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丹妮卡可不信,依然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梅因斯。
受不了丹妮卡的目光,梅因斯只好說道:“你知道喝酒的本質是為了什么?”
這個問題丹妮卡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并不是個喜歡喝酒的人,對于那些喜歡抱著酒瓶,一刻也不離身的人也充滿了不解,丹妮卡只好猜測的說道:“是為了放松,緩解壓力?”
梅因斯說道:“不能說錯,但不是很準確,確切的說,喝酒是為了喝醉,而那些人虛偽慣了,喝酒也喝的不暢快,我打算幫他們一把。”
“你打算怎么幫他們?”丹妮卡看著梅因斯,感覺這個丫頭心地也相當不純潔。
梅因斯笑著說道:“這是我調配的一種致幻藥劑,致幻效果和喝醉酒后很像,喝了這種特殊調配的‘雞尾酒’,那些家伙也能夠享受到醉酒的樂趣了,多好。”
丹妮卡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好點點頭,說道:“是啊,是挺好的。”
把藥劑下到酒桶里,梅因斯就帶著丹妮卡回到了大廳,這時候樂池里樂音飄蕩,舞會又重新開始了。
丹妮卡剛剛坐下,阿芙蘿拿著一杯酒過來了,站在她旁邊隨意的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丹妮卡說道:“梅因斯帶我去了廚房一趟。”
“廚房?”阿芙蘿微微皺眉,說道,“她怎么會帶你去?”
丹妮卡看了眼阿芙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阿芙蘿問的是梅因斯為什么會帶丹妮卡去廚房,而不是問梅因斯為什么要去,好像她已經知道梅因斯要去廚房?
這時阿芙蘿也反應過來,剛才那句話說的不是很適合,她生硬的轉了個話題,說道:“走,我帶你認識記過我們興趣小組的成員。”
阿芙蘿介紹給了丹妮卡三個興趣小組的成員,分別是來自斯林特公國的瑪莎,來自卡萊公國的恩特斯,來自索亞公國的亞蘭斯德,這個舞會來了有一百多人,是個盛大的聚會,基本把布諾斯學院的所有王族,大貴族學生都聚集齊了,但如果這么多人中和阿芙蘿處于同一陣營的只有這么幾個的話,那確實是挺悲慘的。
丹妮卡疑惑的目光讓阿芙蘿有些尷尬,她解釋道:“是這樣的,你也知道,得利者往往會比較保守,不喜歡有所改變,而這里的王族子弟恰巧都是魔法帝國崩潰的得利者,他們代表著腐朽和沒落。”
對于阿芙蘿的這番解釋丹妮卡并不怎么信服,但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和她爭執,于是丹妮卡配合的說道:“我就說嘛,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屈服于光明教廷之下的,尤其對那些渴望建功立業的人來說。”
“對,尤其對于那些渴望建功立業的人來說。”阿芙蘿笑著重復道,“好了,接下來就享受這場舞會吧,我們這些人之中有一種說法,參加過這種聚會后才算是真正入學了,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正式成為布諾斯魔法學院的成員了。”
“好的,謝謝。”丹妮卡點頭說道,“我會珍惜這個機會的。”雖然丹妮卡并不在乎這個機會,阿芙蘿嘴上說那些按步自封的貴族腐朽沒落,但實際上,她達成目的的方式依然是通過這些腐朽的貴族,但丹妮卡不一樣,從一開始她就堅信,這些大貴族并不值得利用,這個社會的根基不在他們。
但不管怎么說,阿芙蘿帶自己來也是一種善意,丹妮卡也不能任性的直接走了,她依然是躲在角落里,拿著滿滿的一盤點心,享受著這里的美食。
這場舞會是在傍晚開始的,一直持續到了快十二點依然沒有停歇的感覺,那些充滿活力的年輕人跳著一支接一支的舞,喝著一杯接一杯的酒,絲毫不覺得疲倦。
慢慢的,開始有人喝醉了,開始的時候丹妮卡還沒在意,但當越來越多的人呈現出一種不得體的醉態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梅因斯在酒里面下的藥劑起作用了。
不到半個小時,整個大廳到處都是眼神迷茫,喝的七葷八素的人,還有不少癱坐在椅子上、沙發上,已經醉倒了,丹妮卡也不想太顯眼,配合的躺在了沙發上,可能是因為這里喧囂的氣氛,讓習慣冷靜獨處的丹妮卡感覺到腦子有些迷糊,正好可以休息一會兒。
丹妮卡剛擺好姿勢打算小憩一會兒,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她警覺的睜開了眼睛。
“你沒有醉倒啊?”阿芙蘿道,因為大廳太吵了,她不得不湊到丹妮卡旁邊說話。
“你知道的,我不怎么喝酒。”丹妮卡也把聲音放得很低,雖然她并不認為有人在偷聽她們說話,“那些家伙就沒有一個意識到酒里面有問題?”雖然這些貴族子弟腐朽不堪,但他們的魔法天賦和實力仍然不能小覷,而且這里是布諾斯魔法學院,精通藥劑學的魔法師并不在少數,就沒有一個警覺一點兒察覺到酒里面被人下了東西?
阿芙蘿笑了笑,說道:“丹妮卡,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猜這個大廳里這么多人,有多少是真的喝醉了,有多少是在裝醉?”
“裝醉?他們為什么要裝醉?”丹妮卡問道。
“丹妮卡,王族和大貴族的子弟從小就要受到嚴苛的禮儀訓練,他們雖然背地里什么不堪的事都做得出,但在這種公共場合,他們還是要保持貴族的儀態。”阿芙蘿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但這種儀態實在是太假了,并不適合聯絡感情,所以他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自己暫時擺脫禮儀束縛的理由,那就是醉酒,醉酒之后當然不能再在舉止上做什么要求,這時候就可以說些‘掏心掏肺’的話了,但其實不過是另一種虛偽罷了。”
丹妮卡想了想,說道:“這樣一來,那些真正喝醉酒的人就慘了,周圍都是狼,就他們是羊,毫無還手之力。”
阿芙蘿說道:“是的,但沒辦法,誰讓他們疏忽大意了,但這次有點兒不一樣,因為梅因斯的藥劑,卸下防御,變成赤裸羔羊的人不在少數,這是一個套話的好機會。”
丹妮卡說道:“你是這么想的?”
阿芙蘿嘴上笑了笑,但目光冰冷的說道:“梅卡斯也是這么想的,丹妮卡,不只是酒里面又被下了藥劑,這些點心也被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