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小奶包的房間既然搞不定,她還可以去別的房間睡。畢竟這房子的房間多得很。只是沒有一個恰當?shù)慕杩诙选?墒且婚_門……
房間燈已關(guān),床頭柜上放著一對龍鳳紅燭,紅燭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原本普通得有些冰冷的房間,此時卻是滿滿的溫馨之色。且……床單、枕頭和被子,都變成了新婚的大紅色,且被子上還繡著四個極其庸俗的大字——百年好合。
這……誰弄的?她家來了田螺姑娘?然后就聽到她身后的田螺姑娘關(guān)上房門,再次說了句:“新婚快樂。”
快樂你個大頭鬼啊!這聲音就響在沈墨耳畔,伴隨著他的呼吸,驚得沈墨一個激靈,猛然清醒過來!她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逃!但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
“你干嘛?你放開我蕭北!你別忘了我們只是合同婚姻,如果膽敢對我做什么冒犯的舉動,我就……”
就……就什么?沈墨的腦海里一片空白,說不出解決之法來。
“就什么?”蕭北道。
沈墨啞然。如果蕭北真的對她有什么冒犯的舉動的話……一,她逃不了,因為蕭北力氣太大;二,她不能報警告他強,因為他們之間有結(jié)婚證在;三,她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兒事兒而自殺,她還有兒子要養(yǎng)活、要照顧……
“反正我警告你,你別亂來。”
已經(jīng)被蕭北放到床上的沈墨,只有用最簡單也是最無用的方式來保護她自己——護住胸口。蕭北已經(jīng)一點點湊近她,直到呼吸可聞、鼻尖相對的距離……
沈墨緊緊閉上眼睛,緊張得整張臉都要擰成一個包子。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手心兒已經(jīng)瞬間流出冷汗來……但……
“你想多了。”蕭北的輕笑在耳邊響起。
隨即,這人就瀟灑地吹滅了紅燭,道:“睡覺。”
“呵呵……呵呵……”沈墨尷尬笑笑。心里仿佛有萬千匹神獸羊駝奔騰而過……
只不過……這些東西都是蕭北弄的?還是他找人過來弄的?沈墨睡不著,但也不敢翻身動彈,害怕身旁已經(jīng)平靜躺著的蕭北會以為她……躁動不安。以這男人一直以來的超級自信看來,他這么想的可能占了百分之九十。
床頭柜上就是那對已經(jīng)熄滅了的龍鳳紅燭,忍不住伸出手觸碰了下。蠟燭柔膩的觸感,使得她的心更柔軟了些。
“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說,或許我可以考慮滿足你。”背后忽然響起一個帶著睡音、卻依舊冷清的聲音。
聽到蕭北呼吸平穩(wěn),還以為他睡著了。覺得蕭北之所以這么說,一定是看到了她的舉動。這時候要是迅速把手收回來,也太做賊心虛。因而反而坦蕩地和蕭北討論起這對龍鳳紅燭來,道:“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么古色古香……只是這種古樸的東西,都挺邪門兒的……”
“你這女人還迷信?我怎么這么不相信呢……”蕭北輕哼一聲,道,“不用不好意思,感動就直說出來。你這樣,更可笑。”
“呵呵……呵呵……”沈墨尷尬了半晌,自己嘀咕了一句,“是嗎……”
的確,她自己也這么覺得。把身子整個都蜷縮到被子里,被柔軟的被子包裹著,尷尬的感覺也舒緩了些。讓自己平穩(wěn)呼吸,心想昨晚不也是和蕭北同床而眠么?也沒有覺得有多尷尬。仍舊是像昨晚那樣,只把身旁躺著的東西當做一個大布偶就可以了。
而且蕭北睡覺十分沉穩(wěn),沒有什么打把式的壞習慣。這人,就連睡覺的時候都如此沉著冷靜,完全沒有常人在身體放松之時的種種狀態(tài)。如此想著,漸漸困意襲來,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輕輕擁抱住了自己……
但因為已經(jīng)是半夢半醒,所以并未睜眼去看、也并未推開這個人。反而……稀里糊涂糊涂地一轉(zhuǎn)身,就投入到一個堅實的胸膛里……
做了一個很長的美夢,但是這美夢卻只有一個場景。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蔚藍如天際,柔軟的沙灘上,她帶著小奶包玩耍。不知道是在玩兒什么游戲,只覺得很開心。搖搖的臉上、她的臉上,洋溢著的都是幸福的笑容。
夕陽的余暉下,一個男人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男人的臉上也是溫暖的笑容,在夕陽橙紅光芒的籠罩下,柔軟得驚艷了畢生芳華……
“鈴鈴……鈴鈴……”鬧鐘的聲音打斷了沈墨的夢。猛然驚醒,揉揉頭,看到躺在身側(cè)的五官冷冽的男人,覺得自己的腦子真的出了問題。
在她的夢中,怎么會讓這樣的人出現(xiàn)如此溫暖的面孔?也太不符合邏輯了些。只是……夢,不就是毫無邏輯可言的么?唯一的依據(jù),就是潛意識里的期盼。
一早到公司,就見沐九歌在門口兒轉(zhuǎn)悠。酷酷的樣子,好像是在搞行為藝術(shù)。
“早啊沐先生。”沈墨笑道。
“頭發(fā)頭發(fā)”,沐九歌追了上來,道,“頭發(fā)染回來了。是不是又恢復(fù)我無與倫比的帥氣了?”
