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臨水,藏風納氣。
風水學上認為,這種地理態(tài)勢,每一百年必出偉人,每五百年必出圣人,每一千年……
估計會出僵尸……
說白了就是,像這等風水寶地,既可養(yǎng)活人,也可埋死人。
高家的先祖有可能是個有見識的風水先生,但更有可能是個有學問的老流氓……
高家莊所倚靠的這道山,名為女兒嶺。
據(jù)高良業(yè)那老流氓……老先生所說,這道山遠遠望去,如果用心去感受的話,你就會發(fā)現(xiàn),它像極了一位體態(tài)輕盈,橫臥云中的妙齡少女。
有文化的老流氓說話總是故作含蓄,你還不如就直說,有一個不要臉的娘們兒,在整個高家莊男人的眼前,玉灬體橫灬陳,不就得了嘛……
“……”
女兒嶺的最東面,山體形態(tài)舒緩,線條起伏明顯,據(jù)老族長所說,那邊是少女的臉龐。
山勢一路往西綿延,山勢漸高,漸陡,然后突兀地鼓起兩個山頭來,形態(tài)卻是不陡不峭,反而圓潤可人,像極了青春少女的雙灬胸……
當然了,這些都是老族長的當年口述,而且當時描述的一臉霪蕩,像是在回味無窮一般……
山體繼續(xù)向西延伸,山勢也變得平緩舒展,令人不由自主地會聯(lián)想到,少女那平滑無暇的小腹……
高歌有時候會想,高家先祖會不會是個絕世老流氓,千古老霪棍呀?
面對著一道山,都能遐想得如此低俗又惡俗……
形如少女面部的那部分,被喚作玉積山。
不過千百年來,從沒聽說有人在那山上撿到過半塊玉石……
宛如少女雙灬胸的那兩座山包包,聯(lián)結在一起,被稱為落霞嶺。
這個倒還說得過去,因為每當早春或深秋的時候,每日日出之時,那兩座山包包便會籠罩在一片云海之中,霧靄翻騰處,道道霞光飛濺,宛如云霞垂落,故而稱作落霞嶺……
至于那娘們兒小肚子處的那片山,名字既丑陋又庸俗,居然叫做什么,鐵漢山。
據(jù)說‘狼狼惡狗’long long ago ?
大概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意思,有位農(nóng)夫,就在這娘們兒的肚皮上,種了點兒東西。
哪知道這娘們兒的肚皮不是一般的爭氣,隨便撒上點兒種子,既不用澆水松土,也不需除草施肥,到了秋天卻是米谷豐盈,簡直太神奇了!
農(nóng)夫一看吧,當即喜出望外,自己本來就撒了一把種子,結果卻是喜得千石米谷,很有一種喜當?shù)母杏X呀……
于是這農(nóng)夫就趕緊搶收糧食,是白天干晚上干,反正閑著沒事兒他就干,結果終于累死在這娘們兒的肚皮上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哪怕是個鐵血真漢子,你要不珍惜身體白天夜里瞎忙活的話,早晚會死在娘們兒的肚皮上。
所以說,小朋友們一定要切記——
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啊……
“……”
如今,新時代的鐵血真漢子,高家莊的高德福同志,也在這娘們兒的肚皮上種了點兒東西。
其實傳說歸傳說,在這鐵漢山上,適合種植黨參的地方不是很多,德福只選定了其中七畝左右的肥地。
落霞嶺的半山腰上,被德福開辟出一片平整地兒,自己又搭建了數(shù)間小木屋來。
那可是純正的木屋啊,一切都取自于大自然,絕對的純天然,原生態(tài)。
因為還有個守山人的身份,所以德福的亂搭亂建并沒有違建強拆的風險……
德福這個犢子倒是蠻享受的。
屋子建在了落霞嶺,就相當于自己的腦袋枕在了這位娘們兒的雙灬胸之上……
然后又在鐵漢山播種,就像是在女人的肚皮上胡搞瞎搞一樣……
聽說這年頭兒,都流行一女多男,所以高歌同志給德福找了個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兒,傻德寶,一塊兒到這娘們兒的肚皮上來,胡搞瞎搞……
“……”
等到村長大人親自開車,載著高歌跟德寶一道趕來德福的根據(jù)地的時候,高歌同志這才曉得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失敗。
人家高德尚身為一村之長,弄個途銳開開倒也不稀奇,可眼前高德福這犢子居然也弄了輛途觀,這就讓高歌同志心理扭曲得厲害了……
想我堂堂高歌,身份比那倆貨尊貴,學問也最為高深,相貌更可令他二人自慚形穢,就連小雀雀都比那倆貨尿得更高更遠……
可為啥人家又是途觀又是途銳,偏偏自己只能騎個排量125呢?
這不科學嘛……
既然科學解釋不通,那肯定就是老天瞎了眼了……
“……”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
到底是詩佛的手筆,總透著一股空靈的意境……
難得來到這個什么娘們兒山上,高歌正待細細品味一下那種空靈的意境,卻猛聽得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嘶吼……
“大王叫我來巡山——”
“山雞對我唱!野花對我笑!我是一個努力干活的老妖精!”
“……”
歌聲那叫一個,聲嘶力竭,撕心裂肺!
好好的一首小妖巡山,卻被人糟蹋得如此慘烈……
高歌被驚了個目瞪口呆,傻德寶聽后更是又傻了好幾分,唯獨村長大人搖頭嘆息道:“這一嗓子吼得……方圓百里的鬼都會再死上一回……”
歌聲住,人環(huán)顧,德福就在不遠處。
“哈哈!興歌兒,你咋來了捏?”德福同志一臉的驚喜。
“唉……”高歌卻是長長一聲嘆息道,“在這之前呢,我只知道音樂的最高境界不過繞梁三日……可就在剛才,聽了你那兩嗓子之后,我這才曉得,你的歌聲居然可以繞著山頭轉三里呀……”
“哈哈哈!”德福同志甚是自豪地仰天大笑,“興歌兒說話就是讓人愛聽!哪怕是拐著彎兒損你,你都開心得不得了!”
