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154 抓她的人,竟然是鳳影墨
張碩蹙眉:“你這人有沒有良心啊?若不是我,你們兩個還能活著站在這里?謝謝都不知道說一聲!還不問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扯了人家的布巾,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
巧黛被他問得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張碩不悅地將視線掠開,目光觸及到她手臂上的殷紅時,眼簾微微一頓拗。
“你受傷了?”
巧黛怔了怔,這才想起臂上的傷,垂眸望去,袖子被劃破了好大一條口子,鮮血將袖子染紅了一大塊跖。
微微蹙眉,正想掏出帕子纏一纏,就聽得張碩道:“過來!”
巧黛疑惑地看著他,滿眼的戒備,沒有動。
張碩低低一嘆,上前,抓住她受傷的胳膊。
“你要做什么?”
“你說我一個太醫(yī)能做什么?”見她一副渾身是刺的樣子,張碩也惱了。
還真沒見過哪個女人如此不知好歹。
一邊說,一邊氣惱地攥著她的手臂,俊眉輕蹙,瞅了瞅傷口。
巧黛微微怔住,輕抿了唇,沒再說什么。
鮮血將衣袖上的布料都粘貼在傷口上,張碩準備直接將袖子撕開,忽然想起什么,手一停,抬眸看向巧黛。
“我可先把話說在前頭,我現(xiàn)在是給你包扎,不是圖謀不軌,別又手癮犯了扇人耳光。”
巧黛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想起前兩次甩他耳光的經(jīng)歷,巧黛心里面微微生出一絲不好意思,可聽他用手癮二字來挖苦她,她便又沒了好口氣,輕嗤了一聲:“我那手癮也要看是對什么人。”
張碩沒有理她,直接撕了她的衣袖,然后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小藥瓶,將里面的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上。
一股強烈的蟄痛感傳來,巧黛禁不住“嗞”了一聲,張碩大手微頓的下一瞬,便將藥粉大把地倒了下去,痛得巧黛冷汗一冒。
“張碩,你成心的是不是?”
“錯,能讓我成心,那也要看對什么人。”
張碩悠悠然蓋起小瓷瓶,眉眼一彎,笑得魅惑眾生。
巧黛真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
這時,霓靈也走了進來,見巧黛的胳膊那樣,緊張道:“阿姐,你沒事吧?”
“沒事,就點皮外傷,坊主不用擔心。”
雖知道張碩跟夜靈的身份是好朋友,可畢竟出現(xiàn)得太及時,也救得太及時,巧黛覺得還是謹慎一些為好,而且張碩也不知道夜離是女人,所以,她用了坊主二字。
霓靈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己是男兒身呢。
心頭微微失落的同時,她看了看張碩。
張碩將手中的布巾朝她面前一扔:“還是夜坊主來給她的傷口包扎上吧,免得弄疼了,某些人又說我是成心的。”
說完,就揚長出了茅屋。
巧黛氣不過,對著他的背影故意提高了音量:“坊主,我自己有帕子,不需要用別人的東西,不然的話,若上面有個毒啊什么的,那我豈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霓靈無奈地搖搖頭,“你呀,你都用了人家的藥了,還說這話!若是人家想要下毒,何須下在布巾上,早就下在藥粉里了,而且,下藥做什么?若想讓你死,剛才不出手相救就可以了。”
巧黛又豈會不明白這些道理。
“我只是看不慣他那個樣子。”巧黛嘟囔道。
夜離沒有休息,而是將廂房里收拾了一番。
因為男人說,不許她瞎走,不許她走出他的視線,只要了一間廂房。
所以,她不得不將房間里的一張矮榻挪了挪位置,又跟小二要了床干凈被褥鋪好。
可等她做完這一切,男人還沒有回。
她又躺下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依舊不見男人的蹤影。
她就有些急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畢竟他有傷在身,而且
,此時陌千羽肯定已經(jīng)派人四處在抓他。
不行,她得去找他。
每次在她最危難的時候,都是他來救她,如今他不見了,她不能就這樣坐在這里干等,什么也不做。
這般想著,就這般決定。
她用手上帶的鐲子換了小二身上穿的衣服,然后便一身男裝出了門。
許是離京師并不遠的緣故,雖是小鎮(zhèn),卻也并不蕭條。
特別是現(xiàn)在黃昏時分,街上人來人往,不是干完農(nóng)活回家的百姓,就是收攤回家的商販,倒是熱鬧得緊。
夜離問了個路人,最近的成人店在哪里,便直奔那個方向而去。
三爺說出去給她買衣服不是。
因心中有事,又走得急,加上街上的人太多,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前方的路口一行人正在排查著路人。
直到幾個熟悉的身影驀地撞入眼簾,她驟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然太遲。
因為,她已行至近前。
老天。
是鳳影墨、韓嘯……還有好幾個禁衛(wèi)和緝臺的人,貌似在查毒販。
她臉色大變,甚至來不及想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心跳一窒的同時,腳步也一滯,然后慌亂轉(zhuǎn)身。
“等等!”