“噗……”沈墨被他夸張指著自己頭發(fā)的樣子給逗笑了,道,“不染回來也挺帥的,我們沐先生底子好,經(jīng)得起折騰。”
“對,我也這么覺得。放眼當今娛樂圈兒,還沒有哪一個藝人能如我這般,可以隨心所欲的變換造型,卻仍舊能始終站在秒殺眾人的顏值高度上……”
沈墨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想夸你胖你還喘上了?我看如果哪天娛樂圈兒內(nèi)要頒發(fā)一個自戀大獎,你一定首當其沖。舍你其誰啊!
“你干嘛?”看到沐九歌跟著自己進了電梯,沈墨道,“不是在門口等人嗎?”
“等的就是你啊”,沐九歌道,“鑒于你是我的老板,為了表示我對你的建議十分重視,我昨晚就把頭發(fā)給染回來了。怎么樣?是否能從這件事情上看出我工作態(tài)度的積極、對公司的效忠?是不是準備給我再追加兩部大投資的電影?”
沈墨被他的啰嗦弄得,笑容根本沒有辦法收斂。心想你小子這溜須拍馬的功夫從哪兒學的?你的粉絲們知道你這么狗腿嗎?知道你這么會巴結(jié)上司嗎?
“看心情兒吧!”出電梯前,沈墨笑道。
而沐九歌則是繼續(xù)留在電梯中,坐下去了。顯然他今天沒什么事兒,來公司估計就只是炫耀一下他的新造型兒。讓公司里那些懷有少女心的員工們驚呼一番、夸獎一番,以滿足他身為偶像難以避免的虛榮心理。
在公司里忙了一日,總算把之前的爛攤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李天出事那兩天所造成的、全公司上下的懶散,也已經(jīng)被她強有力的新規(guī)章全部重新約束起來,公司在短時間內(nèi)就重回正軌、穩(wěn)健運行,沈墨知道這和自己對員工們強有力的管束分不開。
但她也知道,實際上現(xiàn)在所取得的效果,并不全是她頒布的新規(guī)章的作用,而是陸嘉逸的作用。是在就任的那一早,陸嘉逸親自傳話出來、表示了對她的重視,這使得員工們都認為她在總部很受器重、很得大老板的心,所以才這么懼怕她、服從她。
下班之前給蕭北打電話,讓蕭北自己去接搖搖。
“你有什么事?”蕭北道。
“工作上的事情。”沈墨道。
“那是什么事?”蕭北又問道。
沈墨無語。心想你昨天和沐九歌同行了那么一路,就被他給傳染了?不至于吧?蕭先生您的定力沒有這么差吧?
“是不是去看陸嘉逸?”聽到沈墨不回答,蕭北直接問道。
咳咳……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這,應(yīng)該可以理解為他的擔心吧?會不會顯得有些自作多情?
“昨天路過棚戶區(qū),看到沐九歌的事情你還記得吧?”沈墨道。
“嗯。”
“我覺得事情很奇怪,沐九歌為什么會鬼鬼祟祟出現(xiàn)在那里?”沈墨道,“我懷疑沐九歌受到什么不正當勢力的威脅……你也知道,沐九歌現(xiàn)在是我們奧宇的希望,在他身上,我們出不得一丁點兒差錯。哪怕是一個小小的丑聞暴出來,我們都將損失慘重。”
“先吃飯,隨后我和你一起去。”蕭北道。
這事怎么好意思麻煩蕭北?這是沐九歌的事、也就是奧宇的事,所以準確的說,也就是你陸氏的事。她自己親力親為是應(yīng)該,但是讓蕭北陪著去調(diào)查……她不想欠蕭北太多人情。
“如果真的有什么蹊蹺,你自己去很危險。你忘了廖偉那件事的教訓(xùn)?”聽到電話那頭又沒了聲音,蕭北道。該死,怎么結(jié)婚之后,變成這女人占據(jù)了主導(dǎo)地位?他這是在干嘛?幫人還有這么費力去請求的嗎?
沈墨沉默了片刻,便道:“好吧,那多謝……”
話音還未落,就聽到那邊響起了“嘟嘟”的聲音,真是有夠果決。難道聽人把“謝”字說完就那么難?
因為不知道多晚能回來,原本是打算讓時時去家里幫忙照顧搖搖的,而且也可以趁此機會讓時時知道她已經(jīng)和蕭北一起生活。
這樣再和時時說她已經(jīng)和蕭北領(lǐng)證的事情,估計就不會給時時帶來太多的驚訝、不會讓時時因為驚訝而揪著她咆哮不放。
但是時時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沈墨郁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