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宅。
二樓。
窗外耀眼的陽光披灑在明黃‘色’的緞質窗簾上,在夏日的微風吹拂下,搖曳出一片‘波’‘浪’起伏的金黃‘色’景致,伴隨著室內乍然響起的音樂聲,曼妙起舞窠。
柏君曜是被一陣清脆的手機鬧鈴吵醒的燔。
微微睜開墨眸,他探出一只長臂,從‘床’頭柜上取過自己的手機,iphone6的小秘書在歡快地震動響叫著,“十點,航班XXX。”
冷峻的‘唇’邊掠過一抹清晰上揚的弧度:嗯,今天是他和妻子的蜜月之旅的第一天。
十一點的航班。
還有一個小時,確實是該出發了。
他頎長偉岸的身軀從‘床’/上坐起,又移動一雙修/長筆直的‘腿’落地,來到窗前,伸手,拉開兩邊的窗簾,走向陽臺——
十點鐘,頭頂上的太陽已經頗具熱度。
柏君曜雙手倚在欄桿上往樓下眺望,曝‘露’在陽光下的闊‘挺’后背有一股隱隱灼燒的疼痛。
‘花’園里有一埔藍‘色’的薔薇‘花’,是他托人專程從荷蘭給他帶回來的種子,還請了專業的‘花’匠來打理這片如同藍‘色’海洋的‘花’埔。
每次,看到這片藍‘色’的‘花’海,他的心情就格外的壓抑。
可他沒想到,那里卻是她搬入柏家以來,駐足過最多次的地方。
沒有問過她,為什么會喜歡這樣深沉而憂郁的藍‘色’‘花’朵?
然而,每次看著她目光清澈地看著這片‘花’海,他鈍鈍疼痛的心卻能夠異樣地寧靜下來。
就像她仍在那遙不可及的蔚藍大海的彼岸,甜美地笑著,等著他朝她奔過去,等著他張開雙臂擁她入懷。
瞳底,漸漸地幽深,夾著他不自知的深情與憂傷。
抱著一絲期待,他快速地在樓下‘花’園里找尋著那抹他熟悉的倩影,“……”
一整片深藍‘迷’人的‘花’埔里,卻沒有見到他縈繞在腦海里的‘女’人。
只有匆匆路過的一兩個下人。柏君曜收回目光,沖著樓下沉聲吩咐了一句,“小秋,你去叫少‘奶’‘奶’上樓?!?
小秋是?!T’伺候妻子起居的下人,必定能夠及時地找到她。
哪知,小秋聽見他的話,抬眸看著他,卻是‘欲’言又止,“少爺……”
柏君曜不悅地蹙起眉宇,“怎么,她不在?”
小秋被他赫然提高的音量嚇得身體瑟縮了一下,再開口,竟是異樣地夾了一絲哭腔,“少爺,剛才大小姐打電話回來,說是等你醒了,就直接去醫院……”
頭頂上的太陽越來越烈了,曬得他眼前一片刺眩。
下人的話也讓他有些驚眩,“去醫院干什么?”
小秋這下是真的哭了出來,“少‘奶’‘奶’和二姑爺的車子在半路上出了車禍……我剛聽雪姐說,二姑爺到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夫人氣得動手打了少‘奶’‘奶’……可是,少‘奶’‘奶’現在還在昏‘迷’不醒呢!醫生說,她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樓上傳來一記劇烈震動的關‘門’聲,“砰!”
巨大的聲響震得小秋驀地又是身體一顫,尚未回過神來,就看見少爺那輛黑‘色’的奧迪R8從眼前“唰”地一下擦過!
身上的衣服沒有來得及換,還穿著一套居家休閑的開司米上衣,神情焦灼。
看起來,是趕著救火去了。
小秋只希望,少爺能夠保護好少‘奶’‘奶’,不要再讓她被夫人欺負才好。
她與少‘奶’‘奶’朝夕相處了一兩個月,感情上比較親近,所以,每句話都是偏向于少‘奶’‘奶’的立場來說的,言行之中,也明顯地透‘露’出對主人的擔心和憐憫。
自從少‘奶’‘奶’嫁進柏家以來,夫人就三番四次地刁難少‘奶’‘奶’,她和雪姐都覺得少‘奶’‘奶’很可憐。
可是,沒想到,就連少‘奶’‘奶’出事了,夫人還要動手打她。
小秋心里是很替主人叫屈的。
車子是二姑爺開的,就算是出了事故,責任也應該是二姑爺的,夫人怎么能顛倒黑白,反而責罵少‘奶’‘奶’呢?
也不知道現在少‘奶’‘奶’在醫院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