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想好怎麼表示沒有?”磊子問道。
“叫天哥過來,我和他當面解釋。”陸嘉逸道。
心想,原來這吳天,只是一個只顧眼前利益的小人。當時和他那麼熱絡(luò),還以爲是要和他聯(lián)合起來對付蕭北呢,沒想到只是爲了得到他的回饋而已。
這幾天沒有得到他的回饋,就沉不住氣了。呵呵……這和傳聞中的道兒上天哥,也相差太多了吧?
想到這裡,腦海中忽然一個念頭閃過!
不對!這些人不應(yīng)該是吳天的人!
如果吳天真的是這麼蠢笨的,只顧著眼前利益之人,又怎麼可能做到今天的位置?道兒上,可是要比商場上更不容易混。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自然知道,但凡是能站在一個領(lǐng)域頂端的人,那都是思量十足的人。
若吳天真是這種目光短淺之人,只怕早就一腳踏空,摔得粉身碎骨了。
“蕭北派你們來的吧?”陸嘉逸目光如炬,看向這幾個人。知道是蕭北派來的人之後,反而不害怕了。
諒蕭北也不敢讓這些人對他怎麼樣。
蕭北那個孬種,爲了沈墨,連告訴他真相都不敢,更何況殺了他?如果蕭北今天敢殺了他,明天沈墨就能和蕭北拼命。這一點,蕭北自己也是再瞭解不過的。
聽到陸嘉逸的話,蕭北迴頭看了沈墨一眼,道:“你留在這裡,別出去了,爲難。”
然後就自己開門而出。
雖然蕭北說的極其簡潔,甚至聽起來還有些歧義。但是沈墨知道,蕭北所說的“爲難”,指的,是不想讓她爲難。而不是說,她跟過去,會讓蕭北爲難。蕭北這人,想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可從不會覺得爲難。
看到蕭北進入陸嘉逸的房間中,就這麼雙手插著褲袋,傲然地站在陸嘉逸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陸總,很聰明麼……”蕭北諷刺道。
“蕭北,你擅自綁了我,到底想要幹嘛?”陸嘉逸忽而一聲冷笑,道,“諒你也不敢對我怎樣。”
“你說對了”,蕭北道,“陸總,我的確不敢對你怎麼樣。”
蕭北言罷,就給磊子他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給陸嘉逸解開。
兩旁的人邊給陸嘉逸解著捆綁,蕭北邊說道:“陸總,你這人,真的很聰明。我想你之所以會有這一招,起因是我當時的話,讓你有了些許察覺。不得不說,當時的話,是我太疏忽了,氣頭兒上,忘記了陸總你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
“在醫(yī)院的時候,你問我六年前的真相,我不告訴你;你說你自己去查,以你的能力也能查得到。當時我說的是,隨你去查,但是這事情,不能從我的嘴裡說出。所以你就記著了,是吧?所以你就故意告訴沈墨,這話是從我的嘴裡說出的。”
蕭北重複當時的事情,可不是因爲多有閒心,只是想要讓沈墨知道當時的情況。讓沈墨知道,陸嘉逸是一個多麼處心積慮鑽空子,多麼用心去挑撥他們之間關(guān)係的人。
“是你自己蠢”,被解開捆綁的陸嘉逸輕鬆不少,態(tài)度也更加傲然,冷笑道,“小別,你不是自詡聰明天下無雙麼?呵呵……這一次,不還是栽在我的手裡了?你自己給我的訊息,難道能怪我?怎麼,沈墨和你翻臉了?”
蕭北臉色很陰沉,的確,這次的事情,的確是他自己不小心,才讓陸嘉逸勝了一小局。
“陸總,你未免得意的太過”,蕭北道,“你勝的,只是這一大局中間的一小局而已。從全局上看來,最後贏的還是我。”
陸嘉逸道:“那又如何?你敢殺了我麼?你敢拿我怎麼樣麼?”
“呵呵……”陸嘉逸嘲諷地看著蕭北,道,“蕭北,你什麼都不敢,所以就算你今天找到了我,套出了我的話,又能如何?咱們之間的較量,還得繼續(xù)下去呢。”
陸嘉逸說著,只是看了一眼,就轉(zhuǎn)身回臥室收拾東西了。
顯然,既然蕭北已經(jīng)找到了他,他也沒有辦法在此逗留了。蕭北找到了他,一定會將這消息告訴給沈墨的,所以他要在沈墨來到這裡之前,提前離開,提前回到陸氏。
失蹤計劃是弄不成了,但是至少從蕭北的憤怒上可以看出,沈墨對他的態(tài)度一定有所轉(zhuǎn)變。
忽然想到些什麼,回身問道:“沈墨呢?在哪兒?”
