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青青的想法
另一邊,沈卿和俞九清說了沒兩句話,門外的侍衛(wèi)便進(jìn)來抱拳道:“郎主,裴侍郎求見。”
沈卿不禁微微挑眉。
身為一國之相果然是夠忙的。
她剛想起身離開,門外的人便已是走了進(jìn)來,沈卿不禁眼眸微閃。
最近大齊官員的顏值似乎直線上升啊!方才的周少卿已是長得一表人才了,如今這個裴侍郎竟還更俊一些。
走出去估摸都是能引起京里一群小娘子芳心暗許的郎君。
許是沈卿打量的目光太肆無忌憚, 裴恩俊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臉色更嚴(yán)肅了。
熟悉他的人就會知道,這是裴侍郎開始不耐煩了。
只是他平時就總是板著一張臉,若不是長期與他共事的人,都看不出他這細(xì)微的表情變化。
裴恩俊朝俞九清行了個禮,道:“下官見過俞相。”
說完,轉(zhuǎn)向沈卿也行了個禮,“見過俞相夫人。”
一邊說,一邊極力掩蓋著眼底的不悅和厭惡。
他進(jìn)來的時候,見到俞相的書房里竟然有個女子,一顆心立刻沉了沉。
只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應(yīng)該就是傳聞中最近剛回來的俞相夫人。
然而,別管是誰,女子就不該出現(xiàn)在男子議事的地方!他不知道俞相是怎么想的,竟然讓俞相夫人在他工作的時候進(jìn)了這個書房。
而且,還是這么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他行完禮后,便沉著一張臉站在一邊不說話,俞九清抬眸看了他一眼, 淡聲道:“裴侍郎是來與我商量望江水患治理的事情的罷?這里都不是外人, 裴侍郎隨便坐便是。”
裴恩俊一愣,向來表情淡漠的他難掩訝異地看了俞九清一眼。
俞相這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與他當(dāng)著這俞相夫人的面談?wù)撜虏怀桑浚?
原本打算離開的沈卿不禁眼眸微轉(zhuǎn)。
看來,俞九清是打算把治理望江水患這件事交給這個裴侍郎。
這裴侍郎看著比方才的周少卿還要年輕一些,俞九清愿意把這么一個大工程交給他,說明他很看好這個年輕人。
不過,這個年輕人跟方才的周少卿一般,顯然對她很有意見啊。
不, 她沒感覺錯的話,這裴侍郎對她的厭惡,似乎還遠(yuǎn)遠(yuǎn)勝過方才的周少卿呢。
沈卿想到這里,突然就不想離開了。
她可不是那般大度的人,別人討厭她,就要乖乖滾開。
何況,她還挺好奇,這些人這般討厭她,到底是因?yàn)槭裁础?
裴恩俊見那女人聽了俞相的話后,坐得更優(yōu)哉游哉了,半點(diǎn)都沒有自己不該坐在這里的自覺,還十分不知廉恥地朝他笑了笑。
這簡直……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即便下達(dá)這個命令的是他一向敬重的俞相,他也無法接受!
見裴恩俊直直地站在那里,完全沒有要坐下的意思,臉色還更難看了,俞九清眸色微閃,淡聲道:“裴侍郎怎么不坐下?”
裴恩俊深吸一口氣,朝俞九清行了個禮, 沉聲道:“俞相, 下官接下來要與俞相說的, 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下官私以為,俞相夫人不適合待在這里。”
俞九清眉頭微蹙,剛想說什么,沈卿就淡淡一笑,道:“裴侍郎為何說我不適合待在這里?我是會妨礙你們談?wù)摴拢€是裴侍郎覺得我是敵人派過來的奸細(xì),會把你們說的大事泄露出去?”
裴恩俊忍不住一臉震驚地看了那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女人一眼。
她說的那些理由,他完全沒想過!事實(shí)上,他向來敬重俞相,因此也相信俞相,即便俞相可能在男女之事上有些糊涂,卻絕不會在正事上糊涂,他會讓這女人進(jìn)這個書房,就說明這個女人的身份沒問題。
只是,她竟然有臉問他為什么不適合待在這里?她是一個女人,女人就該好好待在后院相夫教子!不該踏足她不該踏足的地方!
而且,他方才明明是在與俞相說話,她憑什么擅自回答?
這女人都這般囂張了,俞相竟然還不聲不響,簡直……簡直太不像樣了罷!
但俞相被這女人迷惑了,處處毫無底線地寵著她,不代表他就能憋屈地忍受這一切!
裴恩俊暗暗咬了咬牙,轉(zhuǎn)向沈卿,面無表情地行了個禮,道:“夫人言重了,夫人是俞相的夫人,在下自是不會覺得夫人會做對俞相不利的事情。
但自古以來,女子該做的事情都是生兒育女,操持家務(wù),讓男子沒有后顧之憂地去建功立業(yè)。
在下是為了與俞相談?wù)撜虏艁淼竭@里的,接下來的事情,在下覺得不是夫人應(yīng)當(dāng)參與的!”
他這話雖然說得不客氣,但沈卿看得出來,他已是在盡量維持對她的禮數(shù)了。
主座上的俞九清徹底沉下臉來,但看了看不遠(yuǎn)處嘴角微挑的沈卿,他頓了頓,終是沒說什么。
他知道,這時候的青青,不會希望他開口幫她。
裴恩俊與錢太師和趙太傅之流不同,他性情上雖然有缺點(diǎn),但是個有才之士,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大齊的棟梁之一。
也是他十分看好、且為他所用的人。
對這樣的人,他自然不能用對錢太師和趙太傅的態(tài)度,而青青以后若是還要回到朝堂上,也免不了要與裴恩俊他們打交道。
這時候,他出手幫青青,毫無意義。
她會更希望靠自己得到裴恩俊他們的認(rèn)可。
沈卿耐心地聽完了裴恩俊的話,輕笑一聲,道:“裴侍郎通篇說下來,都是裴侍郎覺得女子該如何,男子該如何,但誰道女子就一定只能生兒育女,操持家務(wù)?除了生兒育女這件事旁人無法代替,其他事情讓家中的奴仆或請專人來做不是一樣嗎?”
“你……夫人莫非是覺得,女子還能插手男人的正事不成?!”
裴恩俊卻仿若聽到了什么荒謬至極的事情,深深吸氣道:“真正賢惠的女子絕不會隨意插手男人的事情!而自古以來,那些隨意插手男人事情的女子都是褒姒妲己之流,是禍國殃民的存在!
夫人地位尊貴,在下本沒資格與夫人說這些話,但俞相身份特殊,一舉一動都關(guān)系著整個大齊的未來,受到萬民和百官的關(guān)注,夫人這般可有考慮過俞相?可有想過若這件事傳出去,可會讓人對俞相產(chǎn)生成見?!”
都是褒姒妲己之流的存在?
這小子對女子的成見還挺深。
沈卿不禁若有所思地看著裴恩俊,嘴角微微一扯道:“說來說去,裴侍郎就是覺得,我不該留在這里,必須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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