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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楚玉郎這輩子嫁婦從婦了

104 楚玉郎這輩子,嫁婦從婦了!

當(dāng)夏侯青帶著楚玉郎齊齊出現(xiàn)在天牢看望喬羽的時候,喬羽正盤腿坐在潮濕的草甸子上,揚(yáng)著脖子,瞇著眼睛,似乎很愜意,很舒服的曬著從小小的天窗口掠下來的清媚的太陽光線。

夏侯青屏退隨從,看著這樣安靜的喬羽,反到是有些不習(xí)慣,望了一眼身邊從頭到尾都緊緊盯著喬羽的楚玉郎,夏侯青心了神會,站到一邊。

楚玉郎走上前,細(xì)嫩的手,緊緊地抓著天牢的木門,透過根根手臂般粗壯的木樁,看向坐在里面,被剝奪了自由的媳婦,眼睛,更紅了。

喬羽轉(zhuǎn)過身的時候,正好對上楚玉郎那雙剛清亮的眼睛,他眼眶的微紅,讓她心疼的站起來,拍拍pi股瀟灑的走過去,想要伸手去抹掉心愛男人眼中的淚,卻發(fā)現(xiàn),手指有些臟,她不忍心在他白嫩的臉上留下任何污點(diǎn),唯有勉強(qiáng)的扯著袖邊干凈的衣角,輕輕地擦掉他眼角的淚,對上他擔(dān)憂的眸光,她,笑若平常、輕松自在:

“我沒事的!玉郎!”

楚玉郎看著媳婦一身灰色的囚服,忍著心里快要喊出來的刺痛,睜大的眼睛里,帶著決然:“阿羽,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fù)你!”

喬羽點(diǎn)頭,相信:“我知道,所以我現(xiàn)在一點(diǎn)也不害怕。”

楚玉郎拽著喬羽的衣袖,雙手,穿過木樁,輕輕地摸著喬羽披散在身前的長發(fā),這樣安靜的撫摸著這只大周人人敬畏的母狼,天下間,只有他敢,也只有他能。

成親這快一年來,他楚玉郎經(jīng)歷了二十年來都不曾經(jīng)歷過的快樂;十三歲之前,他生活在病榻上,每天面對的都是下人們的唉聲嘆氣,和父王娘親眼神中的掙扎和不忍,十三歲后,他身體日漸健朗,父王寵他,任由他胡作非為,娘親溺愛他,任由他無法無天;他荒唐度日,不知年月疾苦,京城里,誰人不知他楚玉郎名號差、風(fēng)流種,天生就是個吃喝嫖賭的混球;大周天下,誰又不知榮親王英雄一世,卻不想晚節(jié)不保,生了一個廢物兒子,每天除了聚眾嫖娼,就是帶著手底下的爪牙橫霸賭場,他的名聲如何,他最清楚不過。

本以為他就要這樣渾渾噩噩、無法無天、不知廉恥的活一輩子的時候,這個女人無意間闖進(jìn)來了;他流氓。她就比他更流氓,他無恥,她就比他更無恥;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不要臉,可是最后,動的還是他的心,他愛上了,深深地愛上了!

他楚玉郎這輩子,也許沒有喬羽這個女人依然會很順風(fēng)順?biāo)幕钕氯ィ墒菂s活的如同行尸走肉;是她,在無意間點(diǎn)燃了他的生命之火,在他這個被眾人都說成是廢物的人身上,灑下了希望的種子;她說,她的夫君是天上的海東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還說,她能夠嫁給他真好,一輩子能夠擁有他,真好;她還還說,玉郎,喬羽會好好地活著,不會丟下你讓你當(dāng)寡夫,因為舍不得、不舍得;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沒心沒肺的動作,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身上、心里,將他這顆快要枯竭的心悄悄的喚醒。

而這個在人生中觸碰到了他靈魂的女人,他也用著特別的方式珍惜著她,疼愛著她,同時,也默默的守護(hù)、保護(hù)著她。

她是大漠上的雄鷹,是真正的天之驕子,那么,他甘心做雄鷹背后的鳥巢,等她倦鳥歸巢的一日與她相扶到老;世人都說,他楚玉郎有了一個好媳婦,能打架、會帶兵,高官厚祿、出手大方,關(guān)鍵還俊美漂亮,他這個吃軟飯的家伙吃的人人羨慕、聲震四方;種種說辭中,羨慕者有之、詆毀者有之、惡意諷刺者更有之。

可他都一律無視,因為他想要給自己的女人守護(hù)一片安靜的地方,在這片安靜祥和的地方,喬羽不是楚羽,不是那個威風(fēng)八面的揮舞著大刀砍殺敵將的英雄,不是那個在朝堂上輕輕一咳嗽就讓無數(shù)文官嚇得腿脖子打轉(zhuǎn)的母狼,更不是被無數(shù)人推崇的少年英雄,大周戰(zhàn)將。

