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帶著林靜往包廂外去,白雪入行有七年了,從還是的不情願到如今的得心應(yīng)手,經(jīng)歷過太多事,下海、從良、被騙、再次下海,那段時間留給她的是刻骨銘心的愛與恨。看林靜怯生的樣子,像極了最初的自己,也許是同情心氾濫,她纔會答應(yīng)沈姨照拂林靜。不知道多少新人巴結(jié)她,她卻選了個這麼簡單的女孩。白雪自嘲一笑,如今的她冷豔性感,無不弔足男人的胃口,是皇家的臺柱,而一切都回不去。
白雪帶著林靜走進一間豪華包廂,見空蕩的包廂內(nèi)只坐著一個人,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樣貌,卻聽到他清雅的聲音,“白雪!”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來晚了,你說我要怎麼罰你。”
“二爺真壞。沈姨讓我?guī)€人,所以纔來晚了,要不我自罰一杯。”
只見一隻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住白雪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走到林靜面前。
劍眉下一雙勾魂攝魄的雙眸,高挺的鼻樑與薄薄的嘴脣,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fēng)情。半開的襯衣,依稀可見的鎖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每看一眼都有種被下蠱的感覺,讓人沉醉。榮博明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她像失了魂一樣望著自己,榮博明覺得好笑,擡手鉗住她的下巴。
“二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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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博明微瞇著眼,“沈姨看上的新貨色?”他順著弧度一路看下去,旗袍的材質(zhì)簡單,深v的設(shè)計將她胸前一片一覽無餘,他的眼睛暗了暗,嘴角的笑意更深。正當(dāng)白雪要開口替她解圍的時候,榮博明突然鬆了手,林靜失了支撐跌坐在地上,落下淚來。
“出去吧,今天我不用人伺候。”
“二爺。”
“出去!”榮博明閉上眼,靠在沙發(fā)上,不再說話。白雪知道榮博明的性子,要是再開口恐怕會惹惱了這位榮家二爺,白雪識趣地閉嘴,帶著林靜離開包廂。
白雪帶她到休息室,遞給她熱毛巾,“習(xí)慣了就好了,我當(dāng)初剛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白雪點了根女煙,靠在沙發(fā)躺椅上,“慢慢學(xué)吧,等你熬到頭了,畢業(yè)了,就離開這裡去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找份工作。”
這水很深,呆久了容易迷失了自己,那就再也找不回了。
“剛纔的……”林靜還有些後怕,那一眼似乎將他看穿了一般,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那是榮二爺,榮家老太太第二個兒子,榮博明。”
林靜聽了依舊不明白,她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哪裡知道那麼多。
白雪吸了一口煙,吐出去,整個人似乎置身在雲(yún)霧繚繞之中,讓林靜不知不覺看迷了,忽然聽到她開口,“a市有官四門,有商四門,這八家都是百年世家,千萬不要招惹得罪了。榮家就是商四門之一,四門之首,二爺是榮家本家嫡出的兒子,上面還有個哥哥榮博遠,下面還有弟弟妹妹,榮博文和榮憶琳。榮家本家的子女名字都是取三個字的,旁系纔是兩個字。千萬別招惹榮家人,他們隨口一句話,就有可能拆了這皇家。以後你見到二爺小心點,他是雖然是這裡的客人,但和半個主子沒什麼區(qū)別。”
林靜認認真真地點頭。有了白雪的指點和照顧,林靜也就在皇家慢慢適應(yīng)了,因爲(wèi)沈姨發(fā)了話,大家對新來的姐妹也多照顧,客人點酒,她們總會幫襯著林靜。但照顧的背後不知道是同情她的處境還是同情自己的遭遇,便不得而知了。
林靜混的好,當(dāng)然也會有其他人嫉妒,偶爾刁難她,讓客人吃點豆腐也就見怪不怪了。
一天林靜被客人灌了一瓶的酒,她費勁地吐乾淨(jìng),得了空想去休息室休息一會,經(jīng)過那間專屬榮博明的包廂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地去探了一眼,本想著他會不會在,結(jié)果還真被她看見,心裡有一種喜悅。
桌上已經(jīng)喝空了四五瓶洋酒,榮博明一手遮著額頭,一手放在肚子上,空氣裡瀰漫這酒氣。林靜悄悄靠近他,這一個月來她見過他幾次,每回不是一個人喝悶酒就是和讓白雪陪酒,她以爲(wèi)他會和那些那人一樣,沉迷酒色,紙醉金迷,醉生夢死。但他沒有。林靜對他有了好奇。
她給他添了被子,跪坐在沙發(fā)旁,看著熟睡的人,無聲地嘆息,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就是現(xiàn)實與差距。他可以每日醉酒笙歌,而她卻要爲(wèi)每天的生活費而陪酒賣笑。
“真是想不透你們有錢人,有錢了不高興,沒錢的也不高興,人總是這麼矛盾,唉,什麼時候才能掙夠了學(xué)費離開著。”林靜看見他緊蹙的眉頭,不覺地伸手去撫平,“爲(wèi)什麼要皺眉?”
