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趙云率領的五千精銳鐵騎。他們都渾身大汗淋漓、身著黑色的鐵甲,在皎潔的月色下如同一只只黑色的猛獸,朝邊章的四萬叛軍突擊而來。
“嗖嗖嗖!”一陣陣飛箭的呼嘯聲傳來。趙云的鐵騎未到,第一輪箭雨便已經籠罩而來了。
“散開!快散開!”看到這一幕,邊章臉色鐵青的咆哮著。剛才,突然聽到這一陣激烈的馬蹄聲后,他心中已經咯噔了一下。
現在是深夜丑時左右,韓遂的騎兵是不可能夜晚出來活動的。那迎面而來的的騎兵便只有一中可能——肯定是高順狗賊的麾下的騎兵了。一念至此,他滿臉驚愕之色的自語:“狗賊高順部的騎兵怎么跑到我軍的前方去了?”
思量間,趙云的箭雨攻擊便已經來臨了。邊章不得不率領麾下的四萬騎卒應戰。見趙云采用密集的騎兵方陣來沖擊自己,邊章便立即變陣,以散射騎兵戰陣來躲避趙云的箭雨攻擊。
于是乎,金縣城的東門外附近,邊章率領的四萬叛軍騎卒,散開成了一個巨大扇形騎陣,朝趙云戰陣的后方沖鋒而去。
邊章在從子邊仁的護衛下,避讓開趙云戰陣的鋒芒,從趙云戰陣的北側沖鋒而過。而他的庶出長子邊衛卻沒有來得及散開逃離,被趙云部的騎兵方陣直接吞沒了。
“衛兒!快開朝這邊來!”看到這一幕后,邊章撕心裂肺的咆哮著。可是,此時已經太遲了。
趙云一馬當先,騎著戰馬沖鋒到邊衛的跟前附近。他隨手一挺手中的長矛,朝邊衛的胸膛直接猛刺。
“我投降!不要殺我!”見此,邊衛驚恐的尖叫著。他三魂七魄都被驚嚇得散去,渾身的汗毛孔都根根豎了起來。與此同時,他驚慌的揮了一下手中的圓月彎刀,想要去斬斷突擊而來的長矛矛尖。
就聽到“噗嗤”一聲響,趙云一矛便捅穿了邊衛的胸膛。他隨手一抖手中的長矛木桿,被串在長矛矛尖的邊衛頓時從戰馬摔落馬下。
邊衛還沒有死絕。他嘴角和胸膛處的窟窿里都噴著鮮血,嘴里尖叫著,“恨,恨恨…吶!阿爹,你為何要造反?真的好累啊……”旋即,他氣絕身亡。
趙云卻不知道自己殺死了誰。殺死誰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樣。他策馬飛馳,一路直刺沿途遇上的的叛軍騎卒。跟隨在他身后的五十列騎兵隊列也是一樣,眾騎卒都是揮舞著馬刀,奮力劈開沿途遇上的敵人。
正在逃跑的邊章看到這一幕后,不由得老淚縱橫。他雖然不喜歡自己這位有些軟弱的長子,但也不愿意邊衛英年早逝啊!“高順狗賊!我跟你勢不兩立!”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的指天發誓。
喊叫之間,邊章已經率領大部分的騎卒突圍成功。這一輪遭遇戰后,還有三萬兩千名騎卒跟隨在他的身后。見損失如此之大,他不由得牙齒咬得咯咯響。
這時,金城縣城里的守卒被城外的戰斗驚醒了。他們都紛紛走上城墻,目光驚恐的凝視著東門外的戰斗。趙云在月光中挺矛猛刺的場景,已經深深烙在了他們的靈魂里。“漢軍騎士都是這么生猛么?”他們都如是想著。
趙云見邊章率部離開后,也沒有率領麾下的四千多名騎卒去追趕他們。而是命令大軍立即打掃戰場,救援自己受傷的袍澤兄弟。一輪沖擊下來,趙云麾下的騎卒有八百來人落馬。見此,他一邊派出騎卒回榆中城里報信,一邊在清理邊章部受傷落馬的騎卒。
卻說邊章此時已經來到的金城縣城的西門外不遠處。他剛剛把麾下的騎卒都聚攏來。這時,又有一陣陣的激烈的馬蹄傳來。
“高順狗賊難道派來了兩路騎兵!”聽到這些馬蹄聲后,邊章面無人色的吼叫。在他喊叫的同時,又一個黑色的騎兵方陣出現了。
這一個騎兵方陣是太史慈率領的五千騎卒。他們和趙云部一樣,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來他三輪箭雨籠罩再說話。三輪箭雨過后,邊章部的騎卒已經倒下了三千多人。
“快散開!突圍!全軍突圍!”見此,邊章像瘋子一般的吼叫著。與此同時,他立即率領麾下騎卒調轉馬頭,朝右側的湟水河畔沖鋒而去。
太史慈沒有跟著邊章部改變方向,而是率領的騎兵方陣,一路朝東沖鋒。時間不久,他率部鑿穿敵人的騎兵戰陣。
這一輪沖鋒下來,太史慈部損失了六百多人。而戰場上,邊章部的叛軍騎卒卻丟下了一萬兩千具尸體。這些尸體當中,很大一部是他們自己慌亂,互相撞擊、踩踏所致。
見西城外又發生了激戰,守衛金城縣城的叛軍將士們,此時也驚嚇的面無人色。他們都厲聲大喊著,“全軍立即上城墻,防守漢軍狗賊門突襲金城縣城!”
于是乎,金城縣的縣城里,一片人荒馬亂的景象。黔首百姓的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燈,青壯們被叛軍將士挾持著,攀上高大的城墻開始巡邏起來。
可是,西門外的太史慈卻沒有去攻城,也沒有去追擊倉狂逃竄的邊章部。他率領大軍在救援傷員和打掃戰場等。
邊章見太史慈沒有追擊而來,終于松了口氣。清點一番人數后,他不禁欲哭無淚。兩輪伏擊下來,四萬大軍已經變成了兩萬大軍。他實力銳減,去了允吾城后恐怕都難以立足。
皆便這樣,邊章還是率領大軍沿著湟水河的河畔,朝允吾城飛馳而去。前行了七十多里地,來到洮水河與湟水河匯合的河岔口附近。此時,東方的天際已有一絲絲泛白,雄雞已經報曉了第二遍。
“立即渡河!渡過湟水河就安全了!”看了看將要隱去的明月,邊章操著嘶啞的嗓子大喊著。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他率領麾下的兩萬騎卒已經渡過了湟水河。眾人還立足未穩,又一陣陣的馬蹄聲從西方飄來。
“難道是韓九曲要偷襲我?”聽到這些疾馳的馬蹄聲后,邊章詫異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