喬羽是他的媳婦,是他楚玉郎的女人,是在深夜里因為怕冷而不斷往他懷里鉆的女人,是在月事來臨時,因為小腹墜痛而靠在他懷里輕言呼痛的女人,是在因為做了噩夢而緊抓著他的手死死不放開的女人;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守護(hù)著這樣的喬羽,保護(hù)著同樣需要他這個大男人保護(hù)的媳婦,愛她、珍惜她、將她視為生命。

再強(qiáng)大的人物,也有軟弱恐懼的一天;再堅硬的殼子,也有龜裂、碎裂的一天;他不期望自己能成為她的保護(hù)傘,只希望,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不管是面臨槍林彈雨還是霹靂戰(zhàn)火,他都能像個男人一樣,站在她面前,不求護(hù)她平安,只要有一顆與她同進(jìn)退、不分離的心,永遠(yuǎn)的陪在她身邊,告訴她,不管她喬羽變成怎樣,楚玉郎這輩子,嫁婦從婦了!

注意到楚玉郎眼神的變化,喬羽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情緒不對呀!”

楚玉郎抬頭,一雙手,仍然撫摸著喬羽的長發(fā),眼眸微轉(zhuǎn),遮住眼底的決然,口氣一換,居然又變回了以前的那股調(diào)調(diào):“你這婆娘,就算是坐牢了也要注意點(diǎn)形象不是?好歹你也是延平王妃,這說出去,丟的可是爺?shù)娜耍 ?

喬羽低頭看著有些打結(jié)的發(fā)梢,笑了一下:“無妨!進(jìn)來的人都是這幅摸樣,沒人會注意我這幅邋遢的樣子。”

楚玉郎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大喊一聲:“牢頭!”

聞聲趕來的牢頭立馬跪在楚玉郎面前,點(diǎn)頭哈腰:“王爺,屬下在!”

“把門打開,爺要進(jìn)去給王妃梳洗梳洗!”

牢頭面露難色:“王爺……,這,將軍是欽犯,屬下……這……”

楚玉郎眼一橫,眼看著他抬起腳要朝著牢頭踹過去的時候,喬羽在這邊阻止:“玉郎,不要胡鬧!”

楚玉郎收住腳,看著牢頭跪在地上發(fā)抖的模樣,瞪眼:“爺?shù)呐耸菤J犯?你他媽這眼睛是生來出氣的嗎?爺?shù)呐耸浅鰜砉渲娴模谔炖巫商炀陀帜馨峄厝ィ倌愦鬆敚以跔數(shù)拿媲俺唬氵@是找死呢?還是想死啊!?”

牢頭被楚玉郎這出一通霹靂啪啦的痛罵吼得這后心都發(fā)顫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起來;一個勁的磕頭賠罪,可就是不敢說一句開門的話;夏侯青在一邊瞅著楚玉郎跟一個獄卒過不去,走上前,勸說:

“算了,崇親王下的命令,他們這些奴才也只是奉命而行,我們不必為難!”

楚玉郎一把甩開夏侯青:“崇親王算個屁呀!不就占著輩分大么,爺?shù)母竿跞羰腔钪腔斓案页鰜硖羰聠幔坎荒笏浪 ?

夏侯青諷刺一哂:“你也知道崇親王大我們一截,不要難為這些螻蟻之輩,免得到時候給崇親王找來話柄,更加難為阿羽。”

聽到會給媳婦帶來麻煩,楚玉郎乖了!

慢慢放下腳,但還是裝作不經(jīng)意的狠狠地踩了一下牢頭放在地上的手掌,疼的那廝殺豬般的嚎叫,他的心里才好受了那么一丁點(diǎn)。

崇親王,老子跟你的梁子這算是結(jié)大了!

楚玉郎在心里碎碎念,瞅了一眼媳婦,拍著胸脯,道:“媳婦,我不會讓楚如冰好過的!”

喬羽愣了一下,猶豫的看了一眼夏侯青,看夏侯青點(diǎn)頭后,她才放心,有只陰謀詭計一大堆的狐貍在身邊,她就能斷定玉郎絕對不會出事:“我從來都不懷疑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本事。”

楚玉郎哼哼了幾聲,深深地看了一眼媳婦,最后,閉上眼睛,緊緊地抓著喬羽的手放在心口,他說過,他無法奢求自己能夠成為這個讓天下人都聞風(fēng)喪膽的母狼的保護(hù)傘,但他,永遠(yuǎn)都有一顆跟她一同進(jìn)退、禍福與共的心。

