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你就是再問也沒用!”
“如此,那瓶兒就只好…得罪了!”
一聲得罪,戰(zhàn)團終于劃開!
秦無炎受創(chuàng)在先,乃是強弩之末。而金瓶兒以逸待勞,此刻自然是搶先主攻,玉手連動之下,合歡妙法伴隨陣陣醉人花香直向面前的秦無炎撲去。只見素手輕揮之下那花香愈濃,如靈蛇般游轉而上的金瓶兒也是愈美,鵝黃色的衣衫襯著如牡丹般的面容,讓人只覺得天上世間,卻只剩下了這一個女子,真想著與她一生相守。
合歡派弟子行走江湖,本領還在其次,這媚心之術,卻是人人習得。作為其中佼佼,金瓶兒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論法寶再強,手段再兇,也始終敵不過這眉目之間,若有若無的風情。就像普天之下,也只有情之一字,才最為難解一般。
而對面,秦無炎雖然早有防備,但此刻金瓶兒全力催發(fā)之下,竟然也把持不住,心神失守片刻,原本就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法力護障再弱三分,一臉迷茫之下竟然連維持守勢似乎也做不到。
而原本就是搶先動手的金瓶兒自然不會錯過如此良機。媚術無雙,面容姣好,如此絕美的人兒卻不僅僅是依靠自己的美貌就能立足于天下,任意馳騁。真要說起來,能作為魔門三公子之一,金瓶兒又如何能沒有幾分過人手段?
雙方本就相隔不遠,這小小的酒樓之間更是施展不開,金瓶兒突進在先,眨眼就已經(jīng)沖到了秦無炎面前,只見她手腕一抖。袖袍之中一抹紫色光芒便逸散而出,比起面前不斷爆射出紫色妖光的斬相思神匕來說,金瓶兒手中的法寶雖然同樣迸射紫芒,卻又要淡雅許多,甚至是若有若無,叫人難以把握。
但這道逼命的紫芒終究還是讓原本已經(jīng)沉醉其中的秦無炎恢復了一些神智!他狠狠一咬自己的舌尖。疼痛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便恢復了體內(nèi)的元功運轉,如今金瓶兒逼命在前,想躲,卻已經(jīng)是無稽之談,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盡力抵擋了!
秦無炎咬緊牙關,單手一招,斬相思神匕便自動倒飛入他的手中,危在旦夕之際。秦無炎急催真力,將剩余法力灌入手中的法寶之內(nèi),無奈地從正面向金瓶兒攻去。
雙方一人盡展元功,準備周全,另一人則是倉促出手,更兼身負重傷,如此正面相碰,就算是秦無炎自己。也早就明白了結果會如何。說到底,自己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落入了下乘。而像是金瓶兒這般的人物,自然也不會輕易給自己翻身的機會…如今莫說是平分秋色,如果只有自己一個,能夠逃得性命就是萬幸了。
但就算如此,秦無炎也不是坐以待斃之輩。
雙方一觸,金瓶兒手中一閃而逝的紫芒刃迎頭痛擊。斬相思就算在品級上絲毫不差,甚至猶有過之,但秦無炎此刻內(nèi)元不濟,霎時便被對方震退,口中“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金瓶兒眼中帶寒,既然已經(jīng)出手,就不能再留余地,秦無炎怎么說也是毒神的弟子,要是今日無法一戰(zhàn)殺之,日后恐怕還有諸多麻煩。一念及此,金瓶兒急欲再攻,卻不料秦無炎竟然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微笑…
嗞!
一聲輕響,原來是秦無炎剛剛吐出的那口鮮血竟然迎風化氣,剎那化作一片紫青毒霧,金瓶兒這么一沖,卻是恰好落入那毒霧之內(nèi)!
好個秦無炎!好個毒公子!
此情此景,容不得金瓶兒不退,紫芒刃剎那再出,旋身而上,以體內(nèi)法力引動周圍氣息流轉,不過片刻,毒霧盡皆吹散,而金瓶兒也翻身而出,遙遙站在秦無炎的對面。
“萬毒門果然是用毒行家,小女子佩服。”
這一系列兔起鶻落,交手只在片刻,等到金瓶兒站定,人們才發(fā)現(xiàn)剛才一身鵝黃衣裙的妙公子此刻卻是憑空多了幾分狼狽——一身上好的衣料竟然禁不住那劇毒的腐蝕,眨眼之間便成了條條縷縷,面目全非…幸好金瓶兒退的及時,否則受損的就不只是這些衣料而已了。
但如玉美人,此刻又是衣不蔽體,如此春光乍泄的景致卻是把原本膽戰(zhàn)心驚躲在一旁的尋常酒客看得一呆…
如此玉人,尋常人恐怕一輩子也見不到一次,更別談如今這般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了。
此時此刻,金瓶兒雙手護在胸前,目光如水,魅惑眾生,卻料不到,其中竟然又暗藏幾分殺機。
“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睛全都挖掉。”
她偏過頭,看這蕓蕓眾生,吳儂軟語,說出來的卻又盡是如此可怕的話…周一仙起先也是一呆,但很快回過神來,脖子一縮,又往人堆里退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他一個老頭子,也不貪戀這人間美色…對這個老財迷來說,賺夠棺材本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余一切都是浮云!
