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第一節(jié) 謎底

第一節(jié) 謎底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冷。

卓少游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樹上的人終于動了動手臂,握緊拳頭,對準了窗上的人影。

一縷勁風響起,一根袖箭破空而去,穿過窗戶,釘在了人影的胸膛上,然后就沒有了動靜,被射中的人居然也沒有什么反應。

樹上的人又放了一根箭,仍然打在人影心臟的部位。

他的嘴角現(xiàn)出一絲冷笑。

可是他的笑容還沒消失就覺得腰間一麻,被人點了穴從樹上扔了下來,此時他當然已叫不出來,更動不了。

簡紹明臉色陰沉,喝道:“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那個人已經(jīng)渾身傷痕累累,卻還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簡紹明道:“我知道你這種人早已不將生死放在心上,但是我告訴你,有些事不是生死就能說得清的,我會讓你后悔,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卓少游道:“幫主能否容屬下說一句?”

簡紹明道:“你說。”

卓少游道:“只要他能說出是受何人指使,不僅饒了他性命,還請幫主毫發(fā)無傷的把他放走。”

簡紹明道:“怎么樣,你聽清楚了沒有?”

那人似乎有著鋼鐵一般的筋骨,任憑折磨了一夜都沒有吐露一個字,此時終于開口道:“這個條件確實誘人,不過我既然未能殺了他,對他也就沒有什么損失;而我已經(jīng)沒用了,殺了和放了又有何區(qū)別?再說了,若做我們這一行的連保守秘密都做不到,以后靠什么活下去,還怎么接生意?”

簡紹明道:“就憑你這種身手,再苦練十年也還是無名之輩。”

殺手道:“不錯,我的身手確實不好,但是死在我手下的人卻已不少。況且作為一個殺手,太有名了也不是件好事。”

簡紹明道:“好,你能說得出這種話,也算你盡到自己的責任了 ,我再給你一點好處,只要你說出你背后的人,我保證幫你殺了那個人,而且絕不泄露出去,這樣一來你的一切都還可以照舊,怎么樣?”

殺手笑道:“能讓幫主開出這么優(yōu)厚的條件,看來我這一趟來的還算值得,我也有點心動了。”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簡單嘴角抽動了一下,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意。

這個細節(jié)這時候當然不會有人注意,但是卓少游卻注意到了。

殺手道:“只可惜我說了你也未必相信。”

簡紹明道:“我只要你說出來,至于我信不信就與你無關了。”

卓少游突然開口道:“幫主,算了吧,那些條件不妨收回來,就算讓他求仁得仁,成全他吧。”

簡紹明還未說話,殺手已大笑道:“卓少游果然名不虛傳,‘智囊’兩個字你當之無愧,我能栽在你手里也算是我運氣不好。不過我服了,死而無憾。”

簡紹明的目光突然變得異樣,大叫一聲:“來人,拉下去。”

殺手沒有再說任何話,任由人拖了出去。

簡紹明擺了擺手,對簡單和卓少游道:“你們也下去吧,我一個人安靜一下。”

卓少游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簡單看了父親一眼,慢慢的才轉(zhuǎn)身離去。簡紹明長嘆一聲,目光中充滿了迷茫與困惑。

其實卓少游說出那種話,他當然已知道了背后的人是誰,而簡紹明又何嘗沒有猜到?他只是沒想到事情已經(jīng)惡化到了這種地步,他這個幫主竟然毫無知覺。

現(xiàn)在太湖幫的事,龍家在盯著,秦家堡那邊也不好對付,何況還有一個神秘的地絕,若處理不好,被這些人當中的任何一個加以利用,太湖幫的形勢就危險了。

而龍達指明了他和天絕決斗的日子自己和地絕要在場,他又有何居心?難道十三年前那件事暴露了?

