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笑著抬手攔住了嬤嬤的手,說道:“早就覺得這個簪子配嬤嬤,這樣一看倒是果然了,嬤嬤就不要跟我客氣,只得了空幫我給母親說幾句好話就好了。”
嬤嬤順著意濃的手也放下了自己的手,笑著應承了意濃的話,說道:“世子妃放心,世子妃孝順王妃也是知道的,母女兩個還有個鬧別扭的時候的,過幾天氣消了就好了,世子妃自己個也不要太往心里去,王妃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里也是舍不得世子妃。”
意濃笑著聽著嬤嬤的話,是不是的點點頭,而阿月則是在站在后面面色一直不佳,冷眼的看著那個嬤嬤一臉的虛笑。
又和嬤嬤客套了好一會兒,意濃才帶著阿月離開了,出了門意濃算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阿月原本滿心的怒氣,可是看著意濃這樣的委曲求全也都只剩了心疼和擔心了。
只靜靜的跟在意濃的身后往回走去,夜色已經完全的黑色,但幸而今夜的月亮圓照著路倒也看得清。
意濃回了院子卻是不由得奇怪了,站在院子的門口看向里面竟然是漆盒的一片,竟然沒有點燈。
意濃摸著黑進去了,“映云?流蘇?”
沒有人回答,連個小丫頭都沒有,意濃皺眉,只能回頭看向阿月,可是一回頭卻發現阿月也沒有了。
“阿月?”意濃的聲音有些慌張了。
突然的響起了一陣的悉率的聲音,然后意濃的周圍驟然的明亮起來了,突然的強烈光亮讓意濃的眼睛不適不由得抬手捂了起來。
可是等意濃慢慢的適應了挪開了手之后,看著周圍的光亮卻是不由得驚艷了。
那光亮竟然是一排排低矮的小煙花在兩邊擺的整整齊齊的,煙花雖然單只的笑但是確實擺了許多,朝著空中飛揚起了細小像星星一樣的金色星火。
就舊的煙火燃盡,新的煙火就在前面繼續的燃了起來,意濃是順著煙火的盛發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院子里極為安靜,就連黑夜和月光都是格外的干凈和純粹,只有那些明亮如星的小光亮升起然后慢慢的墜落消失,意濃順著煙火燃氣的燃起的方向走去,煙火燃盡,剛好到了主屋的門口。
又是恢復了一片的黑暗和安靜就連屋里都是黑的,意濃疑惑了一下抬手輕輕的推開了門,外面撒進了一點的月光進去,卻是沒有辦法照的全這個屋子。
意濃提起裙擺小心的踏了進去,周圍都是黑黑的,她小心的走了幾步,可是倏爾的身后的們被關上了,意濃不由得驚叫了一聲,就被卷入了一個懷抱里。
“煙花美不美?”帶笑的聲音和有微涼香味的懷抱。
“很美。”意濃在黑暗里環住了他的腰身。
“既然美就應該獎勵我。”楚徹白攬著意濃往內室走去。
意濃跟著楚徹白慢慢的往內室走去,自己卻是越來越緊張,內室的窗戶斜對這床,月光灑進來剛好落在床頭,楚徹白牽著意濃站到了床邊。
意濃看著灑滿了月光的床頭有些微微的緊張,獎勵啊……
楚徹白放開了意濃的手,只見他一步上前伸手掀開了窗簾,然后回頭,“夫人……”
還未等楚徹白說完,意濃就逃到了一邊,飛快的摸索了桌子上的火折子點上了桌上的蠟燭,大聲道:“這個獎勵不行,換一個!”
蠟燭被點燃,屋里晃蕩著明亮的燭火,意濃手里還拿著火折子,面頰比蠟燭還
有紅,害羞的看著楚徹白。
楚徹白還是一手的挑開了窗簾,只不是看著意濃的眼神卻是有些苦笑不得,然后床里傳來了一聲貓叫,一個雪白長毛胖的要成一個雪球了貓貓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站在床邊朝著意濃叫了兩聲。
意濃慢慢的把手里的火折子放下了。
楚徹白看了一眼意濃表情的飛速變化,朝著那個貓喊了一聲:“棉花。”那只貓一躍跳進了楚徹白的懷里,身手倒是敏捷的那只它肥胖的身子不符,它踩著楚徹白的手臂,卷了尾巴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下了。
然后朝著意濃,“喵……”
意濃驚喜不已,跑了過去,看著貓,“棉花,棉花。”
那貓也一聲聲的叫著回應,好像就真的能聽懂意濃的話似的。
意濃笑著摸了摸它背上的毛,還是那個松軟又柔滑的手感,棉花被意濃摸得舒服不由得舒展了身子,盡顯慵懶。
意濃不由得嘴角上揚忍不住的笑,展開了手臂,朝著楚徹白心急的說道:快把棉花給我,快給我。”
而楚徹白卻是抱著貓后退了一步,挑著眉看著意濃問道:“夫人剛剛說哪個獎勵不行,又說要換成哪一個?” Wшw⊕TTκan⊕¢O
意濃頓時面頰通紅,看著看著楚徹白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楚徹白一邊摸著貓雪白的毛發一邊等著意濃的回答,而意濃早就已經被自己先前的想法和做法尷尬不已了,現在看著楚徹白的眼神只剩下了軟軟的撒嬌意味。
楚徹白半側了身子躲開了意濃的目光,他對于意濃的這個目光毫無招架之力,還是躲開了的好,見到楚徹白轉了身,意濃立馬就粘了上去,拉著楚徹白的胳膊拉長了音調:“世子爺……”
果然楚徹白剛剛得意的神情松動了,意濃趁機一把的搶過了他懷里的棉花,坐在床上得意的看著楚徹白。
別她那軟軟的語氣一喊自己就晃了神,而意濃更是趁這個機會搶走了自己手里的貓,楚徹白無奈的笑著看著意濃。
而意濃卻是得意的很,一邊摸著棉花的毛一邊隨口的問道:“你怎么把棉花找來了?”