可就在此刻,酒樓之外,卻傳來另一個陰沉的笑聲。
“哈哈哈…小姑娘如花似玉,難道還怕人看嗎?”
初聞此聲似乎還距離很遠,等到一句話說完,屋外卻同時傳來陣陣轟鳴,直到最后一只比普通人腦袋還大的拳頭“砰”的一聲把酒樓的大門連同整個門臉兒錘散,一個魁梧的身影才終于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當中。
進來的是一位巨漢!
丈許高的身子,還披著一副精鐵打造的鎧甲,連手指都被指套牢牢保護在內(nèi),巨漢肩上還扛著一柄大錘,一出現(xiàn)便夾帶血威煞氣,隱隱還含有紫金之色,錘頭更是比酒館的桌子還大,這要是砸在一般人身上,絕沒有幸存的道理。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巨錘的底部,還托著一條長長的鎖鏈。一直環(huán)繞交叉綁在了他自己胸口,更是為這健碩的身形增添了幾分可怕的殺氣!
而最最讓人意外的,是這巨漢雖然全身上下皆是人形,卻偏偏生了一張虎面,斑斕虎紋印在皮毛之上,萬獸之王的威風更是叫人膽寒不已。
金瓶兒皺眉。不知眼前突來之人的身份底細,最重要的是對方修為深淺,自己這邊也完全無法看透,萬一處理不當,恐怕今日局面難以收場。觀對方相貌,該是十萬大山中的獸族,知識不知為何,竟然敢到中原之地隨意走動?
“晚輩合歡派金瓶兒,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是南疆百族中的哪一脈?”
禮數(shù)周到。金瓶兒眨眼便收了剛才與秦無炎爭的你死我活的本領氣勢,如今透過那秋水般的剪眸看去,又似乎只能找到那份特屬于女子的溫柔與嬌弱了。
“呵,小姑娘媚心術倒是深得三妙仙子的真?zhèn)鳎跒⒓颐媲埃@點兒道行還不夠用!”
那巨漢冷哼了一聲,原本抗在背后的巨錘被他隨手一牽,“轟隆”一聲便砸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木質(zhì)的樓板頓時崩潰,而那錘頭也很自然的裂開了泥土的桎梏。直將大半部分都沒入了地下…
金瓶兒面色微變,不過隨即恢復。
她倒是沒想到,這獸妖竟然能一口道破自己門派的招數(shù),甚至好像還和自己的師尊三妙仙子非常熟悉,而且言語之間,也絲毫沒有畏怯之意。當然。對于眼下的情況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斬殺秦無炎的計劃似乎已經(jīng)沒辦法繼續(xù)執(zhí)行下去了。畢竟眼前這個蠻人絲毫都沒有給自己又或者合歡派面子的意思。
“小姑娘,我勸你快些離開,否則若是那細皮嫩肉挨上灑家一錘,就免不了筋斷骨折了!”
橫臂一拉。那些盤繞在巨漢身上的鐵鏈頓時聲響大作,連帶著那原本現(xiàn)在地面下的巨錘,也傳出一陣不安的震動…
面上仍是微笑,但金瓶兒實際上卻緊張到了極點…相較之下,被那巨漢隱隱擋在身后的秦無炎卻是面無異色,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一切似的…看來,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的確是和秦無炎關系不淺,自己今日,也就自然沒什么太好的辦法了。
心中既然已經(jīng)決定,那也再沒什么好猶豫的,金瓶兒欠身一福,巧笑不變,卻是立刻翻身離去,不在停留。
但就在同時,誰也沒有料到,那看似粗狂豪放的巨漢臉上卻突然閃過一抹冷笑,原本就“哐哐”作響的鎖鏈被他用力拉起,整個嵌在泥土里的巨錘也是同時拉起!
那巨漢踏前一步口中一聲暴喝,在那渾厚修為加持之下,巨錘仿佛一陣黑色旋風直撲金瓶兒背心而去!
剛剛決定離開的妙公子顯然也被對方的外表欺騙,沒料到這獸人竟然還有如此手段!對方修為遠勝自己,再加上是暗中偷襲,片刻迎面的殺招卻是讓金瓶兒躲無可躲,可要是被這巨錘當面砸中,別說是自己,恐怕就算是師尊也討不了好處!
