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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臣服

第二節 臣服

草叢中,不知名的鳥鳴叫著。

天空中,還有那變幻的白云。

只要能活下去,為什么不活著?

螻蟻尚且貪生。

何況人?

如果你也曾有過這種經歷,你就會發現,能夠活著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

此刻,他們心中雖然還有一些余悸,但誰也沒有分心去想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何會如此的可怕。

他們只不過在享受劫后余生的喜悅和身邊那淡淡的泥土的香。

良久,林天笑一咬牙,一把拔下手臂上的箭,鮮血噴涌而出,浸濕了長衫。他微微一皺眉頭就站了起來,然后向開啟石門的機關走去。可是他的手在草叢中轉動了幾下之后,他的眉頭皺的更緊,那道石門非但打不開,簡直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次可怕的爆炸已將這洞內的機關完全炸毀。這么看來,就算洞內還藏有秘密也將長埋地下了。

司徒長空道:“這么精密的機關,它的構造必定也極為精細,被炸毀也不足為怪。我只是在奇怪他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能人,能造出這么巧奪天工的機關?!?

林天笑沉思了一下,道:“天下能工巧匠不少,但是要造出這洞中的機關,也只有兩個人有這種本事。”

司徒長空道:“哪兩個?”

林天笑道:“‘九指通天’孫府城和‘天狐’吳布成?!?

司徒長空道:“‘天狐’作惡多端,所犯之罪無一被偵破,就因為他計謀和機關制造都堪稱人中龍鳳,江湖中人也叫他‘無不成’,所以他改名‘吳布成’。不過此人已于三年前在西湖之濱命喪于少林天覺大師之手?!?

林天笑道:“不錯。江湖中人勢必還記得,天覺大師追查吳布成的案子一共耗時一年三個月又十五天,這才以少林絕技‘伏魔杖法’將之擊斃。”

司徒長空道:“伏魔杖法果然伏魔,天下甚喜。所以建造這間石室的必定是‘九指通天’孫府城。但他不是十年前就失蹤了嗎?”

林天笑道:“別說只是失蹤了十年,江湖中人借假死的借口瞞天過海的也不在少數。”

司徒長空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所以這個洞中一定還有玄機。”

林天笑道:“可惜我們卻無法再打開這道石門?!?

司徒長空道:“只要這里面的秘密還在就不愁打不開它,而且只要那個人還用得著這里,他隨時都會回來?!?

林天笑突然道:“我只怕他現在就來。”

林天笑剛說完話果然就聽見了腳步聲,他回過頭就看到了那個曾經讓他恐懼的人物。雖然他還是穿著斗篷,但林天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秦振乾!”

雖已對生死看得淡了,但面對眼前這個人,他眼里仍閃過一些恐懼。

秦振乾撫掌道:“司徒不愧是司徒,老夫佩服。”

司徒長空也笑道:“‘地絕’不愧是地絕,果然有決勝千里之外之能。”

地絕,也就是秦振乾取下斗篷,道:“這話對我雖有些過了,但從司徒嘴里說出來我就不得不接受了。只可惜我還是算錯了一件事?!?

司徒長空道:“你沒料到我們還可以活著出來?!?

秦振乾道:“別人若是活著出來我可能會很吃驚,但是你南海三郎就不同了。況且如果我沒有算錯一步的話,也就聽不到你剛才的話了?!?

司徒長空笑了,秦振乾也笑了。

林天笑道:“你當然不僅僅是為了聽兩句話,你也不會放過我們,說吧,你有什么目的?”

秦振乾道:“你們可以說都是武林中不出世的人才,我當然舍不得殺你們?!?

司徒長空道:“那你言下之意是?”

秦振乾道:“我待人一向很寬容,就算是我的敵人我也會給他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司徒長空道:“我們若執意和你為敵呢?”

秦振乾道:“我已經給了你選擇,至于你怎樣選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不過你不用急,在你們下決定之前我會先讓你們看一點東西,那是在該改變主意也不遲。”

司徒長空道:“正好我也有許多想不通之處?!?

秦振乾走向開啟石門的機關,伸手轉動了一下,那已經“被破壞”的石門竟然又緩緩打開了。

秦振乾道:“剛才你們猜得確實不錯,這里所有的東西就是出自孫府城之手。至于你們剛才打不開門,原因很簡單,只因剛才的爆炸引起了機關的自行改變,開啟時所用的力量,轉動的方位也有所變化。你開門時所用的手法仍沒有改變,自然打不開。”

一直沉默的連金吾突然道:“沒想到‘九指通天’失蹤之后竟是來了這里,這道機關想必就是‘天機鎖’了吧?”

