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微微的有些詫異的看著意濃,意濃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青碧往院子里的石桌旁去。
兩人對面坐了下來,意濃微微的笑著,青碧雖然也是揚著唇角卻是有幾分的譏笑。
“世子妃想要說什么?”青碧一邊低頭看著自己指上蔻丹開了口。
聽到青碧又稱呼自己世子妃,意濃的笑意不由得深了幾分,干脆得把話說明白了:“青碧姑奶給你也看到了小郡主和二表哥之間也是有情的,盡管兩個人之間還有話沒有說清楚,但是卻是最為相配的了。”
青碧笑一下,抬頭看向了意濃說道:“世子妃直說就好。”
意濃唇角一勾,也收了面上的淺笑,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請青碧姑娘遠離二表哥,青碧姑娘和二表哥都是玲瓏心的人,落珍那丫頭卻是傻的很,怕是分不清是真情還是假意。”
青碧咬了咬櫻紅的唇,自嘲的笑著說道:“世子妃放心,小郡主是個有福氣的,有程二公子還有世子妃在身后。”
意濃微微的皺眉,青碧頓了頓繼續的說道:“我要是有一個像世子妃的嫂子大概也不會淪落在這樣的地步了。”說著話青碧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和苦澀。
說完二來青碧就沉默了,意濃帶著探尋的眼神看過去,青碧又忽而的抬了頭,不過卻是高高的仰起了頭,眨了眨眼睛讓水霧散了開來,“我是被我嫂子賣進這里來的。”
意濃突然的有些吃驚,看看青碧的眼神也軟的下來,她的年紀倒是和落珍差不多大,但是已經有了比意濃還要玲瓏的圓滑了,一顰一笑都是帶著目的和意味的,若是剛開始讓意濃覺得討厭,那么現在確實有些心疼了。
“青碧姑娘。”意濃干澀的開口。
青碧卻是有笑著看向了意濃,笑容明媚又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低聲的說道:“小郡主在這里世子妃可以放心,青碧定然會用心照料的,只是青碧有個要求。”
“青碧姑娘請說。”意濃輕聲的說道。
“等小郡主離去之后,我想要這留香居!”青碧的聲音有些無奈。
意濃小吃了一驚,她以為青碧會要銀子或者讓意濃幫她贖身,但是卻沒有想到青碧要這個讓她如同夢魘的地方。
“好,我答應你。”久久的意濃才回應到。
青碧輕輕的扯動了嘴角,揚起了一個不甚像是笑容的表情,輕聲的喃喃道:“我只能留在這個地方了。”
是啊,即使是贖身了又如何,即使是有了銀子又如何,從留香居出去之后,這世間倒是天大地大可是哪里也是容不下她的。
人生最是公平,給誰的都是艱難。
落珍雖然留在這里不太合適,但是看過了意濃也放心了很多,畢竟程慕之總是不能看著落珍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的。
時候也不早了,意濃帶著映云上了馬車往奚國公府走去了。
回了府,意濃凈手洗臉,又換了衣裳,外面的天色就黑了,丫頭過來請意濃去用膳了。
意濃過去
的時候,也只是奚培和奚承南在,奚培正在問他功課,意濃就在一旁笑著聽著,手輕輕的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想著楚徹白給孩子們講故事的樣子。
寶寶,等你出生,就可以和哥哥一塊兒的聽爹爹給你們講故事了。
等了好一會人,奚承南書都背了兩篇了,也不見程清音過來,奚培便叫丫頭過去看看。
可是這丫頭才走了一會兒,程清音就被羅裳扶著過來了,眉頭微蹙,面色也不太好。
奚培見狀立馬的起身迎了上去:“這是怎么了?”奚培扶著程清音關切的問道。
程清音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沒事兒。”或者話自己又扶著桌子慢慢的坐了下來。
羅裳擔心的看著陳清音說道:“夫人還是讓大夫過來看看吧,現在日子大了,看著就讓人不放心。”
“怎么了?肚子又疼嗎?”奚培緊張的問道。
程清音又欲說沒事情,可是羅裳卻是搶先了一步說道:“夫人今天一直就是說肚子不舒服,怎么能是沒事。”
奚培聽了羅裳的話,更加的擔心,拉著陳清音又說道:“產婆也說就是這幾日了,要不讓大夫和產婆都過來看看吧。”
“不用,興師動眾的做什么。”程清音皺眉眉頭說道,又拉著奚培和羅裳都坐下來吃飯。
意濃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程清音的面色,隱隱的有些,擔心,程清音的面色越來越差,越來越白,一手拿著筷子卻是遲遲的都沒有落下,另一只手扶住自己滾圓的肚子,用手肘撐在桌子上抵住了有些顫抖的身子。
“母親。”意濃放下了筷子,看著陳清音擔心的開口喊道。
程清音眉頭越皺越深,啪的一下,手里的筷子掉了了地上,然后兩手都捂著自己的肚子,面色痛苦。
大家都被驚了一跳,“清音,清音!”奚培一邊扶著陳清音一邊焦急的喊道。
陳清音抓著奚培的手臂,張了張嘴卻是疼的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羅裳見狀連忙的說道:“快扶著夫人到屋里去,許是要生了!”說完了話又轉身去門口吩咐丫頭把產婆和大夫叫過來。
程清音躺在床上,身子是疼的不停的顫抖,漸漸的裙擺上染了濕意,一旁的丫頭驚呼了一聲:“羊水破了!”