再強(qiáng)悍的女人,背后都要有那么一個男人,或是平淡如水,或是焦躁入陽,很不巧,他就是那個焦躁入陽的家伙。

注意到楚玉郎今天的特別,喬羽在看著他閉眼的時候,轉(zhuǎn)眼望著夏侯青,希望嫩鞏固得到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夏侯青不負(fù)所托,對著喬羽舉起手,然后在脖子上狠狠地滑了一下,當(dāng)做是解釋;喬羽恍然明白,眼神一晃,帶著些許擔(dān)憂;緊抓著楚玉郎的手,緊了緊。

“玉郎,答應(yīng)我,不要隨便挑釁楚如冰,心里再氣再惱,也要懂得分寸;萬不可給皇上招來麻煩。”今早小路子公公急匆匆的跑過來通風(fēng)報信,她就已經(jīng)很感激那個素來很貪生怕死的小皇帝了,足以見得,在國法與人情面前,小皇帝是個十分熱血的人,不忍心看她受委屈。

楚玉郎冷笑:“現(xiàn)在皇兄恐怕是已經(jīng)被楚如冰軟禁起來了。”

喬羽眼神一凜:“怎么會?楚如冰從哪里來的膽子?難道是……宮自清答應(yīng)跟他合作了?他這么快就想要逼宮了?”

夏侯青搖頭:“如果是宮自清出手相助,那我們這邊也會好辦點(diǎn),問題是,宮自清根本就沒有出手,而他楚如冰卻不知從哪里來的力量,現(xiàn)在帝皇軍的多半人都是他的手下;著實讓人莫找不著頭腦。”

“不是宮自清?”喬羽眼神閃爍,擰著眉心,喃喃自語:“那會是誰?”

楚玉郎接過喬羽的話:“不管是誰,爺這次定不會饒了那只大蛀蟲;阿羽,你先在這里委屈幾天,收拾了那個混蛋,我接你回家。”

喬羽笑笑,示意了然;然后慢慢松開楚玉郎,盯盯的看著兩人一同離開。

保定帝被軟禁,帝皇軍一夜之間易主,她被囚禁,朝臣風(fēng)言莫測,大周邊境動蕩,西涼與西夏兩國隔岸觀火。

一夕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固若金湯的大周,居然在最繁盛的時候讓這一場毫無預(yù)兆的大陰謀弄得手忙腳亂;究竟是誰能有這么大的能耐,究竟是誰,在背后操控了這場顛倒乾坤的局?jǐn)?shù)。

喬羽擰著眉,慢慢的坐回在草墊上,幽幽深目,看向窗外的艷陽,攥緊的拳頭,宛若鐵錘般,重重的打在身邊潮濕的地面上。

……

楚玉郎和夏侯青二人齊齊走出天牢,但誰知,剛出門口,就被團(tuán)團(tuán)圍上來的帝皇軍堵住去路,看著領(lǐng)頭而來的帝皇軍第一番分隊的小將沙平,夏侯青站到楚玉郎前面,雙手負(fù)立,自有一派器宇軒昂:“皇叔還真是急性子,這么快就想著動手了?”

沙平是楚如冰的心腹,自然是知道這看似面如冠玉的關(guān)東王其實是最難對付的一個,哂笑著走上前,禮數(shù)周到、陽奉陰違:“王爺,我家王爺在定北宮中等候,希望兩位王爺能夠移駕,前去相聚!”

楚玉郎從夏侯青身后走出來,冷目:“相聚?哼!他是個什么東西,憑什么能請得動本王!”

沙平自然之道這延平王爺?shù)募茏哟螅墒且矝]想到居然回蕩著這么多人的面,明目張膽的大罵王爺:“延平王,不管怎么說,我家王爺也是您的叔叔,叔叔請侄子,不需要理由吧!”

楚玉郎幽幽眉眼,瞅著沙平那副狗仗人勢的模樣,雙臂環(huán)在胸前,眼睛抬得高高的,一步、一步的走到沙平身邊,掃了一眼跟在沙平身后的爪牙,嘲笑:“道不同不相為謀,人不同不予為政,崇親王是人是狗本王不知,但本王這個堂堂男子漢是絕對不會跟狗相聚商談,因為語言不通,明白嗎?”

沙平被楚玉郎氣噎,手上按著寶劍,可就是不敢拔出來砍了這一項作威作福的延平王,再想到王爺?shù)慕淮K還是硬著頭皮,看向夏侯青,道:“關(guān)東王,我家王爺說了,去不去在你們,可是不去,事后若是后悔了,那就沒有后悔藥能吃了。”

夏侯青和楚玉郎對視了一眼,夏侯青走上前,口氣溫潤:“前面帶路!”“夏侯青,你還真去呀!”楚玉郎急了,忙走到夏侯青身邊,拉住他:“咱們現(xiàn)在若是去了,那條大蛀蟲若是害了咱們,那可怎么辦?”

