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著岑蔚來。”低沉的嗓音說出這句話,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安小溪手腳冰涼,雙手揪在一起,骨節生生的泛白。
住在月城山,那不等于和莫逸臣同住一個屋檐之下?他那個人,讓人琢磨不透,卻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打心底她并不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
最大的難題莫過于Eric,她要離開,該怎么解釋給他聽,說出真相免不了被罵一通,或許他會生氣很久。若不吐露原委,怎么告訴Eric她搬去月城山的事?
躊躇許久,聽到門外電梯在對應樓層響起的開合聲,她忙跑了出去,瞧著莫逸臣正邁開步子準備進電梯,她反手關門,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我跟你去。”安小溪終于下了決心,反正她沒有反抗的力量,與其被岑蔚連拖帶拽的抓走,不如老老實實做個‘乖孩子。’
莫逸臣緘默,眸光深了幾分,也不多問。
下了樓,門口已經圍了好些的人,無不對那量產的跑車投去傾羨的目光,畢竟傳言堪比飛機飛行速度的車,在國內是很少見的。
莫逸臣自古自的走過去,沒有一言一語,卻好似自帶風向標,讓人看一眼便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
不用他表明身份,就那高挑的身姿,凌厲俊顏,好似已經彰顯了地位。
拉開了車門坐進了駕駛座,安小溪嘆了一口氣,暗罵他騷包的開車出來張揚,趕緊低下了頭,捂著臉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了車里。
一路上,安小溪不言不語,車速很快,窗外的景也只有在紅燈路口的時候才會清晰。月城山對于一般人開車的速度要一個多小時,而莫逸臣只要了二十多分鐘。
上山的坡度趨于平緩,綠色的植被幾乎將整個山脈都籠罩起來。她記得沒錯的畫,通往這條道可以直通月城山風景區,兩峰對立,一條大河夾在山谷之中,月城山風景區有一條長十二米的瀑布。
夏日游客居多,坐在瀑布下野餐,抬眼便可見一輪明月夾在山谷縫隙之間,甚是壯觀。
車開到山腳下,便不再往前,莫逸臣停了車,看了她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前面不遠處那精致雕花的大鐵門道:“那就是你以后的家,下車,進去看看。”
安小溪看著那道大門,圍墻上爬山虎將整個墻面都偽裝起來,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這里竟是一處別墅外圍。
她面色依舊無血,但卻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順而推開了車門下了車,慢慢的往鐵門靠近。
院子外看得出除了一個院門是嶄新的之外,其余的都有些年代了,否則那些爬山虎也不會那般的茂密,那般肆無忌憚的將整個院墻的包裹起來。
從雕花的大門往里看,視野很是寬廣,院中是錯落有致的園林設計,各種奇花異草,各種浮雕巨石佇立期間。
一條小石子鋪墊的大道一直延伸到了院子后方,那里是一棟古羅馬似的尖頂建筑物,白色的外觀,粉飾出了城堡的錯覺。
占地面積之廣,她小
嘴微張暗暗咂舌,多少個午夜夢回她也曾幻想過自己有一天飛黃騰達會住在宛若宮殿的別墅里。
沒想到這么快就實現,卻不是她想要的了,嘴角不由的浮出一絲苦笑來,抬起手推在鐵門上,卻怎么也推不開。
這時候莫逸臣才推開車門道:“0707”。
“哦。”安小溪答應了一聲,指尖輕點在大門旁側的數字,只聽沉重的聲音響起,鐵門旋即打開,寬廣的景致如同一副美麗的畫卷在眼前鋪開來。
此時,正值夕陽晚落,昏黃的云層下,那一切像是像極拍攝打了暖色調一般,讓人莫名的沉靜下來。
0707,她怎么感覺這個數字那么的熟悉,奧,是七夕也是她的生日。
生日?兀地明白過來,扭頭去看車里坐著的人,他的模樣在隔著一層玻璃后,看起來光影渙散,看不清容顏。
為什么用她的生日來用做這個別墅的密碼?
