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看著小區(qū)里成雙成對悠閑散步的小兩口,寧檬有片刻的閃神,想象著她和管弦也象他們一樣,心里傻笑。
“小檬?”管弦叫了她幾聲都沒反應,摟了摟她的肩膀。
寧檬回神,“嗯?怎么了?”
管弦寵溺地笑,“是不是太累了,發(fā)什么呆呢?”
雖說已是親密的關系,寧檬依然很不習慣與他在人前親昵,微微臉紅,看了看管弦,忸怩地說,“結婚的事,你是說真的呀。”
管弦好笑地說,“這種事情還能開玩笑?”
寧檬壓低聲音,不依不饒地嬌嗔道,“你都還沒求婚呢。”月光斜斜地投在她臉上,睫毛一閃一閃地,那樣子小女人極了。
管弦有小片刻的失神,隨后,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漸漸加大,“傻瓜,那些都是形式,如果你要,我會準備的。可是,我現(xiàn)在很想有個家,一回家就可以看到你。”
寧檬被他的眼神秒殺,瞬間沉醉在他的深情里。
晚上太興奮的結果就是一個晚上眼睛舍不得閉上,好不容易睡著過去,第二天又早早地醒了過來,一伸手看到屏幕上有短信,急忙劃了開來。
“寶貝,一切都是真的,我向?qū)幖仪蠡榱恕!?
寧檬掩著嘴偷樂。起床,到客廳晃了一圈,老媽留了字條說是去超市。她吃過了早飯,跑到陽光,看著洗衣機里有衣服剛洗完,就捥起袖子準備掛衣服。
電話丁當一響,居然是蔣婧這家伙,一大清早地就打來了電話。
寧檬一邊幫老媽曬衣服一邊聽,“在哪兒呢?”
“在家里呀,還能是哪里?”
家是指她自己的公寓,寧檬心想最近看兩人交往的神色,似乎是準備真正送作一堆的節(jié)奏,這周公子速度如此烏龜嗎?真讓人懷疑。她想了想,笑道,“你家周官人沒有找你約會?”
蔣婧頗不以為然。“啊呸。一大早就去公司加班了,說最近有重要的案子,得時刻盯緊了。”
寧檬一聽樂了,這女人,嘴里說無所謂,心里還是有怨念的。于是打趣道,“那是,男人要養(yǎng)家的嘛,你就原諒他吧。”
蔣婧沉默了下,突然問,“檬檬,最近那家伙十分反常。”
反常?她好笑,這個蔣婧,平時猴精似的,怎么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反而遲鈍了?
“說說看。““家伙最近神經(jīng)兮兮的,常去公司接我下班吃飯,又每天晚上按時送我回來,本來我和周家的婚事一直被我隱藏的很好,特別是我上班的電視臺那邊,很少有人知道的。可是因為最近這廝兒實在招搖,暴光率明顯太高了些,難免惹人非議……我說了他幾次,他總是嬉皮笑臉的,最后又會找各種借口過來。”蔣大小姐語氣帶著些煩燥,看來真是被她家周大官人搞毛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呀。
寧檬笑,“阿婧,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呀,周泗在追求你。”
蔣婧在那頭不屑地說,“哼,什么追求,那是作秀好不好,他搞這這套向來爐火純青,你當初不是也特別不喜歡他的嗎,怎么,現(xiàn)在也被他的礙眼法給麻痹了嗎?一心為他說好話。”
可憐的周泗,以前在女人堆里向來無往不利,如今算是踢到鐵板了。
寧檬真想拿個鏡子敲敲她的腦袋,順便把她喚醒,“作秀?靠,那是以前好不好。你看看他現(xiàn)在對你在乎緊張的樣子,傻瓜都看得出來不簡單……如果僅僅是契約,誰有那么多閑功夫這么巴結你呀?”
“他緊張我嗎?”蔣婧話里有狐疑和不堅定。
寧檬想起上次聚會時,周泗一個晚上眼睛一直追著蔣婧跑,一看到她和男人親近就一臉郁郁的樣子,十分肯定地說,“據(jù)本姑娘觀察許久,周少不止是緊張你,我看他八成是喜歡上你,而且還喜歡得不得了。”
沉默。電話那頭過了半晌才傳來蔣婧細細的聲音,“檬檬,我能相信他嗎,他可是花花公子,當初我就是因為他花心,換女朋友如換衣服,所以才選擇他當契約婚姻的男主角。可是……”
“可是人心不可測,你們倆都不可能按著自己設定的劇本來演戲的。”寧檬笑道,“這有什么關系嗎?阿婧,你向來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你對他也動了心,我相信你不會為難自己的本意吧,接受他有那么難嗎?”
