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jīng)Q定白天到尸骨洞一探究竟。
這一晚他睡的很實。
這種情況不多,自從來到鹽殼谷,劉平睡眠一直不好。
現(xiàn)在——他又開始做夢了。
這個夢很溫馨,或許是劉平看到了希望的緣故。
尸骨洞的另一側(cè),可能是鹽殼谷外,那他就能出去了。
夢里,他找到了張怡和所有的人。
甚至包括死了的花蕾。
他們爬呀爬,終于從尸骨洞里爬了出去,然后在鹽殼谷外找到了之前劉平留下的那輛大吉普車,他們開著車回家了。
接下來的畫面跳轉(zhuǎn),是在一家醫(yī)院,劉平焦急的站在產(chǎn)房外,一邊搓手一邊透過窗戶往里面顧盼。
他的女兒就快出生了,這是夢里的意識告訴他的。
可他看一眼的瞬間,產(chǎn)床上躺著的竟然不是張怡,而是花蕾,這讓劉平摸不著頭腦。
正當劉平迷惑的時候,產(chǎn)房傳來了嬰兒的哭聲。
不一會兒,一個戴著白口罩的護士走了出來,她告訴劉平——你生了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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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醒了,他回憶著昨晚的夢。
這次他可以肯定,那是一個夢。
因為他現(xiàn)在躺在帳篷里,天——已經(jīng)大亮。
他忽然覺得肚子餓的厲害,跟每天醒過來的時候有點不一樣。
劉平翻出紅堿水喝了一瓶,水所剩無幾,劉平?jīng)Q定先去灌水,然后在探索那個尸骨洞。
起來的時候,他覺得渾身有些酸痛,這是躺久了的感覺。
難道自己——睡了不止一天?
這是一個懷疑,劉平?jīng)]法判斷。
這里——沒有時間,只能憑著感覺。
水源的位置劉平輕車熟路,原因很簡單,他記住了走的步子數(shù),每次照著走,就差不多到了。
在水源附近,他取水的時候每次都繞開花蕾的尸體,因為他覺得那很恐怖。
現(xiàn)在他又看見了,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散發(fā)著陣陣惡臭。
劉平想了想,他想把花蕾安葬了,路虎車的后背箱里有小鐵鏟。
但今天顯然不行,在走個來回的話時間不是很充裕,劉平?jīng)Q定明天在過來。
灌好水他回到營地,拿了手電筒和匕首,還帶了足夠的水,他向著尸骨洞進發(fā)。
他又來到了那個拐角。
謎一樣的地方。
可能最初的開始是這里,結(jié)束也在這里。
尸骨不見了,是讓劉平昨晚收拾到了洞里。
有一個感覺,到了晚上,它們還會在出現(xiàn),當然,這需要驗證。
劉平用手挖開洞口,里面——似乎沒什么變化。
除了一堆堆的白骨,就剩下那個旅行袋。
里面是百十塊兒手表。
晚上——尸骨洞漆黑一片,現(xiàn)在雖然是白天,也只有入口附近能看見東西,遠處——還是伸手不見五指。
走到五十米左右的時候,劉平打開了手電筒。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越走越遠,越走越黑,越走越是呼吸困難。
劉平知道,一是因為自己緊張,二是自己的位置離入口太遠,鹽殼谷沒有風,尸骨洞里面有點缺氧。
現(xiàn)在劉平不得不放慢腳步,減少身體的耗氧量。
又走了半個小時,前面似乎寬敞了,好象是個四方的屋子。
這是給人的第一感覺。
而且——里面好象還有些東西。
劉平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看看。
——應該是安全的。
后面沒什么,那是他唯一的退路。
五分鐘的路程,他來到了那個四方的屋子里,劉平驚呆了。
這確實是個四方的空間,方方正正的,墻不在是土的,而是貼著青磚。
可以說——這個洞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造的。
屋子里有簡易的木板床和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桌子上面布滿了灰塵。
應該是很久沒人過來。桌子上面,有幾只筆和一個本子。
本子是紅色的日記本。
在屋子的北面,還有一個木頭梯子,梯子上面也是磚墻。
首先讓劉平疑惑的是這個屋子是誰建造的?