生死一瞬,紫芒刃出鞘,橫劈一擊,凝練紫光卻是無法損害那巨錘分毫!巨漢狂笑之下,反而讓這兇器更添三分猙獰可怖。
逼命瞬間,金瓶兒顧不得耗損修為,強行驅動合歡秘法,遠遁而去,而那似乎無物不破的巨錘,卻被另一柄黝黑匕首制住,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誰!?”
巨漢怒吼,抬手便又將巨錘收回,而原本金瓶兒的所在,此刻卻已經(jīng)換上了另一個一身黑衣蒙面的男子——手中緊握著“赦生”神匕的他目光中只有寒冷和殺意。
“又是你!”
巨漢一聲怒吼,這一次,他雙手握住錘柄,直接向對方攻去!而突然出現(xiàn)的黑影仿佛也毫不意外,“赦生”劃過一道紫光,逆向攻去!
而在爭斗中的兩人身后,秦無炎同樣也是眉頭緊皺…赦生神匕原本是南疆巫族的古物,普天之下知其存在者極少,但他卻很清楚,這東西如今該是鬼王宗所有才對。
難道鬼王宗也牽扯進來了?
場面上一片混亂,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原本和那群普通人一樣瑟瑟發(fā)抖躲在墻角的一老一少,居然也已經(jīng)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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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大竹峰。
青云之戰(zhàn)結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許多時日,曾經(jīng)風云變色的戰(zhàn)場,也漸漸寧靜下來,所有爭戰(zhàn)的痕跡,都在人們收拾的過程中,悄悄的被抹去。
那一日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了朋友親人,通天峰上,更是不知堆積了多少尸骸,從山頂直到山腳,幾如傳說中的地府冥獄一般。
或許是因為幸運吧!人丁最是單薄的大竹峰一脈在此次大戰(zhàn)之中,沒有死去一名弟子,不過幾乎是人人掛彩,便是田不易,也顯得十分疲倦。但不幸中大幸的。眾弟子都未傷筋動骨,經(jīng)過田不易親自看過,也只是需要安靜養(yǎng)傷即可。假以時日,并不會對他們道行修行有所阻礙。
只是雖然如此,又是剛剛一場正魔大戰(zhàn)落幕,大竹峰一脈上下,看去氣氛卻顯得十分沉悶。眾弟子數(shù)日里來一直高興不起來,就連田不易連日來也是眉頭緊鎖。
這一日一早。田不易便被掌門道玄真人派遣弟子過來召到通天峰議事,中午回來之后。但見他一張圓胖臉上,陰陰沉沉,眉頭擰在一起幾乎再也打不開的樣子。
午時前后,田不易下令讓所有大竹峰的弟子都到守靜堂來,便是還在臥床的吳大義與何大智,田不易也讓人將他們攙扶到守靜堂中。坐在一旁。
一向比較冷清的守靜堂上,少有的來齊了人,田不易妻子蘇茹也站在上首旁邊。
田不易負手在守靜堂上來回走了幾趟,向或坐或站成一排的眾弟子看了一眼,低沉著聲音道“今天我叫你們來。不為別的,還是為了那柄誅仙古劍的事情。”
眾弟子面色凝重,卻并沒有多少人露出驚愕神色,顯然眾人心中多半都已經(jīng)猜到了。
田不易與身旁蘇茹對望一眼,又看了看眾弟子,道“今早掌門真人又叫我過去,而與我一起過去的,只有你們小竹峰的水月師叔,至于說什么,你們不必猜測。”
大竹峰眾弟子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大弟子宋大仁咳嗽一聲,道“師父,你老人家也是知道我們幾個的,師傅吩咐,我們自然不敢多問。”說到這里,他遲疑了一下,看向田不易,壓低了聲音,道“師父,只是這些日子青云門內(nèi)多有召見,連我等普通弟子都幾番囑咐謹言慎行,這到底是…難道掌門他…”
田不易眉頭一皺,忽地大聲喝道“大膽!你是什么東西,居然膽敢對掌門真人與師長們妄自猜度么?”
宋大仁臉色一變,低頭道“是,弟子知錯了。”
蘇茹站在一旁,嘆息一聲,走過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這些都是掌門真人那里吩咐下來的話,其中自有關系,多問幾次,多交代幾次也是應該的。”
田不易把頭擰到一旁,沒有說話,宋大仁等眾弟子都低頭道“弟子知道了。”
蘇茹向眾弟子逐一看了過去,柔聲道“我知道你們幾個人心中頗有些委屈,覺得掌門真人與諸位師長不能相信你們,其實說到底,這些都還是由于事關重大,不得已的。”
宋大仁等人對望一眼,齊聲道“弟子知道了,謹遵師父師娘之命。“
蘇茹轉頭向田不易看去,田不易眉頭皺著,胖臉上神情依舊十分沉重,似乎完全沒有因為蘇茹這般話而有所寬慰,只伸出手向著眾弟子揮舞一下,道“你們師娘說的這些,你們都好好記住了。好了,下去吧!”
