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天機屋。
嶽策:“……”
哪吒:“……”
太一:“……”
雖然好不容易纔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依然有點納悶的嶽策還是指著一旁站立的武吉對著老神自在坐在座椅上的姜紫芽問道。
“你居然讓她在‘天機屋’裡‘工作’?讓你的徒弟在你一手辦理的‘天機屋’的工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嶽策根本無法理解這世上居然有這樣一個老師,明明這個勞什子的“天機屋”根本沒有什麼正當的財路來源,根本此刻還是靠著別人的救濟來生存下來的,可是呢——
這個做老師的居然還讓布衣少女把樵夫這個有著美好前程、前途無量的工作給辭掉了,這還是作爲老師所擁有的人性麼!
“雖然阿芽我仍然*不離十地猜到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仰躺在座椅上,雙手輕輕地抱住後腦勺,開啓了那雙穿透了人心的死魚眼,姜紫芽悠悠道。
“她現在是我徒弟,是我學生,怎麼不能在老師左右安心地伺候呢!如果再去幹什麼砍柴,踢人家門,毀壞人家家用道具的話,難道不是阿芽我來替她擦屁股麼!還是說你們都忘了那天晚上在她家,她是怎麼說的麼?”
……
幾日前的那個夜晚
武家裡。
聽得武吉點頭,姜紫芽也是也收起了平日裡的嬉笑,換作一臉凝重,看著武吉,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我本爲崑崙山玉虛宮原始天姬座下之徒,姜裳,姜紫芽。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從今日起,便收你做個開門大弟子。此後便記住,凡我闡門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團結一心,共同禦敵?!?
武吉聞此,跪在姜紫芽面前,叩了一個響亮非常的首,擡起頭,眼中閃著異常明亮的光芒。
“弟子謹記在心。”
……
回憶結束。
姜紫芽一臉的大義凜然看著衆人地道:“阿芽我當時都把話說在前頭了,既然做我的學生,那當然得全部都聽我的是吧,這個是絕對沒有商量的對吧,而且你想想有哪些老師是想坑自己的學生呢!做老師麼,都是矜矜業業爲學生們著想,她應該心裡明白清楚?!?
說得就像是做了不知多少年含辛茹苦的守在崗位上的教育者一樣,眼神真誠猶如高堂明鏡,讓人不自由地感動。
你以爲我會信你的鬼話麼?
嶽策輕笑,
這個連自己師傅以及姐姐都敢坑的人還有什麼坑不了的……
天然卷妹子說完後,又是著指揮布衣少女,嚴肅地目光射向武吉:“去,先把爲師我的這件屋子裡打掃乾淨了,要記住必須打掃地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必須明亮整潔地跟舔過地一樣乾淨知道麼!”
而武吉自然,總是帶著好奇寶寶地語氣,問道:“這跟教我本領有什麼關係呢?”
“你看看你,爲師讓你做這些事還能害你麼!你自問,這裡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不要說爲師那哪吒賢侄了,就連那最弱的小策都能輕而易舉的奪走你的武器,所以說,目前你最需要的是什麼——”
頓了頓口氣,姜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地表情:“是體力啊,是一個健康強勁的身體,而當年爲師就是從替師尊打掃屋子開始做起的,在你清理,擦拭的時候自然會帶動你身體內的每一個筋骨、每一根細胞。讓你的身體不知不覺間便得到極大的鍛鍊,活筋鍛骨,這也是你目前最需要去做的事,爲師說到此,你能明白了麼?”
“原來打掃屋子裡還有這麼多的學問啊,我剛剛還以爲是師傅嫌累纔將活拋給我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師傅對我是這麼地好啊!我剛剛心裡還誤會了老師,真是慚愧至極?!蔽浼宦犜瓉砣绱?,當即向著姜紫芽道歉,便立刻一臉笑呵呵心甘情願地跑去幹活了。
而嶽策也因爲聽到了姜紫芽剛剛那一番深情並茂的演講後,也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呼~”
擦了一下額頭上因爲自己以及愛徒的對話所流下的大滴大滴的汗珠,但是依然保持著面對愛徒一臉慈祥的表情,可是就在武吉轉身去收拾屋子一剎那間,姜裳的嘴角卻是露出了一個極爲陰險的表情。
哼……
差點連阿芽我都信了自己的鬼話了……
打壞阿芽我辛辛苦苦開的天機屋,如果不找當事人賠償的話,豈不是太不劃算了嗎!
