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樣,她才是真的成長、真的堅強(qiáng)。只有正視苦痛、才能揮別她。但是現(xiàn)在,讓一個小孩子去面對這些,實(shí)在太苛刻了。
所以沈墨最終說的是,答應(yīng)李佳佳幫她買房子。
“這事情交給我吧,房照在你那里是嗎?你把房照給我,我去和你姑姑談。放心,我會搞定她的。房子賣掉之后,還是把錢放到蕭北那里,跟著他買股票,一定穩(wěn)賺不賠。”沈墨道。
忽然壓低了聲音,小聲算計道:“就算是賠了,他這人死要面子,也一定會幫你補(bǔ)回來的,絕對不會承認(rèn)他賠了。”
李佳佳也笑道:“我也發(fā)現(xiàn)了,他這人其實(shí)挺好的,但就是嘴巴和臉都好冷。”
“你不也一樣?”沈墨道。
“我沒有啊。”李佳佳道。
沈墨笑笑,摸摸她的頭:“好了,今晚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等你一覺醒來,我會把所有事情都搞定的,好不好?”
李佳佳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
沈墨出門之前,李佳佳叫住了她。
“沈墨,謝謝你。”李佳佳道。
沈墨玩笑道:“叫我一聲沈阿姨,很難嗎?你這樣直呼長輩姓名,很不禮貌哎!”
“可是那樣不是顯得你年紀(jì)很大嗎?而且我覺得你不是長輩,是朋友哎。”李佳佳道。
“好吧,敗給你了。”沈墨笑道。
剛要回房,就見蕭北從他們房間里沖出來。
“怎么了?走,去機(jī)場。”蕭北道。
說著,還把沈墨的外套遞給她。
沈墨知道是葉詩雅有消息了,披上外套和蕭北急匆匆出門。
“查到是哪一般飛機(jī)了嗎?”沈墨道。
“八十分鐘后飛美國的”,蕭北道,“那個機(jī)場有點(diǎn)兒遠(yuǎn),我們要快一點(diǎn)。”
車上,沈墨真的不得不感慨蕭北料事如神。當(dāng)然,如此車速,卻又如此平穩(wěn),沈墨也不得不感慨蕭北的車技驚人。
在到機(jī)場之前,沈墨道:“要不要給警局打電話?這可就證明了葉詩雅要潛逃了。”
“沒有用”,蕭北道,“難道還不能說回美國的探親么?我們只要把她從機(jī)場帶回來,送她回家就可以了。”
“送她回家?”
“對”,蕭北道,“魏榮浩會看著她的。”
沈墨這一次沒有反駁蕭北,但也沒覺得蕭北說的方法有多靠譜。雖然魏榮浩已經(jīng)賣了葉詩雅一次了,但是這次,不還是給她出人了么?所以魏榮浩其實(shí)是秉著兩頭都不得罪的態(tài)度來的。估計上次即便賣了葉詩雅,回去也是有一番說辭的。
“我看還是多派一些人手看著,穩(wěn)妥一點(diǎn)。”沈墨道。
“當(dāng)然會派人手”,蕭北道,“雙保險。你就瞎操心,我會想不到么?”
沈墨吐吐舌頭,腹誹道,“誰知道你是真想到了,還是忽悠我呢。反正嘴巴長在你身上,心也長在你身上”。
到了機(jī)場,在三號檢票口附近尋找葉詩雅。因?yàn)椴皇呛竭\(yùn)高峰期,這個時候乘客不是很多,還是很容易找到的。
沈墨看到葉詩雅穿著一身黑色,用圍巾把自己圍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覺得很好笑。越是這樣,卻反而越顯眼。若是特意來找她的人,一眼就能認(rèn)出是她了。
沈墨走到葉詩雅身前去,站定:“葉總,晚上好啊。”
葉詩雅猛然抬頭,在停頓了一瞬之后,拎起行李箱就要跑。
可是蕭北已經(jīng)堵住她了。
“葉總,如果在這里撕扯起來,葉總的臉上不好看吧?”沈墨道,“當(dāng)然,葉總也可以選擇報警,可是一旦報警,葉總可是又回到警局去了。你覺得,這一次你還能這么輕松走出來嗎?”
“沈墨,你到底想干嘛?”葉詩雅也怕引人注意,故意壓低了聲音道。
“葉總,我想你是誤會了”,沈墨道,“我是好意,特意過來提醒葉總一下,如果成為逃犯的話,性質(zhì)可就完全不同了。葉總,你是覺得成為逃犯好運(yùn)作一些,還是現(xiàn)在乖乖配合調(diào)查更好運(yùn)作一些?”
“你又不是警局的人”,葉詩雅冷笑道,“怎么?沈總什么時候變成警局的特派員了?”
沈墨也不介意,只是笑笑,道:“好啊,既然如此,葉總就逃吧,我絕對不攔著。不過我不保證蕭北會不會攔著,我也不會保證如果引來了機(jī)場保安,會不會把你送到警局去。對了,提醒你一下,警局的人已經(jīng)向我保證過,今晚一定會問出結(jié)果來的。所以你再進(jìn)去,真的出不來了。”
葉詩雅看向蕭北,眼中有乞求,也有壓抑著的絕望。
她不明白,為什么非要這樣對待她?他不愛她,不要緊啊,她可以爭取、她不會太在意的。可是為什么,他要和這個女人一起來逼她?這是將她逼入絕路啊,難道她不明白嘛?