這些問題堆在一起,簡直比一座山還壓得他難受。

夜已很深了,遠處已可看到銀白的寒霜。

一種寂寞與孤獨突然爬上了簡紹明的心頭。

也許,真的老了吧。

他抬手理了理雙鬢,才發(fā)現(xiàn),竟然有那么多白發(fā)。

他十七歲出道,二十五歲創(chuàng)立了太湖幫,至今已整整三十年。

人生百年,

也不過如此。

龍吟莊已放出消息,龍達與天絕決斗的日子定于臘月二十一。

那也就是說,天絕尚且活在人間,否則他如何應戰(zhàn)?

現(xiàn)在距臘月二十一還有十五天,也就是半個月。

地點就選在青城山。

所有人都在為這場決斗準備著,觀戰(zhàn)的人自然在尋找最佳的觀戰(zhàn)位置,做生意的就盤算著如何才能大賺一筆。

畢竟這種轟動武林的大事不是隨時都能碰上的,所以無數(shù)人不顧妻兒親朋的勸阻,毅然不遠萬里遠赴青城山。

既然地絕會到青城山去,那么莫天雪一定也會去,至少那時找到孟嘗東的最好辦法。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馮無用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微笑著看著她。

莫天雪道:“你不是很喜歡和我抬杠嗎,這次怎么沒話說了?”

馮無用道:“因為你終于做了一件我也贊同的事。”

莫天雪道:“我去不去青城山關你什么事?”

馮無用道:“雖不關我的事,卻正好符合另一個人的心意。”

莫天雪道:“你是說,他也會去?”

馮無用道:“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再問我?”

莫天雪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馮無用道:“不知道。”

莫天雪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想讓我去?”

馮無用道:“我就是知道。”

莫天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不再說話。

馮無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其實你生氣的樣子也蠻可愛的。”

莫天雪緊繃的臉上突然露出笑容,只不過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她一直笑,手卻偷偷地把茶杯握住,突然把茶水向馮無用潑去。

但是馮無用卻似乎早已料到她會如此,她出手時他已如游魚般滑了出去,而且動作很快,所以那些茶水連一滴都沒有濺到他身上。

莫天雪笑道:“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學精了。”

馮無用道:“跟你在一起,我想不學精都不行,若不學的快一點,只怕還沒到青城山我就成一只病貓了。”

莫天雪忽然又不說話了。

男人遇到不講理的女人時通常就是保持沉默,看起來這個辦法女人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而且效果也還不錯。

簡紹明一直坐著想了很久,雖然他知道簡單對卓少游一直心存芥蒂,可是他畢竟勸說過,沒想到他的舉動反而激化了他們之間的矛盾。

他叫來一個仆人,道:“去把少幫主叫來。”

仆人應了一聲退下,很久以后才回來,道:“幫主,少幫主不在幫中,他房中留有一封信,要幫主親啟。”

簡紹明一伸手,那封信就已到了他手中,而且對于一封信來說,這封信的分量顯然不輕。

黃色的牛皮紙信封上寫著:父親大人親啟。

簡紹明還未拆開信封,心中就已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看那幾個字并不象匆忙中寫下的,顯然簡單寫信的時候十分從容,甚至可能是早就已經(jīng)寫好了。

果然,才看了第一句話,他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父親,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在太湖幫了,你不用花費心思找我,至少短時間之內(nèi)我是不會再回來的。”

不過簡紹明吸了口氣,還是往下看去。

“這些年來,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我清楚你為太湖幫付出了太多。我也清楚在不久的將來,太湖幫的一切都會是我的,可是只要有卓少游在,我就永遠不會安心。這么多年來,你們一起出生入死,那種感情或許是我無法理解的,所以即使為了你,也為了太湖幫,我還是要真心的叫他一聲卓叔父,還要對他說一聲謝謝。可惜這些他都沒法親耳聽到了。”

“你們猜得不錯,他兩次遇到刺殺都是我做的,既然他沒有死,那么只有我離開。對太湖幫來說,不論是卓叔父被殺還是我離開都是巨大的損失,但我不得不這樣。要我向別人低頭,在別人的壓制下生活,我做不到。”

“說起卓叔父,他為太湖幫付出的也許不比你做的少,我替你高興,你身邊還有這樣的人。只是我也有自己的選擇,請你原諒。可能我錯了,但我不后悔,也不希望這句話能挽回什么,更不期望他原諒我。”

“不過,如果太湖幫有什么困難,我還是一樣會挺身而出,畢竟我該做的還沒有做完。”

看到這里,簡紹明放下信,心里竟有了一種空前的無力與挫敗感。這兩個人,又如何能說孰對孰錯呢?