身后驟然傳來韓嘯的聲音。
夜離呼吸一沉,只覺得一顆心幾乎就要跳到嗓子眼里。
怎么辦?
怎么辦?
雖然她是男裝,可她沒有易容。
他們所有人都認識她。
逃,顯然不行。
她也逃不過他們。
可是,若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是她,絕對會將她帶回去。
就算鳳影墨可能也許大概會顧及點舊情,放她一馬,可這些人呢?
畢竟眾目睽睽。
“說你呢,快點!”
身后再次響起韓嘯不耐的聲音。
夜離眉心一跳。
看來,今日是躲不過了。
閉了閉眼,她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去,卻發(fā)現(xiàn)韓嘯幾人正在查邊上的另一人。
不是說的她?
她驚覺之后,瞬間再次轉(zhuǎn)過身。
心念電轉(zhuǎn)間,她幾乎未做一絲停頓地蹲下.身假裝弄鞋子,然后,又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抹了一把地上的灰,然后起身,快速抹在臉上,然后拔腿就準備離開。
所有的動作就在剎那的時間內(nèi)一氣呵成。
“等一下!”
身后再次驚現(xiàn)韓嘯的聲音。
她剛剛撿起的腳不得不頓在了原地。
心頭狂跳中,她僥幸地想著,會不會跟剛才一樣,也是叫別人,畢竟身邊人來人往,不是她一個。
于是,她決定無視。
就在她剛剛朝前邁了一步,身后那略沉的聲音又緊接著響起。
“不許走!”
夜離就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算了,不管是與不是,她決定回頭看看。
若是,反正,她的臉上現(xiàn)在已是臟污不堪,看能不能糊弄過去。
若不是,就可以趁機趕緊逃。
小手微微攥住了袖襟,她轉(zhuǎn)過身,就直直撞上韓嘯的視線。
夜離心頭一撞。
這一回,果然是在叫她。
視線所及范圍之內(nèi),她看到其他的人都在查著別人,包括鳳影墨,也未看她這邊。
韓嘯舉步朝她走過來,面色冷峻。
夜離只覺得原本“噗通噗通”狂跳的心幾乎就要從胸腔里跳出。
“官爺……”
她口技了聲音,怯怯喊了句。
韓嘯走到她面前站定,瞇眸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夜離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許是是壓根就沒有想到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或許是她臉上的灰土很好地掩匿了她的真容,一番打量之后,韓嘯還真沒將她認出。
“走吧!”
那一刻,夜離聽到了自己一顆心往下一放的聲音。
如同得到大赦,她連忙對韓嘯頷了頷首。
韓嘯接著又去查其他人,她也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等等!”
身后再次響起了聲音。
夜離心尖一抖。
因為,這一次不是韓嘯,而是,鳳影墨。
夜離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要得心臟病。
略一沉吟,反正韓嘯已經(jīng)查過她,讓她走不是,所以,她就當沒聽到,咬咬牙繼續(xù)往前走。
“想逃?”
鳳影墨略沉的嗓音緊隨而至。
夜離渾身一震,不得不再次停住。
對方是鳳影墨,應該好點,退一萬步說,就算發(fā)現(xiàn)了她,也可能會放過她。
他幫她不是一次兩次對吧?
而且,曾經(jīng)他還跟她說過,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他。
所以,應該沒事,沒事。
她在心中如是對自己說。
主意一定,她正打算轉(zhuǎn)過身,卻驀地瞧見一抹白色身影自她身后走出,已先她一步來到她的面前。
然后四目相視。
夜離呼吸一滯。
正是鳳影墨。
他認出她了嗎?
強自鎮(zhèn)定,她盡量讓自己臉上眼中表現(xiàn)出一個陌生人面對突然被攔時會流露出來的疑惑、怯意。
男人凝著她,除了第一眼的震驚之外,眸色深沉似海,看不出一絲意味。
還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那么容易見到了呢,沒想到那么快就遇上了。
只是,這遇見的方式……
見他就只定定地盯著她,半天不說話,她便朝他躬了躬身子,作勢就要離開。
卻被他驀地一下抓住了手臂。
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朝她的臉上抹過來。
啊!
夜離大驚,扭頭想要避開。
可胳膊被他捏得死死的,她又能避到哪里去?
在他的大手拂上她臉的那一刻,她終于不得不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慌懼和求助。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是要抹掉她臉上的灰土。
可一旦抹掉,她就暴露無遺。
不僅僅是暴露給他,她怕的是,暴露在其他那些人的面前。
那就全完了。
她知道,他肯定是懷疑是她,才會有此舉措。
而她的眼神和表情,其實無疑就是跟他承認了是她。
她以為他會放過她。
沒有。
他依舊強勢地抹上了她的臉,就像沒看懂她的意思。
他其實懂了,她知道。
因為那略帶薄繭的指腹落在她的臉上,很重,就像是絞著怒氣。
凌厲痛感傳來,夜離蹙眉,怔怔看著他,心里面早已經(jīng)滋味不明。
或許,她知道他怒什么。
怒她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怒她的欺騙,怒她的背叛?