“德福啊……”高歌剛要給德福引見一位新伙伴兒,哪知道‘德福’倆字剛一出口,便駭然見著一條黑影當頭撲了過來!
“有刺客——”高歌同志驚叫一聲,一頭鉆回了車里。
“……”
“哈哈哈!”村長大人仰天狂笑,“咋樣興歌兒?這可是我托人弄來的世界名犬,大名德牧,小名德福,哈哈哈!”
這犢子可真夠缺德的!
弄條狗來嚇人不說,還特么占德福的便宜……
村長牽著‘德福’一邊兒遛狗去了,人類德福則沖著那缺德玩意兒的身后,狠狠呸了一口:“缺德帶冒煙兒的貨!”
“就是就是……”等到那一人一狗遛遠了,高歌這才心有余悸著下了車來,“高家莊有這么個村長,可真是……”
話剛一說到此,只見又是一陣狂風掠過!
“護駕——”高歌同志剛要再次往車里鉆,只聽德福在那哈哈大笑。
一條體型龐大的高加索,溫順又乖巧地趴在德福腳下……
“你這狗的小名……不會是德尚吧?”高歌暗暗抹了把冷汗,問道。
“誰能跟他一樣,缺德帶冒煙兒的!”德福撇了撇嘴,隨后又咧著嘴笑道,“我這狗大名高加索,小名叫村長!咋樣?氣派吧?”
“……”
對這倆貨的表現(xiàn),高歌表示很是無語。
魚找魚,蝦找蝦,烏龜專找大王八……
更讓高歌同志感到無語的是,這倆熊貨,一個手牽牧羊犬,另一個則養(yǎng)了個高加索,為啥到了自己這里,就特么一條鄉(xiāng)村土狗呢?
還特么是個黑白混搭的二皮臉……
“德福啊……”高歌不由黯然傷心道,“你說……你們兩個一人一條世界名犬,為啥爺我就只能養(yǎng)條中華土狗……”
“呃……”德福尷尬地抓了抓大腦袋,憨笑道,“興歌兒你是不知道,你家那小狗崽子吧,一頓飯有那么一小碗狗糧就能對付了,可俺倆這倆吃貨……不是,俺倆養(yǎng)的這倆吃貨,一頓飯能吃你半袋子狗糧!”
看起來,還是自己誤會了呢……
“德福啊……”高歌輕嘆了口氣道,“早知如此,你們兩個就該給爺送個烏龜王八養(yǎng)著嘛……爺半年喂它一回就成……”
“呵呵……”德福又是一臉的尷尬,可是這話不好接了,只好趕緊轉移了話題,“我說興歌兒,你咋把德寶給帶來了呢?”
“啥意思?”見著德福似乎一臉的憂慮,甚至是帶著點兒驚懼,高歌不由好奇道,“這怕啥……你也是光棍兒,他也……”
話到此,高歌嘴角當即一頓狠抽!
壞了!
倆老光棍兒湊到一塊兒,這天長日久的,到時候不會當真鬧出什么丑事兒吧?
娘咧……
自己咋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高歌暗暗抹了把額頭的冷汗,一咬牙,告訴德福:“白天帶著他再帶著狗,一塊兒上山下地!到了晚上,你倆一人門口拴條狗!誰也不許給我出門!”
“可是……”高歌這番沒頭沒腦的話,還有他那意外的反應,令德福微微一怔,隨后又苦著臉道,“我又擔心,德寶會不會把狗給……”
嘶——
高歌駭然瞪大了眼睛……
太瘋狂了點兒吧?
高歌一臉的駭然,德福更是一臉的茫然。
這興歌兒咋恁大的反應呢?
“你不知道?”德福神秘兮兮著,壓低了聲音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高歌果斷搖頭。
信息量好大,高歌需要好好消化一會兒才成……
“德寶前后被送去治療三回了,可最后自己的瘋病沒治好,反而在里邊弄瘋了三個病人,兩個醫(yī)生……”德福瞅了眼一直呆在車里的德寶,低聲說道,“我是真擔心他再把我也給整瘋了啊……這兩條狗更是無辜的……”
高歌一直懸在嗓子眼兒的那顆心,這才稍稍放了放,可還未落地,隨即又再次彈回了嗓子眼兒。
前后治療三回,弄瘋了三個病人,兩個醫(yī)生……
德寶這是要逆天了呀……
至于這個‘弄’的真實涵義,尚不得而知……
不過,像德寶這種情況,國外也不是沒有這等案例。
譬如說,《你丫閉嘴》里面的那個什么什么,鋼蛋……
“……”
“試用期一天一宿!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實在不行的話,我再另想辦法……”思量再三后,高歌只好委屈一下德福了。
倆老光棍兒干架倒是不怕,怕的是他倆干點兒別的呀……
“唉!好吧……”見著高歌主意已定,德福只好苦著臉兒答應了,只是隨后再三叮囑道,“我說興歌兒,你可千萬靠點兒譜……明天一定記得早點兒來……如果你來的時候見著倆瘋子,可千萬別手軟……那什么康復中心我也不去了,您就直接在這山上,找個地兒,挖個坑兒,把我給埋了就成……另外還要記得找個向陽的地兒,背陰的地方聽說容易尸變……”
“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