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沈墨換了身衣裳。因為畢竟只是一頓借風宴而已,并不是正式談合同,所以不方便穿得太正式了,恐怕會給人一種壓迫感。因而沈墨換了一身黑色修身連衣裙,圍了一個駝色的披肩。
連衣裙是很普通的短袖款式,中規中矩的,而且這披肩的顏色也穩重。沈墨覺得這身打扮于場合上還是可以的,不會讓傅子源那花花公子起了什么輕薄的意思。
對這種花花公子,她真是太了解了。就算對這女人沒興趣,但只要是一個稍微有點兒姿色的、打扮得稍微漂亮一點兒的女人,他都忍不住會沒正形兒地輕薄幾句吧?職業習慣么!
但是她今天穿的這么沉悶、捂得這么嚴實,絕對不是那些花花公子的菜。他們不喜歡和保守無趣的女人開玩笑。
b市較冷一些,即便捂了這一身裝備出門,沈墨還怕自己被凍著呢。
她自己被凍著到是不要緊,主要是怕凍著她女兒。
再一次做媽媽,沈墨可比之前仔細得多了。知道為了孩子的身體健康,最好不要讓自己感冒。
傅氏的父子倆還是很有誠意的,她說只要告訴她地址,打車過去就行了。但是傅清暉非說要讓他兒子過來接。既然人家是一番好意,沈墨總不能太駁了人家的面子。
到了樓下,看到一輛和陸嘉逸同款的蘭博基尼中,傅子源正在向他招手。
沈墨點點頭,往傅子源的車子那邊去了。
以傅家的企業規模以及現如今的企業運營狀況,傅子源開這樣的車,顯然有些奢侈了。
但這是人家的生活習慣,沈墨這個局外人,是不好發表什么看法的。
“不好意思,讓傅少久等了。”沈墨上車,只是例行客套了一下。
早知道陸氏的沈總是一個大美人兒,剛剛她站在酒店門口兒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剛剛好的身高,婀娜多姿的身段兒,即便是盤起來,也依舊極其柔順黑亮的長發……這可真是一個極品啊!
如今沈墨坐到車里來,他更是能看清楚沈墨的面容了。這女人的一張臉,可真是……五官上任何一處截取下來,都是堪稱完美的藝術品,更何況這樣完美的五官,又是放在這樣完美的臉型兒上?最主要的是,她很白。這種白,不是那種粗糙的慘白,而是如同嬰兒一般的嫩白,皮膚吹彈可破。
光是從這女人的身段兒和長相上看來,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更看不出她已經二十七八歲了。
“沈總,有沒有人說過,像您這樣清純美好的長相,如果配上那小鹿般的眼神兒,一定會更惹男人喜歡的。”傅子源笑道。
沈墨知道他是一個花花公子,因而早有準備,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能無恥到這種程度。比起廖偉,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她以禮相待,很客氣地向他打招呼,卻沒想到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么輕薄。
但沈墨卻是面不改色,不見有任何惱怒,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嬌羞。只是如常地淡笑道:“傅少,你的語文不是學得不錯么?連這種比喻都能說的出來,可見傅少并不是傳說中的草包啊。真不知道那些人都怎么想的,怎么會說傅少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呢?”
“呵呵……”傅子源搖搖頭,笑道,“他們懂什么?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沈總,你說是不是?”
沈墨用職業化的笑容,得體地勾起嘴角一笑。心里卻是想著,你的鴻鵠之志,就是玩兒遍天下美女吧?
這一個念頭兒剛剛落下,就聽得傅子源笑道:“我的鴻鵠之志,就是玩兒遍天下美女、享盡天下美食,人生得意須盡歡哪!”
還真沒冤枉了他。
“傅少,我們不去飯店么?再耽擱下去,可就是晚高峰了。”沈墨道。
“既然沈總都發話了,我當然要立刻開車啦……”傅子源笑道,“但這事兒沈總也不能怪我,誰讓沈總你這么漂亮呢?看到沈總啊,我的腦子都不夠用了。沈總,我可真不是忽悠你啊,沈總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傅子源邊搖頭晃腦地說著,邊發動了車子。
沈墨覺得,有一句話你倒是說得沒錯,那就是——你腦子不好使。
“沈總,聽說您是蕭氏蕭董的太太是嗎?”路上,傅子源仍舊不停地聒噪。
出于禮數,沈墨還是點頭應了一聲“嗯”。
“和蕭董那樣的男人在一起,很累吧?一看蕭董那冷得冰山一樣的臉,我就知道沈總你的日子一定不好過,蕭董一定不懂得疼人兒。”
沈墨閉上眼睛假寐,已經懶得搭理他了。
“沈總,被我說中了吧?因為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只有裝睡了!”傅子源卻笑道。
天知道沈墨此時有多想要用耳塞把自己的耳朵給堵上!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偏偏天公不作美,紅燈兒了。
傅子源略有些湊近了她,用很曖昧的聲音笑道:“沈總,說實話,你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能耐得住空房寂寞?平時也玩兒吧?”