不免費幫阿芽我的房間好好打掃幾個月,你就別想能好過下去。
至於什麼徒弟
呵呵,那只是個代詞,阿芽我自己都是恨那個老不死的師尊恨得要死喔……
……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嶽策實在看不下面前這天然卷女子的那陰險厚顏,起身,拉開門準備走出。
哪吒正在回憶著自己當年是不是真有過入門打掃師傅房屋的經歷,見嶽策想要出去,忙問道:“不是已經不用你去打宣傳了麼?你這是又要去哪?”
連一旁看書的太一姐也是投來疑惑的目光。
嶽策可不能說是因爲看不下某人的人生態度纔想出去轉轉的,不夠他也想起了某些事,也是擺擺手,示意沒什麼大事。
“剛剛想起前兩天答應過武伯母幫她去抓些藥材的,雖然伯母的那個病是從很久以前就落下的病根,但是如果從今天開始幫用藥浴她調養身體的話,還是能夠控制以及減輕伯母的病情的。”
而且——
嶽策也想到了不久前的那道白色身影,
正好這個藥浴的方子也是前世(?)從一本古方上看到的,正好對於體弱的人效果最爲明顯,畢竟,答應她的誓言,我可是至今都放在心上呢。
“需不需要本姑娘陪著?”哪吒有點不放心,問道。
“算了,就幾步的路,你們在家等著吧,一會便回來?!睋u搖手,嶽策走出了家門。
……
不知爲何,這一刻,看著嶽策的背影,哪吒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
是錯覺麼……
朝歌皇宮內。
空蕩的大殿之中,文武百官早已在一個時辰之前便已經早早地退朝,而本來的這個時刻,這個宮殿應該空無一人。
不過——
就在那高高在上的華美異常的龍椅之上,一道曼妙的身影正斜躺之上。
紂女王正一人無所事事地呆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心中也是在煩悶無比。
選妃在前幾天就已經結束了,男妃們最終還是一個不剩地被紂女王一個不留的淘汰掉了,不爲什麼,就是因爲他們一個個的性格都太奇葩了。
真的實在是太奇葩了,說這個一點都不冤枉他們。
不過也對,這個道理自己扳扳手指想想也能明白,那些正常的都是一個個心高氣傲的傢伙,怎麼可能放下面子過來這裡接受如同看著猴戲的對待呢!
就比如那個狡猾的嶽策——
一想到那個平凡不能再平凡,卻時時刻刻一臉賤笑的白衣青年。
本以爲他能過來的,沒有想到、沒有想到。
難道說寡人就那麼的讓他不屑一顧麼?
頭腦又是混亂一片,不由得抓住頭,彷彿是在發泄地喊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無聊,好無聊,越想越覺得無聊啊?。?!”
聲音在宮殿內產生了一遍又一遍的回聲,更加顯得宮殿內一陣清冷。
要知道,紂女王當時可是根本就連選女妃的心思都沒有的,可是後來在所有大臣最後的苦苦哀勸,自己還是不好拂了她們的意,最終還是挑了四個看上去像是歌舞團打扮的不良少女。
不過本來事情到這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而紂女王也不會僅僅因爲某個賤人沒有參加自己舉辦的活動而生著這麼長的悶氣,可是就在剛剛一個時辰之前的早朝上。
自己的小姑比干卻是罕見地參加了這次的早朝。
雖說這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不過——
自己小姑穿的那件奇怪白色大褂卻是讓自己莫名的刺眼,記憶中,那件大衣只有一個人穿過,並且自己可以發誓,小姑從來都沒有那種樣式的衣裳。
既然是這樣,那麼就很好下結論了——
他們兩個肯定已經認識!
雖然在早朝中,比干只是站在一旁直到結束後仍是一言不發,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似乎看到了當時好像小姑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紂女王不顧風範地抱住頭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頭好痛?。?!好無聊啊??!好無聊?。。。∵@個世界還是爆炸掉算了??!爆炸掉算了?。。。。?!”
“不就是一個臭男人麼!小姑要是要,她可以告訴我?。懯颤N大家都得瞞住我呢!爲什麼要瞞住我呢!果然世界還是爆炸掉算了?。。“““““““。。。?!”
不甘心地重重地喘氣聲在大殿內迴響著,像是狂風的肆意,又像是暴雨的重落。
突然一道匆忙的聲音傳了進來,緊接著在紂女王的視野中,進來一個跌跌盼盼的身影,臉色極其慌張,連爬帶滾走到了紂女王的面前。
“小立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此慌張?”紂女王迅速地整理了一下面容,冷靜問道。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腥艘Ρ菹?!”小立子頓時磕首驚恐道。
“……”
紂女王皺起了眉頭,輕輕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冷靜點,寡人問你,是誰要害寡人?”
“是誰……”面前的身影似乎輕輕地說了一句,緊接著,紂女王卻是看到了小立子那一張慌張的面容瞬間變成陰險詭異的表情。
“當然是奴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