秦振乾微笑一下,當先向洞內走去。

洞中還彌漫著濃烈的**味,空氣中還飛舞著灰塵,石室中間則是一個被炸得數尺深的坑。

不過秦振乾對這些卻看都沒有看一眼,他徑直走向右邊的石壁,在一塊和周圍石壁毫無差別的石塊上按了一下,沒有任何聲音,那道石壁上打開了一道門。他沒有遲疑就走了進去。其他三人自然跟了進去。畢竟秦振乾那么自信可以讓司徒長空改變主意的東西必定不是凡品。四人進入內室,石門又悄無聲息的關上。

通道向山腹內延伸了數十丈就到了盡頭,一路上燈火通明,但這三人卻明顯感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息。那是隱匿在暗處的暗器發出的氣息。若沒有秦振乾帶路,這三人中絕沒有人有把握獨自走完這條地道。

地道盡頭也是一間石室,堆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箱子。箱子雖然大小、形態各不相同,但不顯得雜亂,而是按照一定的順序擺放好,明顯的分為三部分。

秦振乾走向中間一堆較大的箱子,打開三箱,整個石窟中就泛起了蛋蛋的金黃色。那兩口箱子中竟裝滿了黃金,而且每一塊的重量都十分均勻,都是五十兩一錠和一百兩一錠。秦振乾沒有理會三人吃驚的表情,又分別打開了左邊和右邊的箱子,兩邊的箱子也是裝滿了白銀和珠寶。銀子是十足十的白銀,珠寶卻全是藍田美玉,貓眼兒之類的無價之寶。

做完一切,秦振乾終于轉過身看著司徒長空和林天笑道:“打開的箱子后面同樣是和它們相同的東西。這里的財富一共是六千二百三十四萬零十一兩?!?

司徒長空道:“這就是你認為可以讓我們臣服于你的東西?”

秦振乾道:“這一次你可就大錯特錯了。若是金銀利誘就可以打動你,你就不是司徒了。而且這樣買來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靠不住。終有一天,別人若對他付出更大的代價,他就會背叛我。還好你們都不是這種人,否則你就連看到這一切的機會都沒有了。”

司徒長空道:“哦?”

秦振乾笑道:“沒想到司徒也會裝傻,只可惜裝的卻不好。”

司徒長空道:“還請賜教?!?

秦振乾道:“我讓你看這些,并不是要以財富打動你,我只想讓你們明白,以我現在的實力已足以成就一番事業?!?

司徒長空道:“可是你要讓我看的恐怕還不止這些吧?”

秦振乾伸手一拍司徒長空的肩道:“還是司徒懂我?!?

說罷轉身向外走去。

可是他并沒有走多遠就停下了,然后在看起來絕不可能的有秘密的石壁上打開了一道門。

這是一間兵器庫,里面的任何一件武器都足以在江湖上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

秦振乾道:“這里有昔年武當清無上人的殘英劍,關外獨俠常恨天的斬鬼刀,少林三絕大師的月牙鏟,此外這里還囊括了天山十三怪、長白雙英和兩河三十六雄的所有兵器?!?

在江湖中混的人,沒有一個不愛惜自己的武器,武器很多時候就是他們的命,特別是成名的人,他的武器往往就代表著他這個人,所以司徒長空當然知道這個兵器庫的意義。

司徒長空肅然道:“這些武林前輩的事跡,我雖遠在南海也有所耳聞。”

秦振乾道:“這些人當年誰不是在江湖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現在提起他們的名字我相信也沒人不知道。”

司徒長空道:“可是他們也一樣慘敗在你的手下。”

秦振乾道:“你又錯了?!?

司徒長空道:“哦?”

秦振乾道:“他們只有一部分是敗在我的手下,而且我也沒有殺他們,這些兵器都是他們自愿交出來的?!?

司徒長空道 :“一世的英名毀于一戰,不能不令人扼腕?!?

秦振乾道:“難道只因為那時的我在武林中默默無聞嗎?怪只怪他們看不開勝負成敗,以為敗在一個無名小卒手下便是丟臉,便沒有了尊嚴?!?

