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好聽。
琴聲,也是一樣的絕世。
雖然嶽策以前並沒有專門學過什麼音樂或者樂器,但是至少他小的時候也是上過音樂課,至少他以前也去過ktv,至少他聽得出來什麼是音色動人或者什麼又是五音不全。
以前的他也不是沒有看過音樂劇,也不是沒有但是此時的他真的很能體會高山流水這個成語爲什麼會被人廣泛流傳,雖然自己可能不是那個善於“鍾子期”,但是嶽策卻是能夠確定這琴聲與歌聲的主人一定是個琴藝高超的“伯牙”。
而此時,不管是琴聲,還是歌聲,都是將近要進入結尾的節奏,嶽策這時候也是從這曼妙的琴音歌聲中艱難地掙脫了出來,望了一眼那不知何人在的竹林深處,嶽策剛想離開,卻是發現彈奏琴音的琴絃在嶽策的轉身的那一剎那間發出一股刺耳的崩裂聲音,應該是琴絃斷了的緣故,而也因此,那宛如天籟的歌聲也是停止了下來。
斷絃緣故,無非只有兩種,一是外界原因,也就是說被人打擾亂了心神。二便是自身的原因,要麼琴聲的主人的心中並不是那麼的沉靜安詳,雖不能說得上是瘋狂。但至少絕不平靜。
不過嶽策敢打包票,這斷絃的事故絕對不是因爲自己的緣故……
但是也是因爲這斷絃的原因,嶽策也沒了回去的心思。倒是不禁對這琴聲的主人有了一點好奇。
故意朝著竹林的方向咳嗽了兩聲,但是不知是裡面的人反應太過遲緩,還是自己的聲音,直到嶽策以爲裡面的人是不是離開了的緣故,才從裡面傳來一聲淡定的聲音。
“隔牆聽琴,倒是顯得伯藝考太過無禮,嶽先生。如不嫌棄的話,還請入林一敘?!?
這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是鑑別度異常的高,嶽策只是聽到第一個字的時候,才瞭然,原來裡面彈琴的人是西岐的少候伯藝考。
而且看樣子。似乎她也知道了站在外面偷聽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自己。
雖然說自己的行爲顯得稍微有些沒禮貌,但是此時此刻,毫不推辭,嶽策大踏步走進了竹林之中,果然,在竹林的中心的一塊大的足以坐上四五個人上去的小型假山,那個一身素白華服的女子正坐於假山巖石之處,安然盤膝曲坐的身姿,而那一張不知是多少弦的一把古琴正落於其膝之間。寒冷的月光之下,女子那張安靜而又甜美的素顏顯得更加的高潔與不可侵犯。
嶽策擡頭看著已經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笑道:“我只不過因爲晚餐過後。無所事事,但是也不願浪費這夜晚的美好時分,所以纔想在閣下的侯府中閒逛賞賞月亮,看看夜景,最後在聽聽少候大人美妙的琴音與歌聲?!?
似乎因爲剛剛浸心神演奏了那一曲的緣故,女子微微有點疲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輕輕地喘了口氣,慢聲說道:“不請自來。油嘴滑舌,嶽先生,難道說這就是你的爲人之道麼?”
