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僵持的會客室里
杜宇彬依舊溫和地嘴角噙笑,伸手摁熄指間的香煙,又端起面前那杯尹靜恩剛才給自己沖泡好的速溶咖啡淺淺地啜了一口,遠(yuǎn)遠(yuǎn)不如他辦公室的秘書現(xiàn)磨現(xiàn)煮的雅加達(dá)進(jìn)口咖啡醇厚濃厚,可是,因?yàn)槭撬H手沖的,他竟然覺得味道特別不一樣的,好喝。
而坐在對面的尹靜恩卻已經(jīng)面‘色’慘白地,看著杜宇彬手機(jī)屏幕里那張笑得天真無邪的小臉,她完全不敢置信這竟然會是此刻被杜宇彬拿來威脅她“非要跟他合作不可的秘密”!!肝!
清麗的水眸瞬間染上一絲血紅,她怒視著眼前笑靨如初的男人,“杜副總,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愿意委屈我、傷害我嗎?妝”
就在半個小時前,他還曾那樣情意綿綿地在她耳邊說,“……只要再給我一點(diǎn)時間,我就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就算我離婚,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成為萬人唾棄的第三者、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你,尹靜恩,永遠(yuǎn)都是我杜宇彬放在心尖上疼著愛著的‘女’人……”
卻竟然轉(zhuǎn)瞬翻臉無情!!!
杜宇彬,你的愛從來都只是這樣反復(fù)無常嗎?
原以為,她七年前太青澀,沒有辦法讀懂他。可原來,她根本就不可能讀懂他!就連這個男人曾經(jīng)駐足在自己的心底,也變得這樣的荒涎而可笑!!!
…………
有一種愛,叫做一見鐘情。
世事無常,你總是走得太快,而我從來也沒有能夠跟上你的步伐。
沉寂多年,尹靜恩第一次認(rèn)真地回憶七年前那一天與杜宇彬的初見,卻悲哀地發(fā)現(xiàn),心底曾經(jīng)僅存的一絲美好,卻被這個重新站在自己面前、揭啟這段塵封記憶的男人給毀得‘蕩’然無存!
遇見杜宇彬的那一年,她剛剛才20歲,‘花’季一樣美好的年齡,有著對世界最美好的憧憬,有著對愛情最‘浪’漫的向往。
她心中有一個夢,像所有懷/‘春’的少‘女’一樣,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夢中描繪過,她想要遇見的、喜歡的人的大致輪廓。而那個細(xì)雨綿綿的‘春’季,在千萬人中與她遙遙相望的杜宇彬,就像是她人生里最璀燦的那一抹熠熠生輝的耀眼星光,無聲無息地嵌進(jìn)了,她心中一直存在的、一個模糊而心動的身影。
他‘挺’拔的身姿、幽深的眉眼、清冽的氣息、‘迷’人的書卷氣……無一不符合她這個年齡的‘花’季‘女’孩心中對完美情/人的綺麗幻想。
意外的‘交’集,意外的四目相對。
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怯怯地想要握住的,不過是他璀璨的眉眼,宛如那一顆在她心中閃閃發(fā)亮的星星!
然而,夢太美好,也短暫得令人心碎!
尹靜恩至今仍無法描述,當(dāng)她從深夜打工的kfc下班,路經(jīng)那條昏暗的街道時,親眼目睹他與別的‘女’子忘我擁‘吻’,是如何地深切地體會到一種“天地萬物,黯然失‘色’”的悲哀感受!
青蔥的校園里,她一直懵懂地以為,他若有若無的試探、頻然而溫柔的示好、不經(jīng)意的親密牽手,就是一種愛的表白。
她默默地追隨著他的身影,默默地為他的擔(dān)心而擔(dān)心,可是,事實(shí)竟然這樣的滑稽而可笑!
他早上才輕‘吻’著她的眉眼,對她說,今晚他有個很重要的論文要趕,讓她不要來打擾他。
可是,擔(dān)心他沒有按時吃飯的她這個傻瓜,卻不顧寒冬凌厲呼嘯而過的北風(fēng),在深夜下班后,還特意趁著在kfc打工的時候悄悄地親手做了一個蛋糕,打算給他帶回宿舍。
她記得,那天晚上是他的生日。
不幸的事,卻總是來得讓人措手不及。
那天晚上,她夢想和他一起過的他的生日,他有了別的‘女’人。
而她做的蛋糕遺落在了黑暗的街角里,如同她的心,散落零碎。
…………
歲月匆匆,七年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對于尹靜恩來說,和杜宇彬的那一段過去已經(jīng)太遙遠(yuǎn)、太短暫,她甚至還沒有細(xì)細(xì)地品味愛情的滋味,心房便已乍然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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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像池宗昊說的,是她太理智、太倔強(qiáng),所以,她才會一次又一次抓不住自己的幸福!