司徒長空道:“江湖中的勝負成敗,誰說得清呢?”

秦振乾道:“說不清?怎么會說不清?江湖中的勝負,當然是強者說了算?!?

司徒長空道:“可惜沒有永遠的強者?!?

秦振乾冷笑道:“誰說沒有?我將是第一個。”

司徒長空道:“沒有人可以永遠立于不敗之地的?!?

秦振乾道:“只因為這天下還沒有真正的強者?!?

司徒長空長嘆一聲,緩緩道:“誰又愿意真正成為一個不敗的人呢?這種人難道不寂寞嗎?”

簡紹明不在太湖幫已經半個月,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是簡單代為幫主管理著一切。他的確是梟雄之才,幫內的事務井井有條,并未因為幫主的不在而有所改變。所以就算不服他的幫眾也開始信服于他。

而這也正是他需要的。

只是身邊畢竟還有一人在束縛著他。那個人就是太湖幫中被譽為“智囊”的卓少游。這些年來,他一直深得簡紹明的信任,甚至很多事簡紹明都只聽他的意見,而對簡單這個兒子竟表現的有些許忽視了。

前些日子太湖幫忽然收到了幾具尸體,那個人簡單當然知道,因為那是子母雙飛杜天云。他致命的傷口在胸口上。而且是被自己的劍殺死的。

與人過招時心臟絕對是不能暴露的部位,一旦如此,那絕對是致命的錯誤。而杜天云這種人竟然也就這樣死在別人手下!

然而卓少游見到尸體時只說了一句話:“好好地把尸體安葬了。”

簡單道:“我還沒說話,而且這不是小事,尸體一旦被處理我們就會說了很多線索。”

卓少游道:“少幫主,殺人的人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簡單道:“哦?”

卓少游指著另外一具尸體道:“少幫主可知道那是什么暗器嗎?”

簡單看了看,道:“牛芒天王針?”

卓少游吸了口氣,道:“不錯。正是十三年前名動天下的追魂奪命牛芒天王針。近些年來雖然也有幾種暗器的風頭超過了它,但是它在武林中的排名仍然絕對可以列在前四?!?

簡單的瞳孔收縮,道:“沒想到‘地絕’也參合進來,看來越來越熱鬧了?!?

卓少游道:“武林‘三絕’的實力非同凡響,少幫主還是小心為上。”

簡單的目光像一把利劍地盯著他,道:“怎么?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卓少游神色不變,道:“屬下身在幫中,只是盡自己改進的責任,望少幫主體諒?!?

簡單冷哼道:“體諒?這些年來誰敢不體諒你?除了幫主之外這里的人還有幾個可以入你的眼?我知道你為太湖幫立下了不少功勞,但是提醒你一句,別忘了你的身份?!?

卓少游臉色還是沒什么變化,但是他的眼角卻明顯的抽搐了一下。

原來,不論怎么做,甚至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生命,現實依然改變不了嗎?

卓少游終于還是回答道:“少幫主放心,屬下不敢忘?!?

簡單冷笑,佛袖離去。

看了地上的尸體一眼,他喃喃道:“我的結局又會如何?”

離開半個月后,簡紹明終于出現,但是卓少游對這些卻一點也不覺得吃驚,接到命令他馬上就出現在簡紹明的書房中。

多少年來,他總是這樣,無論有什么事,他總是第一個出現在簡紹明身邊的人。十年前,他甚至用身體為簡紹明擋下了那些殺手的暗器,如今,他背上的那些傷口留下的疤痕依然觸目驚心,多少次,他都是從睡夢中驚醒。

看到他,簡紹明站起身道:“你來了?!?

卓少游點頭。

簡紹明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卓少游道:“自從跟隨幫主那天起,這條命就已經不屬于我了。”

簡紹明笑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良久才道:“那次偷襲漠上三鷹時若不是你為我擋了那一箭,我絕不會有今天的成就。那時太湖幫還沒有成立,我們的日子也過得很苦,距現在是二十年一個月零十三天了吧?”

卓少游眼睛一亮,道:“幫主還記得那些事?”

簡紹明道:“那種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并不好過,每天都準備著去殺人,也隨時可能死在別人手下,怎么會輕易忘記?只是奮斗了一生,時光不再,我們都已老了?!?

卓少游嘆了口氣,伸手理了理花白的雙鬢。

簡紹明道:“可是不管怎么艱難我們還不是挺過來了,即使被人追殺,走投無路,但我們現在終于實現了最初的抱負。”

卓少游道:“這些,屬下也不曾忘記?!?

