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青玉郡主與侯爺?shù)氖虑槁辶枨镆彩怯兴劦模瑑蓚€人成親之時成為京城之中一對璧人,有多少人羨慕這一對神仙眷侶呢。只是后來人心易變,兩人成親不過三四載的時間侯爺又納娶了好幾門妻妾。縱然是出生皇家的青玉郡主,在古代三從四德的影響之下,又能說些什么。
面對著丈夫的變心,為了博得一個賢良的名聲,青玉郡主只能是事事忍耐著。
見青玉郡主都將話說道這份上了,洛凌秋也說道:“當(dāng)年的侯爺是侯爺,子曠是子曠,我相信子曠對我的感情。”
看著眼前女子篤定的話語,青玉郡主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當(dāng)年的自己。當(dāng)年自己也是這般的堅信著,他對自己這般的好,兩人感情甚好,又為他生下了侯爺府的長子,怎么會變心呢。可是人心難測,當(dāng)初他納第一房小妾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跟他哭過鬧過,可是又有什么用,到最后也是心死了,守著郡主尊貴的身份,侯爺夫人的位置,將自己的家族一一的操縱好。為自己的兒女多做打算,不讓那些狐媚子打傷侯爺夫人這個位置的主意。
洛凌秋這些話語說出之后,青玉郡主不知怎么的言辭忽然犀利了起來,只見她冷笑一聲說道:“太子妃是個聰明人難不成不知道男人的這些誓言不過是哄著你玩的,你不為自己多做打算,等到哪一日太子登基成為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太子妃你用如何自處呢?”
“我是過來人,這些東西看得多。我的夫君不過是個侯爺,也是有幾房的妾室。但是無論怎么樣,我出身皇家,我流有皇家的血脈,有我的父王和家族在身后支撐著我,就算侯爺?shù)男脑僭趺醋兊俏业奈恢貌粫兊摹5翘渝憔筒灰粯恿耍愕哪讣以诔袥]有任何的權(quán)勢,只不過是個罪臣之女,如今你所能依賴的不過是太子的恩寵,可是一旦恩寵沒有了,你又如何的能和那些新人有家室的世家女兒們比呢?再說了,太子妃和太子成親的時間也不短了,如今還沒子嗣。沒有母家的支持又沒有子嗣可依靠,太子妃未來將很難走啊。”青玉郡主說道。
子嗣的事情確實是洛凌秋心中的一塊心病,她與舒子曠成親這么久,兩人都很正常,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沒有孩子。
聽青玉郡主這般說,洛凌秋也沒有生氣,反而冷笑一聲,說道:“那郡主的意思就是我接納你的女兒入宮。然后令千金出身名門,又是名副一時的才女,只要她能得了子曠的恩寵,又有身后郡主和侯爺支持的力量,到時候要的不僅僅是太子側(cè)妃的位置,而是要的是我正妃的位置是嗎?”
洛凌秋的話語也是十分的犀利,青玉郡主的眼神閃了閃,但還是說道:“太子與太子妃是患難與共的,無論怎么樣月華是比不上太子妃在太子心目中的位置。我請?zhí)渝^來的意思便就是如果太子妃能扶持華月跟了太子,之后在深宮當(dāng)中,太子妃身邊有華月為姐妹;而太子妃的身后有我們整個侯府,再也不是一個人。這樣來說,對于雙方不都是一件互利的事情嗎?”
青玉郡主的話言辭懇切,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為自己打算呢
。洛凌秋卻是油鹽不進(jìn),她說道:“子曠與侯爺不是一樣的人,而我與郡主也不是一樣的人。”
“子曠對我的真心,我是明白的,不會懷疑他對我的真心。而我與子曠在一起,并非是為了太子妃以至于之后的母儀天下的這個位置。如果真的有一天,子曠變了心,我也不會和青玉郡主一樣守著侯爺夫人的這個位置算盡心機(jī)。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的。”
洛凌秋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當(dāng)中透露出一絲果敢和堅毅,聽著洛凌秋的話,青玉郡主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說道:“你的位置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怎么說舍棄便就可以舍棄呢……”
“我洛凌秋所求的并不是這個位置,而是此生有一人跟我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子曠此生能一心一意的對我,那么我此生對子曠必定會不離不棄,哪怕是困于宮墻當(dāng)中;若是子曠對我但凡是有一點(diǎn)的變心,那我絕對是會離開他,縱橫江湖之間,逍遙自在。”洛凌秋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光芒讓青玉郡主不敢直視。
青玉郡主失神了許久,之后才說道:“太子妃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若……若我當(dāng)年能如你一般果敢該有多好啊。”
