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裝修古色古香的酒店,大堂中居然有石橋,水流潺潺,竹影搖曳。凌之有幾分驚喜,她喜歡一切古舊的東西,這種風(fēng)格簡直對了她的胃口。不由得她的腳步便慢了下來,就在她駐足觀看石缸裡的錦鯉時,有人在她背後輕輕一拍,她驚異的轉(zhuǎn)身。
“張放------!”
原來是悅琪的老公。
“看你在那兒鬼鬼祟祟的,還不進(jìn)去?悅琪可問了你好幾遍了啊。”張放開心的笑。由於他們也是同學(xué),所以說起話來格外隨意。
“你不在裡面陪她,跑出來幹嘛?”凌之打他一拳,嗔怪道。
張放捂住胸口,作受傷狀:“噢------我就是來接你老人家的!還打我?真是好人難做啊。”
凌之挽住他的胳膊:“你是好人------裡面挑出來的!”
他們倆往裡走。
“你怎麼一個人來啊?”張放毫無顧忌的大聲問。
“我不一個人來還幾個人?”凌之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
“你應(yīng)該......”
“凌之------”
張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有人喊凌之。
兩個人一起回頭看,怎麼是曾海洋?他去而復(fù)返了。
“三哥!”凌之迎上去。張放不知道什麼情況,只是對這個看上去比較順眼的男人有點好奇。
“你的東西忘了拿,”曾海洋遞上凌之買的禮物,還加上一束百合,湊近她耳邊說:“無論是什麼樣的聚會,百合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凌之懊喪的拍自己腦袋:“看看我,什麼記性!對不起啊,三哥,麻煩你又跑一趟,謝謝你。”
又?剛纔是他送凌之過來的嘍。張放的興趣一下子濃厚起來。
“凌之,這位是?”張放問道。
曾海洋主動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凌之的大哥,曾海洋。”
他倒是不客氣。凌之笑道:“張放,這是我小時候的鄰居曾海洋,我們今天正好碰到,剛剛就是他送我過來的,可我糊塗,給你們的禮物忘他車上了,”凌之又轉(zhuǎn)頭對曾海洋介紹:“這是我高中同學(xué)張放,也是我閨蜜的老公,今天就是他們倆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張放幾乎是立刻就喜歡上了這
個男人:“你好你好,我們其實啊,就是找個名目和朋友聚聚,什麼紀(jì)念日啊,凌之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既然來了,今天絕對不能走,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好啊!”他居然一口應(yīng)承下來。
什麼情況?凌之除了翻白眼,想不出第二個表情。
結(jié)果,一起進(jìn)去的時候,悅琪的下巴差點嚇掉,她立馬拉著凌之到一邊審問。
“你可以啊,這麼快又釣上一個!”
凌之一聽就反感,什麼叫釣上?你把人家當(dāng)烏龜啊?
“他可是你老公請來的,不信去問。”
悅琪半天沒明白過來:“可是------剛纔介紹的時候,說是你大哥,跟我老公有什麼關(guān)係?而且,你什麼時候鑽出這麼個大哥來,我怎麼不知道?”
凌之只好把這中間的來龍去脈講給悅琪聽。
悅琪一聽完,馬上和剛纔張放的表情神同步。
“是嗎?”她意味深長的笑:“青梅竹馬哦,而且,他看上去很有氣勢,這種男人,非富即貴,凌之,這次你要好好把握哦。”
凌之失笑:“把握個鬼!我們今天才剛剛重逢,什麼都不瞭解,幾乎可以說是陌生人。我警告你啊,不許亂說話,不然翻臉!”
悅琪做個鬼臉:“不說就不說。好了好了,過去坐。”
客人已經(jīng)來得差不多了,大多數(shù)都是他們高中的同學(xué)。悅琪特意把凌之和曾海洋安排到自己身邊,凌之想到都是自己的同學(xué),怕曾海洋不自在,但是她完全多慮了,曾海洋簡直就是個自來熟,他不僅和大家相處甚歡,而且,所有人都對他讚賞有加,他是那麼風(fēng)趣,幽默,懂得照顧每個人,既不喧賓奪主,也不埋沒自己的光彩。連凌之都在心中暗暗的驚歎,他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的人?或許是生意場上多年的浸淫,或許是因爲(wèi)他年長幾歲的緣故,經(jīng)歷,見識,所遇到的種種,這些,都可能成就一個男人。
凌之幾乎是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他。
悅琪張放兩口子分別致辭,互相感謝了一陣,也沒忘感謝在座的各位同學(xué),要不是大傢伙一直苦口婆心的教導(dǎo)多年,他們絕對不可能相安無事的走到第十個年頭,大傢伙也沒有放過他們倆,分別歷數(shù)他們結(jié)婚以來的各種趣事、糗事,把氣氛搞得無比
熱鬧。
凌之也笑,也起鬨,還幫悅琪擋酒。她實在是喜歡他們這一對,想當(dāng)年,悅琪張放談戀愛的時候,她在一旁出了多少謀劃了多少策啊!這是他們班唯一結(jié)了婚並走了這麼多年的一對,太難得了。
“你的酒量不錯。”曾海洋對著凌之舉起杯子。
那是,凌之心裡說。
“這是遺傳你知道嗎,我爸就特別能喝,我才兩歲,他便用筷子蘸酒給我嘗,後來,我就經(jīng)常陪他喝酒。”
“這個我知道,”曾海洋記得凌之的爸爸:“那個時候,凌叔叔每天晚飯時都要喝兩杯,現(xiàn)在還愛嗎?”
“愛,他說喝酒是降血壓的,他一直高血壓。”凌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哈哈哈哈,真的嗎?”曾海洋將信將疑。
“不好說,有一次他喝完酒我們量了一下,還真的比他喝酒前低一些,怪事吧?我早想明白了,反正啊,他高興就好。”
“對的,真正的高興很難得,”他是在嘆氣嗎?“尤其是年齡越來越大,自己能掌控的東西畢竟有限,那種很輕鬆、很由衷的喜悅,會變得可遇而不可求。”
凌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不好,自己的感覺最重要,所以說到底,看你怎麼想。”
曾海洋舉起杯子:“說得對,來,爲(wèi)感覺喝一個唄。”
兩個人喝完了杯中的酒,相視一笑。
悅琪捕捉到了他們的笑容,還說沒什麼?鬼才信!她端著酒杯提著酒瓶直直的就過去了。
“之啊,”她攬著凌之的肩膀,給她的杯裡滿上:“我們倆一定要單獨喝一杯。一來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二來呢,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像個大姐一樣,開導(dǎo)我,安慰我,無論發(fā)生任何事,你都陪著我,來來來,幹一個!”
“我怎麼覺得你把我說得像大媽。”凌之調(diào)侃她,還是端起酒杯仰頭喝下。
悅琪轉(zhuǎn)過頭對曾海洋說:“你不是她大哥嗎?那你瞭解她嗎?”
曾海洋被她問得發(fā)愣:“還------不夠了解。”他說的是實話。
悅琪壓低聲音:“你如果真是她大哥,麻煩你以後多看著她點,你不知道我這個朋友有多好!也不知道她有多傻!”
凌之抗議道:“你才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