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百里一搗亂,所有人都猜不透他的身份,但卻給原本就草木皆兵榮家敲了警鐘,這難道就是榮家一直隱藏在背後的勢力?
另一頭七叔公知道榮伊轉手了百家樂10%的股份大發雷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招惹上這些人。高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順斜瞟了榮伊一眼,頂著自家主子的怒火,“先前擂臺是明文說的,打下擂臺可以獲得擂主的身上的獎金,王明身上累積的獎金有八千萬。”
七叔公敲著柺杖,這,這法子原是他們吸金用的,沒想到現在反而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查到這百里是什麼人了沒有?”
“還沒有,那天這人出現時候,我們拍了人跟蹤,也加了追蹤器,可是最後還是跟丟了。”
七叔公氣急甩手打了兩人一巴掌,“糊塗,你當初就不該讓他們離開百家樂。”
“他們手裡有槍。”榮伊捂著臉委屈地解釋,難道她就願意把百家樂拱手送人嗎。
“你!”
只是事已至此,他們說再多也沒用,現在只能等,等百里再次上門,百家樂這次真是損失慘重。“你是說他們對百家樂的事瞭如指掌,難道是真的……”
“爺爺,什麼是真的?”
榮伊忙扶住七叔公坐下,又遞了茶給他順氣,“凌薇當家期間,總覺得榮家背後有一股勢力一直盯著榮家,我和榮胤也暗地裡調查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收穫。但我們知道只要榮家人違反了族規,他們就一定會出手,可是後來這股力量又突然消失了,說不上什麼,大概只有當家的才知道吧。”
“爺爺的意思榮少謙知道,那天百里來鬧事,他也在,難道是他的主意?”
“不是,榮少謙只有一半家印,除非榮少謙已經得到另一半家印,可是,榮家現在的情況,榮少謙應該沒得到。”
這讓所有人都開始困惑,這麼說是有另一個人得到家印,才能指揮榮家背後的力量?那個人會是誰?七叔公隱隱有些不安,榮家底下有多少人對著這個位子虎視眈眈,嫡系本家的人已經屈指可數,榮少謙和榮博文又不和,旁系的更是以本家主位。這盤棋,一步錯就是萬丈懸崖,再無生還機會了。
“對了,來攻擂的是誰?”
“徐凱,王明的師兄,對了那天鄭九鄭老爺也在,他們會不會認識?”
七叔公端著蓋碗,用茶蓋撩著茶水,喝了一口,“高順去問過鄭九沒有?”
高順一顫,忙低著頭,“去問過,但鄭爺也說不認知,沒見過這人。之後我也讓人跟著,確實是不認識。”
“他們取錢了嗎?”
榮伊麪色不好,“取了,他們似乎和銀行有關係,當天夜裡就劃走了五千萬,我們想攔都攔不住。”
“算了,權當買個教訓吧。這擂臺也好了,你們之後都小心點,免得再被人算計了,高順你再去告訴他們一聲,這段時間風聲緊,暫且停一停,等過些日子在走貨。”
“是。”
等事情交代好之後,七叔公擺擺手,讓他們離開。他獨子坐在廳內回想整件事,到底是哪裡出錯了。還有蘇家,爲什麼他們要特意開車去蘇家,難道這件事和蘇家有關,還是他們想轉移注意力?
舒若翾在電腦前等榮錦程,聽他彙報勞力士的狀況,以及傑森回勞力士之後的事。“若翾,你得小心了。”
“怎麼了?”舒若翾不以爲意,少見榮錦程這樣嚴肅。
“最近調查你的人越來越多了,看來你得抓緊時間了,不然怕你身份遲早會被人知道。”
舒若翾瞭然,這事情總瞞不久的,哪怕有心。“他還在查daisy嗎?”
榮錦程微愣,很快就明白她說他指的是誰,“是,洛文曦還加大了人力,好在你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到時候讓我發現了一件事,南宮澈在查你的病例,那些是機密,弄不好他會引火上身。”
“嗯,我知道了,適時幫他一下,別讓他們查到就好,也讓底下的人去警告一句,也算我還了他的人情了。”
“若翾,你,你真的捨得放手?”
