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決定南下了嗎?要不要多派些人暗中保護你。”楚捩彥一臉關懷的說道,那左丞相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他有點擔心楚蕪莜會中了那小人的奸計。
楚蕪莜倒是一臉的不擔心,寵愛的摸了摸清歡的小頭,自信滿滿的說道:“你與其擔心我,不如想想還有多少奏摺沒有批閱吧,好哥哥,這偌大的朝堂可全靠你了。”
楚捩彥原本還算陽光的臉上頓時罩上了一層烏雲:“小妹,你怎能忍心看我一人吃苦受罪,而你卻去遊山玩水,不亦樂乎?”
楚蕪莜瞪了一眼楚捩彥,壞笑道:“要不你去南方會會那左丞相?”
聽到這,楚捩彥連忙擺手道:“算了吧,我還是乖乖的去改奏摺。”
在楚蕪莜看不到的地方,他暗自祈禱道:“小妹,定要毫髮無損的回來,四哥在這等著你。”
南方,距離皇都大約一千多裡地,路途遙遠,前路坎坷。幸好有清歡作爲坐騎,大祭司相伴,這路途好像也不是很遙遠。爲避人耳目,楚蕪莜頒佈聖旨,說自己身體有恙,讓攝政王楚捩彥暫代皇帝處理朝政一切事宜。她則在暗地裡輕車簡行,一路向南。
“左丞相到南方已經不少於十日了,不知水患解決了沒?”楚蕪莜端坐在一棵大樹下休息,青衫薄帶的女子,臉色白皙,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那般香甜可口,只是從嘴裡吐出來的話語,抹殺了一切看似祥和溫順的外表,有著一種犀利的美感,這女子,不簡單。
“不用擔心,左丞相縱橫官場這麼多年,不會因小失大,做出這般讓人拿捏把柄之事。”大祭司坦然安慰道。
“此次去南方,一爲查水患,二爲除佞臣,安忠良,此外,或許會有我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也說不準。”楚蕪莜把沙果放進嘴裡慢慢的咀嚼,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到了南方,看你們怎麼殺我。
“小公主,你會是個好皇帝的。”大祭司一臉的誠懇與篤定。
楚蕪莜淡淡的笑道:“現在你不會又要給我講三百年前的事吧。”
大祭司搖搖頭,望向遠處的落日,
男子青絲墨染卻滿面滄桑,最後的晚霞在他身上折射出五彩的光線,有種柔和的美感,他嘆了口氣道:“太陽下山了。”
此刻楚蕪莜也擡頭看向那最後的光輝,清歡從袖子裡爬出來,淡淡的光暈凝結在它小小的身體上,竟讓清歡有了一種想要吟詩作賦的感覺,看來和人類呆久了,慢慢的也會同化成人類吧,小小的清歡如是想。
南方,號稱魚米之鄉,人們靠山而居,倚水而食。那船伕的吆喝聲,秦淮河上的脂粉香味,那沒有刀槍劍戟的華麗生活,此刻,因爲一場水患,全都化爲了泡沫,只留下斷壁殘垣,哀鴻遍野。
步入南方的境界,楚蕪莜就皺起了眉頭,這左丞相是怎麼辦事的,來到南方這麼久,水患不但沒有消除,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此時,她恨不得把左丞相凌遲處死以謝萬民。
看到楚蕪莜憤恨的表情,大祭司忙勸解道:“這裡只是郊外,說不準城裡面會好一些,不要擔心。”
楚蕪莜搖搖頭,恢復了以往的冷靜自持,道:“大澇之後必有大疫,這些人看到我們後,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反而特別的安靜,我懷疑,他們死了或者已經要死了。”
“你的意思是?”大祭司也皺起了眉頭不安的問道。
“我估計,左丞相看這些人惹上了瘟疫,不好根治,只好把他們趕到了這裡,任其自身自滅,你看,他們身上都出現了烏黑色的斑點,這就是疫癥。”楚蕪莜從身上扯下一塊布,矇住口鼻對大祭司道:“我要仔細的檢查一下他們,你矇住口鼻,預防傳染。”
大祭司點點頭,也學著楚蕪莜蒙上了口鼻。楚蕪莜走進這些人羣后,很快證實了自己的猜想,的確,他們都已經死了,不過死的時間不太久,還尚有餘溫。
清歡從袖子裡探出頭來,環顧了一下這些死掉的人,猛的又把頭藏進了楚蕪莜的袖子裡,隨即“嘶嘶”地叫個不停。
楚蕪莜也感覺到了不妥,清歡發出的這是危險的訊號。她回頭望了一眼正在檢查屍體的大祭司,問道:“可發現了什麼?”
大祭司搖搖頭,皺眉說道:“沒有,
可以確定是瘟疫,但不能確定是什麼導致的瘟疫,洪水過後,的確會帶來疾病,經過人們的口鼻傳染,但大多隻是高燒,嘔吐,腹瀉。可這些人生前都沒有這些癥狀。”
該死的左相,看來她又疏忽了,只希望此次到來爲時不晚。
“事不宜遲,這裡也不能再待了,我們趕緊上路吧。”大祭司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乾淨的水源後,只好作罷,催促著楚蕪莜上路。
楚蕪莜點點頭,一邊安撫受驚的清歡,一邊趕路,這城裡到底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景呢,她有點等不及了。
楚蕪莜和大祭司邊走邊停,一路上也遇見了和上次那些人相同死法的人,狀似瘟疫,卻有著大大的不同,看來,這齣戲,可是越來越好看了。左丞相,我楚蕪莜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與你見面了呢。
幾天的趕路,終於到達了南方的中心地帶瑕城,這瑕城前有水環繞,後有山依靠,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想當年,楚羽就是在此地抗擊前來攻打的北冥的亂軍,僅靠三十勇士,亦是把亂軍打的落花流水,不戰自逃。守住了北冥南方的最後一道防線,瑕城原名叫“霞城”,寓意是晚霞的故鄉。只因楚羽在此處抗擊敵軍,又是九五之尊的王者,故改名爲“瑕”,美玉無瑕,王者歸來。
楚蕪莜遠遠的看著瑕城,東方的第一縷曙光照耀著美麗的瑕城,散發著金子般的光芒,美麗的少女卻是一臉的愁容,因爲從她的角度看去,那城樓上竟然吊著一個人,還是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
大祭司也發現了這一個現象,對楚蕪莜說道:“要救人嗎?”
楚蕪莜搖搖頭:“敵友還尚且沒有分清,不能輕舉妄動,而且這守城的士兵來來回回的巡邏,我們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現在你這樣子進城,左丞相的耳目肯定會發現的,不如我們用另一種方式進城,既不用驚動左丞相,又能打探道消息,你說豈不是一舉兩得。”大祭司看著楚蕪莜慢慢的說道,臉上竟有一種狐貍般的狡詐。
楚蕪莜看著大祭司,心中一片明朗,臉上也展現出一種狡黠與精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