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初夏本來想跟祁恩影擠在一個房間,然后讓郎紹康自己睡一個房間,可是,郎紹康霸道的說著:“不行,你不在,我睡不著。”
楊初夏苦笑不得,這個人,怎么有時候像個孩子一樣。
祁恩影也害怕自己的病氣過給了楊初夏,所以也說著:“初夏,我沒什么事了,如果不舒服就叫你了。”
“那你有事一定喊我啊。”楊初夏說完這句話,就被郎紹康拉走了。
“你這個人,真是——”楊初夏想說點什么。
郎紹康直接拿嘴給她堵上了,半天才松開,然后說著:“如果你再出聲,我不介意弄臟這張床。”
楊初夏蔫了,就不能用點別的辦法威脅自己,天天就會這個。
“好了,郎少爺,我們就寢吧。”楊初夏故意說著。
郎紹康微微一笑,很是受用的說著:“好的,夫人。”
其實祁恩影還是一夜沒怎么睡覺,第二天,楊初夏特意跟郎紹康請了假,然后在家里陪著她。
郎紹康看祁恩影的樣子,也確實是不太舒服,于是自己開車去上班了。
臨走的時候,還把那張金卡給他們留下了,說如果還是覺得不舒服,就再去昨天那家醫(yī)院看看,他們?nèi)绻麘B(tài)度不好,直接告訴他一聲就好了。
楊初夏自然應(yīng)下了,之前都是在醫(yī)院看護士和醫(yī)生的臉色,而且每次只要進去,一定會被醫(yī)生各種恐嚇,昨天看郎紹康的架勢,才想起來,他們不是白衣天使嗎,不是應(yīng)該為人民服務(wù)嗎,而且,也不是無償?shù)模趺催€那么拽。
還是有錢好啊,楊初夏感慨著,不過,這個錢,還一定要來的心安理得。
但愿下輩子,自己也做個白富美,然后開個醫(yī)院什么的,那些沒有醫(yī)德的醫(yī)生,直接滾蛋。
看著祁恩影吃了藥,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她心里不是滋味。
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是自己這個最好的朋友幫助了自己。
可是,看著她這么難受,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分擔(dān)。
睡夢中的祁恩影被電話驚醒了。
楊初夏本來想替她接了,然后對那邊說,讓他們一會再打過來,可是,看見祁恩影已經(jīng)撐了起來,就把手機遞了過去。
“應(yīng)該是我家里的電話。”祁恩影說著。
“喂,是我。”祁恩影對電話那邊的態(tài)度很溫和。
果然,那邊應(yīng)該是她的家人,祁恩影的表情有些嚴(yán)肅。
“怎么了爸,家里是不是出事了?為什么不讓我回去?”祁恩影問著。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么,只見她的表情不一會已經(jīng)變了好幾次。
很快,她對著那邊說著:“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跟公司請假,然后回家,你們等著我,別著急啊。”
說完,就掛了電話。
楊初夏看見一掛電話就開始忙碌起來的祁恩影,有些蒙了。
“怎么了,恩影?”
“我家里出事了,讓我回去一趟,我就說一定是有事一定是有事,昨天前天我媽還不承認(rèn),今天我爸終于說了。”祁恩影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先干什么了。
楊初夏問著:“到底是什么事,這么著急,還要馬上回去?”
祁恩影感覺頭疼的厲害,根本就停不下來,
念叨著:“出事了出事了,我奶奶出事了。”
一聽這話,楊初夏也覺得心里有些發(fā)堵。
怪不得祁恩影覺得心里一直不痛快,覺得心神不寧,如果是最親的人出事,應(yīng)該是有心靈感應(yīng)的。
“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怎么了?我知道你著急,但是你要把話說清楚了啊,要不然我怎么幫你啊?”楊初夏說著。
更何況,祁恩影自己還病著呢。
她家里離這里幾千里地,有些偏遠(yuǎn),她是那里出來的第一個大學(xué)生,光榮的不得了。
可是,家里人卻不會體會到她在大城市奮斗的艱辛,以為上了大學(xué),留在了城里,就一切都好了。
也不想想,祁恩影又不是印鈔的,哪里來的那么多錢,供他們開銷之外,還要自己留一部分。
當(dāng)初如果不是郎紹康出手,這個房子,都是她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才能買的起的。
“我奶奶突然病重了,前幾天只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沒當(dāng)回事,可是,這幾天好像是看著不行了。”祁恩影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楊初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如果至親真的不行了,祁恩影卻沒有見到最后一面,那會遺憾終生的。
“好,我?guī)湍阆朕k法,直接坐飛機回去吧,要不然路上太耽誤時間了。”楊初夏說著。
“那個太貴了,我還是想辦法坐火車吧。”祁恩影心疼錢。
“不行,家里人是大事,別心疼這幾個錢,我給你買,別說不好意思,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收留我,這是我真心愿意做的。”楊初夏害怕祁恩影拒絕,直接說著。