沈墨深吸一口氣,將身子往車窗那邊靠了靠。但卻并未動怒,而是淡淡問道:“傅少平時不用漱口水么?”
“用啊,怎么了?”傅子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看到沈墨用手指擋住了鼻子,頓時覺得尷尬非常!
哪里還敢湊沈墨這么近?到一邊兒去,自己瞧瞧哈了哈氣。但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味道啊。
綠燈亮了,傅子源也沒有功夫細想,繼續開車。但整個人已經窘迫不已,哪兒好意思再說話?
心里暗道出師不利,誰想到沈墨這女人是這么有潔癖的?
原本他也沒有對這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要好好兒給她一個下馬威,讓他們陸氏不敢再往下壓價兒而已。但是看到沈墨的一瞬間,忽然改變了念頭兒;等到看到她的全面容的時候,更是覺得,這樣一只小肥羊兒送到面前,可不能放過了。
沈墨這女人,真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尤物啊。這樣的長相和身材,她穿得越是保守,就越反而會讓男人迫不及待地把她給扒光了,扔到床上去。說衣著保守的女人不會勾起人的興致的,那都是沒見過這美女的。
但凡是真美女,不露勝似露啊。
要是能和這樣的女人玩兒上一晚,也算是不虛此生了。更何況,如果他真的能搞定了沈墨,還怕陸氏那邊不肯出錢么?如今沈墨可是陸氏的第二大股東,在陸氏說話是很有分量的。
任何一個城市的交通都是如此,一到了上下班高峰期,必定堵得水泄不通。沈墨為了避免上下班高峰,特意將時間定得提前了半小時,但無奈傅子源啰嗦啊,開車比蝸牛爬得還慢。這下好了,成功地趕上了高峰期。
對b市的情況,沈墨是不太了解的。但是對傅家父子約好的福源中餐廳,還是做了一番了解的。
首先她要知道的,就是從她住的酒店到這吃晚飯的中餐廳有幾條路可走,每一條路上都有什么標志性的建筑。其次才是那中餐廳的檔次和受眾群。其實后者是無關緊要的,要緊的是,她必須要確保自己在去和回來的路上都沒有意外。
誰知道傅氏父子會不會用什么非常規的手段?誰知道她來b市的事情,會不會被陸嘉逸給泄露出去。泄露給史蒂文、或者葉詩雅……
她不愿意這樣想陸嘉逸,但防人之心卻是不可無的。
一想到她現在也要和陸嘉逸用上防人之心了,就覺得有些悲涼。
這段情走到今日,她知道,自己是要負主要責任的。是她對陸嘉逸的處理方法太強硬了些。
但若非如此,便更不可能有真正的了斷了。
原本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因為傅子源的耽擱,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
到餐廳的時候,沈墨覺得自己的耳朵里都要長繭子了。
“沈總,請……”傅子源倒是很紳士地搶在她前頭兒,給她開了車門。
“有勞傅少。”沈墨道。
這是最基本的禮節啊!可是卻聽得傅子源恬不知恥的笑道;“能為沈總這樣的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沈總何必和我見外?”
如果這話,他是用平常的客氣語氣說的,也沒有什么不妥當的,也就只是商場來往的必要客套而已。但這話被他用油膩膩的聲音說出來,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傅少……你聽過博宇的廖少么?”沈墨忽然回身問道。
“哪一個廖少?我和廖輝的關系不錯,但最近他出了點事兒,已經好久沒聯系了。”傅子源道。
忽然很曖昧地笑道:“怎么啊?沈總對廖少感興趣?還是已經和廖少……”
“只是覺得他的下場很慘”,沈墨打斷了傅子源的話,這一次并沒有給他好臉色,而是道,“我們陸氏是有誠意和清暉做成這筆買賣的。所以目前為止,我們還是朋友的關系。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及時收斂,你還有機會避免落得廖少的結局。”
言外之意也就是,如果你不收斂,你會和廖偉的下場一樣慘。
這話的深意可就多了。既可以是指傅子源多行不義必自斃,也可以指,有人讓他落得那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