這些年來,在外人眼里他雖一直和卓少游保持著主仆關系,可是在內(nèi)心深處,他已把他當做出生入死的兄弟。甚至在很多方面,連簡單這個兒子都無法取代他的位置。

然而畢竟血濃于水,簡單是他血中的血,他雖對他表現(xiàn)的冷淡,卻對他抱有太多的希望,有時候他甚至擔心簡單根本無法承受那么大的壓力。所以他心中一直都隱忍了很多,有很多早該說的事他還沒說出口。

一切都晚了。

是他太老了,太優(yōu)柔寡斷了嗎?

這時卓少游走了進來。在他單獨想問題的時候,也就只有這個人敢這樣走進來。這一點,簡單也就沒法和他比。

看到他的樣子,卓少游道:“幫主可是因為少幫主的事發(fā)愁?”

簡紹明沒有回答,把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卓少游沒有猶豫就接了過去,看完之后他的臉色也明顯的變了變。顯然信里的很多內(nèi)容都是他未曾想到的。

簡紹明站起身,道:“少幫主做出這些事,你怎么看?”

卓少游道:“其實在我心里,也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無論他做了什么事,我一樣不會責怪他。”

簡紹明道:“可是他差點殺了你。”

一想起這件事,他似乎特別生氣,就是呼吸也變快了不少。

卓少游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是悲,道:“少幫主有自己的抱負,我當然替他高興。其實我也責怪過他,我只是怪他不理解你的用心。”

“其實想來也在情理之中,少年天性,誰不是如此,就是你我當年不也一般嗎?”

“所以只要少幫主回來,我還是會當成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和以前一樣盡心盡力的幫你治理太湖幫。”

簡紹明眼中露出一些復雜的神色。他對卓少游做的這些事,當然也有一些成分是在籠絡他,因為太湖幫不能缺失這樣的人。如若得不到他,他甚至會毀了他。

卓少游又怎會不知道?

簡紹明心中自然也矛盾,可是人在江湖,有些事就非做不可!

哪怕它們違背了你的良心!

青山白云間,老人一臉疲倦,似乎又增添了幾根白發(fā)。

如果深秋意味著生命進入終結(jié),那么他的秋天是不是也已經(jīng)到了呢?

當年意氣風發(fā)的自己,現(xiàn)在想來竟已恍如隔世。

只是,既然是前世的傷,昨日的痛,為何現(xiàn)在還依然那么清晰?那些無法忘卻,甚至無法被時間沖淡的,竟已這般的根深蒂固?難道只有生命的結(jié)束才能終結(jié)這一切?

他的眼光已變的渾濁,毫無昔日的光彩。

一直坐了很久,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終于站起身,有點蹣跚的走向低處,走向那逃離已久的世間。

他看著他:“你終于來了。”

他道:“我還有選擇嗎?”

“就算沒有,但是你至少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如果不是你,或許我還有退路,但是現(xiàn)在,我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那就走下去,因為你一旦開始就再無法停下。”

“走到終點?”

“不錯,終點,一切的終點。”

龍達已提前到了青城山,這種決戰(zhàn),他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大意,他已經(jīng)觀察好了一切,做好了一切準備。

不過他更擔心的是天絕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或者另一種可能就是,到他出現(xiàn)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一別十三年。

這段時間可以孕育無數(shù)人,也有無數(shù)人在期間被毀滅。

被時間摧毀,被敵人毀滅!

誰又能說誰無情呢?大家都只不過是為了生存而已。

為了自己的生命而奮斗,這難道也有錯?可是,若是有,這又是誰的錯?

