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出了張大叔所說的紅樹林,前方右手邊是一峭壁,像是生生被劈開的,左手邊是一河道的轉彎口。看到眼前不一樣的景色,司空未晚不禁有些興奮了,摸摸綠蔥的頭:“綠蔥綠蔥,我們終於出了那個紅林子了。”綠蔥似乎也來了精神,用了比小跑稍快的速度前進。
在某個三叉路口,未晚直接將決定權交給了綠蔥,而綠蔥也不負所望,帶著司空未晚走上了一條滿是“極品”的道路。綠蔥向右拐上一條小道,小道盡頭是一片竹林,竹林處有一座很小的道觀。未晚好奇地牽著綠蔥在道觀門口轉了一圈,“清竹觀?”這地方環境倒是很是幽靜,但這人煙也太稀少了,根本就沒嘛。
未晚下馬,牽著綠蔥向前,穿過洞門,瞧著園子裡沒人,她又繼續往裡走。這都到正殿的門口了,連個小道士或者小道姑都沒見著。
“有人嗎?”再不出來個人,讓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在做賊,與想象中一樣,無人迴應。
鬆了繮繩,讓綠蔥在外轉悠,自己則揹著包袱進了正殿,仰頭細看道觀的雕樑畫棟。道觀雖小,可是裡面的每一處都很細緻精美,就連青石地板都有鳥獸花草刻在其上,這也太奢侈了吧?正當未晚的手摸上供桌的時候,一童聲響起。
“姑娘到此,不知有何貴幹?”
未晚被突來的聲音嚇得縮回手,隨即立刻轉身,只見門口站著一位身著粉色束胸襦裙,外罩同色大袖衫,頭挽環式髮髻,額飾花鈿,臉戴面紗的女子。未晚光是看她站立的姿勢就覺得她一定是個很嫵媚妖嬈的人,可是剛纔那問話是眼前這位女子發問的?
“……啊,哦,我路過,路過。”說著慢騰騰地想從堵在門口的女子身邊溜出去。
“咯咯……”貌似她偷偷摸摸的模樣取悅了粉衣女子,滿是童音的笑聲充斥在耳際,“小妹妹,既然停下來了,不
如在此好好休息下啊?而且我看妹妹同我還是有些緣分的。”未晚被人不著痕跡地堵回去了。
“緣分?”因爲在這小道觀見著了,所以這就叫緣分了?
“是啊,妹妹你看,你同姐姐我都喜這粉色,這不是緣分?”說著粉衣女子已經抓起了未晚的手,輕輕拍了下。
“呃?”未晚瞅著眼前自來熟的姐姐,無法再言語。她能說這粉色其實是她最厭惡的顏色,是老頭堆積在她的衣櫃裡,她沒得選擇並且已經到了麻木的階段?唉,不對啊,這道觀的主人不會是眼前的女子吧?可是她的打扮跟道姑根本半點都搭不上關係。
“姐姐是這裡的主人?這裡是道觀吧?”
“咯咯……,這當然是道觀了,不過姐姐我也差不多是路過而已,像姐姐這副沉魚落雁的樣貌要是做了道姑,豈不是太可惜了,咯咯……”女子翹著一個蘭花指隔著面紗輕撫自己的臉,說著又笑上了,“姐姐我還要在這待上一兩天,不如妹妹就留下來陪我吧!”
聽著那比自己還稚嫩的童音一口一個姐姐,未晚癟了,再加上某位姐姐的自戀,繼續癟,看著擅自決定自己來去的姐姐,她癟得更徹底了。
“這不方便吧……”在道觀無緣無故待上一兩天?
“哪有什麼不方便的,還有姐姐呢,就這麼說定了!走,姐姐先把你安置了。”粉衣女子直接把未晚拖走了。
“……”是不是太神速了,他們從見面到現在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都沒到吧?不過都是道姑的話,留就留吧,正好今天不用露宿野外了。
“姐姐姓洛,單名一個霜字,妹妹叫什麼?”
“我複姓司空,名未晚。”
“司空未晚,嗯,不錯。姐姐以後就叫你晚晚,晚晚你看,今晚我們就住這。”未晚被那聲晚晚刺激了,太肉麻了。洛霜則將未晚推進了其
中一間小廂房,“晚晚,要不要先將東西放下,姐姐帶你去見道長?”
“好。”揹著是有點麻煩,反正也不過幾件換洗的衣服而已,隨即往桌子上隨便一放。
洛霜帶著未晚通過一條竹林小徑,然後看到了一座竹亭,以及亭內的三人,三個男的?不是道姑麼?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長,一個十五六歲的小道士,還有一位銀髮白袍的年輕人,不是道士!
“清竹道長,小女子在您的前殿認識了一位小妹妹,特地帶人家過來拜見你一下。我們姐妹倆可是要在您這借住一宿,倒是給您添麻煩了。”
“姑娘客氣了,與人方便而已。兩位姑娘請坐。”
“洛二哥也在。”洛霜向著銀髮年輕人微微一福身,年輕人眼睛掃過未晚,對著洛霜微微一頷首,而後對清竹道長說道:“道長,那在下先告辭了。”
“好,”清竹道長緩緩點了下頭,然後對身後的小道士吩咐道,“無損,幫貧道送送洛二公子。”
“是,師傅。”叫無損的小道士上前引路:“公子,這邊請。”
洛二公子對著清竹道長作揖之後,便隨無損而去。
司空未晚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總覺得有些奇怪。比如說那個道長,她總覺得他很面善,好似哪裡見過;比如說那個銀髮看她的那一眼,總覺得不像平常別人瞅她的樣子;還比如身邊這位姐姐,明明對那銀髮稱呼的很親密,可兩人根本就沒啥互動,比不熟的還不熟;比如等等等等。
“兩位姑娘,道觀簡陋,如有招待不週之處,還請多多包含!”這位道長雖說是對她們兩人說的,但卻一直含笑看著司空未晚,未晚被她看得愣愣的,已經有點摸不著頭腦。
清竹觀、清竹道長、無損(筍)咋就跟竹子離不了?如果不是看到過清竹道長,她會以爲是有人在惡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