祁恩影其實現(xiàn)在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只是胡亂點頭,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可是,你現(xiàn)在還病著,怎么辦啊?”楊初夏其實心疼祁恩影的身體。
祁恩影說著:“沒有關(guān)系,我奶奶要緊。”
楊初夏理解她的心情,不過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實在是覺得,真的不放心。
“要不然,我陪你一起過去吧?”楊初夏想了想,說著。
“那怎么行,郎總不會同意的,我家那里很窮,而且又遠(yuǎn),這次回去,不一定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祁恩影說著。
楊初夏卻說:“那不行,要不然我不放心你,你一個病人,坐在飛機上,萬一出事了怎么辦?還沒等到家,萬一昏倒在路邊,還怎么回家?”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行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楊初夏說著。
隨后,她給郎紹康打了電話,告訴了郎紹康祁恩影家里的事情。
郎紹康完全沒有猶豫,就同意祁恩影可以帶薪休假,不過當(dāng)楊初夏說到自己也會跟著去的時候,郎紹康猶豫了。
“怎么了,我不放心她自己回去,你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根本不行。”
“這樣吧,我讓奕辰跟你們一起去,這樣我也放心。”郎紹康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想到身邊還有個暖男,楊初夏也覺得,這樣似乎比較穩(wěn)妥。
“好的,那我一會看看最近的航班,有沒有到恩影家附近城市的,看看什么時候走,然后你再通知奕辰。”楊初夏最后說著。
“恩影,我和奕辰陪你回去。”楊初夏把最終的結(jié)果告訴了祁恩影。
祁恩影感動不已,說著:“初夏,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楊初夏卻說著:“這都是應(yīng)該的,我曾經(jīng)麻煩你那么長時間呢,也該你麻煩麻煩我了。”
說完,她就開始幫祁恩影收拾一些必備的東西。
然后,想著自己應(yīng)該回去帶點什么。
正在忙活的時候,祁恩影的電話又響了。
“喂,爸,怎么了?”祁恩影說著。
不過那邊卻好像是沒有什么聲音祁恩影一連問了好幾句。
“是不是聽筒不太好用,你開免提試試。”楊初夏小聲說著。
祁恩影照做了,反正自己家里的事情,已經(jīng)告訴楊初夏了,不怕她知道。
“喂,爸,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祁恩影再次對那邊說著。
誰知道,那邊突然傳來一個男孩的聲音:“姐,爸媽是騙你的,奶奶沒事,你千萬別回來——”
然后,就聽到那邊好像是突然有人捂住了男孩的嘴。
電話再次到了祁恩影爸爸的手里,他說著:“恩影啊,你別聽你弟弟胡說,你快點回來,你奶奶真的不行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楊初夏和祁恩影都愣了,尤其是祁恩影,整個人都蒙了。
剛才弟弟的意思,是奶奶根本就沒事,爸媽想要騙自己回去。
可是,他們騙自己回去的目的是什么呢?
楊初夏也覺得,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問題。
“恩影,你多久沒回家了?”楊初夏問了一句。
“我一般只有十一和過年才回家,可是離十一還有段時間呢。”祁恩影說著。
“你上次離開家的時候,你奶奶怎么樣?”楊初夏覺得,她更相信祁恩影弟弟的話。
因為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而且剛才明顯是他偷偷打電話給祁恩影,被家里的大人發(fā)現(xiàn)了。
“那時候奶奶身體挺好的,沒什么毛病啊。”祁恩影說著。
“那怎么說不行就不行了?你上大學(xué)家里給你拿了多少錢?”楊初夏問著。
祁恩影卻說:“我上大學(xué)辦得是助學(xué)貸款,基本沒有花家里錢,而且還是半工半讀,你應(yīng)該知道的啊。”
也就是說,祁恩影上大學(xué),并不是家里付出多少努力供出來的,而是她自己打拼出來的。
楊初夏預(yù)感到了一些事情,這個家庭,應(yīng)該是有些重男輕女,而且,似乎是在預(yù)謀什么事情。
“恩影,聽我的,你還是別回去了,我先讓紹康想辦法查查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楊初夏說著。
“可是,萬一我奶奶真的出事了怎么辦?”祁恩影顯然是個孝順的孩子。
楊初夏卻說著:“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但是,我覺得你弟弟說的更像是真的,如果你奶奶真的不行了,你現(xiàn)在趕回去,也是來不及了。”
“他們應(yīng)該不會拿我奶奶做文章的。”祁恩影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弟弟跟爸媽的說法是不一樣的。
“你相信你弟弟一次,要不然你爸媽不會阻止他跟你說話,你弟弟剛上初三,顯然不會撒謊的。”
“可是我爸媽也沒有理由撒謊啊。”祁恩影整個人已經(jīng)蒙了。
“大人總會撒謊的,恩影,你相信我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