夏侯青也不是不擔(dān)心自己的性命,可是想到身陷宮中的保定帝和情況未明的現(xiàn)狀,抓住楚玉郎的手腕,壓低嗓音,湊在他耳邊:“放心,你媳婦一天不死,他楚如冰就一天不敢動咱們!”

“關(guān)我媳婦什么事兒!”楚玉郎翻白眼,撇開夏侯青的拉扯,雙臂依然高傲的環(huán)著胸:“你別忘了,我媳婦現(xiàn)在身陷囹圄,頭上定了個殺人的罪名,她還真指望著爺救她呢!”

夏侯青瞅著頗為男子氣概的楚玉郎,“啪”的一聲打開折扇,輕輕笑了幾聲,道:“你當(dāng)真認(rèn)為楚如冰只是簡簡單單的靠一個殺人的罪名關(guān)了你媳婦嗎?”

“難道不是?碧瓷的尸體就在我媳婦身邊,不關(guān)是不是我媳婦殺的,這證據(jù)確鑿,著實要人百口莫辯!”

只要一想到自己大清早起來抱著的不是媳婦溫暖的身體,而是聽到貓兒哭嚎著匯報媳婦被楚如冰來人捉走了,他的心就憋火的快要著起來了;不管怎么說,她媳婦可是堂堂大周大將軍,忠勇一等公,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怎么就被人扣著鐐銬給牽走了呢?

楚玉郎磨牙:“最近這他媽晦氣,身邊老是出狀況,等爺搞定了眼前的爛攤子,找護(hù)國寺的大師來驅(qū)驅(qū)邪氣,延平王爺里準(zhǔn)是鬧鬼氣了,一天到晚的給爺找麻煩。”

夏侯青沒有給你這楚玉郎一起湊熱鬧,雙目清明的他,看著沙平那雙含著殺氣的眼睛,風(fēng)輕云淡的一笑,道:“喬羽身份特殊,手握五十萬虎狼軍,保駕護(hù)國、身份崇高;先壓住她也就也變相壓住了虎狼軍;虎狼軍雖然戰(zhàn)斗力強(qiáng),可是少了主心骨就跟那無頭蒼蠅一樣,成了一盤散沙;大將軍的前院里發(fā)現(xiàn)了女尸,別說不是大將軍殺的,就算是,這大周也沒有多少人敢辦這個案子,楚如冰不過是借題發(fā)揮,有人無形之中給他幫了大忙,他就將計就計,來了招擒賊先賊王,著實殺的我們措手不及。”

楚玉郎雙手狠狠地喝起來,“啪”的一聲拍的亮響:“干他大爺!我就說么,有爺活著的一天,哪個不要命的敢來扣我媳婦,原來這混蛋的腦子是動在這方面。”說完,楚玉郎轉(zhuǎn)過身,揪住沙平的衣領(lǐng),怒喝:“備轎!老子這就跟你去見楚如冰!”

沙平被突然乍毛的小王爺驚住,也不敢造次,忙招呼手下前去置辦轎子,這邊,小心翼翼的盯著眼前這兩位難對付的祖宗。

看楚玉郎怒氣騰騰,夏侯青依然風(fēng)輕云淡;既然已經(jīng)有個人躍躍欲試著準(zhǔn)備找人拼命,那他還是安分點(diǎn)比較好;畢竟——

在大周論身份,楚玉郎那混蛋,絕對比任何人都要金貴;楚如冰就算是想要下手,也要掂量掂量!

寬大的八人大轎中,楚玉郎攥緊了拳頭;雙目中含著騰騰怒火,他這輩子,最恨的事兒就是,別人敢當(dāng)著他的面,欺負(fù)他的女人!尤其是像楚如冰的這種欺負(fù)法兒,不正面來,光往外立掰,這不是臊他媳婦,讓他臉上無光嘛!

小王爺怒氣騰騰,不斷地催促著抬著轎子的轎夫速度快一點(diǎn),這硬是把半個時辰的路縮短了小半個時辰,當(dāng)楚玉郎氣哄哄的從轎子里跳出來,擄著袖子蹦跶到定北宮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楚如冰帶著他的爪牙,一派煥然的喜樂融融,而那一項坐著他皇兄的龍椅上,此時空無一人,看了著實要人心里一虛晃。

楚玉郎一進(jìn)來,就瞪著楚如冰,而楚如冰聽到門口的匯報,轉(zhuǎn)過頭的時候,正好對上楚玉郎飆火的眼睛。

“呦!大侄子呀,你來了!”楚如冰這口嗓子,喊得就跟那窯姐兒要接客一般,聽得楚玉郎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夏侯青隨著楚玉郎的身后走進(jìn)來,當(dāng)他瞅著眼前情況不對勁的時候,乖乖的站在一邊,看著楚玉郎撒火,自己時刻準(zhǔn)備著在關(guān)鍵的時候給予支援。

“是!你爺來了!”楚玉郎一直說話都口無遮攔,再加上跟著喬羽混的時間久了,這膽子早就練得不是人了,這腔帶著滿滿挑釁的口氣,很快就讓楚如冰的臉色拉黑,面露不快。

跟在楚如冰身后的爪牙們瞅著楚如冰受辱,為了體現(xiàn)自己的忠勇,走上前,斥責(zé)楚玉郎:“延平王,老王爺走了,這就沒人教養(yǎng)你了嗎?”