舒若翾遲疑了,一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放手嗎,她不忍也不甘,可又能怎麼樣,眼前的只有一條路,她無路可走,也無路可選。舒若翾露出慘淡的笑容,捲曲了雙腿,下巴抵著膝蓋,雙目不似之前透亮,帶著悲慼,“我有的選嗎,就算我捨不得又能怎麼樣。”
“只要你想,我們都會支持你,你根本就不用在意那些老頑固……”
“那他呢,我和他面前不是單單橫著四門的規矩,還有家族,他家的人,四門的規矩,從沒有人打破,我害怕,阿程,我怕,我怕自己堅持不到最後,我怕我愛他的心會被磨掉,磨得乾乾淨淨。到最後就什麼都不是了。”
“若翾。”榮錦程勸說的話卡在喉嚨裡,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其實他知道若翾心裡已經有了決定,自己說再說,也無用。“不論如何,都不要輕易放棄,我們都支持你。”
“謝謝,不說這個了,嘉禾嘉木還好嗎,朱莉亞怎麼樣了,肚子裡孩子還好嗎,她快生了吧。”
“還好,這幾次孕檢都很正常,只是安迪來找過她兩回。”
舒若翾有些意外,“他們有說什麼嗎?”
“這倒沒有,朱莉亞對他的態度很不好,你也知道我媽的脾氣了,對他更加沒什麼好臉色,安迪吃了虧,之後就不來了,二舅舅的手指靈活了很多,說話雖然還有點吃力,比你走的時候好了很多。”
“那就好,到時候還要請二叔回來的,以後榮家讓他們男人撐著就好,我就能休息了。”
或許是被若翾輕鬆的氣氛感染,“等事情都結束了之後,你想去哪裡?”
“我?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我開始環球旅行,我想去看.尼加拉瓜的ometepe。”
“活火山?”
“是呀,總要去感受下世界的不同不是嗎,這樣纔有設計的靈感。再去賭城拉斯維加斯,去威尼斯感受水上之城,澳大利亞的大堡礁,巴厘島、愛情海、好望角、把我想去的地方都去走一邊。”
榮錦程想起兩人讀世界史的時候,曾討論過這個問題,將來要去哪裡哪裡旅遊,從哪裡到哪裡,兩人爲此規劃了好久,還寫了旅遊攻略,只是那本子不知道被他丟到哪去了。如今回憶兩人讀書的時光,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光。
“阿程,阿程?”
“啊,怎麼了?”榮錦程猛地回神,恍然地望著她。
舒若翾宛然淺笑,眉眼微彎,眼角洋溢著笑意,那有心而出的笑容,猶如春風拂過,撩動心絃。“沒事了,早點休息,
榮錦程應承下,舒若翾想著百家樂的事,神秘人帶走八千萬,險些讓百家樂陷入困境,可見百家樂並沒有表面看的那麼光鮮,那錢被七老爺轉哪裡去了?老狐貍就是老狐貍,知道有人查,居然把資金鍊藏的這麼深。這次去百家樂搗亂了之後,應該會安靜好一段時間。
bel.per.的名聲越來越盛,也該是時候開始出擊了,也不知道哥哥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下班前舒若翾約了任予墨見面。兩人依舊去他們常去的咖啡館,舒若翾難得點了果酒。乍暖還寒,待在辦公室被秋風這個呱噪的徒弟折磨地實在無法好好想事情。早早就逃出來了,她還是第一次發現男生也能這麼呱噪,一直在她耳邊說個不停。
“咦,今天怎麼喝起酒了?”
舒若翾撐著下巴,一副慵懶無力的樣子,喝著微熱的果酒,“被我徒弟吵的,頭疼,喝點酒壓壓驚。”
任予墨好奇,坐在她對面,伸手摸摸她額頭,確定她沒有發燒才放下心,“什麼時候收起徒弟了,我怎麼都沒聽文曦說起?”
“他最近很忙,也沒怎麼去我哪,現在正是旺季的時候,他哪裡還有空惦記我,能記住你就不錯了。”
任予墨睨視,裝佯嗔怒,作勢要打舒若翾,她連忙求饒,“好了好了,我錯了。今天找你來,是有事你要做。”
一聽舒若翾有正事,立馬收起剛纔玩笑嬉鬧的表情,正襟危坐,認真地問:“什麼事?”
“國際大賽的初賽名單,不用再把我名字放上去。”
“那怎麼行,你這樣不是明擺著告訴冷奕辰你沒參加嗎,怎麼,你要和他攤牌?”
舒若翾品著杯裡的果酒,雖然度數不高,但她不常喝,有些微醉,白皙地臉龐泛著紅暈,好像打了胭脂一樣,腮凝新荔,細長的手指端著酒杯,目若秋水,明麗動人。巧笑嫣然,雅淡溫婉,如同寒梅帶雪,如夢似幻。
“這不是遲早的事嗎,由不得我做主,安盛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好,歐陽宇會頂替我的位置,夏芷雖然可圈可點,但在設計部還是有點用處。和冷先生攤牌,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區別。都是要說的,希望這件事不會牽累你。”
任予墨攔著下她喝酒,“你少喝點,喝酒傷身體,我不怕你連累,只要你好,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只是……”任予墨幾次欲言又止,看舒若翾漠然的樣子,她知道她心裡比誰都痛苦。“若翾堅持下吧,也許會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