林靜自言自語,榮博明早就被她碎碎叨叨吵醒,不自然地皺起了眉頭。突然被那微熱的手指撫平,他的心突然顫了,當(dāng)那略微粗糙的指尖離開自己的眉頭的時候,心裡有一絲失落。他還理清自己的思緒,耳邊就傳來她的傾述。
一人說,一人聽。直到她說完了,長長的悲嘆,他睜開眼,那雙眼睛正癡迷地盯著自己,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榮博明突然出聲,下了林靜一跳。
林靜轉(zhuǎn)過身收拾酒瓶,“我沒看你,我是進來收拾東西的。”
榮博明好笑,自己都醒來半天了,恐怕也只有她這樣沒眼力勁的人沒發(fā)現(xiàn)。看著她手忙腳亂,驚慌地像只兔子,來這裡這麼久了還是這麼膽小。
“辭了工作,我養(yǎng)著你。”這句話不禁讓林靜有些吃驚,手中的瓶子直接砸在地上,連榮博明自己也驚到了,懊惱自己說這樣的話太過唐突,況且家裡要是知道了,後果不敢設(shè)想。但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多養(yǎng)一個閒人也無所謂。
林靜愕然地望著榮博明,她知道皇家裡有很多姐妹巴望著這樣的機會,能攀上一個有錢人,逃離這種出賣自己的生活。可是……
“你不願意?”榮博明見林靜半天沒回答,以爲(wèi)她不願意,難道她外頭有人了?
“不是!”林靜急於解釋,望著榮博明那雙魅惑的眼睛,竟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順話,“我,我,我沒不,我只是,我什麼都不會,我也……”
榮博明擡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猜到她心裡頭的想法,冷笑道:“伺候我的人多了去,用不著你伺候我,我出錢供你讀書,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怎麼樣?”
“真的?”一聽到供她讀書,她便什麼都忘記了,也忘了規(guī)矩。
“我榮博明說話從來說話算數(shù)。”
林靜咬牙,學(xué)費,那昂貴的學(xué)費就算是賣酒,也不一定夠,如今有這樣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好,我答應(yīng)你。”
白雪正和沈姨來看榮博明,推門只見榮博明擡著林靜的下巴,沈姨嚇壞了:這是怎麼了,該不會又招惹到榮二爺吧,這丫頭,怎麼又給我添亂啊。這些想著賠笑給榮博明道歉:“二爺大人有大量,小玲剛來不久不懂規(guī)矩,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您別生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二爺?shù)咕啤!?
林靜回神,“啊,哦。”
“不用了,沈姨你來了正好,也省的我再去找你。”
沈姨那臉上堆滿了笑容,“二爺儘管吩咐,有什麼事直接差人去叫我就是了,哪裡還用得著您親自找我。”
榮博明把林靜拉起來坐在自己身邊,伸手又開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小杯,“也不是什麼事,就是跟你說一聲以後她不用來了,這人我?guī)ё吡恕!?
白雪險些站不穩(wěn),忙扶著沈姨,幽怨地望著他,只聽沈姨連連說好。白雪走到榮博明跟前,她等了五年,出去了又回來,甚至爲(wèi)了他拒絕了多少有錢公子哥,可現(xiàn)在他卻帶走另一個人。“爺,那我呢?”她終於忍不住問他,“爺心裡有沒有過白雪?”
榮博明看著腳邊的人,冷豔嫵媚,豔冠羣芳,“白雪,你該知道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你靠近我沒有一絲目的,你背後那個人呢?”
白雪的身子微微發(fā)顫,“沒有,我沒有,我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二爺?shù)氖隆!?
“你是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那是因爲(wèi)你打聽不到消息,其實就算你打聽了也沒什麼,那個周家在我眼裡也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白雪,知道爲(wèi)什麼你回來,我讓沈姨捧你當(dāng)臺柱嗎,因爲(wèi)你最好學(xué)。你是同期進來的,最懂得用自己往上爬的人。”
皇家是他的產(chǎn)業(yè),即便他不管事,他也清清楚楚知道每個人的底細。榮博明俯身在她耳邊說,“你以爲(wèi)你服侍的人只有周成嗎,他早死了。”
白雪惶恐地看著榮博明,“這不可能,不可能,不是周成,那是誰,這不可能。”
“周成在你離開皇家的時候就死了,不信你可以問沈姨,吸毒過量,興奮過度猝死的。還是死在你好姐妹夏雨的身上。而後你去周家伺候的,不過是周家找的替身。”榮博明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擡起她的頭,狠歷道:“我給過你機會,讓你成爲(wèi)臺柱,誰知道你不收心,當(dāng)真以爲(wèi)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和周家在背後做了什麼嗎。那家公司成就不錯吧,可惜,明天它就要和周家一樣不復(fù)存在了。白雪啊白雪,你太讓我失望了。”
作者有話說:“這幾章會是回憶,大家別看差了,還以爲(wèi)闌珊寫別的故事去了。寫法上有點處理不好,大家莫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