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聽了這一聲輕喚,纔將視線轉移到面前的虞輓歌身上來。
見到這掌櫃的竟然是虞輓歌,虞挽若的面上更是帶了三分笑意。
“我說,這堂堂賢王府的世女殿下今日出府自立爲家,竟然在這黝黑的巷子裡賣酒,您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虞挽若一番話絲毫不留情面,劈頭蓋臉的朝虞輓歌砸了下來。
虞輓歌一聽這話倒也不惱,只氣定神閒的開口說道,“我是你的長輩,勸你在說話的時候放尊重點。”
虞挽若面色一變,立刻裝出一副怯懦的模樣,“哎喲我真的好怕怕啊,賢王府的傻子竟然說是我的長輩,我呸,你也配?”
這人說著口水四濺,眼看著那唾沫都快要噴到剛剛開瓶的酒水裡,虞輓歌眼疾手快的拿了一把蒲扇往上一遮。
虞挽若見狀更是變本加厲,“我說你這樣讓我們很丟臉,所以不要再在這裡賣酒了!”
虞輓歌垂頭看了一眼那酒水,又給蘇連翹跟音兒兩個人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退進屋內。
隨後一聲脆響,整條巷子再次變得寂靜無比。
那虞挽若的臉上帶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脣邊還有血跡蜿蜒而下。
這一巴掌打的她暈乎乎的,原地轉了兩個圈纔好不容易站穩在地。
她現在就是十分的後悔,不應該因爲想出來偷偷買酒喝而支開侍衛。
“你!我要回去告訴孃親!”虞挽若自知她現在根本不是虞輓歌的對手,她所仰仗的底牌就只有賢王而已。
虞輓歌顯然不怕,見虞挽若倒地,她將那碗上蒲扇拿開,又輕輕扇了扇,試圖讓那酒香飄得更遠一些。
“你儘管去,讓賢王來,我看她又能拿我怎樣?”虞輓歌眉眼帶笑,卻有些滲人。
虞挽若見了這模樣,一個激靈起身便跑。
虞輓歌看著那虞挽若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虞挽若就是一個被家裡寵壞了的孩子而已,現有重男輕女,這有重女輕男,在她的記憶中,打小時候起,這虞挽若的吃穿用度便都是最好的。
也是最得府上寵愛的那個,畢竟她這個老大癡傻,扛不起事兒。
“妻主,沒事嗎?”蘇連翹有些擔憂的開口問道。
他在加入賢王府之前,便已經知道一定會有這些事情的發生。
虞輓歌在府上癡傻,過得便一定不順意,可是沒想到,她的這個妹妹,竟然都能到她的面前來逞威風了。
虞輓歌搖了搖頭,“跳樑小醜,便讓她跳?!?
一個庶女,又能將她怎麼樣呢?就算是日後她離開賢王府,這個虞挽若也成不了什麼大事。
蘇連翹見虞挽若成竹在胸,便也不再多言,虞輓歌家裡的事情,哪是他一個男子能插手的,現在他只盼著,能夠好好的將這個酒鋪經營好。
在這兩出鬧劇結束之後,也終於有循著酒香找來買酒的人。
不過總歸也是不多。
但是虞輓歌相信,在時間的積累之下,人傳人,總歸是有更多的人能尋來鋪子這的。
“連翹,你看一下店,我出去一趟?!庇葺n歌忽然就想去天下第一樓看看。
蘇連翹乍一聽,還有些膽顫,他從來沒有接手過這麼重要的活。
“音兒,幫幫你家主子,我一會就回來?!庇葺n歌簡單的交代了一番,便離開了酒鋪。
只留下那蘇連翹跟音兒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虞輓歌這一路上直奔天下第一樓。
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天,也是時候去看看這道菜的銷量如何。
畢竟這關乎她今後的經濟情況。
虞輓歌來到天下第一樓之後,那門口的店小二很快就認出她來。
虞輓歌見那店小二滿面紅光的模樣,便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而那店內,大多數人的桌子上,都有虞輓歌寫出的那兩道菜。
“最近生意不錯?”虞輓歌開口問道。
這一句話,便讓那小二打開了話匣子,“您別說,您那方子可真的是神了!現在已經一傳百的,附近十里八村的人全都來到我們酒樓用餐!”
虞輓歌脣角微挑,這就說明這菜,只要是好吃的,不管過了多少年還是回退多少年,都是有人喜歡的。
“我帶您到樓上雅間坐坐,順便給您叫掌櫃的吧!”店小二十分殷勤的開口說道。
虞輓歌點了點頭,這在大堂裡讓衆人看著,確實有點膈應。
就好像她是什麼稀罕物兒一樣。
雅間還是原來的雅間,只不過這次,掌櫃的很快便上來了。
她的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小的錢袋。
“這便是近些日子以來的銀錢,您點點,這是最近來用餐的人,因爲是第一道菜,所以我也沒敢設那麼高的價錢。”掌櫃的苦著臉說道。
如果她知道這效果如此出類拔萃,就根本不會低價將這菜賣了,如今卻是收不了場了。
“若是您能夠爲我們再提供一道菜,我一定將那菜價給定的高些。”掌櫃的神色顯然是有所希冀。
她現在已經嚐到了跟虞輓歌合作的甜頭,自然是不能輕易將虞輓歌這麼個搖錢樹給放走了。
虞輓歌將那小錢袋中的銀子倒出來查了查,雖然只有七八兩左右,但是想想,這畢竟是隻有七八天的收入,就相當於一天淨賺一兩銀子。
倒也算是不錯的收入。
“那我今天就再給你寫一道菜譜,菜價定的還是不宜過高,做生意嘛,總是不能貪心的?!庇葺n歌誠懇的勸誡道。
這人嚐到了甜頭,就總是想吞下一筆更大的買賣,這樣怕是會得不償失的。
那掌櫃的連連點頭,“我當然知道,定是不會給您帶去麻煩的?!?
嘴上是這麼說著,可是心裡怎麼想,虞輓歌也不得知。
“知道就好,若是你想提高菜價,那我便給你寫一道葷食?!?
虞輓歌想了想開口說道,她本來是想再給這天下第一樓出一道素的,畢竟葷素主食搭配,也能夠湊出完整的一道菜來。
可是這掌櫃的若是存了別的心思,當然就不能這樣做了。
正當她提筆落下最後一個字,那外面的店小二卻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大把的官爺在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