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李墨一揮掌。【首發】
風過,門大開。
隨後,人影一閃,一個人落入了李墨的手中。陳海珠的脖子被李墨掐住,白嫩的小臉漲得通紅,她拼命地掙扎,手舞足蹈,卻完全沒有辦法從李墨的手中脫離。
顧緋爲之色變。
“李墨,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還需要問嗎?”
李墨的手收得越來越緊,陳海珠剛纔還能發出啊啊啊的叫聲,此刻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而她的小臉也由紅轉紫,手腳更是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再這麼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陳海珠就要死於非命了。
在來這裡之前,李墨就已經想好了。
顧緋同意他的提議也就罷了,若是顧緋不肯同意,那李墨就會乾脆利落地直接從源頭下手。既然顧緋是爲了陳海珠才讓紅七傷心的,那陳海珠人都不在了,顧緋還能怎麼著?紅七也就不用傷心了。
顧緋知道李墨的性格,殺了陳海珠這種事他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顧緋只能喝道:“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明月知道嗎?明月絕對不會高興你這麼做的。”
然而,即使顧緋提起紅七,李墨的主意也絲毫不變。在來之前,李墨就想得很清楚了。紅七怨他,惱他,總比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傷心,卻什麼也不能做得好。
李墨沒有回答顧緋的話,只是毫不遲疑地繼續加重力道扣緊了陳海珠的脖子。
他的決心通過他的動作、眼神顯露無疑。
顧緋沒轍,最後,只能無奈地對李墨道:“放了海珠吧!明月她和我會如此,同海珠其實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緋本不願說的,可此時,爲了海珠一命,只好說出部分實情。
李墨看顧緋的神情,並不似作假,倒也相信了幾分。不過,卻並沒有因此放開陳海珠,只是稍稍地鬆開了一下,讓陳海珠能夠稍稍地喘口氣,同時對顧緋一挑眉:“請說,我洗耳恭聽。”
爲了救陳海珠一命,迫於無奈,顧緋最終只能將真相全部告訴了李墨。
這當然也是因爲顧緋知道,憑李墨對紅七的情意,就算知道了紅七的來歷,也絕對不會對她有害的。不然,別說是李墨殺了陳海珠,就算李墨要了他自己的命,顧緋也絕對不會吐露出一字半句。
聽完顧緋的話,李墨就離開了。
背影看起來失魂落魄的,顧緋看著他的背影,不禁長長嘆了口氣。
“緋兒,你沒事吧?“
顧雁行和謝安此時才衝了進來,剛纔外頭被李墨帶來的人攔著,他們根本就無法入內,可急壞了。李墨一走,他們趕緊衝了進來。
顧緋搖了搖頭。
然後將李墨遺忘在桌子上的信函遞給了顧雁行:“姑姑,麻煩讓人將這個再送去府衙一下。”
顧雁行接了過來,這封信函是她派人送去的,自然之道這是什麼。
顧緋的意思十分堅決,但顧雁行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句:“緋兒,你真的想好了嗎?報恩固然重要,可真犯不上賠上你自己的一生啊!”
顧緋和紅七多相配的一對,顧雁行實在不忍心見顧緋放棄紅七娶個傻子。就算這個傻子救了顧緋的命,顧雁行的心中仍然十分不情願。
關於紅七的事,顧緋並沒有告訴顧雁行。
所以,顧雁行也和府裡的人和之前的李墨一樣抱著同樣的想法。
顧緋淡然卻又堅決地道:“我意已決。另外,我和海珠的婚禮,”說到這裡,顧緋停頓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道:“婚禮,也請姑姑也勞煩姑姑儘快舉行吧。”
話說到這裡,顧雁行知道這事已經沒有了迴轉的餘地,只能黯然應下。只是離開顧緋的視線之後,顧雁行還是忍不住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明明緋兒這孩子也該苦盡甘來了纔是,怎麼偏偏……”
顧雁行想說些什麼,可是想到陳海珠到底是救了顧緋的命,卻又說不出來了。
如果沒有命,那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謝安安慰地拍了拍顧雁行的手。
“好了,就按照緋兒的意思辦吧。就算不盡如人意,但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們一家人還能夠繼續相守,這纔是最重要的。”
顧雁行聞言,神情也變得平靜了起來,反手握住了謝安的手。
溫暖的溫度緩緩沁入了她的心窩,顧雁行覺得無邊地踏實。
此時,李墨的心卻是無比的狂亂。
出了謝府,李墨騎馬就是一陣狂奔,沒有方向,只知道不斷地跑,冰涼的秋風呼呼地灌入他的耳、他的口鼻,卻也無法讓他冷靜下來。
怎麼能夠冷靜?
他都已經不求能和她相守了。
但若是按照顧緋的說法,連相見,也會成爲一種不可能嗎?
怎麼能夠接受?
絕對無法接受。
一想到紅七將離開,去到他再也見不到的地方,李墨簡直有殺人的衝動。
李墨就這樣騎馬一直狂奔了兩三個時辰,直到馬屁累得口吐白沫,轟然倒在了地上,李墨才停止了他瘋狂的舉動。
此時,他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本來跟在他身邊的人,及不上他所騎的馬的速度,被遠遠地甩開了。過了好一會兒,心急如焚的挑雲等人才累死累活地趕到。
挑雲快擔心死了,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但挑雲可以肯定一點,絕對同紅七有關。除了那一位的事,沒有任何事可以讓李墨如此。
李墨站在山崖上,夜風颯颯,吹得李墨的衣衫獵獵作響,似乎下一刻,李墨就將乘風而去一般。
這樣的情形,若是平常也就罷了。
憑李墨的武功,就算這山風再大,又能耐他如何?
可現在的李墨,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
李墨聽到了挑雲的腳步聲,卻沒有回頭,渾身上下縈繞著一股低氣壓,冷冷地喝道:“不要過來。”
挑雲心驚膽戰,頭皮發麻,停在了原地。
不過,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對李墨道:“主子,剛纔還在謝府的時候,王府那邊送了信過來。因爲您和顧公子在說話,也就沒有來得及稟告。王府那邊說,七小姐已經醒了,說有事想要見您呢。”
解鈴還需繫鈴人,挑雲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把一切希望寄託在紅七的身上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挑雲的腿肚子都在打顫,好不容易將這話說完,挑雲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是再沒有勇氣開口了,只能閉息凝神地等著李墨的反應,希望這一招能夠奏效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