帳篷很寬大,很舒服,因為里面不僅有爐火,甚至地面上都已經(jīng)鋪上了華麗的地毯。

案上有佳肴,樽中有美酒,懷中有佳人。

可是主人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些東西上。

因為主人就是龍達。

美人嬌笑著,端起一杯酒遞到他唇邊,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美人蹙眉,伸手搭住他的肩。

他轉(zhuǎn)向美人,目光陰沉。

美人再也笑不出,不由的把手放下,站起身退了下去。

門動了一下,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龍達就站起來:“你要去找的人就是她?”

男人道:“不錯。”

龍達道:“為什么?”

男人道:“有她,你的勝算至少增加了一成。”

龍達道:“她來了孟嘗東就一定會來?”

馮無用道:“我敢肯定,他一定會來。”

龍達道:“那么天絕呢?”

馮無用道:“已經(jīng)在路上了,相信十天之內(nèi)就可到達。”

聽到這個消息,龍達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動,甚至連情緒都沒有怎么變化。

他只是淡淡一笑道:“此地有酒。”

馮無用道:“當喝。”

莫天雪一直沒有說話,似乎這些事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有在聽到“孟嘗東”三個字的時候她的表情才會有一絲變化。

人在高興的時候喝酒總是特別快,龍達這一次就很快,也喝了很多。

在別人看來,決戰(zhàn)前這樣做已是大錯特錯,他這樣做無疑是根本不把對手放在眼里。他應該做的是靜心養(yǎng)性,以確保每時每刻他的體力都保持在巔峰狀態(tài),以保證能隨時應對一切突發(fā)狀況。

不過從他臉上卻連一絲焦慮的表情都看不到,似乎與這件事有關的情況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門又打開,龍影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很不好,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深秋的天氣太冷了。

既沒有看馮無用也沒有看莫天雪,他徑直走向龍達。

龍達道:“這里還有不少好酒,你也坐下喝一點,至少可以驅(qū)寒。”

龍影陰沉著臉,道:“莊主難道不知此時做這些事不合時宜嗎?”

龍達道:“為何?”

龍影道:“決戰(zhàn)之前你是不是有很多事要做?”

他的口氣已變得像是在質(zhì)問,但是龍達竟然還是面不改色:“我相信你都已經(jīng)做好了。”

龍達道:“可莊主知不知道有些事是我無法代勞的。”

龍達道:“比如?”

龍影道:“太湖幫、地絕,你要面對的遠遠不止這些。”

龍達道:“這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龍影道:“什么關系?你不知道的話又怎么會讓簡紹明和地絕一定要來?其實你比誰都清楚,他們不會讓這場決斗發(fā)生的。一旦你和老莊主見了面,他們所有的計劃都將付諸東流。你要為這場決斗付出的代價遠遠不止你看到的這些。”

龍達道:“這話怎么說?”

龍影怒視著他,飛快的把全身的衣服脫下。

莫天雪本已轉(zhuǎn)過身去,可是因為好奇她還是看了一眼。一個老人在別人面前脫衣服本就不是件正常的事。沒想到一眼看過去她的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

龍影已是個老人,但是身材卻還保持的很好,一身肌肉也還不錯。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這個身體的衰老卻和他本身的年齡根本不般配。這具軀體上傷疤縱橫,甚至很難看到一塊完整的地方,在燭光下看來,丑陋而恐怖。然而更可怕的是他全身已開始干枯,卻不是人體衰老的干枯,而更像是一顆水分充足的植物被人為地抽走了體內(nèi)的水。那種干枯,根本看不到一絲生命的跡象。

龍影道:“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龍達道:“你跟隨家父出生入死多年,這些傷疤......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龍影已喝道:“你錯了。不錯,我是跟著老莊主出生入死多年,這些傷疤也確實有一部分是那時候留下的。”

龍達的臉色終于變了:“那么其他的呢?”

龍影慘笑,一瞬間,他的笑竟然變得猙獰,全然沒有了平日里那影子般順從的樣子。

“其余的,其余的是我自己刻上去的,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龍達道:“為什么?”