楚玉郎瞅著走上前說話的人,他認(rèn)得這龜孫子,戶部尚書袁爽。

楚玉郎瞅著袁爽冷笑,這粉雕玉琢的小男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意,可要比本來就詭詐的夏侯青還要看著讓人心里發(fā)毛;其實,有這種想法的人都是很正常的;比如說,這常常喜歡發(fā)脾氣的人一發(fā)起脾氣來也就沒什么好怕的,可是這一項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混蛋若是發(fā)了脾氣,那可堪比猛虎下山,著實要人心顫;楚玉郎一直給人的形象是紈绔無賴,今天難得露出這副讓人發(fā)毛的笑容,這就跟不會叫的狗其實咬人最疼是一個意思;冷不丁的冒出這一出,著實要眾人摸不清頭腦。

小王爺變了,小病秧子被大將軍帶的能舉旗反攻了。

果然,袁爽被楚玉郎這笑驚得朝著身后退了幾步,五短身材哆嗦著發(fā)顫,沒想到這紈绔發(fā)起火來,還真有點(diǎn)讓人心神俱膽的氣勢。

“袁大人,我父王雖然走了,可榮王府筵席傳承的教養(yǎng)本王自認(rèn)為還是過的去;畢竟,本王可沒做出跟自家老子同爭一女的丑聞!”說到這里,楚玉郎不管袁爽臉上徒然竄起來的煞紅,接著不緊不慢的說下去:“本王前段時間聽說,這袁公子在花柳街上看上了一個窯姐兒,但不湊巧的是,這位窯姐兒是袁大人您包養(yǎng)在外的小娘子;哈哈!袁大人,這袁公子真不愧是你親生的,父子倆的眼光都一樣,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伺候老爹的時候順帶著也便宜兒子;袁大人,您與令郎的口味,很特別呀!”

前段時間,袁爽因為家里逆子的事情鬧得滿城風(fēng)雨,無外乎天井街邊的傳言,父子倆看對了眼,瞅上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青樓女子鬧得差點(diǎn)大打出手,袁公子更是荒唐的不可開交,差點(diǎn)跟自己的父親斷了關(guān)系,領(lǐng)著窯姐兒做野鴛鴦,最后若不是袁老夫人出面,恐怕這時候,這袁府的笑話就要傳到其他六國了。

袁爽是個自視風(fēng)流的人,仗著背后有楚如冰撐腰,一直縱行府里的奴才在外面欺負(fù)人,兒子教育不好,后院的小妾一天到晚的鬧騰,袁府的烏煙瘴氣一直都是京城人津津樂道的話題,現(xiàn)今楚玉郎將袁爽的糗事當(dāng)著大伙兒的面一口氣說出來,說是要他老臉掛不住,這心里憤恨的將楚玉郎的八輩子祖宗都罵了個遍,可是最后還是揪著心,死著勁兒的罵自家的兒子,父子倆嫖娼嫖了同一個女人,這事兒,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讓人不佩服都難。

看袁爽跟蔫了的茄子一般蔫耷耷的不敢說話,楚玉郎得意:“袁大人,實話告訴你,其實那個叫嫣嫣的還是叫燕燕的,本王也玩過,就是床上騷了點(diǎn),除了這些相貌沒有芍藥姐姐漂亮,身段沒有芙蓉姐姐柔美,歌聲更是沒有小河邊的賣唱女好聽;你們父子倆掙破了頭,鬧半天為了一只破鞋搞得聲名狼藉,這都是為了什么呢?如果大人喜歡這口,本王可以幫你介紹介紹,床上浪點(diǎn),功夫深點(diǎn),伺候的舒服點(diǎn)的窯姐兒,本王認(rèn)識不少呢。”

說到這里,楚玉郎賊壞賊壞的靠了靠杵在一邊,已經(jīng)忘記說話的袁爽,“好心”的道:“大人想明白了,可以來延平王府,本王請客,帶著大人玩盡興。”

袁爽年紀(jì)已經(jīng)過了五十,此時被楚玉郎這幾句話憋得早就羞愧于心,在同僚面前,自己家的家底和丑聞就這樣被端出來,這要袁爽這個好面子的男人早就站不穩(wěn)了,在看見楚玉郎眼底的嘲諷時,這一口氣沒提上來,硬生生的把自己給憋過去,撲騰一聲栽倒地上,口吐白沫,儼然就是個羊癲瘋的癥狀。

夏侯青用折扇掩著嘴角嗤嗤的偷笑,這輩子,輪無恥流氓,會還能比得過楚玉郎?這混蛋,居然把那些不入流的葷話都帶到朝堂上來了,儼然一副誰也不放在眼里的模樣,再加上句句字字間都透漏了一出他玩過的窯姐兒要送給袁爽這只風(fēng)流精的意思,這要袁爽不氣暈也要裝暈,因為,太丟人了!

