嗓音突然從旁邊響了起來,顧問亞歷克斯用手指著蘭博叫道:“他在說謊,尊敬的唐,他是個可恥的騙子。”
說著,亞歷克斯轉身便朝岸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哼,我才不相信有什么死亡之船,我看哪根本就是你們編造出來的騙局。”
走到岸邊,他立刻下令讓倆個黑手黨成員松開一艘小船,要乘船到斯塔西婭號上查看情況。唐·奧法魯奇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悅,不過并未出言阻止。幫助唐確認事情的真相,的確也算是顧問是職責之一。
蘭博看到他要上那艘船,忙快步走上前去阻止道:“亞歷克斯先生,那艘船上有可怕的瘟疫,你上去的話很有可能被傳染。我說的全都千真萬確,絕對沒有半點哄騙的地方。”
從歐根的口中,蘭博得以知道這種疾病的可怕。據(jù)說這種疾病甚至能夠通過空氣傳播,任何疾病肆虐的地方都極為可怕,病菌會停留很長時間。若是近距離接觸患病身死之人,更是有極大的幾率感染。
雖然蘭博厭惡這個亞歷克斯顧問,但出于道義,他還是要出言提醒對方。
亞歷克斯聽到勸阻,還以為蘭博是心虛,便狂笑著說道:“哈哈哈,我是唐的顧問,你永遠別想欺騙一個認真負責的顧問。你等著吧,我這就去揭穿你的陰謀。”
蘭博還想再勸阻,然而亞歷克斯已經(jīng)坐著小船已經(jīng)走遠。他也只得閉上了嘴,只是神情凝重的看著斯塔西婭號。
海港內部沒有什么風浪,平靜的水面如同鏡子一樣托著亞歷克斯的小船,很快他便靠近了斯塔西婭號的船體。
來到船體附近,亞歷克斯抓住懸掛在船舷上的繩梯,手腳并用的朝上爬去。
這時,突然有倆聲刺耳的鳥叫聲響起,亞歷克斯有些慌張的循聲看去,只見在頭頂?shù)奶炜罩姓袀z只黑色的鴉鳥盤旋鳴叫著。
惡狠狠的咒罵了一聲,亞歷克斯繼續(xù)向上爬著。隨著靠近船舷,一股刺鼻的惡臭突然鉆到了亞歷克斯的鼻子里,他一揉鼻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心中隱約泛起一絲不詳?shù)念A感。
終于,亞歷克斯爬到了繩梯最上方,左手伸出一把抓住了船舷的邊緣。隨后他身子向上一挺,右手往船舷內側一翻,想要穩(wěn)住身體翻入船內。
然而右手向內一扣,傳來的觸感卻不屬于木板那種堅硬,反而像是抓住了某種黏糊糊的東西,哪東西似乎還在微微顫動著。
亞歷克斯心中疑惑,左手猛地一用力,便把頭伸過了船舷想要看看自己摸到的是些什么東西。
只見在亞歷克斯爬上來的地方,一個死人依靠著船舷,死人的頭正對著他的眼睛。這具尸體一看就已經(jīng)死去多時,臉已經(jīng)腐化成黑黃色混雜的漿體,一個眼珠也從眼眶里滾出來,耷拉在顴骨上方。
亞歷克斯的右手正好扣在死人的臉上,黏糊糊的東西就是尸體的腐液,幾根白色的蛆蟲正在他的手指邊蠕動著。
“啊~”亞歷克斯眼睛瞬間瞪大,嘴里發(fā)出一聲帶著顫音的尖叫聲,身體向后仰一頭栽倒下去。
下方等候的倆名黑手黨成員看到亞歷克斯掉下來,忙伸手去接。船舷到下方足有幾十米高,就算掉到水里也不會很好受。
不過亞歷克斯可能是受驚過度,向后仰的同時他的腿還在船身上用力蹬了一下。結果身體就以一條拋物線的形式,撲通一聲掉在了海面上,濺起一灘巨大的水花。
倆名黑手黨成員連忙劃船過去,同時呼喊著亞歷克斯的名字。還好亞歷克斯畢竟是在海邊長大,多入水里后沒過多久就游了上來,漂浮在海面上。
船上的倆人合力把他拖上船,就調轉船頭朝著岸邊劃過來。
亞歷克斯上了船后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蹲在船的一角雙手抱膝哆嗦個不停,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凍的。
唐·奧法魯奇站在岸上把這些全都看在了眼里,他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了什么。顧問的表現(xiàn)說明了一切,蘭博沒有騙人,那是一艘可怕的死亡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