“阿北,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你記得嗎?小時候我總是愿意跟在你身后,總是纏著你,讓你陪我玩兒。那時候你還是很疼我的,有時候經(jīng)不住我纏你,你是會陪我的……阿北,沒有過了多久啊,二十幾年而已……一生那么長,二十幾年又算得了什么呢?你怎么就忘了呢……”
“不是忘了,是沒記得過。”蕭北道。
葉詩雅看著蕭北,可是蕭北卻沒有看她,懶得看她一眼。
“走吧,別啰嗦了”,沈墨拉住了葉詩雅的胳膊,“別弄的太難看。”
“放開我!”葉詩雅將胳膊從沈墨的手中抽出,“賤民的手,臟。”
“你也不是什么貴族”,蕭北提醒道,“這個世界上,有錢有地位就是貴族,圣者是貴族,你只是階下囚。”
對于沈墨,葉詩雅總是很有脾氣的。但是在面對蕭北的時候,即便蕭北如此奚落她,她也不敢有任何反應(yīng)。
知道躲不了,也只好乖乖跟著蕭北和沈墨出了機(jī)場,上了車。
“你們這是綁架我。”上車之后,葉詩雅理直氣壯道。
“是啊”,沈墨道,“所以你可以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葉詩雅當(dāng)然不能報警。
蕭北一路向新區(qū)的方向開,路上就給魏榮浩打了個電話,確定了葉詩雅家的位置。
“你們要干什么?”葉詩雅警惕道。
沈墨覺得很好笑,道:“別緊張,我們只是送你回家而已。”
葉詩雅咬咬牙,覺得這是一種羞辱。因?yàn)樗溃绻挶苯淮簶s浩,讓魏榮浩看著她的話,魏榮浩是一定會照做的。魏榮浩還想要用蕭北的力量和吳天對抗呢,怎么敢得罪蕭北?
到了她的新區(qū)別墅外,魏榮浩已經(jīng)應(yīng)接出來了。
“哎呦……蕭董,您怎么親自過來啦?”魏榮浩笑道。
蕭北看了眼坐在后座的葉詩雅,道:“看到浩哥的女人要拋下你自己回美國,正好看見了,就給你送回來。”
“雅雅……”魏榮浩來給葉詩雅開門,也是笑瞇瞇的,倒是兩頭不得罪,“雅雅,怎么不和我打一聲招呼就走啊?我說我回家怎么沒看到你呢。”
葉詩雅下了車,冷哼一聲,甩下他們就回房了。
蕭北道:“我看浩哥和葉小姐的感情挺不錯的,我已經(jīng)把人送回來了,浩哥應(yīng)該能守住吧?至少守上一兩天是沒問題的吧?不然我豈不是白給浩哥送了人回來?”
“是是是……多謝蕭董”,魏榮浩道,“我會好好守著她的。”
“那就好,明天之前,別出什么亂子。”蕭北道。
“蕭董不進(jìn)去坐坐了?都到家門口兒了,喝杯茶再走吧?”魏榮浩道。
“不必了”,蕭北道,“人看好了就行。”
說著已經(jīng)關(guān)了車窗。
沈墨擔(dān)心會在蕭北派來的人過來之前出問題,因而在過來看著的人到來之前,沈墨說什么也不回去,非要在不遠(yuǎn)處的綠化帶后的等著。蕭北拗不過她,也就只好照辦。
半個小時之后,蕭北派來的人已經(jīng)到了。停在蕭北和沈墨停著的位置身后。沈墨這才同意蕭北開車離開。
葉詩雅怎么可能甘心束手就擒?看起來是悠閑地靠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但實(shí)際上,卻是在盤算著怎么躲開魏榮浩的看管。
她明明知道魏榮浩是在看管她,但是卻也不能明著說出來。因?yàn)槲簶s浩的那幾個兄弟還在看守所呢,如果她和魏榮浩鬧掰了,魏榮浩更加落井下石可怎么辦?
想想也是憋屈的厲害。原本和魏榮浩在一起,就想著能夠有一個可以幫忙的力量,但是卻沒想到,魏榮浩根本不幫她,反而幫著蕭北。
現(xiàn)在想想,魏榮浩一直以來其實(shí)都是在利用她接近蕭北而已。從第一次出事兒的時候,魏榮浩的目的已經(jīng)顯露無疑了。正因?yàn)槟羌拢簶s浩才得以和蕭北搭上了話,以后直接拋開了她,越走越近。
千算萬算,沒算過魏榮浩這個老賊!
“浩哥……你今天怎么有興致這么陪我啊?”葉詩雅笑道。
“想你了唄”,魏榮浩道,“看到蕭北把你送回來,我嚇壞了。真以為你要拋下我回美國了!”
“人家只是想要回家看看我爹地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葉詩雅忽然湊近了魏榮浩,笑道,“浩哥,你陪我一起回去唄?讓我爸爸看看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