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翠心暖果斷搖頭,“那顏老爺什麼時候給錢啊?”拿了錢,她就可以走了。
“快了,一般完事兒人都會請吃個飯,有時留宿幾天,都是正常的表示感謝之情,然後就會給錢的。”停了停,“要不,我們以後搭個夥兒?”
“怎麼搭夥兒?”
“你反正也抓鬼麼,我也抓鬼,我們一起,即可以拯救無辜性命,又可以掙錢。”見翠心暖要搖頭,繼續勸,“你一個姑娘家,多不方便,不像我,這身份,很容易被人請,然後就有錢掙。別急著拒絕,考慮一下,考慮一下。”他還有個小算盤,就是想跟人家學點法術,這姑娘比他師傅厲害多了,當然,現在不急著說。
這時候,顏老爺進來了:“我兒子真的好了,剛大夫說了,身子有點虛,補一補,十天半個月就能下地了。太感謝兩位了,若是不嫌棄,就在我府上多留些日子,等我兒再好些,我一定好好感謝,屆時酬勞方面,不用擔心,定不會虧待的。”
“顏老爺客氣,這也是緣分,我跟大仙就在府上住兩天,萬一有啥不乾淨的又回頭,我們也好及時清理掉。”
顏老爺很高興:“說得是,說得是。”
翠心暖笑笑沒說話,她沒所謂,想走分分鐘的事兒,留兩天也行,拿了錢再走吧,反正荀天說分她一半的。
顏府很客氣,安排了一處雅緻的院子,讓翠心暖和荀天安心住下。
荀天有空就給翠心暖講他師傅多麼有名,他自己也多麼有名,翠心暖知道他不死心,在遊說她,而她覺得他的劍很好用,就沒急著拒絕。
第三日下午,顏夫人又請了翠心暖和荀天,去那顏公子的院子。翠心暖以爲他又有什麼不適,便仔細看他。
顏樂誠靠在大迎枕上,自翠心暖進屋他就在看她。當時醒來第一眼見到她,便驚爲天人,總覺得應該是在做夢,有點恍惚,完全清醒後,現在這次再見,真實許多,更是仙女一般的容貌。見她目光直直看自己,心裡一喜,面兒上帶出點紅暈。
“公子很好,並無不妥。”翠心暖對顏夫人說,“夫人放心。”
顏夫人笑:“誠兒唸叨著要當面謝謝兩位。”不著痕跡打量翠心暖,那日著急沒仔細看,果然絕色,難怪兒子惦記上了,這兩日一直問她是什麼人。
顏夫人問翠心暖是哪裡人?家中情況等,翠心暖說自己是孤兒,就隨便打發了。顏夫人又誇獎了荀道人和他的師傅。寒暄了幾句,翠心暖跟荀天就出去了。
顏樂誠便看著她的背影發呆。
“兒子?”顏夫人喚他。
“娘?”顏樂誠咳嗽了一聲,有
點不好意思,“她,看穿著不像道士啊。”
“是做法時那位荀道長請來的,說是什麼大仙。”
“大仙?真是仙人麼?怕是會些法術什麼的吧。”顏樂誠喃喃,論容貌,真是仙人了。
“你要是喜歡,我跟老爺去說說,看看能不能留下來。她是個姑娘家,想來也未必喜歡這種漂泊的日子。”難得兒子有看得上的,顏夫人準備試試。
顏樂誠聽了很高興:“謝謝娘。”
回屋後,顏夫人跟顏老爺商量了一下,剛開始顏老爺不同意,最後被夫人說動了心,一個姑娘,在外面多辛苦,不如在府裡享福,這也是一種報恩麼。
“我看她看誠兒時的眼神,說不定郎有情妹有意呢。”顏夫人加把火。
“既然這樣,要不,我先探探荀道長的口氣。不是正妻,背景身份倒沒什麼,只要她願意就好。”顏老爺說道。
於是次日,顏老爺單獨請荀天吃飯,然後便談到了翠心暖:“荀道長,那位大仙,到底是什麼人呢?”