“鳳影墨,是我,放了我……”
她聽到了自己的低聲下氣。
男人的手
終于停了下來。
他那個樣子,讓她覺得,他好像就等著她出聲,等著她求饒。
大手驀地將她的手臂松開,她一個趔趄,差點摔跤。
心里隱隱作痛的同時,她卻又感覺到了些些欣慰。
他終究還是放了她。
“謝謝!”
不敢看他的眼睛,夜離幾乎落荒而逃。
可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他沉聲吩咐緝臺的人:“將此人給我拿下!”
夜離腳步一滯,愕然轉(zhuǎn)眸看向他。
恍惚中,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或者,他說的“此人”不是她,而是別人。
當兩個緝臺的男人前來鉗制住她的雙臂時,她才終于相信,這世上沒有那么多的“或者”。
因為突然她被擒拿,所有人都朝她看過來。
包括其他禁衛(wèi),也包括韓嘯。
夜離心神一頹。
她知道,完了。
這次真的完了。
只是讓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抓她的人,竟然是鳳影墨。
“鳳臺主,此人是……”在看到是她之后,韓嘯疑惑問向鳳影墨。
夜離怔了怔。
從韓嘯的表現(xiàn)中她很快得出一個認知。
韓嘯依然沒有認出她。
她難以置信地再看向其他禁衛(wèi)和緝臺的人。
除了疑惑和好奇,大家也并未有其他反應。
看來,她臉上的灰土鳳影墨并未完全拭去。
想到這一點,她又重新燃起一絲希望,可也僅僅是一瞬,下一刻,又黯淡偃息了下去。
就算現(xiàn)在沒有識出又怎樣,她的人都被抓了,認出她還不是遲早的事。
她再次灼灼看向鳳影墨,鳳影墨卻面沉如水,眸色深邃如潭,一副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
想起韓嘯的那句,她也口技了聲音,語氣冷冽地問向鳳影墨:“你們?yōu)楹我ノ遥俊?
他們是緝毒,她又不是毒販。
“因為我覺得你有重大嫌疑。”男人長身玉立在她的前面,聲音不輕不重,不徐不疾。
夜離蹙眉:“凡事都要講證據(jù),你憑什么這樣認為?”
“憑什么?”鳳影墨輕嗤,鳳眸沉沉落在她的臉上,唇角微勾起一絲冷弧,薄唇忽的輕啟道“就憑感覺!”
話落也不等眾人反應,沉聲丟下一句:“帶走!”
然后,就轉(zhuǎn)過身,白袍輕蕩,走在了前面。
感覺?
就憑感覺?
夜離無語了。
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她知道他為何抓她?
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可偏偏她還必須打落門牙和血吞,就為了他能不揭穿她的真正身份。
“鳳臺主,我們是回京城,還是在這里留宿一晚?”
韓嘯緊步跟上鳳影墨。
“當然是留宿一晚,我還要揪出其他毒販。”
被兩個緝臺的男人鉗制著前行中,夜離蹙眉搜尋了一遍左右。
三爺,你在哪里?
她忽然很后悔,后悔沒有聽他的話。
他說,不許她瞎走,不許她走出他的視線,她就應該在客棧里面等他的。
若他回去發(fā)現(xiàn)她不在,又不知道該是怎樣的著急。
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他們能也住她跟三爺住的那家客棧。
可是很快,她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他們投的是另一家,且跟她住的那家相隔甚遠。
一進客棧,鳳影墨就問掌柜
有沒有可以關犯人的暗室或者柴房。
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官差,又加上他們又肯出銀子,掌柜自然欣然提供。
“有,有,有柴房!”
鳳影墨便沉聲吩咐鉗制夜離的兩個男人:“將嫌犯關到柴房去,別讓人跑了,否則唯你們是問!”
嫌犯?柴房?
鳳影墨,你夠狠!
夜離咬牙切齒,卻也逃不過被鎖進柴房的命運。
恐她逃了,兩個緝臺的男人甚至在她的手上和腳上都鎖了鐵鏈。
無論她怎樣說自己是冤枉的,自己跟毒販無關,兩人就是不理她。
最后就丟了一句:“你是不是毒販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相信臺主,臺主既然抓你,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好好呆著吧,別耍什么花招!”
“那麻煩二位幫我轉(zhuǎn)告你們臺主,就說我想見他!”
方才人多,許多話不方便說。
單獨跟他談談,或許……
“話我們幫你帶到,至于臺主見不見,我們不能保證!”
關門落鎖,兩人就離開了。
夜離真是憋屈得要死。
拖著沉重的腳鏈,她在柴房里環(huán)顧了一圈。
發(fā)現(xiàn)根本沒法逃。
而且陰暗潮濕,就連個干凈的坐的地兒都沒有。
身子頹然地往門后邊一靠,她皺眉思忖著接下來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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