宋大仁等一起行了一禮,轉身又一起下去了,吳大義、何大智等行動不便的,也有宋大仁、杜必書等幫忙攙扶,很快的,一眾人都走了出去,只剩下田不易與蘇茹站在守靜堂上。
蘇茹看著田不易越發(fā)陰沉的臉,慢慢走到他的身邊,低聲道“怎么了,是不是掌門師兄又發(fā)脾氣了?”
田不易淡淡哼了一聲,道“他又不是只對我一個人發(fā)脾氣,便是連水月那樣的人,他竟然也一樣的罵了,我又算什么?”
蘇茹一驚,訝道“什么。掌門師兄他竟然連水月師姐也罵了?”
田不易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焦躁之色,來回踱步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蘇茹看他神情,頗為擔心,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得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掌門師兄他不過是一時太過焦慮,所以才……”
田不易猛然抬頭,大聲打斷道“他若是當真太過焦慮,便是罵我一千遍一萬遍,我也不在乎了?”
蘇茹低頭,但是又迅速抬起,面上有驚愕之色,追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田不易口中咕噥不止,快步在守靜堂中來回走著。面上神情越來越是焦躁不安,更隱隱有一絲擔憂之色。
蘇茹擔心更甚,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快點說啊!”
田不易走到蘇茹面前,停下腳步,沉默了片刻,沉聲道“這些日子以來,道玄師兄多次招我和幾位首座前去。反覆叮囑,這原本無可厚非。但近幾次來。我看道玄師兄已經(jīng)越來越不對勁了。”
蘇茹怔了一下,道“不對勁,這是什么意思?”
田不易皺眉道“在你以往,可曾記得道玄師兄輕易罵過人么?”
蘇茹默然,良久搖頭道“掌門師兄道行高深,品行端厚。喜怒不形于色,哪里會輕易生氣罵人。”
田不易點頭道“不錯,便是如此了,連你也知道這一點。但是此番大戰(zhàn)之后,道玄師兄他性子似乎大變。越來越是急躁,這幾次將我喚去,叮囑一下也就算了,卻偏偏每次開始都和顏悅色,到最后竟然都是不知為何,因為一點點莫名其妙小事就大怒起來,或辱罵,或遷怒,總之……”
他搖了搖頭,慢慢抬眼向蘇茹看去,遲疑片刻,走近蘇茹跟前,壓低了聲音道“你可記得百多年前師傅他老人家以誅仙劍大敗群魔之后的事情嗎?”
蘇茹一愣,皺眉回想,百年往事,她記憶也多有模糊,再加上那段日子青云門實在是多事之秋,她自然記不清楚…但稍稍回想之后蘇茹突然面色大變,緊張的握住了丈夫的手。
“你是說!?”
田不易同樣面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我懷疑,道玄師兄他在與魔教大戰(zhàn)之中連番調(diào)動誅仙劍,最后應對…應對流影之時更是可能,可能…打開了天機鎖!”
“什么!?”
雖然早有預料,但蘇茹還是一驚。
“此事你可確認過了?那天機鎖原本便封存于各峰之頂,若是調(diào)動…你可仔細查過,大竹峰上的天機鎖可有使用過的跡象?”
田不易沉默,片刻之后還是搖了搖頭。
“我雖然已是上清頂峰,但那天機鎖神異,非是我等可以猜度,我曾今查探,但除非我重新將其打開,否則查不到任何痕跡。”
他一頓,然后又將目光投向了青云主脈通天峰。
“我是怕,掌門師兄此刻已經(jīng)被誅仙古劍的戾氣入體,難以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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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天音,佛法莊嚴。
悠悠晨鐘,沉沉暮鼓,須彌山沐浴在縹緲云氣之中,從初升的旭日到傍晚的殘霞,天際風云變幻,白云蒼狗滾滾而過,時光終究不曾為任何人而停留。
天音寺雄偉壯麗,雄峙于須彌山上,仿佛一位慈悲的巨人望著世間,無數(shù)的凡人在清晨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對著佛廟殿堂里的神像頂禮膜拜,訴說著自己或喜或悲的心愿,企求著神明保佑。千萬人來了、匯聚,萬千人散了、離別,一日復一日,從來不曾改變,聚聚散散般的歲月。只有那廟中神佛金身神像,殿堂前不滅明燈,裊裊煙火,看盡了世事滄桑。
“流影,攜青云門張小凡…前來拜謁!”
今日,千年古剎,又迎來了新的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