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猶豫了一會,看向那個男人半晌,緩緩抬起手來。
男人的面色有些驚慌,但是還是祈禱小草不會將他給供出來。
若是這下說了,他這份工作就要丟了,而且不知道要不要賠錢。
而且,從賢王府若是以這種方式被逐出去,以后找下家都難。
可是最終,那只手還是無情的指在了他的臉上。
“就是他要我這么做的!”小草閉著眼睛開口說道。
男人沒法反駁,只能連連擺手,“沒有,不是我,我怎么能這么做呢!”
蘇連翹嘁了一聲,“不是吧不是吧,不會都現在了還有人敢做不敢當吧?”
這一句話直接就將男人想要說的話全都堵在了肚子里。
因為這件事,確實與他脫不了干系。
“將來龍去脈交代清楚。”虞挽歌瞇眼說道。
反正這倆人不能這么簡單,真就一個人說了一嘴,然后另個人就同意了不成,總要有怎么作戰的吧?
虞挽歌看了看自己的手下,那手下沒說話,又看了看小草,小草一個激靈。
“就是我剛來的時候,在街上走著,就被他給遇見了,那天他應該是在采購新鮮青菜。”小草磕磕絆絆的將自己想要說的給交代清楚了。
“我的手里只有一小塊龍血竭,但是他說我們可以賺大錢……”小草說到最后聲音已經細弱蚊蠅,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府里的下人連忙搖頭撇清嫌疑,“沒有,我怎么能有時間接觸西域的商人呢?一聽就是這人瞎編的呀!”
虞挽歌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如果不是你,你緊張什么?”
男人緊張的滿臉大汗,雖然今天的天氣并沒有很熱,這模樣更是坐定了虞挽歌的猜測。
小草也低垂著頭,一副不敢看人的模樣。
既然事情已經問出來了,虞挽歌雙手一攤,看向藥從良。
“人就在這,至于你要怎么處置,是你自己的事情。”
她就不打算繼續在這摻和什么了,反正她已經按照所說的,將人給她帶了過來。
但是將這兩個男人真的站在藥從良面前的時候,藥從良倒是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打男人的女人不是好女人,這已經是自古留下來的規矩了。
她只剩下一身的脾氣沒地發泄。
“我的錢呢?”她壓抑著怒氣開口問道。
這龍血竭她可以還給他們,雖然已經污染的藥材,已經沒多大用處了。
她只想要自己的錢。
本來就是做白工的,眼下更是連飯都吃不起了。
原先還想著,先投入一點小錢,等到日后贏了虞挽歌,不僅能回本,還能坐擁萬貫家產。
誰知道,所有的東西都到頭來變成了一場空。
男人囁嚅半晌,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我家里,想要蓋個新房子,但是錢不夠……”
這他就想到了出去坑蒙拐騙的法子。
畢竟賢王府的錢他是不可能動的,若是叫賢王發現,只會死的更慘。
“我限你兩天之內,把錢給我要回來。”藥從良咬著牙,惡狠狠地開口說道。
那是她的錢,為什么要拿給別人去蓋房子,她的醫館都那么多年了還沒舍得翻修,這一朝就讓她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虞挽歌見那男人一副舉棋不定的模樣,再次開口道,“若是要不回來,你就自己想辦法湊錢還吧,無關人員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說罷,她拉著蘇連翹站起身來。
畢竟他們兩個人,也是無關人員。
蘇連翹看了一眼藥從良,又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兩個男人,聳了聳肩便跟著虞挽歌走出了小小的院落。
“我倒是覺得,不還挺好的。”蘇連翹開口悄悄說道。
虞挽歌聽了這話,頗有些疑惑的看向蘇連翹,“為什么?”
蘇連翹自己也想不清是為什么,可能就是想要給藥從良一個教訓吧。
“她憑著自己師父留給她的小藥館,趾高氣昂慣了,我倒是真想知道,在這樣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到底會怎么辦?”
蘇連翹自我感覺并不是一個好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壞蛋。
虞挽歌側過頭來看向蘇連翹,半晌才緩聲道,“那你可以看看我。”
她從前那般威風,來到了這里之后,還不是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打拼,什么都不是。
蘇連翹側身抱住虞挽歌的腰際,將頭埋在她的懷里,“您是我的妻主,您落到那般田地的時候,連翹只會心疼的。”
他有些后悔,為什么剛開始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就沒有這般好。
若是他能勇敢一些, 能再主動一些,或許日子就會好過不少。
他難以想象,他的妻主從夢境中醒來,發現她竟然只是一個癡傻的感受。
“事情都過去了,至少我們現在不錯。”
但是那藥從良,可就不一定了。
“妻主,您怎么能斷定,那龍血竭就是假的?我們國家還有書上,可都沒有寫過關于這種東西的記載啊。”
他好奇極了。
虞挽歌搖了搖頭,“我在夢里面的世界里,這些東西并不是什么稀罕物,所以我當然認得。”
蘇連翹滿眼的艷羨,“妻主您夢里的世界竟然那般神奇,若是有機會,我也好想做夢夢到啊。”
哪怕只有一次,他也想要看看男女平等的世界到底長什么樣子。
虞挽歌揉了揉蘇連翹的頭,“終有一日,你會見到的。”
在他們站在這里聊天的時候,小花躡手躡腳的走到了他們的身邊來。
“王爺,我哥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兒啊?”小花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他這哥哥剛來,還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找到了賢王府里來。
虞挽歌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說話細細柔柔的,滿眼都是擔心。
這中原跟西域,若是一個弄不好,就是這輩子再也見不著的事兒。
這下好不容易能見面了,他實在是不想讓他哥出什么問題。
虞挽歌摸了摸下巴,“你哥,倒是沒什么大事兒,就是賣了點假貨,現在要賠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