伺候在定北宮外面的奴才們聽著宮內(nèi)傳來動靜,探過頭一看,就瞧見袁大人暈倒了,忙跑進(jìn)來攙扶著往外拽,而一直杵在一邊的楚如冰,此時正是一臉鐵青,怒氣難平的看著一臉無賴笑意的楚玉郎。

楚玉郎全當(dāng)做沒看見,依然厚著臉皮,瞅著袁爽像頭死豬一樣被拖出去,一邊說著風(fēng)涼話,一邊笑呵呵的對著站在身邊的眾位大臣,道:“大伙兒,看見了沒?典型的縱欲過度癥狀;所以啊,這男人還是在年輕的時候悠著點(diǎn),做事兒的時候慢著點(diǎn),別被眼前的利益晃暈了腦袋,跟著瞎起哄;要不然,一步錯、步步錯,是不是呀,張大人?李大人?黃大人?”

楚玉郎一口一口的喊著站在楚如冰身邊的大臣,凡是被楚玉郎點(diǎn)著名的人,都嚇得眼神閃爍,生怕這延平王也知道自己的糗事,當(dāng)著眾位大人的面,這位小祖宗口不擇言,一股腦的全部都倒出來,這要他們以后可怎么在京城里混呀!

楚如冰看著楚玉郎臉上得意的笑,咬緊牙關(guān):“楚玉郎,你鬧夠了吧!”

楚玉郎委屈:“皇叔,侄兒什么瞎鬧了呀?”說著,他很不要臉的眨眨眼,硬是在眼角擠出了點(diǎn)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淚光,一臉屈就:“眾位大人,本王什么時候鬧騰你們了?本王只是想要借由袁大人的例子給大伙兒講講,人這一輩子,注定了都會犯一兩個錯誤,這錯誤可大可小,但是,知錯能改,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跟著瞎起哄,安安分分、恪盡職守,在這朝堂上站著的人哪一個不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伪貫榱艘恍┕菲げ灰樀幕斓笆拢α俗约合掳肷!?

說到這里,楚玉郎抬眼瞅著楚如冰,自信的說道:“皇叔,您心里想什么,本王還是能猜出一二的,不敢贊譽(yù)皇叔膽識過人,只能送給皇叔四個字,癡人做夢;現(xiàn)在雖然我父王不在了,可是大家不要忘了,我延平王府養(yǎng)著的那條母狼,可不是善茬,她若是發(fā)起火,這繁繞富庶的京城,恐怕會變成第二個西北戰(zhàn)場。”

楚如冰冷笑:“大侄子,你這是在要挾本王嗎?”

“不敢不敢!”楚玉郎忙擺擺手,道:“本王只是想要在這里說清楚,皇叔您喜歡癡人做夢那您就一個做吧,何必要拉著眾人跟你一起往火坑里跳呢?”

楚玉郎說到這里,跟在楚如冰身邊的大臣就開始小聲的嘀咕起來,瞅著自己的反間計快要成功了,楚玉郎再接再厲,繼續(xù)裝作不在意的說下去:“大周的子民都知道,這虎狼軍歷來都是認(rèn)人不認(rèn)令牌,五十萬戰(zhàn)斗力的將士,都對著我媳婦俯首稱臣,她一句話,能保大周千秋萬代,再一句話,能讓大周風(fēng)雨飄搖;皇叔,您真有把握,敢跟我媳婦斗一斗嗎?”

楚如冰延伸出沉慕,看著一臉壞笑的楚玉郎,笑了:“大侄子,我以前怎么就覺得你真的是個廢物呢?”

楚玉郎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廢物了,現(xiàn)在聽著楚如冰這話,著實要他火大:“老子廢物怎么了?老子廢物怎么招你了?”

楚如冰見楚玉郎火了,臉上的笑意,更明顯:“大侄子的確是沒招惹本王,是本王,小覷了大侄子你!”

楚玉郎心里咯噔了一聲!

壞事!

這混蛋明白過勁兒了。

其實楚玉郎今天這趟來,本來是想要找楚如冰大吵一架的,心里抱著定要罵死這混蛋的態(tài)度沖進(jìn)了定北宮,可是自打他一走進(jìn)來,看著空空無人的皇位和一臉勝券在握的楚如冰,他改變主意了!

