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君曜脫去身上的睡衣,又讓尹靜恩給他換了一身比較休閑的衣服:一件開司米的英倫風上衣,搭配上一條白‘色’的addidas運動‘褲’,稍為退去了幾分臉上的病態
!明明知道丈夫生病了,還在房間里跟他親/熱!!!知道婆婆要教訓,又特意把丈夫搬了出來,完全罔顧丈夫的身體狀況!
后面的這些話,柏夫人沒有說出口,只是沉著臉,上前,攙住了柏君曜的一只臂膀,“曜兒,聽媽的話,回房間休息去。”
又探過另一只手去,撥開了尹靜恩挽在他另一邊臂彎上的手,嫌惡之情,昭然若揭。
柏君曜卻又隨即攥住了妻子素白的小手,垂眸,看向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柏夫人,“唔……媽,我突然有點餓了。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老婆說嗎?這樣,我讓雪姐給我煮點宵夜,你們說你們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涉。”
柏夫人的臉‘色’沉了下來:她教訓兒媳‘婦’的話,哪是能讓兒子聽見的?萬一她的話不小心說重了,惹他不高興了,豈不是認為自己是個惡婆婆,在故意刁難兒媳‘婦’?
柏君曜見她半晌沒有任何表示,又說,“哎,看我真是燒糊涂了!媽也一定餓了吧?”
說著,就抬頭看向大廳,揚起他嘶啞的嗓子使喚起管家,“雪姐,你趕緊去廚房,給每人準備一份湯圓。他們要開會,你動作利索點。”
轉過身來,又對柏夫人恭順地笑了笑,“媽,都安排好了,你們一邊吃一邊說,不會擔誤事的。”
頎長健碩的身軀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他眉眼溫和地笑著,一手牽著妻子,一手摟著母親,一付家和萬事興的模樣,領著兩個‘女’人一起來到了‘精’致的餐桌上,又招呼著還在大廳里正襟危坐的甘拜下風董事長與柏美欣,“爸,二姐,一起過來吃點吧!我好久沒嘗過雪姐的手藝了,不知道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味道?”
大概是當著兒子的面,柏夫人雖然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忍下了。順著柏君曜的話接了一句,“你都幾年沒在家里吃過宵夜了,還記得是什么味道嗎?”
柏君曜淡淡地笑了笑,扭過頭去,對尹靜恩調笑地道,“看,我媽又吃醋了!怪我,我不該只說想念雪姐的手藝……”
柏夫人被兒子冷不丁這么一句調侃,臉上有些繃不住,嗔惱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腦子沒燒壞也差不多了!我的手藝還要你惦記才算好嗎?”
柏君曜伸手握住了母親的手,“嗯,其實我還真的‘挺’想念媽的手藝的。”
柏董事長走進餐廳,驚覺戰火的氣息在減弱,不由得對兒子投去贊賞的一瞥。
雪姐端著五人份的湯圓走出廚房,也感覺家里的氣氛為之一變,心下的不安也漸漸消褪,笑瞇瞇地將其中一碗份量最多的湯圓端到了柏君曜面前,“三少,你多吃點。”
柏君曜微微‘露’齒,‘迷’人地笑出聲,“謝謝雪姐。”
一室的和諧融洽。
庭院里,一陣突兀的車子引擎聲響起……
尹靜恩回眸,大廳入口處,一身黑‘色’手工‘精’制西服的杜宇彬正身姿筆‘挺’地走進來,看見她完好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眼前,幽深的眸子里充斥著清晰的驚喜與憂傷:
喜的是,她似乎順利地渡過了困境;
憂的卻是此刻坐在她身邊名正言順地擁有她的男人,卻不是自己!
雪姐進廚房又給杜宇彬盛了一碗湯圓出來。
餐桌上,杜宇彬全場都沒有說話,只是眼睜睜地一直看著他對面的尹靜恩,清逸的俊臉上氤氳著一層掩飾不去的痛楚。
看得一旁的柏美欣恨不得給他一個耳光!