“她沒來”,蕭北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她。”
“這事謝謝你了”,陸嘉逸道,“雖然我知道這是你的疏忽。”
收拾好了東西,只是看了蕭北一眼,冷笑一聲,就從蕭北身前走開了。
屋裡的幾人,用請示的眼神看著蕭北,但是蕭北卻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很顯然,是由得陸嘉逸走。
他今天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沒有必要再和陸嘉逸囉嗦什麼。
估計有了今天的事情,那個蠢女人,更能看清楚陸嘉逸的真面目。
陸嘉逸拖著行李箱走到貴賓三號房門前的時候,三號房的房門,忽然開了。
而此時,站在三號房房門前的人,是……沈墨!
“墨墨……”陸嘉逸用盡量平靜的語調(diào)叫了沈墨一聲,同時,已經(jīng)在心底裡迅速想著應(yīng)對之言了。
“嘉逸”,沈墨道,“鬧完這次,就別再鬧了。你知道麼,剛剛我和蕭北一起,在電腦屏幕前,看著你被人兜頭潑冷水、看著你被人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而我還有心思研究那些人的紋身是在哪兒做的。所以你覺得,我還關(guān)心你、還在意你麼?”
“墨墨,你……什麼意思?”陸嘉逸臉已經(jīng)僵住了。
此時,真的做不出任何表情來。
他想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自在,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被人抓了現(xiàn)行兒一般。但是,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我說,我不在意你了、我早就不愛你了,所以你做這些,是爲什麼呢?不要把自己變成一個跳樑小醜”,沈墨道,“嘉逸,我已經(jīng)放手了,你也放手吧。這次的事情,就此結(jié)束。”
此時,蕭北在開著門的貴賓一號房間內(nèi),聽到沈墨的這些話,眼中,有驚喜的神色。
還以爲這女人樂於做縮頭烏龜,還以爲這女人不忍心面對陸嘉逸。但是卻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就這麼直接和陸嘉逸攤牌了!
這一場仗,他的勝利,是實質(zhì)性的!
“墨墨”,陸嘉逸冷笑道,“你和蕭北合起夥兒來耍我啊?行啊,長本事了啊。”
“陸總,我一直都很有本事,這點你是清楚的,畢竟我在工作上的建樹可是不少。”沈墨道。
“是啊……”陸嘉逸道,“你多有本事啊!厲害到能拿自己的身體去做籌碼,那自己的初液去換錢!”
聽了這話,沈墨的眼眸瞬間放大!她沒想到,陸嘉逸竟然會當衆(zhòng)說出這些話來!
嘉逸,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看到沈墨眼中的驚訝和心痛,陸嘉逸早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在話出口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後悔了!
“墨墨,我……”
“混賬!”
陸嘉逸剛要開口解釋,卻被從身後衝出來的一個人,一腳踢倒在地!
是蕭北!
蕭北拎起陸嘉逸的衣領(lǐng),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臉上,大怒道:“你他媽的還算是個人!就你這樣兒的,也他媽的算是個人?”
這一次,陸嘉逸沒有反抗。
他也在想,他是怎麼能當著蕭北秘書的面兒,當著蕭北手下的面兒,說出這些話的。
他是瘋了,他一定是瘋了!是被蕭北給氣瘋了,是被墨墨的絕情給傷得瘋了……
可是,墨墨是怎麼纔會如此絕情的?難道不是因爲他算計在先?
這到底是怎麼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所有的事情都亂套了?所有的事情都亂套了!
自己不像自己,墨墨不像墨墨,事業(yè)像之前的事業(yè),人生也不是之前的人生……
亂了,都亂了……
沈墨就這麼怔怔的看著蕭北對陸嘉逸暴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不心疼,也不恨,也沒有叫停的心思……只是覺得,這顆心,在陸嘉逸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瞬間變得麻木起來。
在看到陸嘉逸這個人的時候,真的,完全是麻木的狀態(tài)。
“蕭總,別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周秘書急著攔了上來。
一邊給磊子他們使眼色,讓他們過來幫忙。
幾人圍上來,同時拉住了蕭北。
陸嘉逸的臉已經(jīng)被蕭北給打腫了,嘴角不住地流著鮮血。
“叫救護車吧。”一個平平靜靜的聲音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蕭北在內(nèi),都很詫異的看向這個聲音所出之處。
是沈墨。
這女人,怎麼了?怎麼會做到如此平靜的?
沈墨說著,無視這些驚訝的目光,回房去拿了手機來。仍舊是一臉平靜,撥通了急救電話。敘述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語調(diào)、神色,都是十分平靜的。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一個路過的看客一般。
不多時,最近縣醫(yī)院的救護車開來了。把陸嘉逸擡了上去,在救護車上,就做了簡單的急救。
直到看到醫(yī)護人員們焦急的樣子,沈墨才覺得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
“跟上去吧”,沈墨道,“畢竟是縣醫(yī)院,把他扔在這裡太危險。出了人命總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