幫媳婦出氣,不一定要現(xiàn)在這個時候,先把這混蛋的美夢攪黃了,才是他應(yīng)該要做的事兒;所以,他就像先拿袁爽的丑聞?wù)f事,把那老頭兒氣的一頭厥過去、口吐白沫、雙腿打圈才肯罷嘴,然后再看著被他這幅沒皮沒臉模樣驚著的其他大臣,心里更是得意的笑,誰家家里沒一兩個丑聞呀,黃大人家的小妾跟著護(hù)院私通,給他帶了綠帽子的事兒雖然被壓著,可是他楚玉郎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張大人家的小兒子私底下跟一個寡婦眉來眼去,更是弄大了人家寡婦的肚子,這樣的丑事,也沒幾個人知情;被楚玉郎這幅口無遮攔的模樣嚇破膽子的大臣們生怕自家的丑事被這混蛋爆出來,這都縮著腦袋,裝孫子呢!

眼瞅著大好機(jī)會,他更是乘勝追擊,誘拐著楚如冰身邊被他嚇得戚戚然的大臣,造騰著讓他們窩里反;畢竟,楚如冰想要逼宮,他一人之力還是無法辦到的,如果斷了他的手足,讓他受到點(diǎn)阻力,也好給媳婦和皇兄爭取一點(diǎn)想辦法辦這混蛋的時間;只是沒想到,這混蛋人雖然老了,可這腦袋瓜子還挺好使,他這么不要臉的耍橫,這么快就被這老東西給看出來了。

楚玉郎在心里哎呦喂了一聲,腦海里的小人撲騰一聲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看楚玉郎無計可施了,夏侯青很是時候的站出來,關(guān)東王風(fēng)姿卓越、一表人才,自然不是楚玉郎那混蛋,開口閉口都戳人家脊梁骨,可這話鋒之鋒利,還是讓眾人不好過:“各位大人,現(xiàn)今我朝圣上身體抱恙,在宮中休想,大人們莫不可在這個時候受了小人的挑撥,斷了自家的富貴!”

楚玉郎忙跟著接嘴,指著窩在一邊的楊大人,道:“是啊是啊!楊大人,本王剛聽說您抱孫子,這小小的奶娃娃將來的命運(yùn)是福是賤,都再與您這個爺爺?shù)膽B(tài)度,您可千萬別自己做了孽,讓自己的兒孫受苦哇!”

楊大人雖然是楚如冰身邊的謀臣,可這人是出了名的膽子小;今天被楚玉郎和夏侯青這一嗓子一搭一唱,著實嚇破了膽子,雙腿一哆嗦,忙弓著腰硬是喊著府中有事要先一步回去,然后丟下眾人,跟逃命一般的往外溜,讓站在朝中眾人的心更是空的發(fā)虛。

楚如冰看今天情況不如心中所料,防止楚玉郎又會掰出什么話來破壞他的大計,忙讓身邊的人先退下;諾大的定北宮中,很快就省下他們?nèi)齻€人。

楚玉郎看著眼下都是自家人,便挑開天窗,說亮話:“皇叔,可是你派人害了碧瓷,嫁禍我媳婦的?”

楚如冰負(fù)手而立,摸著胡須,哈哈大笑:“天助我也,根本不必假借本王之手,喬羽她命數(shù)已盡,牢獄之災(zāi),早就在等著她了。”

“你放屁!”楚玉郎怒吼:“我媳婦一心為大周,等待她的是大富大貴,何來牢獄之災(zāi),若不是你這只大蛀蟲在背后耍陰謀,我媳婦用得著在天牢里受苦嗎?”

想到喬羽一身灰色的囚服坐在潮濕的草墊上,楚玉郎的心就心疼的哇涼哇涼的,跳起腳就想要去踹楚如冰,還好被夏侯青一把拉住,制止他道:“玉郎,不許任性;這個時候他還是我們的皇叔,如果你動手,就是毆打父輩,會被查辦的。”

楚玉郎憋紅了臉,罵:“老子會怕查辦嗎?老子什么都不怕!楚如冰,你要是敢動我媳婦一根汗毛,老子宰了你兒子,斷了你崇王府的根。”

楚如冰聽著楚玉郎的怒罵,晃神間,好像看見了當(dāng)初的榮親王,那個時候的榮親王似乎也是這樣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喊著要滅了他的根;而他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罵詞,本以為是榮親王在嚇唬他,但是沒想到……

想到這里,楚如冰不由悲從心來,陰沉的臉色上,騰起來一抹殺意:“楚玉郎,別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好啊!那你殺啊!想當(dāng)初,我父王能把你辦了,今天,老子也能把你辦了,要不咱們就試一試!”

“楚玉郎!你這是在找死!”