龍影道:“其實這個秘密我早就應該說出來了,藏了太久,我也很累了。因為我背叛了龍家,我恨,恨我自己,這些就是我的報復。”

他還在笑,可是臉上的痛苦卻已使得他的面容扭曲。

龍達道:“既然你已經(jīng)背叛了龍家,為何還敢留下來?”

“我為何不敢,龍家也是我的家,我還能去哪里?”

他背叛了這個家族,可是他仍然愛它,所以他恨自己。

誰能想象,這個老人飽受了多少煎熬?

在黑暗的夜晚,獨自在房內(nèi),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自己的身體,直到體無完膚,血濕重衫。他甚至無法叫喊出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xù),一刀又一刀地割,一刀,再一刀......

用更大的痛苦來掩蓋現(xiàn)在的痛苦。

你能夠承受么?

你能夠不衰老么?

“十三年前我就已不該再活在世上,我本該隨著老莊主離去的,可是我沒有勇氣,我還想活下去。我有機會活著,為什么要去死?”

莫天雪和馮無用變色,他們知道一件足以轟動武林的大事即將揭開謎底。

就在此時!就在此地!

“他們給了我選擇,我當然選擇活下來。我不甘心受他們指使,可是那是我活下來的唯一機會,連老莊主都被他們殺了,我還能怎么樣?”

“所以我選擇了背叛龍吟莊。這些年來我為他們做了不少事,可是我是被逼的。這么多年了,我就只能像一只狗一樣的活著。”

“可是我敢發(fā)誓我絕對沒有做過一件危害龍家的事。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徒,可是我也有自己做人的底線。這么多年了,我現(xiàn)在才想通,與其茍活著,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龍達神色復雜,良久才問道:“他們給了你什么?”

龍影指著身上干枯得沒有了生氣的皮膚:“催魂散,這就是他們給我的報酬。很可笑吧,我丟失了自己的尊嚴換來的卻還是像狗一樣的活著?”

龍達沉吟著,慢慢找走向龍影。他看了他很久,嘆了口氣才蹲下身把衣服撿起,給龍影披上。

龍影全身一震,抬起頭看著他。

龍達沒有說話,龍影又接道:“我既然已經(jīng)決定把這件事說出來,就沒想過再活下去。”

“去”字才出口,他就已舉起右手,用力向自己的天靈蓋拍去。以他的功力,要拍碎任何人的腦袋都不是件難事,何況他手上還戴著無堅不摧的金剛鐲!

就在電光火石間,或許更快,龍達的手突然動了,他的手快的就如一道淡黃色的光,一下子就擋在了龍影的手和頭之間。無論龍影怎么用力,卻也壓不下去分毫。

反觀龍達,就那么舉著手,一臉從容的看著龍影。

龍影知道自己已無法可想,就放下手,道:“你防得了一次,但是你防得了十次,一百次嗎?”

龍達道:“不能。”

龍影道:“難道你想親手殺了我?”

龍達道:“不想。”

龍影道:“為什么?”

龍達把他拉到座上坐下,道:“龍叔,你說的這一切,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了。”

龍影又霍的站起:“既然你都已知道了,為何還這樣對我,我還有什么臉活在世上?”

龍達沒有回答他,只是一臉笑容的看著他,一臉的平靜從容,沒有一絲仇恨,沒有一絲不快。

龍影居然沒法再說下去。

龍達不說話,馮無用就替他說:“他不殺你,也不責怪你,只想你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你要死,也得把這條命賣給龍家。”

龍影抬起頭,他已然老淚縱橫。

“我還有這個資格嗎?”

“誰說沒有了?至少目前我還沒有聽到有人說要把你趕出去,而且在你自己心里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龍家以外的人。”

龍影沉默,只是臉上已多了一份釋然。

終于,他開口道:“小心太湖漲水,大地也隨時會傾覆。”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出了帳篷。

太湖幫?

地絕?

龍影剛走出去,帳篷里又走出兩個人,兩個年輕而且很漂亮的女人。

莫天雪當然認得出這兩個人:“南宮婼?”

“趙雪?”