明‘艷’‘精’致的妝容上不覺劃過一絲薄慍。她踮起腳尖,在桌子底下,輕輕地踩了旁邊的杜宇彬一腳,用凌厲的眼神警告他,注意控制自己的一舉一動。
杜宇彬側眸,清楚地看見了妻子眼中的怨懟,卻管不住自己想要追隨那張俏臉的目光:她離得這樣近,近得他一伸手就可以觸到她的白/皙嬌美,他卻沒法兒伸出手去!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竟會這樣陌生又熟悉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樣地,讓他心痛又滿懷憐惜!
如果,如果七年前他的一念之差,現在,她就會是他最幸福的小妻子!
可是,現在這個夢,已經粉碎得支離破碎了!
她的笑臉仍舊是那么美、那么甜,對他來說,卻已經是咫尺天涯!
柏
家三少‘奶’‘奶’的身份,儼然是他們之間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愛而不得,眼睜睜地看著她受委屈,原來竟是這樣的撕心裂肺!
是因為,疼痛,早已超出了他心里所能負荷的極限嗎?
他突然有一種瘋狂的沖/動,想要不顧一切地帶她走!
眼角瞥見柏君曜又是格外親熱地,抬起指腹沾去尹靜恩嘴角的一點湯水,杜宇彬不覺雙目腥紅起來,暗暗握緊了雙拳,隱忍了又隱忍,才努力抑制住情緒,沒有腦‘門’一熱發作出聲,只執起面前的筷子,用力地捏緊了,目光沉沉地與對方的柏君曜對視,許久,才低下頭來,悶頭吃起了碗中的湯圓……
卻突然被狠狠地嗆了一口,劇烈地咳了起來,心口的痛卻遠比喉嚨里的不適感更讓他難受,尤其,她聞聲抬頭看向他時,杜宇彬的心幾乎都要泣血了:恩恩!恩恩,回來,回來我身邊,好嗎?
是學長錯了,當初不該這樣一聲不吭地舍你而去,可是,你不要這樣懲罰學長,好不好?
那年夏天,那個櫻‘花’盛開的午后,漫天的‘花’瓣如白雪飛揚,伊人婷婷,公子翩翩,我們曾勾指蓋章約好的一生一世,你都忘了嗎?
…………
恩恩,還記得嗎?
那個美麗的越秀山,是我和你第一次牽手約會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忘了呢?
那是一個‘春’日暖暖的午后,疏離稀淡的陽光下,各種各樣的繁‘花’綠葉,爭相盛開著最‘艷’麗的姿態……而這其中,又猶以櫻‘花’的‘花’團錦簇,最是惹人喜愛!
一陣和煦的微風吹來,空氣里,泛起了絲絲縷縷,櫻‘花’所獨有的淡淡清香,而微風過后,樹枝上卻紛紛揚揚地,落下片片粉白的‘花’瓣,一片又一片地搖曳生姿,就仿若北方冬天里那飄飄灑灑的瑩白雪‘花’,漫天飛舞,美得令人向往……
二十歲初識情滋味的尹靜恩,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有一下、沒一下地挪著碎步——
可一向最疼愛的他這一次卻一反常態,不顧她越走越累的疲態,竟越走越往深處,甚至還一直走到了,超出旅游區的小樹林里……
直至走進園區的最深處,她才發現,每一條幽深僻靜的林萌小道上,都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細碎‘花’瓣,有櫻‘花’的、桃‘花’的、海棠‘花’的……
那樣的美不勝收,就連聞起來也有一股有別于園區內刻意營造出的單一香味,是那一種層層疊疊的幽雅淡香,讓人感覺格外地心情舒暢。
踩在腳下,更覺軟軟地,松榻榻地,非常地愜意。
看著她小心奕奕地,踮起腳尖掠過那片片的‘花’瓣上,就怕腳下一個不小心,會用力地踩得‘花’瓣汁液四溢……
走在前面的他卻突然回過身來,忐忑不安地牽上她柔軟的小手,第一次,緊緊地攥在手心里,怎么也舍不得放開……
然而,幾經‘花’開‘花’落,現在的他和她,卻只能在這個家里陌然相見。
杜宇彬濕/熱的視線里,忽然躍入一張諷笑的面容,柏君曜睨著他,冷冷地笑了……
這一章也是6000字以上。因為想要節省上傳章節登錄后臺的時間,所以,我把兩章的內容一起碼了。親們勿怪哦~。ps,遲來的一句:圣誕節快樂!親們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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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意地從鏡中看到自己的樣子,又微微弓起手臂,示意在身旁伺候他穿衣的尹靜恩挽上他的臂彎下樓——
尹靜恩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三少……妝”
按尹靜恩的想法是,自己一個人去受過就行,沒必要讓丈夫拖著生病的身體去“保護她”——
嗯,他是這么說的肝。
雖然,不知道他是從何而生出這樣的念頭,但是,很不幸的是,她真的可以預料到,柏夫人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的。
只是,他還在生病,這樣換衣服來換衣服去的,又陪著她下樓去折騰,真的好嗎?
