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九歌真的喜歡沈墨,是真的。
之前她雖然有所察覺,但是每一次都讓自己壓了下去。覺得九歌生性善良,所以選擇奧宇、幫著沈墨,都只是因為他覺得和沈墨比較聊得來,出于朋友的義氣。可是直到今天,看到九歌如此自責(zé),看到他甘愿被蕭北打而不還手,她才知道,九歌對沈墨不僅僅是欣賞。
甚至于不僅僅是喜歡,而是很深的愛。
“病人出血嚴(yán)重,血庫里的rh陰性血已經(jīng)不夠用了,在場誰是rh陰性血?誰是rh陰性血?”就在蕭北和沐九歌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時候,就在人人都為沐九歌捏一把汗的時候,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一個護士出來喊道。
蕭北立刻收了手,像是踢一個垃圾一樣踢了沐九歌一下,道:“我是。”
蕭家所有人都是rh陰性血。這熊貓血在他蕭家,卻是再平常不過。
“蕭先生,請您快隨我進來吧”,小護士也是松了口氣,沒想到蕭北就是rh陰性血,“需要的量有些多,所以您需要在手術(shù)室進行。”
“沒關(guān)系,多少都沒關(guān)系”,蕭北邊走進手術(shù)室,邊道,“但人一定要給我救活。”
蕭北進了手術(shù)室,看著癱軟在地上的沐九歌,誰都是為沐九歌感到慶幸。都覺得沐九歌這是撿回一條命來。不然,就算沐九歌被蕭北在手術(shù)室外給打死了,也注定是沒有說法的。
樸順英想要扶起沐九歌,但卻覺得沐九歌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除了全臉腫脹之外,似乎眼神也有些渙散。
“九歌!九歌!”樸順英急壞了,回身向小護士道:“麻煩你去找醫(yī)生,準(zhǔn)備手術(shù)室啊!”
“九歌……你別嚇我啊九歌……”樸順英把沐九歌緊緊抱在懷中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即便有保安的催趕,圍觀這些人也是久久不散去。大家都擔(dān)心沐九歌的情況,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著。
醫(yī)生和護士急趕過來,醫(yī)生簡單做了診斷,道:“可能是顱內(nèi)出血!快準(zhǔn)備手術(shù)室!”
“二號手術(shù)室可以用,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個小護士跑來道。
看到沐九歌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一些不追星的圍觀者搖搖頭離開了,但是沐九歌的幾個粉絲還焦急地等在門外。并且正在用手機編輯微博。
“陸總……”楊子明沒敲門就直接沖進了陸嘉逸的辦公室,沒等陸嘉逸開口,就把手機舉到陸嘉逸面前,道:“陸總,沈總出事了!”
陸嘉逸仔細(xì)看著視頻中的情況,大驚!
和蕭北一樣,也料到了最近的醫(yī)院是中心醫(yī)院,道:“備車!中心醫(yī)院。”
“是,陸總。”楊子明腳步急匆匆的,覺得腿都要軟了。
沈總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觀眾朋友們,下面播報一則實時新聞。奧宇傳媒總經(jīng)理沈墨,于奧宇辦公樓下被歹徒持刀襲擊。據(jù)悉,該行兇人乃是之前襲擊過陸氏總裁的方女士。”
“方女士是奧宇傳媒前總經(jīng)理李天之妻,先前因討要賠償而與陸氏發(fā)生分歧,努爾行兇。后以精神問題被無罪釋放,判處強制治療。但為何今日又有二次行兇?到底是精神疾病發(fā)作,還是惡性難改,抑或是真的有什么天大的冤屈,我們不得而知。”
“據(jù)網(wǎng)友上傳的視頻可知,沈經(jīng)理是與當(dāng)紅人氣偶像沐九歌一同外出時,被歹徒趁機襲擊得手。有網(wǎng)友上傳的視頻可見,沐先生被人暴打,傷勢不輕,此時已進手術(shù)室緊急搶救。”
沒有人敢報道是蕭北打了沐九歌。
不明就里的平民百姓敢傳,但是他們這些有資歷的媒體卻不敢報道出來。
陸嘉逸看著led的播報,眉頭深深鎖起。
“最初上傳那視頻是什么時候?”陸嘉逸問道。
楊子明道:“十點三十八分。”
陸嘉逸看了一下腕表,此時已經(jīng)一點半。直到現(xiàn)在,沈墨都沒從手術(shù)室出來……只怕是,兇多吉少。
“嘉逸,你現(xiàn)在在哪兒?”陸伯母本是約了徐夫人喝下午茶的,但是路上看到這則新聞,慌了神兒,忙打電話給陸嘉逸。
“我在路上”,陸嘉逸道,“去看下墨墨。”
知道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一定是已經(jīng)知道了沈墨的事情。
“你去哪兒?我也去。”陸伯母道。
陸嘉逸想了想,道:“媽,沒事的,只是一點兒小傷而已。你要是也過來的話,太興師動眾了,反而不好。”
“嘟嘟……”陸夫人掛斷了電話。
陸嘉逸搖搖頭,知道很可能他媽是自己找地方去了。真是老的少的都不讓人省心!