趙雪笑道:“不是南宮婼。”

“是龍夫人。”

官道上,兩匹千里挑一的駿馬疾馳而過,揚起一陣灰塵。

駿馬上是兩個老人,看得出他們在趕路,而且似乎還很急,因為馬身上都已開始流汗。若是沒有急事,誰舍得讓兩匹這樣的好馬想逃命一樣的跑?

可是這樣的老人本應該在家里享清福,而不是這么勞累的。那么他們有設么事呢?或許他們正在被仇家追殺,也有可能他們本就喜歡這么做。

不過看他們的神色卻不像單是為了盡興出來的人,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心思去看路邊的任何一處風景,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前方不遠處的路上突然彈出一條繩子,橫在路中間。兩個老人一蹬馬鞍,如鷂子一般沖天而起。

就在兩人離鞍時兩匹馬的前蹄已撞上繩索,嘶叫著翻滾了出去。

老人的身影開始下落時路旁的樹林中射出無數(shù)的樹樁。

然而兩個老人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在空中對了一掌,借著反彈之力飄了出去,所以那些樹樁根本沒起到作用。

一陣撫掌的聲音從林中傳了出來,然后路兩旁各有一隊人走了出來。

只不過雖然是在白天,這些人還是掩去了面目,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顯然,他們怕被兩個老人認出來。

滿頭銀發(fā)的老人道:“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再次見到時還是這么個場景。”

那似乎是帶頭人的蒙面人道:“你認識我們?”

老人笑道:“十三年前就已認識,所幸還未忘記。”

蒙面人道:“天絕果然不是凡人,令人佩服。”原來他們就是龍兆麟和孟陵,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青城山。

龍兆麟道:“都已近過了這么多年了,你們還不甘心嗎?”

蒙面人道:“只要你死了我們就甘心了。”

龍兆麟道:“能讓你卓少游帶著這么多精英來,看來你們是勢在必得了。”

蒙面人拉下面罩,果然就是卓少游。

卓少游道:“只要能阻止這場決戰(zhàn)發(fā)生,一切犧牲都還值得。”

龍兆麟又轉(zhuǎn)頭對另一邊的人道:“那你們呢?”

那人道:“青龍。”

龍兆麟道:“你就是地絕手下的四大圣使之一?”

青龍點頭。

龍兆麟又對卓少游道:“你知不知道為了阻止這場決戰(zhàn)你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卓少游道:“愿聞其詳。”

龍兆麟道:“想來為了阻止我到青城山去,你已把幫中大多好手都帶了出來,而簡紹明此時必定也在前往青城山的途中。”

卓少游面色微變:“不錯。”

龍兆麟道:“所以現(xiàn)在太湖幫內(nèi)部防守就比平時弱了很多。”

卓少游道:“這個還不用你擔心。”

龍兆麟輕笑:“我當然不擔心,但你呢,難道你就沒有想到過嗎?”

卓少游變色道:“想到什么?”

龍兆麟道:“如果有人要偷襲太湖幫,現(xiàn)在是不是有一個最好的機會?”

卓少游笑道:“龍達遠在青城山,天絕和人絕被困在這里,地絕和幫主已......

話才說了一半,他的下半句就再也接不下去,額上滾下了黃豆大的汗珠。

他想到的關鍵當然是地絕。

龍兆麟道:“所以你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青龍笑了,笑得很開心:“原來‘智囊’也不過如此。”

卓少游終于開口道:“這么說去青城山的那個地絕是假的?”

青龍道:“當然是假的。”

卓少游道:“他是誰?”

青龍道:“朱雀。”

卓少游在顫抖:“那么你呢?”