簡紹明拍了拍他的肩,道:“前幾天少幫主的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們都是我的得力干將,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們之間的一舉一動都對太湖幫有著很大的影響。這么多年來我也了解你的性格,少幫主那邊我會和他談談的?!?

卓少游露出一絲苦笑,道:“少幫主聰明能干,而且少年人滿腔熱血,正該如此。而我老了,是時候讓年青人嶄露頭角了?!?

簡紹明道:“少游,話不能這么說,太湖幫少不了你,而且現在‘地絕’直接介入了太湖幫的事務,若我不能堅持到最后,我希望你能像輔佐我一樣支持少幫主。你我一起打拼了一輩子,總不忍心看著這份基業就這么毀了吧?”

卓少游窒了一下,簡紹明從身邊取過一盒子遞給他,道:“這塊黑水令是當年你我遠赴西域時得到的玄鐵打造,本來一直是我隨身佩帶,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你可以先斬后奏,少幫主若是不服從,你也可以代行幫主之令。”

卓少游身子一震,沒有伸手。

窗外卻有人更震驚,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屋內的一切,手指因用力過度而指節發白。

卓少游道:“多謝幫主厚愛,對太湖幫我也付出了心血,我自然不會隨便放棄。只是這塊黑水令乃是幫主隨身佩帶之物,屬下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若真的像幫主說的那樣,我也會像從前那樣隨時為太湖幫付出我的一切的?!?

聽到這句話,窗外的人終于長嘆一口氣,放下心來,緊握的拳頭也放開。

卓少游當然聽到了那一聲嘆息,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簡紹明道:“能聽到你這么說我很高興,我相信少幫主知道了也會的。”

卓少游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只恨不能為太湖幫做得更多?!?

簡紹明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這么多年來,我很清楚你做了多少犧牲。若你的兒子還活著,現在也應該是十三歲了吧?”卓少游似是抽搐了一下,吐出口氣才道:“是。但是他是為太湖幫而死的,他死得其所。再說幫主已經幫他報仇了,我一直很感激?!?

簡紹明還是很平靜,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一直沒有問過你,為什么千慧死了之后你就一直不再娶?男人有些時候確實需要放松的,而且一個人的日子并不好過?!?

卓少游道:“跟著我的女人從來沒有好下場,玲瓏是這樣,千慧也是如此。我不想再給我愛的人帶來災難?!?

有誰懂,他無數個夜晚的思念和痛苦?

看著自己最深愛的兩個女子死在面前卻無能為力,有誰能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他又怎么敢再去愛一個人?

想愛卻不敢愛,這種折磨,別人又怎么可能了解?

簡紹明道:“不說這些了。對了,秦家那邊的人有沒有什么消息?”

卓少游道:“我們的人還無法完全取得那邊的信任,但是據回報秦振乾這一個月以來從沒有外出過。”

簡紹明想了一下道:“告訴他們別放松,一點點動靜也不能放過,一有異常就必須向我匯報?!?

卓少游道:“明白,屬下已經吩咐過了?!?

簡紹明道:“有少游在我就可高枕無憂了。對了,你有沒有懷疑過秦振乾的身份?依我看,他不僅僅是秦家堡堡主那么簡單?!?

卓少游道:“你懷疑他和‘三絕’有關系?”

簡紹明道:“不錯?!?

卓少游道:“我相信不用多長時間就可以知道了,這世上很少有永遠的秘密?!?

經過多月的修養,孟嘗東和莫天雪的身體終于復原。雖然“白風”的謎已經解開了,可是他們卻覺得這件事還遠遠沒有結束。接下來的一切,是不是都要從秦振乾身上著手呢?司徒長空和林天笑去了那么久,為何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呢?

雖然現在已確定了“白風”的身份,但以孟嘗東現在的實力是不足以和他對抗的。因此這仍是一件棘手的事。其次,賬本中的“秋風”會不會就是鳳九娘呢?但她不是秦家的人嗎?若她已被收買了,那么可欣她們呢?

顯然,他們已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還好莫天雪這時已想到了南宮婼和龍家,但南宮婼此時又會在哪里呢?

不過這點事還難不住孟嘗東,他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幾幅圖。

莫天雪道:“這是什么?”