現(xiàn)在媽身體狀況本就不好,萬一墨墨這邊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媽如何能受得了這種打擊?
“陸總,怎么辦?需要我去攔住夫人嗎?”楊子明看出了陸嘉逸的著急,問道。
“算了”,陸嘉逸一擺手,道,“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幸,媽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兒……”
陸嘉逸嘆了一聲,靠在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墨墨,你千萬不能有事……
我還沒把你搶回來呢,我們還沒有重新開始,你怎么能有事?我怎么能讓你有事……
不禁暗恨自己,當(dāng)初是怎么能同意把墨墨放出去的?如果墨墨一直留在集團總部,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當(dāng)時為什么要放走墨墨,為什么呢……
其實早在六年前,他就不應(yīng)該放手的。六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他當(dāng)時沒有去查?
“讓你查的事情,有進展嗎?”陸嘉逸側(cè)頭問道。
楊子明搖搖頭,道:“還沒有確切消息。雖說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沈總當(dāng)年的幾個同學(xué),但都不是特別要好的,所以還沒有什么進展。不過再過一陣子,應(yīng)該能有消息吧。畢竟聯(lián)系的人多了,總有有用的。”
陸嘉逸重新閉上眼睛,道:“一定要保密,明白嗎?”
一路疾馳,到了中心醫(yī)院。
“我們集團的沈經(jīng)理在哪個手術(shù)室?”楊子明沖上前急問護士道。
護士剛要說,“我?guī)銈冞^去”,就見陸嘉逸已經(jīng)自己往那邊沖了。因為他看到了剛出手術(shù)室的蕭北。
直接一拳頭就招呼過去!
蕭北剛從手術(shù)室走出,因為獻了大量血,臉色慘白,頭腦暈眩。護士本說要把他直接推回病房,但是他自己執(zhí)意要出來坐著等。
剛手術(shù)室,還沒站穩(wěn),就猝不及防地被陸嘉逸的拳頭給招呼在地!
“陸總,冷靜啊陸總……”楊子明忙沖上前來。
蕭北覺得有些頭暈,一時眼冒金星,站不起來。
有識相地保安忙上前扶起蕭北,一邊警惕著陸嘉逸。
蕭北覺得有些迷糊,但是也看清了來人是陸嘉逸。
一聲冷哼,推開扶著他的保安,狠狠對陸嘉逸道:“如果沈墨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你他媽要誰償命!”陸嘉逸說著,又一拳頭招呼過去!
這絕對是蕭北人生中最窩囊的一次打架!因為他又被陸嘉逸給打倒在地。
“嘉逸!不許胡來……”陸伯母急匆匆跑來。
陸嘉逸拎起蕭北,狠狠道:“蕭北,你聽著。如果墨墨出不來,我讓你今天就死在這里!你記著,是你害死了她。如果她一直在我身邊,我會將她保護得很好!”
“嘉逸!”陸夫人急著推開陸嘉逸,斥道,“不許胡來!”
“呵呵……呵呵……”蕭北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著站起,輕蔑地看著陸嘉逸,道,“你將她保護得很好?就是你將她推到我身邊的,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一個靠女人……”
“蕭先生!”陸夫人急切地拉住了蕭北的胳膊,眼中滿是乞求:“墨墨不希望你們兩個這樣,她不希望她哥哥傷害你,也不希望你傷害她哥哥。蕭先生,看在墨墨的份兒上,看在我的這張老臉上……”
蕭北冷哼一聲,倒也收住了接下來馬上要說出口的話。
“你們陸家對不起她”,蕭北道,“所以我從不是看在陸夫人你的面子上。你十個面子,也不夠我心軟一次的。”
陸嘉逸聽到蕭北對他母親不敬,還要沖上前來打蕭北,但是卻被陸夫人和楊子明給攔住了。
“好了,你們不要鬧了……我求求求你了,嘉逸,你安生些吧……”陸伯母說著,已經(jīng)哭了起來,“你安生些吧……墨墨已經(jīng)嫁人了……”
陸嘉逸不愿意聽到這個殘忍的事實,可是在這個時候,這殘忍的事實,還是如此清晰地進入他的耳中、擺在他面前。
墨墨已經(jīng)嫁人了,但是嫁的不是他。
墨墨嫁給了蕭北,嫁給了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所有人眼中王者!蕭氏帝國那樣強大的背景,蕭北如此凌厲的手段,就是他擠破了自己的腦袋,也不可能及得過蕭北。
可是他陸嘉逸什么沒經(jīng)歷過?最不會做的就是認(rèn)慫、就是放棄!
“蕭北,我和你沒完。”陸嘉逸道。
“剛好,陸先生,我正想和你斗到死呢。”蕭北道。
蕭家人都短命,但是在臨死之前,他一定要先解決了陸嘉逸。免得死后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還要擔(dān)心那傻女人被人給拐走了。
沈墨,你聽見沒有?就算為了等著陸嘉逸拐走你,你也要快點兒給我醒過來!
“手術(shù)中”三個字暗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