她嘴角噏張正想開口,莫逸臣的聲音低沉著帶著磁性傳到了耳邊:“你進去,今晚住在這里,我還有事,晚上岑蔚會過來安排。”
語畢,他拉著車門關緊,而后便是發動引擎的聲音,超跑冗長的引擎聲直到車如離鉉的箭消失在視野里,聲音猶在。
“我自己一個人住?”安小溪愕然,人已不在,她只是在自言自語。
轉身走進大門內,沿著小石子鋪墊的大道一直往前走,身后的大門感應自動合上了。
四周的花草樹木,長青不敗,縱使正值夏末初秋,依舊翠綠如春。
細看之下,有修剪成各種形狀的常青樹,有成林的白玉蘭,有高聳一側的海棠樹,還有圍成花圃的梔子花。
她細細的走,像是走進了生態園林,從門口的主道延伸出許多的小道阡陌交錯在前院中,從大門口走到別墅門口,大概有七十多米的距離。
門口一個人也沒有,有裝修的工具擺在房門口,進了大廳,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她捏著鼻子看去,打聽里淡黃色的硅藻泥顯然是剛噴上去的,而大廳中空空一物,連一張沙發也沒有。
“我靠,坑我呢!”安小溪不禁罵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寬闊的客廳,頭頂放佛有一只烏鴉飛過。
她走到樓梯前,抬手摸了摸光滑的扶手,那扶手下有細碎的木屑,看起來應該是剛裝上去的。
“莫逸臣搞什么?”她皺了眉頭,一臉不解。
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他自己走了,說什么要她到這里來住下,結果一個人也沒有,甚至是剛剛裝修好,完全有種被玩弄了的感覺。
想著,安小溪往樓上看了一眼,心想該是樓上有人,她一步步踩著臺階上前,樓上空曠的房間里,依舊空無一物。
“死莫逸臣!”
罵了一句,心情并沒有好受多少,反而峨眉緊擰,琢磨著是該離去,還是在這空蕩蕩的別墅里繼續等待。
若無人,她今夜豈不是要睡地板?若是岑蔚要過來,難道岑蔚是帶著裝修隊浩浩蕩蕩的來
?
而此時此刻,莫逸臣開車已經離開了月城山的范圍,山腳下的酒店外,他停下了車,岑蔚忙迎了上去,手腳麻利的拉開了車門。
油光锃亮的皮鞋踩在了地上,下了車,筆挺的站在那里,就如同自帶發光技能的移動物體,無論是保安還是行人無不投來驚訝的目光。
莫逸臣早已習慣,未做停留,三步并作兩步往酒店里走,岑蔚尾隨身后,將鑰匙交到了泊車員的手中,尾隨而去。
總統套房里,岑蔚跟著進了房間,等著莫逸臣脫下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坐,他才問道:“莫總,這樣把安小姐一個人留在別墅里真的沒事嗎?”
“你關心她?”他挑眉,臉色鐵青,凌厲的眸光看得岑蔚生寒。
岑蔚搖頭似撥浪鼓,他知道莫逸臣生氣的時候,誰惹誰倒霉,他才不想被殃及。
轉而笑了笑道:“莫總,我只是覺得那資料上的事未必是真的,要是安小姐根本不怕,那這一趟豈不是白忙活了?”
“試試便知。”莫逸臣嘴角一彎,邪魅中帶著戲謔的味道。
安小溪怕不怕,那要看她過不過得了今夜,實踐是檢驗整理的唯一標準。
岑蔚見他笑,不禁打了個哆嗦,別人笑帶給人的是溫暖,他一笑就像閻王府府門大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小溪坐在臺階上,眼睜睜的看著房子外的天色愈發的暗下來,宛如有人揮動著一支大筆,以天空為幕,濃墨重彩,似要畫出一副黑色的畫來。
站起身,走到房門口,開了燈,大廳里的水晶燈亮起來,驅散了黑暗,大廳里明亮如晝。
一顆惴惴不安的心這才安穩了不少,約莫著進別墅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岑蔚還沒有來,她坐回臺階上,拿出電話來給莫逸臣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遍根本就沒人接,她不死心的又打了一遍,依舊無人接聽,心頭狐疑更甚,很少給莫逸臣打電話有不接的情況。
到是Eric發了一條短信過來:小乖,今夜有個飯局,我可能會晚一些回去。
她索性跟著回了一句道:我在顧盼姐姐這里,明天早上回。
縱使騙Eric,她也沒辦法,總不能告訴Eric莫逸臣買了一個別墅,她今夜便留在此處吧!
以后要住在這里,對Eric解釋才是個重要的問題,早晚得知真相的Eric肯定會吃了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玩著手游打發時間,院落里的天色早已黑了個透。每每抬眼一看便會心慌一分,直到九點,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她再也坐不住,站在別墅門口望眼欲穿。
試圖打了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她不禁嘟囔道:“岑蔚該不會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話音方落,只聽‘咔嗒’一聲,眼前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她摸著門框看去,眼前哪還有別墅的景,只有無盡黑暗。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平靜的黑夜,在荒蕪一人的月城山別墅更是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