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楓想到這個可能性,心里不禁吃了一驚,怪不得他們不讓家屬去探視的。
高楓也急起來,連忙從包里拿出茅林深的名片,猶豫了一下,照著上面的手機號碼打過去。
手機通了,卻沒人接。
要是茅縣長不幫忙,韋伯明真的就危險了。高楓把這個情況跟外公說了,外公也急得在診室里直打轉:
“看來,施相斌背后的勢力不小啊,居然能搞通這些關節,連家屬探視也不讓,這有違常規啊。”
高楓現在只有寄希望于茅林深了:
“那天,縣城沒有白去,茅縣長應該會幫我這個忙。我畢竟把最好的參粉和靈芝粉送給他,救了他老爸。這個忙不幫,說不過去啊。他可能在開會,不便接電話。”
果真,過了半個多小時,茅林深回過電話來:
“剛才誰打我手機?”
高楓開了免提,讓有些緊張的外公也能聽到:
“茅縣長,我是高楓。”
“高楓?你是哪個鄉里的干部?”
高楓笑了:
“茅縣長,我不是干部,我是上次來你家,給你老爸。”
“哦,你是小神醫啊。”
茅林深驚喜地叫起來:
“你今天怎么給我打電話?哎呀,小神醫,你打電話給我,我正好告訴你,我爸爸吃了你送的兩種粉,身體完全好了。”
“他已經能下床走路了,現在胃口也不錯,身上都開始長肉了。謝謝你,小神醫,這個恩,我們可是記著,永遠也不會忘的。”
高楓開心地笑了:
“茅縣長,你爸爸的身體好了,我也很高興。呃,今天,我給你打電話,也想請你幫個忙。”
“什么忙,你說,只要我能幫你,一定幫。”
“這應該不純粹算是一個私人的忙,茅縣長,事情是這樣的,兩個月前吧,我們村里出了一件強殺案。”
高楓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說,然后請求:
“現在,韋伯明老婆提出要去看所守所探視一下他,上面卻不同意,這有違常規啊,所以想請茅縣長秉公辦事,給有關人員打個電話,允許我們去探視一下韋伯明。”
茅林深立刻表態: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這事不難,我馬上給你辦,你等我電話。”
掛了電話,高楓也有些緊張地在診室里轉著,等待著。
只過了十多分鐘,茅林深的電話就來了:
“小神醫啊,我幫你說好了,明天上午,你讓韋伯明家屬到北蒙看守所去探視。”
“謝謝茅縣長。”
高楓也說著感激的話。
“另外,小神醫,韋伯明的事,你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我側面了解了一下,都說韋伯明可能是冤枉的,但沒有證據,無法給他翻案。”
“你要是有什么發現,可以跟我說,我們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的,茅縣長,我正在努力,應該快了,到時,我向你匯報。”
他要掛電話,茅林深又叫住他,不放心地叮囑:
“小神醫,你也要當心啊,犯罪分子在暴露前,往往都是很猖狂的,狗急跳墻啊。”
“謝謝茅縣長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掛了電話,高楓有些激動地給林小妹打電話,把情況告訴她,要她做好準備。
高楓怕人落眼不好,跟林小妹約好,第二天上午九點鐘,直接在縣城的北蒙看守所大門口碰頭。
第二天上午九點鐘,高楓準時趕到看守所。
看守所在一座山腳下,三面環山,圍墻上安裝有高高的鐵絲網。
他跟林小妹碰頭后,拎著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吃的東西,先過安檢關,再走進里面的會面室。
跟一個獄警說了韋伯明的名字后,獄警把他們帶到一個單獨的會面室,讓他們在玻璃柜臺隔斷的外面等。
一會兒,韋伯明被兩個獄警攙扶著走出來。
高楓一看,心頭“格登”一沉,韋主任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兩個獄警攙扶著韋伯明在玻璃隔斷里面的那張椅子上坐下,然后退到一旁,監視著他們。
韋伯明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都快認不出他了。既瘦得不成樣子,又滿臉憔悴,身體也病怏怏的,看上去一點力量也沒有。
他穿著囚服,眼神無光,一臉絕望。
“老韋,你怎么樣啊?”
林小妹從玻璃底下的空檔里伸進右手,抓住韋伯明的右手,緊緊攥著,一說話就心痛地哭起來。
韋伯明朝后面看了一眼,沖老婆不滿地咕噥一聲:
“你怎么現在才來看我?”
林小妹壓低聲音:
“他們不讓來看,上個星期,我找到這里,他們都不讓我進來。”
坐在林小妹旁邊的高楓,知道會面時間只有三十分鐘,非常寶貴,他抬頭看了一下,這里有探頭,但好象沒有錄音設備,他連忙將頭湊上去,壓低聲音:
“韋主任,時間緊張,我們長話短說,我通過茅縣長的關系,打通關節后,才來探視你的。他們不讓家屬來探視,是有問題的。”
韋伯明暗淡的目光猛地一亮:
“小神醫,你說什么?你通過茅縣長的關系打通關節?”
高楓見韋伯明絕望的臉上出現希望的亮色,有意挑明:
“對,所以你不要絕望,我們完全有希望為你洗冤,你要堅持住,身體不能夸下來。”
必須給韋伯明以希望,讓他有活下去的信心和動力才行:
“這一段時間,我一直在外面替你活動,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現在,我來問你一下,你這里有什么線索沒有?你最懷疑誰?”
韋伯明又不安地往后面看了兩個獄警一眼,轉回頭有些緊張地壓低聲:
“有,有啊,我一直在等她來探視,我好告訴她,讓她給你捎信。我被關進來后,死的心都有,我想現在村里能救我的,只有小神醫了。”
“可小神醫剛剛高中畢業,不知道村里的情況,他怎么來救我?等不到她過來探視,我很絕望,就想死了算了。所以這一陣,我的身體越來越差。”
高楓知道,這里不能用手機進行錄音,只能全神貫注地聽著。
“肯定是施相斌與胡建松串通好,陷害我的。我從外地回村,當了主任后,發現施相斌的貪污問題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