青龍笑道:“我當然就是青龍,我若不來,簡紹明又怎會把你也派出來?而且如果不是朱雀假扮地絕,簡紹明又怎么會相信?我只要解決了你,太湖幫就沒有人可以對我們形成威脅了。”

孟陵道:“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地絕跟你們合作的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你們只是他們借力的一塊跳板而已。”

卓少游突然指著青龍:“你也別想活著回去,你死了,地絕也就少了一只胳膊。”

青龍冷笑:“我愿意陪你出來就沒想過再回去。”

卓少游突然躍起身,向青龍撲了過去。

他身子才動就已有了四種變化,每一種變化都可以隨時把一個人擊斃在掌下。

可是青龍還是連動都不動。

卓少游的身子發(fā)出第七種變化時雙拳已打在了青龍的胸膛上,可是青龍在那一瞬間也一拳打在了卓少游的胸膛上。

這兩個人都是高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這兩下又是全力擊出,所以被打中的人絕沒有僥幸活下來的可能。

別人如此,他們自己也一樣。

他們的內(nèi)府都已被震碎,兩人的嘴角同時流出了黑色的血。

青龍在笑,笑得比九天十地的閻羅還詭異,他裂開嘴,慢慢的吐出幾個字:“我不打算回去,你就得留下來陪我。”

然后兩個人同時倒下。

還有什么殺人的方法會比這個方法更有效呢?

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連頭皮都是酥的。沒有人能想到,乾坤移形手陸天湘竟也會是這種人。

剩下的人都不是懦夫,他們每個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每個人手下的冤魂雖不多,但卻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人。

太湖幫的人就一個個向?qū)γ鎿淞诉^去。

一個人的名氣本就是用別人的血寫出來的。

平整的大道此時已變成了屠殺的場地,已成了煉獄。

殘陽下,鮮血飛濺,到處是殘肢斷臂。

只是這些人,絕對沒有一個叫出聲來。或許他們心中都一個共同的信念,人可以死,但尊嚴永遠不能丟。你可以踩住我的尸體,但你永遠高不過我的人格。

孟陵和龍兆麟知道他們無法阻止這一場屠殺,所以只有嘆了口氣離去。

孟陵道:“或許我們現(xiàn)在要去的地方并不是青城山,而是太湖幫。”

龍兆麟道:“若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呢?”

孟陵道:“那就去秦家堡。”

秦振乾已回到秦家堡,他看起來很疲倦,卻很高興,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陸天湘既然已不在他身邊,那么他當然還需要一個。

最好的人選當然是蘇紅淚。

而在這種時候,他還需要有人來分享他的快樂。

而這種人當然就是司徒長空和林天笑。

秦振乾還在說話:“除了簡紹明和簡單之外,太湖幫總舵和各個分舵中的堂主,已被全部收服。”

司徒長空道:“這些豈不是全都在你的計劃之中?”

秦振乾大笑,良久才道:“不錯,每一個步驟都和我預想的一樣,除了一點。”

林天笑道:“哪一點?”

秦振乾道:“除了簡單。他本已不在太湖幫中,可是卻突然出現(xiàn),而且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能逃掉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來虎父果然無犬子,簡紹明能有這么個兒子這輩子也算值了。”

林天笑道:“也許這就是整個計劃中你唯一沒有算到的一點,你太小看了這個人。”

秦振乾道:“這個錯誤我當然會記著,而且絕不會再有下次。”

司徒嘆氣。

秦振乾道:“不知司徒有何高見?”

司徒長空道:“高見倒是沒有,在下只是想勸堡主一句。”

秦振乾道:“請講。”

司徒長空道:“堡主志得意滿,固然可喜可賀,只是明知道青龍和朱雀此去有去無回,堡主卻無半點憐惜之心,此時不替他們擔心,反而獨自高興,恐怕不足以服人吧?”

秦振乾正色道:“司徒所言不錯。只是我怎又不會有愛才之心?不過要成就大事,這點犧牲就是必然的,若沒有他們,我的計劃就不可能這么順利的就實現(xiàn),所以他們死得其所。再說,這是他們自愿的,我并沒有強迫他們。”

司徒長空道:“那么天絕呢,他難道也是你設的一個局?”

秦振乾道:“非也。青城山的決戰(zhàn)確實是龍家和天絕有約,而天絕其人是不是真的還存活于世我也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還是要感謝龍達,若沒有這件事,我消滅太湖幫的計劃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實現(xiàn)。”

司徒笑了,笑得很苦澀:“若我們歸順了堡主,若是必要時我們的下場想必也是如此吧?”

