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去和羅裳說了意濃的話,又去找了蘇姨娘,還順便帶回了紅著一圈眼的奚承南。
奚承南低著頭跟在阿月的身后,站在門口不住的抽鼻子。
“這是怎么了。”意濃連忙的迎了上去,攬著承南,“可是挨了先生的罰?”
奚承南只是低著頭不說話,抽抽噎噎的模樣倒是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
意濃只能把眼光投向了阿月。
阿月皺著眉頭,眼光閃了閃,瞥了一眼低著頭的承南,眼光里有些為難,更多的則是不便。
意濃頓了下來,給奚承南抹了抹淚痕,“好了不要哭了,臉都花了,快讓映云帶你去洗洗。”說罷意濃就起身朝著映云用了眼色。
映云立刻心領神會,笑著過來,牽著奚承南出去洗臉了。
“怎么了?”意濃坐下來問道。
“我去蘇姨娘那里,她卻是不在,回來的時候走經了湖邊的時候聽到仿佛是蘇姨娘的聲音,于是就過去了,然后就看到承南小少爺和蘇姨娘拉扯個不停,承南小少爺還哭鬧的厲害,見著我過去,兩個人都停了手,承南小少爺就非要跟著我回來了。”阿月今日是難得的沉靜。
“可聽到了他們在拉扯些什么?”意濃又急急的問道,心中有些不安的感覺,朦朧中有些事情互相的纏繞著,雜亂的一片,又仿佛就要理出個頭緒了。
“連貫的話倒是沒有聽清,但是聽著小少爺似乎是在哭喊著害怕,蘇姨娘似乎是一口一個不得已。”
意濃垂著眼眸,靜靜的思考著,阿月摸了摸衣袖,看了看周圍,湊到了意濃的身前,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用布包裹著的東西。
意濃訝異了一下,在細細的看那布竟然是阿月束腰,再看向阿月的腰間,果然也只系了一條腰帶了。
“這是?”意濃抬頭搞不清狀況。
阿月把東西放到了矮桌上,慢慢的打開了,竟然是一只沾滿了淤泥的繡花鞋,“小姐可還認得這個花紋?”
意濃看著仔細的辨認這這鞋,驚了一
下,抬頭詫異的看著阿月。
這花紋意濃自然是認得了,這是蘇姨娘生辰的時候意濃送她的料子,那料子是意濃鋪子里的新進花樣,也統共就那么兩匹,也是難得的東西,意濃看著覺得好看邊都留下了,其中一匹給了蘇姨娘,一匹則是意濃自己還留著。
“去把咱們那匹拿出來對對。”意濃急切的吩咐道。
阿月點了點,轉身便跑了出去,一會兒就抱著一匹料子回來了。
拿到旁邊一旁,這就就像是一匹料子上裁下來的。
當時覺得怯懦的蘇姨娘可憐,奚培待她也不甚好,意濃便是愈加的不忍心委屈了她,特意的挑了這樣的好料子,倒是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好料子今日派上了用場。
“你從哪里找到的?”意濃抬頭問道。
阿月眼光沉沉,吐出了兩個字“湖邊。”
意濃抓著桌角的手猛地用了力,關節都泛著青白的顏色。
“當時蘇姨娘來著小少爺,小少爺掙扎不斷,把那湖邊的草木石頭踢下去不少,也不知道是推了那塊石頭還是上面的枯草,這掙扎了一會兒,湖邊的淤泥也踏的不像樣子了,那里面就露出了半個鞋幫,婢子當時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當時蘇姨娘見到之后臉都白了,原本死死抓著小少爺的手都松了。”
“她竟那么吃驚?”意濃皺眉問道。
“當時臉都白了,看著那些鞋愣了好久,當時倒是誰都沒有提那鞋,后來也是婢子看著蘇姨娘走了的,這才帶著小少爺走的,走了會兒婢子也覺得不對,便借口把小少爺放在了路上,自己跑了回去,回去就看到蘇姨娘在那里挖了,見著婢子來,生生的又是嚇了一跳,慌忙的埋了幾下就跑了,婢子就把它帶了回來。”阿月說的不急不慢,有條有理。
意濃看著這滿是淤泥的鞋心思重重,蘇姨娘的生辰是十一月,再看看這鞋扣的地方還出了一圈的風毛,便也可知道是冬日里穿的了。
是冬日,又是湖邊,承南自落水后對蘇姨娘的態度變有了極大的轉變,不僅是
不親近了,甚至是稱得上是懼怕了,而落水那件事情終究是誰做的倒是終究要沒有個結論,只是拉了羅裳出來受了無妄之災,可若是說這羅裳失了寵,最大好處的就該是蘇姨娘了。
一下子所有復雜糾纏不明了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而這一切又一齊的指向了蘇姨娘!
“小姐,事情到這這般,婢子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或許也有關。”阿月在意濃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什么事情?說。”意濃說道。
“蘇姨娘身邊那個丫頭小姐可還記得,巴巴兒地跑去二房身邊指認羅姨娘的那個,小姐讓打發了,婢子就把她打發到了咱們鋪子上,原本是想讓她干些苦活反省反省,可是去了沒幾天,蘇姨娘就讓人牙子去買,婢子當時以為蘇姨娘性子軟,念舊情,便沒有答應,又把她挪去了別處,可是如今再細細的回想一想,倒是覺得蘇姨娘似乎是別有用心呢。”
“那丫頭可還在?”意濃眼神冰冷。
“在,挪去了酒店去后廚打雜了。”
“看好了她,怕是要有大用了。”意濃聲音冰冷的慢慢的說道。
蘇姨娘從前到真的是小看了她了。
這倒真的是個好手腕,輕而易舉的就讓羅裳失了寵,無論這件事情是不是羅裳做的,只要是沾染上了,就不然是讓人懷疑的,更何況有奚承南親口的指認呢,只不過利用親生骨肉卻是難免的狠毒了些,如今母子離心倒也是報應了。
“小姐要告訴老爺?”阿月試探著問道。
“暫時不要。”意濃隨手又拿過禮單在手里把玩著。
扳倒了蘇姨娘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姨娘而已,何況這件事情從頭至尾就和自己沒有關系,反而握在手里留作他用更為巧妙。
最近蘇姨娘倒是和二房走的近,二房忙著奚嫵然的婚事倒還有心思去想這些也當真急不可耐的要折騰了,不過明日也就是奚嫵然的婚禮了,想著婚禮結束,二房也該是有所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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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意濃這時候就只要等了,等著守株待兔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