呵呵,嶽策有點汗顏,他知道這位幽雅如深谷中的一朵白蘭的女子口中的油嘴滑舌以及不請自來並不僅僅說的是剛剛自己偷聽她的琴聲與歌聲這一件事情。
“如果少候大人值得是我厚顏無恥地借居道你與姬二姑娘家中並且花言巧語的這件事,嶽某人承認,做的是有點過於厚顏了。如果道歉可以解決這件事的話,我在這裡向你道聲歉?!睅[策輕輕地彎腰躬身,不知爲何自己總覺得最近好像是真的習慣了好多以前並不習慣的動作了。
但是如果道歉沒有用的話,那就連道歉也不說了……
“嶽先生,你覺得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需要士兵與捕快乾嘛?。俊辈嚳紝稁[策這種只是口頭的道歉的行爲並不怎麼感冒,臉上的那淡淡的笑容也是不復存在,令人看不出此刻她心中的想法。
得,居然連她也知道這道理……
嶽聳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無賴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嶽某人也沒辦法了,錢什麼的,我知道你們這些做大官的肯定不在乎,所以也不需要貪我這個市井小民的那幾個小錢了吧!實在不行,我賣身行了吧,如果府裡有什麼髒活累活的話,像你們這些女孩子們的衣服什麼的,我可以免費幫你們洗一下。保證洗的乾乾淨淨。”
畢竟以前自己可是從小學懂事到高中畢業之前,小妹的那些內衣內褲什麼的可都是作爲二哥的我一手搓洗的呢!記得那時候還在鬱悶爲什麼女生的衣服會比從外面看上去的要多出一件來,只怪自己當時自己太過調皮與好奇,也不知是不是因爲蠟筆小新看多的緣故,額,你懂得啊,模仿什麼的不是華夏兒女的優良傳統麼!
嘶,腦子裡似乎又在胡思亂想些沒用的東西了啊,嶽策饒頭臉色有點小紅。
“難道說岳先生當真以爲我不會生氣的麼?”還是那一副淡淡得顯得有點捉摸不透的表情。
這女子本來就是西岐之主,也是具有一方霸主所擁有的那種高位者所擁有的高傲氣質,那讓人如同深陷漩渦的氣場頓時將自己的心神全部繳入其中。
額——嶽策被女子這句話弄得那雙手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放在哪兒了,真心領悟道了什麼叫冷場的氣氛。
下一刻,女子便是忍不住地以手捂口,綻放出一朵輕輕的笑臉,道:“噗嗤——跟嶽先生開個玩笑的,不會爲這點小事就跟你生氣的?!?
不對吧,你剛剛明明是生氣了,你剛剛明明就是真的因爲我隨口的一句就生氣了呢!真的嚇得我小心肝撲扇撲扇的呢!
“嚇死我了,我剛剛真的以爲少候姑娘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因爲我的無心之舉便惱怒了呢。剛剛我可是真的當真了喔!”
“二妹既然不會在意這件事,那我自然也不會多問什麼,至於嶽先生想在府內住多久,就能住多久。只要別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這話語似乎是意有所指啊,我會哭的喔,我真的會哭的喔!
嶽策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尷尬,像是要轉移話題一般,眼神看著其他地方道:“不說這些了,剛剛少候姑娘的琴技可是真的是舉世少有了呢!”
聽到嶽策談起自己的琴藝,並不顯得扭扭咧咧,很是大方的點頭,淡定地說道:“只要嶽先生對著高山空谷安靜得彈上兩三年,也會有在下的造詣?!?
這小妞還真的是很有自信啊,不過她也真的有自信的資本,嶽策也看的出來。
嫺熟的技巧,而此時的她的纖纖十指還安撫琴絃之上,就像是摸著自己親生孩兒一樣。
“從姑娘剛剛的琴聲之中,便是可以看出少候姑娘剛剛是在思念著某個人,嶽某斗膽問一句,難道說是身在朝歌的母親麼?”
伯藝考看了嶽策一眼,表情顯得有點好笑,似在不屑,似在不解,“看來二妹對你還真的是真誠以待啊,居然還將家事跟你說了,怎麼,就算是在思念母親,你又能怎樣?能幫到我麼?”
明明外表看上去幽雅地像朵蓮花,怎麼內心的性格卻是那種辣椒一樣的呢?
話真的是讓嶽策覺得很衝,很衝!
“怎麼?其實嶽先生與姬家只不過是因爲五妹的一個請求,而既然嶽先生也是將話傳達給我們了,而二妹也是說了謝謝,你有何必再與我們姬家牽扯些聯繫呢!嶽先生真的感覺不到二妹也好,我也罷,現在都很忙,沒工夫陪你玩幼稚的遊戲麼?”
白衣女子的話音剛落,嶽策的最後的一絲笑容也褪下臉龐。
嶽策用手指指著自己,不可思議得看著白衣女子,詢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我幼稚麼?”
“沒錯,你就是幼稚!”白衣女子很誠實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