孟嘗東道:“《越女操》,當年西施為了刺殺夫差而創的,有了這個,我們要見南宮婼就不難了?!?

莫天雪道:“這和她有什么關系?”

孟嘗東道:“她守護在小孤山就只為了這個,如果現在突然有人會這套不傳的功夫,他肯定會來一探究竟,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學會這套操?!?

莫天雪當然不會拒絕,所以不到一個月江湖中就出現了一個近三十年來最富盛名的舞者。

她似乎沒有任何背景,但是她的名聲傳播的速度比風吹的速度還快。

一夜成名,一舞傾城。

人們叫她皇甫依然,也有人叫她南宮婼。

不知有多少富家子弟,登徒浪子想一親芳澤,不遠千里趕來,想懷抱美人而歸。

這些人當然很難應付,不過她還有一個不錯的保鏢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所以她身邊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很多人因為得不到就出言不遜,惡語相向,不過這些人每天早上醒來都會發現自己要么躺在臭水溝里,要么被丟在垃圾堆上,甚至嘴里還塞了團爛泥,臉上還會留下幾個又大又紅的巴掌印。所以這些人從此就變得乖了,畢竟誰也不想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人從被窩里扔到外面。

這樣一來,舞者的名頭更響了。

只不過,今天她迎來的人可不好對付,而且很少有人能把他從床上扔出去。

因為這個人是太湖幫的少幫主。

這里還是太湖幫的勢力范圍,這么大的動靜早就傳到了簡紹明的耳朵里。

簡單看著眼前的舞者沉默不語。

舞者臉上戴著面紗,也就那么看著他。

終于,簡單道:“聽說你的舞技傾國傾城?”

舞者道:“都是傳聞,多有不實之處?!?

簡單道:“雖是如此,但總不會空穴來風。聽說你叫皇甫依然,也叫南宮婼?”

舞者道:“盡管如此,不論叫什么不都是我這個人么?”

簡單笑道:“不錯。我還聽說你還有一個了不起的隨從?!?

舞者道:“若不是他,我此時只怕已無法站在這里講話了?!?

簡單道:“可是現在我卻沒看見他在你身邊。”

舞者道:“其實他一直都在,只是此時不是他該現身的時候。若是他此刻在我身邊,或多或少總會掃了客人的興致的。”

簡單道:“若是我想見見他呢?”

舞者道:“公子還是不見的好。”

簡單不再說話,他手上已突起數根青黑色的筋脈。

舞者還是平靜的看著他,甚至連動作都沒有改變。

良久,簡單突然放松下來,道:“我想看看傳得滿城風雨的《越女操》,只希望它不要讓我失望?!?

舞者道:“只怕少幫主不是會欣賞之人。”

簡單的眼光又變得像刀鋒一樣的鋒利,只是眼前的舞者依然那么不卑不亢的看著他。他終于一橫心,雙手一探抓向舞者的雙肩,可是舞者連身子都沒有動就憑空向后退了三尺。

簡單道:“果然如我所料,說,你們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

舞者淡淡道:“我是誰和你毫無關系,至于目的嘛,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簡單手一抖,弱水就出現在手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隨著他的這一個動作,他的手下立刻站成一個圈,把舞者圍在中間。

舞者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沒有說話。簡單也沒有再動,但他的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愈發強烈的殺氣。

他們就這么對峙著,沉重的奇峰讓人喘不過氣來,周圍的人已漸漸地冒出汗來。

太湖幫的一個屬下再也堅持不住,身子搖晃著倒下,七竅中同時流出了鮮血。

舞者的衣服,被一陣陣氣流激起,飛揚!

她面色漸漸蒼白。

他卻泰然自若。

眾人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不少人也同時被逼的向后退去。

一只筷子從樓上射下,以幾乎看不見的速度沖進了對峙的兩人中間。只是還未落到地上就慢慢變小,最終化成粉末消失。

那強大的氣流也終于消失于無形。

舞者心神一松,身子晃了一下,這時也從樓上躍下一人扶住了她。

簡單冷冷看著他,道:“終于出現了嗎?我還以為你只會躲在別人身后呢?!?

來人沒有說話。

簡單道:“我知道你是誰,你又何必再裝?上次你殺了一個人,又搶走賬本,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又回來了?!?

來者道:“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

簡單揚起手中的刀,道:“我要讓你死在弱水下,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太湖幫少幫主不會輸給你?!?

來者道:“哦?”