蔣婧幽幽地說,“他這樣的男人,即使是喜歡又能維護多久?我可做不到他那樣,一旦是投入了感情,我必定要求他對我守忠,因為我不想到時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看來這女人也不是遲鈍到家呀,只不過不敢打開心扉而已,就象她當初對管弦那樣。
寧檬說,“阿婧,如果實在不確實,你就問問自己的心,心向著哪里,你就往哪里走吧。“聽到蔣婧在那頭掛了電話,她才收了手機。
寧檬一邊曬衣服一邊想。她和管弦算是苦盡甘來,可是眼下的這兩人,似乎道路漫漫其修遠兮。
可是打死她也不想念,自己的一席話,讓向來瀟灑利落的蔣大小姐苦惱了一個下午。
不過,蔣大小姐畢竟是蔣大小姐,思來想去,最后作了個決定,那就是去周氏集團探班,因為小說電影里經(jīng)常演的,花心男主角周末在公司里偷腥吃葷,結果好死不死被女主角撞見,最后以啪的一個響亮的巴掌over。
她想如此也許就是歸宿,那么寧檬說的什么周泗喜歡她追求她啥的就都是浮云,她也不需要再為這種事情麻煩。
于是她抓起包就直沖周氏大樓跑。
到樓下就被身材高挑貌美如花的前臺小姐攔住了,“蔣小姐,請問您有沒有預約?”
“沒有。”笑話,未婚妻來找未婚夫,還需要預約嗎?
前臺小姐心想,這樣企圖隨意來找周總的女人她可見多,于是眼神一片冰冷,“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我不能讓你上去。”
蔣婧笑,“我和他的關系好象不需要預約。。。。。”
前臺小姐不屑地打量了她一眼,說,“我們周總向來有魅力得很,這種關系不淺的話,以前說的也不只你一個人,我的那么前任再前途就是因為不明事理把那些女人放上去,結果不是被罵得灰頭土臉,就是被當場辭退了,你覺得我還會重蹈覆轍嗎?”
原來,這里頭還有這么長長的故事。
蔣婧冷哼了一聲,掃了她一眼說,“是或不是,你打個電話不就明白了。”
前臺小姐本來不想理她的,可是眼前的這女人放下臉時的氣場不免有些強大,最后她還是磨磨蹭蹭地拔了個電話給總裁辦。
周泗辦公室里圍著幾個主管,剛好正在討論案子的進程情況,“這個方案操作性很差,你們回來再討論討論,明天再拿出一個實際可行的方案出來。”話說完,一張酷臉下面,嘴抿著,眼眸帶著冰冷。
老板最近似乎心情不太好,可是明明業(yè)務比去年同期增加了二十幾個百分點,那究竟郁悶什么呢,難不成是欲求不滿?也不太可能呀,這周氏的周公子長得禍國傾城,妖孽蕩漾,只好接觸過這個圈子的誰都知道,他向來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哪有拿不下的女人?
幾個主管腦子里天馬行空yy幻想一陣,面上卻是點頭如搗蒜,“好,一會兒馬上改。”
電話丁鈴鈴響了起來。救命稻草呀,眾人松了一口氣。
周泗打斷了他們,順手接了起來,卻聽到電話里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周總,樓下有位小姐找你,我勸了她一會兒,她還是不走……”
“胡鬧。”周泗一聽這話臉放了下來,聲音頓時冰冷,“不是告訴你以后這樣的人一概不理會嗎,你想被開除是不是?”
開除……
前臺小姐一聽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恨恨地腕了蔣婧一眼,又對著電話低聲解釋,“這位小姐說只要告訴你她的名字,你一定會讓她上樓的,所以……”
周泗好看的眉毛蹙了蹙,心想又是一個厚臉皮死纏著不放的,可是這半年來,他幾乎從沒有和什么女人有瓜葛,又會是誰呢?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不太可能的念頭,他心一顫,問“她說叫什么名字。”
“姓蔣,叫蔣婧……”
這兩個字一出,底下的人立馬感覺到辦公室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住了。
主管們覺得今天他們周總有點奇怪,特別這一瞬,那眼眸里的內(nèi)容復雜極了,有奇怪,有懷疑,有哀嘆,最后全被一抹欣喜掩蓋住了,只見他眉毛一揚,對著電話喊,“趕緊幫我留住她,我現(xiàn)在馬上就下樓。”
下一秒,人已經(jīng)沖出了門口。
呀,哪個女人,居然敢勞動讓我們周總親自下樓迎接?大家面面相覷,心里好奇極了。
前臺小姐一聽老板的話,心抖了抖,放下電話時,手也跟著一起顫,心想還好沒有一時沖動,把人趕走,否則就不止是開除這么簡單了。她一想這人有可能是她老板的新歡,于是態(tài)度180度大轉(zhuǎn)彎,再轉(zhuǎn)身面對蔣婧,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微笑恰如春風。
“蔣小姐,周總馬上下來,他說麻煩您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