意濃微微的皺眉,奚培對著門口大喊:“產婆和大夫呢,怎么還不來!”
陳清音的聲音,奚培說緊張的很,產婆和大夫是早早的就接進府了的,日日的過來請脈,產婆更是就住在了陳清音的院子里了。平常也陪著程清音說說話,然后提點一些要注意的事項。
奚培朝著門口焦急的吼著,一會兒丫頭才帶著產婆和大夫焦急的過來了。
大夫一過來就給陳清音診了脈,而產婆則是摸了摸陳清音的裙擺,兩個人倒是說話一致,要生了。
接著大夫就出去寫方子也被不時之需,而產婆則是焦急的讓丫頭們去準備熱水和帕子。
奚培看著陳清音痛苦的樣子心疼不已,
意濃站在一旁也很是焦急。
“清音,清音。”奚培緊張的陳清音的額手。
產婆伸手輕輕的摸了摸程清音的肚子,然后回頭說道:“老爺還是出去吧,產房里留不得男人的。”
奚培看著程清音的痛苦的樣子猶豫著不想走,直到產婆說是會沖撞著才無可奈何的出去了。
“世子妃也出去吧。”產婆看著意濃說道。
“等母親開始生了我就出去,現在我想陪著母親。”意濃看著被丫頭扶著一邊忍著痛一邊在地上走的程清音。
剛剛產婆摸了摸程清音讀肚子就知道了雖然是羊水已經破了,但是孩子卻是還沒有下來,但是又是怕說出出來奚培焦急,于是奚培出去之后就讓丫頭扶著程清音下來到地上慢慢的走,慢慢的讓孩子下來。
意濃看著陳清音的蒼白的面色和不但留下的汗水,心里更加的心疼,而產婆卻是推著意濃往外走,說道:“世子妃有著身子不好呆著這里的,怕是會沖撞了胎神的。”
意濃看了看程清音,心里擔心的很,她自然是不相信什么胎神的,不過這產婆自然是信的,而這其他人自然也是相信的,意濃只能出去了。
意濃出去了就和奚培一塊兒的在外面守著,不一會兒程清音原本輕輕的抽氣聲,已經變成了痛苦的額呻吟聲了。
意濃在外面焦急不已,天色暗了下去,屋里面點了燈,意濃看著門上映著的影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丫頭還在扶著程清音走,說明孩子沒有下來。
陳清音在里面一聲一聲的喊著,外面的人的心就這樣一下一下的揪著。
又等了好一會兒,那產婆推門出來了,意濃急忙的上前拉住了她問道:“我母親怎么樣了?”
那產婆看到了意濃就是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世子妃怎么還在這里,有身子的人怕是要沖撞著的!”
說完了就讓丫頭去準備參湯,轉頭看到意濃還站在那里,就又一本正經的說了又是胎神又是不吉利的。
意濃不信神佛,整個人都是聽得云里霧里的。
“意濃,你還是先回去等著吧,你有身子也不能一直在這里站著。”奚培也回頭對著意濃說道。
意濃又擔心的看了看我屋里,才無奈的點頭,她不相信什么胎神,但是奚培應當是信的。
丫頭打了燈籠把意濃送了回去,夜色格外的濃重,意濃在屋里踱來踱去也沒有睡意。
映云給意濃倒了水送過來,說道:“小姐要不要先歇著,明早一起來定然就能看到小少爺了。”
意濃接著水過來,喝了一小口說道:“我哪里睡的著,就這樣等著吧。”
陳清音的年紀在現在生孩子倒是沒有什么,可是在古代卻是已經是大齡產婦了,又總是聽人說生孩子是個兇險的事情意濃著一顆心糾成了一團,真是一點的睡意都沒有了。
映云知道意濃的性格倔強,也清楚是勸不了了,只是能出去給意濃準備點心了,這夜還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