簡單道:“孟嘗東,你到底要裝傻到什么時候?我就不信你比我強,為什么我喜歡的人都喜歡你?”他指著舞者,大聲道:“你說,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說??!”

孟嘗東默然,良久才道:“我們本就是不同的人,又如何能比?”

簡單吼道:“住口!你當然不能和我比,我是高高在上的少幫主,而你呢?你什么都不是!可為什么你卻處處和我作對,什么都和我搶?你說,”他轉向舞者,“我有什么不如他的?為什么你們都那么喜歡他?”

莫天雪道:“就憑你剛才說的話我就永遠不可能喜歡你?!?

簡單慘笑,道:“好,很好,我會讓你們后悔的。”

說完這句話,他一揮手,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一個字:“殺!”

他們相處的時間本不長,但他們畢竟曾是朋友,然而此刻卻要展開生死的決斗,這怎能不讓人傷悲?可是,他們之間誰也無法退卻,因為他們本身所代表著兩種完全不同的信念,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們之間的斗爭都無法避免。

正如他們一樣,這種事情曾經發生過,而且將來也還會發生,并且絕不在少數。

在人的本性之中,斗爭和分歧本就是根深蒂固的。

周圍的一圈人緩緩靠近,縮小了包圍圈,緊緊圍住了中間相互依偎的兩人。

莫天雪從腰間抽出了劍,孟嘗東卻止住了她,輕輕道:“我來。”

潛龍清嘯,帶起一道寒光。

空氣中的殺氣,又濃了一些。

簡單忽然道:“我們之間總要有一個了斷,不如就在此時,就在此地。你們退下?!?

屬下們立刻退到他背后。

他舉起手中的刀,道:“如何?”

孟嘗東看著他,沒有回答,卻道:“弱水?”

簡單輕撫了一下刀鋒,道:“不錯,弱水。你還是要面對它,就如你不可能逃避我們之間這場決斗一樣。”

孟嘗東道:“沒有其他選擇了么?”

簡單斷然道:“沒有,我們之間的恩,自從秦家一別之后已經完結了,現在我們之間只有怨,只有恨,至死方休,別無選擇?!?

孟嘗東沉默。

簡單道:“你太優柔寡斷了,其實我們的立場早已很清楚,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這中間根本沒有回旋的余地?!?

孟嘗東道:“就好像有些人只能是天生的敵人。”

簡單道:“就如你和我?!?

孟嘗東道:“好,做不成朋友就做一對徹底的敵人,你我之間的種種過往,從此一刀兩斷。”

劍尖在地上一劃,拖出一條慘白的線。

簡單笑了,同時凌空一刀劈下,刀光猶如一縷淡青色的月光,劃出一條弧線飛向孟嘗東。

第二節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 恩,怨第二節 變幻第二節 恩,怨第二節 恩,怨第二節 潛伏第一節 龍蹤第一節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 潛伏第二節 變幻第一節 龍蹤第二節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 變幻第一節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 潛伏第二節 變幻第一節 不是終結第二節 臣服第二節 臣服第二節 臣服第二節 潛伏第一節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 不是終結第一節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二節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 潛伏第二節 臣服第二節 潛伏第二節 恩,怨第一節 謎底第一節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 不是終結第二節 恩,怨第二節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二節 別離累,相思苦第一節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一節 不是終結第二節 恩,怨第二節 變幻第二節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 恩,怨第一節 龍蹤第一節 謎底第二節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 潛伏第一節 不是終結第一節 龍蹤第二節 臣服第一節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 龍蹤第一節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 謎底第二節 臣服第一節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二節 潛伏第一節 若是舊時相識第二節 潛伏第二節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 臣服第二節 臣服第一節 情到濃時方恨苦第二節 長相思,斷難忘第一節 紅塵幾多愁,最是相思第一節 不是終結第一節 瀟瀟煙雨滿寒江第二節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 不是終結第二節 變幻第一節 龍蹤第二節 臣服第二節 別離累,相思苦第一節 若是舊時相識第二節 潛伏第二節 潛伏第一節 若是舊時相識第二節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 若是舊時相識第二節 臣服第二節 別離累,相思苦第一節 謎底第二節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二節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 變幻第一節 若是舊時相識第一節 謎底第二節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 欲說還休夢已闌第一節 謎底第二節 別離累,相思苦第二節 長相思,斷難忘第二節 臣服第二節 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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