男人蹙眉看了她一眼,溫熱的大手探過去,抓住她白/皙的手腕就往臂彎上繞,“嗯,走了。”
說著,修/長干凈的指骨已經握上‘門’把,拉開了房‘門’,尋常的動作在他做來,卻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優雅。
尹靜恩斂回眸光,跟上男人的腳步,走出樓道,反手帶上了房‘門’。
‘門’,輕輕地合上了……
昏淡的廊燈下,男人闊健的步子卻突然停住,轉過臉來看著她,深邃的墨眸里意外地閃過一絲悒‘色’:“尹靜恩,在家里,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下屬,也不是下人。你得習慣叫我老公,這也是你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明白嗎?”
頭頂上的廊燈,忽然快速地閃爍了一下!
尹靜恩的心也莫名一顫:她明白,當然是明白的。
在柏家這個復雜的大家庭里,得到丈夫的寵愛,言行舉止之間處處體現出與丈夫的親密,那些想欺負她的人,才會有所顧忌。
可是,她不懂的是,他明明不愛她,為什么要甘愿供她利用?
也許是電壓不穩定的關系,廊燈在劇烈地閃爍了一陣之后,終于恢復正常……
柔和而暈黃的光線打在男人削度完美的‘精’致五官上,緩緩地折‘射’/出一種‘迷’人的光彩。
她癡癡地移不開視線,恍惚而喃喃地問出一句,“為什么?”
男人也在看她,墨‘色’的眸子里有瀲滟的光芒在流轉,“…………”
可他還沒有回答,樓下大廳里就傳來一記凌厲的指令,“你,上樓再請一次,叫她馬上下樓來見我!”
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的柏夫人。從晚上聽到司機小王傳來君曜去接兒媳‘婦’的消息,她對尹靜恩這個敢膽在她面前說一套說一套的‘女’人充滿了憤怒!
再看到君曜居然在她娘家喝得高燒不退地回來,柏夫人心里的怒火,簡直是瞬間飚升到了最高點!
若不是擔心驚擾到病中的兒子,她不會忍到現在!
想到那個尹秘書表面溫婉順從,背后卻慫恿君曜跟她對著干的惡劣行徑,柏夫人氣得雍容的面容上一片鐵青!
揚起手心,重重地一記拍在暗‘色’的紅木茶幾上!
…………
“啪”地一聲巨響,震‘蕩’了整個大宅!
也震‘蕩’了樓上尹靜恩的心!
她小臉蒼白著,挽在柏君曜臂彎里的那只手不安地揪緊了他的袖子,漆亮的眸子里寫滿了惶恐:是不是,今晚不管她說什么,婆婆都不會輕饒她了?
一只溫熱的大手卻輕輕地在她微涼的手背上拍了拍,身旁的男人溫柔地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瞳孔里竟然掠過了一絲憐惜,“有我在,別怕。”
他低沉渾厚的嗓音,仿佛一陣微風拂過她緊張的心臟,她怔怔地看著他,竟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樓下被柏夫譴上來請尹靜恩的傭人,撞見倆人深情‘交’流的這一幕,臉上訕訕地,微微紅著臉道,“三少,夫人請少‘奶’‘奶’下樓。”
柏君曜一手按在妻子挽在他臂間的白/皙手背上,抬起頭來,卻是漫不經心地朝傭人笑了笑,“這去告訴夫人,我馬上帶少‘奶’‘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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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詫異了看了一眼舉止親密的二人,識相地轉身,下樓復命去了。
可事實上,不用她說,樓下的一干眾人,也已經聽見了他的話。
全都別有心思地抬頭看向了樓上——
柏君曜卻恍若未聞,優雅的薄‘唇’噙了一絲寵溺的笑意,忽然就俯下臉來,在尹靜恩嫣紅的雙/‘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樓下,一陣意味不明的躁動,“…………”
柏君曜卻是一臉云淡風輕地沖著樓下眾人曖/昧淺笑一記,竟然不滿地埋怨道,“突然要開什么會?這三更半夜的,掃興……”
樓下的眾人懵了:尹靜恩拖拖拉拉地不肯下來,該不會是因為正在跟君曜親/熱吧?男人辦那事時被人打斷,的確是很掃興的……
尹靜恩也懵了:完全不懂,他剛才為什么會當著眾人的面突然‘吻’了她?