“高人。”荀天隨口應承,他也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是這樣的,我不知道她願不願意留在府上,過些,嗯,平常日子。”
“顏老爺什麼意思?想長期請她在貴府裡坐鎮麼?”荀天想確認一下他話裡的意思。
“嗯,主要是我兒子,很喜歡那位高人,所以……荀道長,你看這事,有可能麼?”
“大仙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跟你兒子,嗯,過平常日子?”荀天皺眉,他還想跟她搭夥兒驅鬼呢。
“荀道長,能不能問問大仙自己的意思呢?”顏老爺又問。
“不行,大仙是我請來的,顏老爺,你趕緊把錢付了,我們這就走了。”早知道那顏公子這麼好色,就不該留下,真是的,纔好了幾日,就想女人了。
顏老爺討了個沒趣,有點訕訕地,但對方是救命恩人,不好再多說,趕忙讓人將準備好的錢財等物品拿了上來。
翠心暖正在吃丫鬟送來的點心,覺得味道不錯,見荀天回來了,腳步匆匆,便問道:“怎麼了,這麼匆忙?”
“走啦,錢拿到了。”荀天開始收拾,讓她也去收拾。
翠心暖並沒有什麼要收拾的,便等荀天好了一起走。
顏樂誠聽說好事沒成,人家現在還要走,勉強下了地,便急急趕來,正巧看到翠心暖往外走:“姑娘!請留步。”
翠心暖回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顏公子應該好好在牀上養養,不要急著出來走動。”
“姑娘,我……”顏樂誠不知怎麼開口。
“你
什麼啊,我們救了你,你卻讓大仙做你小妾,早知你是這樣的登徒子,就不救你了。”荀天說完,衝翠心暖,“大仙,我們走!”
翠心暖明白過來,難怪顏樂誠盯著她看,現在又吞吞吐吐的,真麻煩,於是轉身走了。
“姑娘!”她是不想做小妾麼?“姑娘,我、我是想娶你做正妻的。”情急之下,顏樂誠不假思索的說。
荀天擔心翠心暖不諳世事,被欺騙,攔在她身前說道:“正妻?顏公子,你自己做的了主麼?顏府好歹也是名門望族了,我們這些江湖人,做的了正妻?”拉拉翠心暖,壓低聲音,“莫要被他騙了。”
翠心暖笑笑:“顏公子,我已經成婚了。”然後就走了。
顏樂誠聽了,呆呆站在那裡,失了魂兒一般。顏夫人心疼極了,連忙讓人扶了下回。後來顏樂誠便得了相思病,最終成疾,加上原本身子弱還沒恢復,纏綿病榻將近半年,最後沒了。
當然,這是後話,翠心暖並不知道,她跟荀天分了錢,正巧荀天又有新生意,她便跟著一起去了。
“大仙,你真的成婚了?”荀天好奇。
“對啊。”荀天的鬍子又掉了下來,“你幹嘛粘個假鬍子?”翠心暖問。
“看起來老成麼。”趕緊又粘粘好。
翠心暖心想,相比其他十八歲的,你已經夠老成的了。
“你到底叫啥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大仙大仙的叫吧,好歹有個姓兒?”
翠心暖不想告訴他名字,就想自己叫什麼大仙呢?翠大仙?不好聽,心仙?不行,暖仙?更奇怪。
“你沒有名字啊?”
“要不,你幫我取個號吧,反正是你叫。”翠心暖不想折磨自己的腦子。
“嗯,你不是冥差麼,要不就叫冥仙人?”
看來也水平也不比自己高,不過無所謂:“好吧。”
一路向北,他們來到郊外的一個莊子上,莊子面積很廣,風景秀麗,有大片的桂花林,正是金桂飄香的季節,聞著濃郁的香氣,心情大好,翠心暖便有點流連。
荀天四下看著,心想,這莊子的主人,怕是不簡單啊。
一個管家模樣的迎了來:“荀道長?”
荀天點頭。
“您跟我來。”
她不是荀天,想在外面再呆一會兒。走著走著,翠心暖轉進了桂花林的深處,擡手從樹枝上捻下來一嘟嚕桂花,靠近,深吸一口氣,真是太美好了。
突然,左側有戾氣襲來,翠心暖發覺了,不想損了這麼些桂花,於是手臂伸出,“定”!
應聲,一個身體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