秦振乾道:“不知道司徒想要什么樣的回答?”

司徒長空道:“我當然想聽真話。”

秦振乾道:“那我就直說了,其實司徒想必也已想到,我的做法不會變,你們的結(jié)局也會和他們一樣。”

司徒笑,苦笑:“能讓堡主如此真心相待,司徒無憾矣。”

簡紹明和“地絕”一路都沒有說話,其實他們之間也就沒有什么可說的。簡紹明雖然一直都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對。

若是平時,他絕對不會和這個人走這么近,可是現(xiàn)在他不得不這樣。一方面,來自龍家的壓力不小,若此時和地絕分開,他也沒有把握對付龍達;另一方面,他也得時刻提防著他,以防他有什么詭計。

可是地絕從一開始就一句話都不說,更沒有把面目露出來,所以簡紹明一點頭緒都沒有。

終于快到青城山,可是他們卻發(fā)現(xiàn)龍家的人已開始往回撤。這就奇怪了,比武還沒有開始,為何他們就已經(jīng)后退?

他正在奇怪,對面已經(jīng)有人向他走了過來:“簡幫主。”

簡紹明道:“不錯。敢問閣下是?”

那人道:“在下龍吟莊總管,柳長恨。”

簡紹明道:“據(jù)我所知,龍吟莊總管一職是龍影擔任的。”

柳長恨道:“近來龍總管身體抱恙,所以在下暫代總管一職。”

簡紹明道:“不知龍總管患了什么病?”

柳長恨道:“心病。”

簡紹明臉色微變,身上已散發(fā)出殺氣。

柳長恨當然已感受到,只是他還是面不改色:“幫主息怒,敝莊莊主命在下為二位接風,順便送幫主一件大禮。”

簡紹明道:“什么禮?”

柳長恨伸手一指:“他。”

他指的人是地絕。

一直沒有說話的地絕終于開口:“我不是禮物。”

“我是誘餌。”

簡紹明震驚了:“什么誘餌?”

地絕道:“誘你的餌。”

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龍蹤第二節(jié) 潛伏第二節(jié) 臣服第二節(jié) 變幻第二節(jié) 變幻第一節(jié) 謎底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恩,怨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二節(jié) 變幻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二節(jié) 潛伏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龍蹤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潛伏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恩,怨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臣服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謎底第二節(jié) 臣服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jié) 龍蹤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變幻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jié) 潛伏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jié) 謎底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jié) 變幻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變幻第二節(jié) 潛伏第二節(jié) 恩,怨第二節(jié) 恩,怨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jié) 變幻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jié) 龍蹤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變幻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
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龍蹤第二節(jié) 潛伏第二節(jié) 臣服第二節(jié) 變幻第二節(jié) 變幻第一節(jié) 謎底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恩,怨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二節(jié) 變幻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二節(jié) 潛伏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龍蹤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潛伏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一節(jié)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恩,怨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臣服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謎底第二節(jié) 臣服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jié) 龍蹤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變幻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jié) 潛伏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jié) 謎底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jié) 變幻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變幻第二節(jié) 潛伏第二節(jié) 恩,怨第二節(jié) 恩,怨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jié) 變幻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一節(jié)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jié) 龍蹤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恩,怨第一節(jié)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jié)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jié) 變幻第一節(jié) 不是終結(jié)第二節(jié)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jié)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
主站蜘蛛池模板: 河池市| 新源县| 保康县| 苍梧县| 图们市| 山东| 田林县| 孝昌县| 类乌齐县| 且末县| 巴中市| 扶沟县| 环江| 大竹县| 长海县| 双桥区| 兴化市| 巴中市| 伊宁县| 阿合奇县| 板桥市| 太仆寺旗| 萨迦县| 汤阴县| 揭东县| 体育| 黎城县| 眉山市| 雅江县| 三原县| 同心县| 漾濞| 丹棱县| 岑溪市| 十堰市| 乐业县| 静安区| 松原市| 晋中市| 德昌县| 明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