“呸!老子是死是活還不是你這王八蛋說的算!”楚玉郎吼罵的激動,趁著夏侯青沒拉住,跳起來就要去拽楚如冰的胡子,本想著是想要這老東西疼的子里哇啦的亂叫,可是沒成想,他把胡子——拽掉了!

楚玉郎和夏侯青都傻眼了!

同時看向手邊的白色胡須,楚玉郎張開了粉紅色的小嘴唇,動了動靈光閃現(xiàn)的眼睛,然后,抬起頭看向因為失去胡子而面露驚慌的楚如冰,楚玉郎問的小心翼翼:

“皇叔,您沒長胡子啊!”

楚如冰一把奪了楚玉郎手邊的胡須,著急慌忙的往自己的下巴上粘,可是努力了老半天,胡子還是沒沾上了,老家伙卻是急了一身的汗,又羞又氣!

楚玉郎就看著楚如冰瞎折騰,再眨眨眼,有點(diǎn)明白了:“皇叔,這男人,只有沒了兄弟才不會長胡子,您……這是……”

“本王不是!”楚如冰害怕從楚玉郎口中聽見那幾個字,羞憤的大吼出聲,猩紅的眼珠子里帶著難以遮掩的羞愧,皺紋橫生的大手因為生氣而不斷顫抖,高大的身軀也微微晃動,看起來是被楚玉郎氣得不輕,“楚玉郎,你若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講出去,本王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墊背!”

楚玉郎完全沒有聽楚如冰的話,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眼珠子靈活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看向身邊的夏侯青,語重心長的問:“兄弟,崇親王世子今年多大了?”

“似乎是二十有八!”

“哦……”楚玉郎恍然覺悟,然后似懂非懂、裝懂不懂的看向楚如冰,繼而,指著楚如冰的褲襠,幽幽的說出自己隱約察覺到的天大秘密:“皇叔,您別告訴侄兒,您這兄弟,報廢了!”

楚如冰的臉一瞬間的羞紅讓楚玉郎徹底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絕對沒有錯!

楚如冰比榮親王早成婚,崇王妃也是個肚皮很爭氣的女人,很快就給他生了第一個兒子,只是在那時,崇親王一心想要推倒先帝,自己稱王,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被先帝保駕護(hù)國的榮親王,楚玉郎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生,只是聽后來人說,崇親王兵敗,被發(fā)配邊疆苦難之地反省;而跟隨崇親王一同前去的人還有崇王妃和剛出生不久的小世子。

直至道保定帝登基,帝心慈仁厚,為了彰顯大義,就下旨到苦寒之地,才將他這位年輕時叛亂的皇叔接回來頤養(yǎng)天年,而經(jīng)過二十多年時間的變遷,大家早就忘卻了崇親王當(dāng)年的不軌舉動,京城百姓也只是贊揚(yáng)這崇親王是個至情至性的男人,一輩子只娶了崇王妃一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堪稱鐘情男子之表率,讓京城不少女人都羨慕崇王妃嫁得好。

只是現(xiàn)在楚玉郎在無意之間才恍然得知,原來楚如冰不是多情,而是想要風(fēng)流,而風(fēng)流不起來。

看著楚玉郎咕嚕嚕亂轉(zhuǎn)的眼睛,楚如冰羞憤交加:“楚玉郎,本王這一生,都被你父王害慘了,可他為什么要這么早死,為什么這么早就去見了先帝,本王的恨!本王的怒還沒有發(fā)泄,他怎么可以早死?所以,本王找到了你,子償父債,天經(jīng)地義!”

楚玉郎本來就氣到不行,現(xiàn)在知道了楚如冰這有苦難言的苦衷后,一笑之間,居然全部都釋然了!

對一個男人來說,這輩子最大的屈辱莫過于提著槍不能人道,看著媳婦躺在身下,自己的gun卻來不了勁兒。

楚如冰屈辱的活了二十幾年,一朝親王,被人廢了命根子,這種侮辱比死亡還要讓人難以接受;想到這里,楚玉郎心里快活了!

他父王,咋就這么人才呢!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如此另類,怪不得他一生下來就這么壞,感情這都是遺傳了父王的壞筋。

楚玉郎看著氣的要把他捏死的楚如冰,走上前,毫不畏懼,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交流感情:“皇叔,您就算是殺了我,您的兄弟也抬不起頭了;再換而言之,您就算是當(dāng)了新帝,您的后宮是擱女人呢?還是放男人?侄子不才,生下來就是個金餑餑,吃得好、穿得好、玩的也好,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您給我一個女人,我就能給您創(chuàng)造出來一民族,您信嗎?像侄子這么有能耐的人都不敢想著當(dāng)皇帝,您這是向誰借的膽子,沒gun也想稱新君吶?”

淡定的夏侯青聽見這話,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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