不過,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從來都不是按理出牌的。
被他一路擁著走向樓梯,有好幾次,她都想問他:為什么要用那樣情深款款的眼神來看她?為什么要突然對她這樣好?為什么要保護她?……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堵在心口,她嚅動著雙/‘唇’,訥訥地張嘴,“三少……”
可是,柏君曜顯然并不想聽她說話,面‘色’冷峻地領著她一直往樓下走,“再叫一聲三少,一會兒回房我真的要好好收拾你!”
“…………”尹靜恩“騰”地一下紅了臉:
——“一會兒回房我真的要好好收拾你!”
t_t。跟了三少五年那么久,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會說這樣‘色’/情的話語,而且,還說得面不改‘色’!
(不過,三少,你還在生病呢!這體弱的小身板真的經得起折騰嗎?哈哈~。)
瞥見男人面目之間的不悅,尹靜恩只好咽下了嘴邊的疑問,卻忍不住怔怔地打量起身旁這個在心里如同神一樣存在的男人:那是一張棱角分明的年輕、俊逸而堅毅的臉龐,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冷峻的薄‘唇’……
這樣一張俊朗英氣的臉龐,即使[穿梭在樓道里的昏淡旖旎的光暈中,也完全掩不住他高高在上、尊崇矜貴的氣質。
而在他開闊飽滿的天庭下,額前垂落了一縷細碎短發,稍稍地覆蓋住了他那一雙幽深似潭的狹長鳳眸,卻又分明為他增添了一絲不經意的‘性’/感‘迷’人……
一身‘混’搭風格的休閑服飾,本不見得有多出彩,可穿在他身上,卻偏偏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魔力,愣是將他頎長而‘挺’拔的七尺昂藏之軀,襯托得越發地英姿煞爽。
只那么輕輕地一眼,便可擄獲萬千少‘女’的芳心,也讓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癡‘迷’,可是,心里卻在一個聲音在嚴厲地告誡她:永遠不要奢望擁有這個男人的真心,她要不起他!
越是執著,就越是受傷。只有靜靜地平淡地守在他身邊,才是她可以擁有的最大的幸福。
身旁的男人似乎察覺了她的異樣目光,突然就停下了落在樓梯臺階上的腳步,側目,緊緊地鎖在她恍惚的小臉上!
尹靜恩一驚,慌忙移開視線——
樓梯靠墻的那一面,一路鑲嵌著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炫彩小燈,她卻看見柏君曜深邃墨黑的雙眸,在氳氤暗淡的光線下,意外地‘迷’離而放肆起來——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喜歡我,嗯?”
咚!心臟恍若停跳了一拍,尹靜恩纖長的身軀僵硬地滯在當場,漆黑的瞳孔瞬間無數倍地擴散,思緒早已飛至九宵云外: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喜歡我,嗯?”
喜歡他?
她喜歡他嗎?
她不喜歡他嗎?
她若是喜歡上他呢?
…………
可是,三少,你為什么要問我喜不喜歡你呢?
你的心,不是早就給了一個叫芷睛的‘女’人嗎?
我的喜歡與否,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嗒嗒嗒……”一陣高跟鞋的擲地聲由遠而近地在耳邊響起,四道絞纏的視線才訕訕地分了開來,尹靜恩小臉微燙地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卻在下一刻,看見那一張雍容華麗的貴‘婦’臉孔而瞬間俏臉邳變,“媽——”
是大廳正中走過來的柏夫人,一臉濃重的青霾,“曜兒在生病,你還把他‘弄’下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