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做出反應的人就是蘇母,她立刻上前來看著蘇忍冬的臉。
“你是哥哥,你要讓著弟弟,怎么能這么對忍冬呢!”蘇母滿臉的焦急神色,就好像這蘇忍冬明天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虞挽歌聽了這話更是發笑,“蘇忍冬挨了一巴掌您便這樣心疼,這蘇連翹昨天挨了那么重的一巴掌您卻將他直接趕回我府上,我也不知道,這蘇連翹,是不是您親生的啊?”
這根本就不怪虞挽歌懷疑,這蘇母的區別待遇也未免太明顯了一些。
蘇母面露尷尬,似乎有一些難言之隱,但是半晌還是沒有說話。
“你們走吧,以后沒有大事,不用帶蘇連翹回蘇府的。”
這一句不用帶他回蘇府,說的很叫人奇怪,正常人家將兒子嫁出去以后,應該很想念這兒子,并且很想見到他才對。
可這蘇府,怎么卻偏偏將這個兒子往外推呢。
說罷,那蘇母竟然直接帶著蘇忍冬回到了房內,并且將房門關上。
平時眼淚極多的蘇連翹,偏偏在這個時候竭力忍耐,根本就沒讓眼淚落下一滴。
可偏偏就是這副模樣,叫虞挽歌看起來心疼極了。
“我們走吧。”蘇連翹淡淡的開口說道,只不過那話語中還有幾分哽咽。
虞挽歌看了一眼那碎裂的酒瓶,直接牽著蘇連翹離開這屋內。
她還以為那天蘇連翹出嫁的時候見到的那溫馨一幕是真的,誰知道竟然是這蘇府眾人聯手演的一出好戲啊。
這樣的蘇府,不回也罷,就好像那亂七八糟的賢王府一般。
都是不能夠讓人懷念的去處。
“我想去看看爹爹。”三人出了門,蘇連翹這才開口說道。
他一張小臉上已經沒有什么表情,唯獨眼神有些眷戀的看向遠處的一個方向。
虞挽歌點了點頭,“帶路。”
在這個男女顛倒的時代,男人是最不受重視的,這樣生下來的男子,或許著實應該跟爹爹更親一點。
沿著小路一直走,便走到了一個有些偏僻的院落。
那院子乍一看,竟然跟那收拾好之前的挽歌府差不多,院落內竟然也是一樣的雜草叢生。
看起來也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樣。
“你爹爹住在這兒?”虞挽歌有些狐疑的開口問道。
這怎么看也不像是住了蘇府的妾侍的模樣。
那其他的房屋皆氣派堂皇,偏偏就眼前這座看起來與整個院落格格不入。
“嗯,就是在這里,只不過這看上去,比我上次來之前更荒涼了。”蘇連翹看著那房間,一時間有些怔訟,還有一些踟躇。
“進去吧,估計爹爹也想見你了。”虞挽歌開口朝蘇連翹說道。
她不明白這種明明已經到了家門口,卻不進去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既然早晚都要面對,還不如趁早踏出這一步。
“爹爹,我回來……了。”蘇連翹輕輕的踏入院內,可是卻發現這院子有著與往常不一般的寂靜。
這種寂靜難免讓人有些心慌。
“爹爹?”蘇連翹眉頭微蹙,再次往前踏了一步小聲喚道。
音兒原本跟在身后,這下也上前一步,“福伯?老爺?”
但是寂靜的院內沒有給兩個人任何回復。
三人對視一眼,決定挨個房間找過去。
要不就是兩個人出去遛彎了,要不就是被別的什么事情耽擱了,但是蘇連翹這心里,總是有些不好的預感。
此時音兒打開了房門,朝里面看了一眼之后,立刻雙手捂嘴后退兩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虞挽歌對這種反常的舉動有些好奇,立刻上前兩步往房內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讓她住了嘴。
房間內的床上有一具幾乎已經是全身青紫的尸體,在地上有一個割了腕的老男人。
地上的人應該就是音兒剛剛叫到的福伯,那床上的人,應該就是蘇連翹的父親了。
沒想到只短短幾日,竟然就發生了這般變化。
明明在出嫁當天,虞挽歌還在那送親的隊伍中見到了那個男人,看起來便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暖意。
此時,那蘇連翹終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輕手輕腳的靠了過來,“怎么了?”
虞挽歌一把將蘇連翹的眼睛捂住,“以后挽歌府就是你的家,這蘇府,不回也罷。”
眼前這一幕簡直可以算作是人間慘劇,她不想讓蘇連翹看見眼前這幅景象。
“爹爹出事了。”蘇連翹十分平靜的開口說道。
似乎是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一般。
可即便如此,虞挽歌還是扶著蘇連翹走到門口才將他臉上的手拿開。
在剛剛,她就已經感覺到手上有些濡濕,將手拿下來之后才發現,果然是蘇連翹已經淚流滿面。
“我要去,再找娘親問問。”蘇連翹雖然還流著淚,但是表情卻沒有什么變化。
虞挽歌實在放心不下,只能跟著蘇連翹一同去了。
兩次來找蘇母,懷揣的卻是不同的心情。
蘇連翹這小綿羊,也是時候褪去那柔軟的外殼了。
戰神的夫郎,又能柔弱到哪去呢。
蘇連翹將眼淚一擦,一腳踢開大門進入屋內,那蘇母果真還在跟蘇忍冬兩個人母子情長。
“柳氏已經死了,你知道嗎?”蘇連翹的語調十分冰冷,這讓蘇母將已經含在嘴里的呵斥又咽了下去。
她的眸子里帶著些微的震驚,“他死了?”
這件事情她也確實不知道,若不是這次蘇連翹回府來想去看看爹爹,還不知道那尸體要過多久才能被人發現。
從前爹爹的身子便不大好,蘇連翹一直以來都在精心照顧,可是沒想到,僅僅是離府兩天而已。
虞挽歌在一旁看著,忽的,將一把匕首塞在了蘇連翹的手里。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任何都可以。”
那話帶著明顯的蠱惑意味,而蘇連翹,現在滿心的,就只聽虞挽歌一個人的話而已。
蘇母立刻將蘇忍冬推到一旁的柜子旁,那里是個夾角,也算是整個房間最安全的地方。
再將蘇忍冬放好之后,她立刻大叫道,“你們瘋了!”
一個讓夫郎弒母,另一個是真的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