七年前,對杜宇彬的片刻喜歡,只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的海市蜃樓!
五年前,對三少的一番情生意動,也轉(zhuǎn)瞬支離破碎,如鏡中水月,船過無痕。
時光逝去之后,她卻始終還是一個人。
然,從來沒有沒有想過,自己苦心掩藏的秘密,竟然會被這個早已被遣出自己生命里的男人‘洞’析!
而且,被公然拿到桌面上脅迫她就范!
只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杜宇彬,你千不該、萬不該,拿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來試探我的底線!
尹靜恩暗暗地將雙手握緊成拳狀,連尖利的指甲嵌進(jìn)了‘肉’里面,也恍然未覺疼痛的滋味……
這微妙的一切,自然沒有躲過杜宇彬那雙犀利的墨眸!
仰起脖子,他幽深的眸子緊盯著她蒼白的面容,卻是眼都不眨一下,就將滿滿整杯的咖啡一口氣悉數(shù)吞咽入腹!
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旋動座椅,修長的雙‘腿’已朝她信步邁過來——
尹靜恩防備地抵抗了起來,厲聲喝止,“停!杜副總,你站住!不要再過來——”
可是,杜宇彬又怎么會聽她的?矯健的步伐片刻不曾滯怠!
尹靜恩倉促之間,抓起他擱在桌面上的手機(jī)朝他狠狠地咂過去!
杜宇彬眼明身快地避開了,手機(jī)“砰”地咂到了墻面上,機(jī)身碎裂開來,黑‘色’的手機(jī)電池從里面彈落下來,同時落到地面上的,還有一只黑‘色’的類似耳塞的東西。
杜宇彬幽深的眸子瞬間‘陰’鷙地半瞇了起來,走過去,拾起那個東西,仔細(xì)地端詳了一番,然后,拿到座椅下,抓起椅角,重重地輾壓下去!
杜副總的秘書室和柏宅二樓柏美欣的臥室,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嗤嗤……”聲,阿誠面‘色’驟變,暗叫一聲“糟糕!”,柏美柏卻是惱羞成怒地捂著刺痛的耳痛,重重地甩開手中的監(jiān)聽器!
會客室里,杜宇彬面目郁沉地‘抽’過一張面巾紙,將碎裂成好幾瓣的耳塞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平靜地放進(jìn)了西服口袋里。
抬眸,看見尹靜恩已經(jīng)跳離開桌前,纖長的身軀逃向了會客室‘門’邊——
他眸‘色’一沉,一個大步跨上前,長臂一探,將她擁在懷里,低斂眸光,笑謔地調(diào)侃道,“恩恩,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離我了嗎?”
他修長的鐵臂將她困得毫無生路,尹靜恩憤怒地低吼了起來,“杜副總,你到底還想要怎樣?如果你還是當(dāng)年的學(xué)長,為什么要這樣‘逼’迫我、傷害我?”
卻驚覺男人修長的雙臂緩緩地收緊,強(qiáng)迫她貼上他怦然跳動的溫?zé)帷亍冢米约郝燥@粗礪的溫厚大掌輕輕地握住了她緊攥成拳的雙手,熨燙過她微涼的手背,也撫慰著她緊繃的神經(jīng),“恩恩,我如果真的要傷害你,就不會選擇現(xiàn)在在這里告訴你。dna我也已經(jīng)命人拿去驗(yàn)過了,孩子是君曜的。”
察覺到她在懷里的掙扎,他又更加重力道擁緊了她,“噓——你別怕。我不會怪你,我知道,你恨我,為了報(bào)復(fù)我,你才會千方百計(jì)地進(jìn)入柏氏,甚至不惜上了君曜的‘床’,懷了他的孩子!就為了要讓我后悔當(dāng)年棄你而去,是嗎?”
他勒緊她的腰身將她嵌入‘胸’膛的時候,她突然抬起一‘腿’往他‘褲’/襠下重重地來了一下!
“噢——”
他痛得弓起了身子,尹靜恩卻趁機(jī)拉開了會客室的‘門’,可是,‘門’外的人為什么會是正在國外渡假的三少?
被上司從會客室?guī)нM(jìn)他的辦公室,對上男人一臉的晦謨?nèi)缟睿o恩心虛得連連拿眼角去瞟男人隱在電腦后面的那張俊臉,“三少——”
男人頭也不抬就冷聲道,“尹靜恩,知道我現(xiàn)在最想對你做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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