“郡主長于富貴王侯之家,從小就是富貴榮華相伴。自然的把這些富貴虛名看重一些,做不到如此的灑脫,也是正常的。既然郡主已經(jīng)守了這么些年,許多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就只能放寬一點(diǎn)心,不要再為這些浮名虛利算盡心血了。”
雖然不怎么待見青玉郡主,但是洛凌秋也是能理解她的。畢竟身為一個古代的女子而言,為自己的利益權(quán)衡是正常的事情。這些東西不是說誰對誰錯,而是說有些東西從小便就受到影響,骨子里面便就是權(quán)勢。
“今日的事情算是我對太子妃冒犯了,太子妃的胸襟非我們一般生長在王府的女子所能比擬的,我在這里給太子妃賠個不是。既然今日太子妃這么說,之后我也再不提及這件事情了”青玉郡主當(dāng)真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見洛凌秋已經(jīng)拒絕,也不在一味的糾纏,反而對洛凌秋致歉。
洛凌秋見青玉郡主這般說,倒是笑了說道:“今日郡主的話我并未放在心上,郡主多慮了。”
說完之后,便就自己先離開了,而在一邊等的有些焦急的洛穎和夢熙見洛凌秋和青玉郡主出來了,連忙的走上去,青玉郡主自己率先的帶人離開,夢熙拉著洛凌秋的手說道:“主子你沒事吧,和郡主聊什么聊那么久,怎么感覺主子的臉色不是太好。”
洛凌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大約是喝酒之后吹了風(fēng),頭有些疼吧。”
雖然最后對青玉郡主說沒有什么,但是青玉郡主的話終究還是有意無意的戳到了洛凌秋心底最軟弱的一個地方。無論她口中說的有多么的灑脫,仿佛可以隨時隨地的離去一般,可是呢……
如今她對舒子曠的感情越來越深,那段的感情已經(jīng)融入到了她骨血的一部分,怎么可能輕易的說舍棄就舍棄。所以說情愛這些東西太容易讓人喪失了理智的,越深再乎越是不是那么的明智,雖然心里面很清楚舒
子曠不會變心,但是清楚歸清楚,依舊還是很不安。
跟洛凌秋說那么多之后,青玉郡主面色如常的回到了宴席上,說下午大家便去泛舟去吧。
往年青玉郡主請人赴宴便都是這樣的,上午賞菊聊天,下午湖面泛舟。京城之中的貴婦都是以能收到青玉郡主的請?zhí)麨楹赖模瑲v年來的賞菊的盛宴上面京城貴婦都會來參加,與她們聯(lián)絡(luò)感情,在她們中間善舞長袖,似乎都是習(xí)以為常的事情。
聽著她們一些恭謹(jǐn)贊美的話,從中獲取一些卑微的成就感,這些年不都是這樣的過來的嗎?怎么到了如今,忽然有一種疲倦的感覺呢。總覺得這些年她人前風(fēng)光,在人后又有幾時是真正的快樂的呢?
一邊的華月心細(xì)一點(diǎn),見青玉郡主的臉色不太好,關(guān)心的問道:“母親今日的精神不太好,可是累著了。”
她累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青玉郡主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說道:“大約是今日在宴席上的酒喝多了吧。”
這些貴人們都上了船,青玉郡主游湖的船也比一般的人家做的要精致一些。
紅木雕刻的船身,雖然簡單但是帶著隱藏著的富貴和奢侈,上面放著白色的幔子。上了船之后早就有侍女們擺好了游湖用的酒水和點(diǎn)心,在船上還有琴姬和歌姬們翩翩起舞。一邊賞著沿湖的風(fēng)光,一邊話著家長里短,暗地里卻在比誰的鐲子的金子量更足誰的簪子是最新的款式,
這便是那些人人所羨慕的上層貴婦們的生活,似乎是在家里面沒有丈夫的關(guān)愛,她們將一切的精神寄托都寄托到了物質(zhì)上面,各種的攀比和較勁。莫非,青玉郡主這樣的生活便是她以后生活的延續(xù)嗎?
洛凌秋覺得腦袋上面隱隱的有些作痛,今天不知怎么的是和青玉郡主聊了這么久被她的話影響了思緒,還是什么原因,只覺得今日格外的胡思亂想一些。
見洛凌秋揉著自己的額頭,一邊的蘭紫見了關(guān)心的問道:“太子妃這是怎么了?哪里有些不舒服嗎?”
蘭紫身上的曼珠沙華的味道似乎有些甜膩了些,而那嬌柔的聲音,如畫的面龐,看的洛凌秋格外的心煩。這不過是個蘭紫而已,少女的笑靨明媚如花。今日舒子曠可以對于這般如花般嬌柔的容貌沒有任何的感覺,可是幾年之后呢。他是君臨天下的一國之主,而她早不復(fù)如今貌美。這些少女連她看了都不禁的心動,舒子曠能沒有任何一點(diǎn)的感覺的嗎?
洛凌秋將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情緒給壓下去,對蘭紫說道:“我沒事,大概是中午的酒喝多了吧,我出去醒醒酒。”
說完便就起身到船玄那邊站著準(zhǔn)備醒醒酒,湖的兩岸山水如畫,被冷風(fēng)一吹感覺心情好多了,那股莫名的煩躁之感也被洛凌秋壓下去不少。
而洛凌秋這般反常的表現(xiàn)洛穎和夢熙也看在眼里面,夢熙對洛穎說道:“你覺不覺得今日主子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
洛穎也擔(dān)憂的看著洛凌秋,點(diǎn)頭說道:“也不知道青玉郡主對主子說了什么,自從和青玉郡主聊完天之后主子整個人都很反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