他用來干什么?
看樣子,這里曾經(jīng)有人生活過,是誰?
劉平又想到了方生,一個可能的殺人犯,在鹽殼谷給自己建了一個家。
隱蔽到如果自己不是偶然的機會撿到張怡丟的攝影機,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
這也是一個猜測。
劉平拿起紅色的日記本,因為鹽殼谷干燥,本子保存的很好,紙張也沒有發(fā)霉。
他翻開看了看,字跡工整。
第一頁,時間和日期都是問號,劉平看的一皺眉。
這說明——寫日記的人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跟他的處境一樣。
內(nèi)容是:我們又被困在這里,應該是出不去了,這間屋子很神秘,不知道誰造的,暫時——我可以在這里安身。
劉平看著第一頁寥寥無幾的幾行字。
“我們又被困到這里”?
這說明寫日記的人不是第一次來,那么他們應該是出去過,然后又回來了。
他們第一次是怎么出去的?
這是劉平最關心的。
他又翻到第二頁。
時間日期還是問號。
我現(xiàn)在開始后悔,或許開始我就錯了。這是一個潘多拉魔盒,我現(xiàn)在把它打開,卻無法關上。它的出現(xiàn)——改變了太多的東西。
我一次一次的想要把它理順,卻每一次都有一個意外,現(xiàn)在——我把孩子們也拐了進來,我不甘心,我要做最后一次努力。
這一頁劉平?jīng)]看明白。
他懷疑過這個洞是方生搞的鬼,可現(xiàn)在又不象。
他沒在繼續(xù)看下去,直覺告訴他——這里不安全。
誰知道它的主人什么時候就突然回來。
劉平把日記本揣在兜里,他想回營地在仔細看看。
他慢慢的往出走,走著走著,他聽見前面似乎有說話聲。
聲音他很熟悉,是曲波跟X的聲音。
劉平又驚又喜,他剛想喊他們,可一刻劉平想到一個問題——那個視頻。
那里面曲波跟X一直想除掉一個人,那是個男人,他是誰?
算來算去,當時在場的有三個,X、曲波還有賈丙,唯一不在的,就是自己。
難道他們想除掉自己?
是因為自己殺了花蕾、傷害了張怡?
劉平顯然沒做過。
還有一個問題,曲波和X是怎么找到尸骨洞的?
他們過來找出口?找張怡的線索?找自己的線索?
劉平一邊想,一邊往后退。
他知道,他現(xiàn)在無處藏身,就算是退到四方的屋子里,他們還是能發(fā)現(xiàn)他。
劉平現(xiàn)在開始多疑,因為他的經(jīng)歷讓他不得不多疑。
對面的說話聲是曲波跟X的,應該沒有賈丙。
劉平慢慢的迎了上去。
他把手電筒關了,因為他看見——曲波和X他們的手電筒開著。
劉平的右手,拿著那把水果刀,他把手放在身后。
曲波和X的說話聲越來越近,劉平有點緊張。
漸漸的,他們看見了劉平。
曲波和X快步的跑了上來。
劉平下意識的退后一步。
曲波明顯是一愣:“劉平——你怎么也來了?”
劉平也是一愣,看曲波跟X的態(tài)度對他似乎沒有惡意。
劉平:“我一直在找你們?”
曲波和X對望了一眼,眼神有些異樣。
X:“你——你在找我們?”
劉平:“是啊!對了,張怡怎么樣了?傷的重不重?”
X一愣:“張怡受傷了?”
劉平懵了:“張怡沒受傷?”
X:“沒有!她在營地呢。”
劉平:“張怡在營地?”
X:“你們不是見過了嗎!對了——你怎么——先過來了?”
劉平意識到不對。
劉平:“那花蕾呢?”
X:“花蕾也在營地。”
劉平:“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X:“你指的是時間還是日期?”
劉平:“隨便!”
X:“日期我也沒記清,時間——現(xiàn)在大概是后半夜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