楚徹白看著意濃滿眼的高興,說道:“還不是有人說她最愛的就是這只貓了,我怕她日思夜想所以就找來了。”楚徹白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無奈。
意濃卻是一下子笑了,上次在馬車上楚徹白問自己世上最愛的是誰,瑞瑞和他都在身邊,意濃自然是沒有辦法做出選擇的,所以只得隨口的說著是棉花,倒是沒有想到他還記得,并且和一只貓吃醋。
意濃笑著把手里的貓放到了床上,然后起身慢慢的走向了楚徹白紅著臉說道:“我最愛的不是棉花。”
楚徹白一愣。
意濃又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局促的又繼續的說道:“我最愛的是你,是世子爺,是楚徹白。”
楚徹白墨色的眼中綻放出如同繁星一樣的光芒,他的小妻子說她最愛的人是自己!
意濃有些羞澀的看著楚徹白,只見楚徹白有些歡喜的幾乎呆愣的站在院子,只剩下那一雙含笑的眼睛有炙熱的色彩。
意濃走到他跟前,扶著他的肩膀,墊腳在他的臉頰印下了一個吻,然后紅著臉害羞的看著楚徹白。
就在這屋里面的空氣都是曖昧的時候,意濃突然聽到身后有些聲響,意濃轉頭疑惑的朝著外室看去,外室正站了一溜兒的人,正是自己那些丫頭們。
一個個看著意濃都是臉紅尷尬的模樣,只是意濃卻是比她們更加臉紅尷尬的。
“你們怎么都在這里?”意濃看著她們驚訝不已,脫口而出就問道。
“我們一直都在,等著伺候世子爺和世子妃用膳”,流蘇一臉的無辜,又指了指自己身前那一桌豐富的飯菜,“只是原本熄了燈,世子妃沒有看到我們。”
意濃的臉紅的都能滴出血了,她竟然在自己的丫頭面前喊出了換個獎勵那樣尷尬的話!她竟然在丫頭的眼前和楚徹白告白了!她竟然在自己的丫頭眼前吻了楚徹白!
意濃困窘的恨不得的找條縫兒鉆進去一輩子不出來!
見到意濃有些窘迫,映云連忙的扯了阿月一把,阿月端著一盤糕點隨著映云站出來,說道:“今天是世子妃的生辰,婢子們也想要送世子妃禮物的,但是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合適的東西,正好阿月姐姐說世子妃生辰的時候要吃雞蛋糕,婢子就一塊兒做了,世子妃嘗嘗吧。”
意濃看著盤子里的淺黃色的糕點有些驚詫,今天準確的說今天并不是意濃的生辰,而是這個身子主人的生辰,意濃剛來這個世界,滿心的煩躁,又剛好是要過生辰了,意濃憋著一口氣在廚房里做了蛋糕坯,打蛋打得胳膊疼,心里卻是好受了很多。
吳媽媽和阿月沒有見過蛋糕,意濃便告訴他們這是雞蛋糕,沒有現代的材料和設備,意濃的蛋糕做的很難吃,自己一邊吃一邊哭,告訴自己吃了這個蛋糕以后你就是奚意濃了,就要代替這個身子的主人活著了。
時隔五年再次見到蛋糕,意濃感觸很深。
意濃抬手接過了蛋糕,扯下了一塊,填進嘴里,朝著眼前三個眼神期盼的看著自己的丫頭說道:“很好吃。”
雖然沒有材料和器具,但她們做的依舊還是比意濃上次做的好吃太多。
見到意濃是說好吃,丫頭們也就放心了,都是笑容滿面。
楚徹白也走了過來,攬著了意濃的肩頭輕聲的說道:“夫人,生辰快樂。”
意濃點頭,眼淚卻是不由得簌簌的往下落,楚徹白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能抬手慌亂的給意濃擦,而意濃卻是轉身埋進了楚徹白的懷里。
丫頭們也都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轉身出去,然后輕輕的帶上了門,意濃悶在楚徹白的懷里哭著,楚徹白則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肩頭無聲的安慰著。
五年的時間,意濃由剛來這個世界時的厭惡和煩躁到現在的完全適應了,她一度怨恨這個身子的主人,為什么會是一個這樣身份的人,害的自己要去經受那么多的別人的不喜和陷害還有為此為不停的去爭斗。
而現在她突然的慶幸了,若不是自己落在了個身子里,大概自己也不會遇到這些對自己好的人了吧,也就更加的不會遇到楚徹白。
意濃的情緒來的極快,但是不一會兒也就去了,于是就從楚徹白的懷里鉆了出來,低著頭抽噎了一下。
楚徹白小心的抬手給意濃抹去了淚花,心疼的說道:“這些日子辛苦又委屈你了。”他知道因為納妾一事,意濃和王妃之間關系便的十分的僵硬,而意濃不僅要每天對著讓人如鯁在喉的青璃,還有隱忍著王妃的怒火。
意濃搖了搖頭,抬頭看著楚徹白,眼睛紅紅卻是堅定,“我不委屈,我覺得甘之如飴。”
他說即便是她無理取鬧他也甘之如飴,而她為了她委屈和辛苦,也是同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