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喝咖啡,這是我自己買咖啡機和咖啡豆回來學(xué)煮的?!边B詩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是不是不合您的口味?”
賀長麟沉吟了一下,說道:“不,你煮得很好,明天上午我來公司之後再給我煮一杯來?!?
連詩詩一愣,接著心花怒放,她沒有想到第一步就走得這麼順利。
“好。”她欣喜地應(yīng)著,然後走出了賀長麟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賀長麟打了個電話給許岷,“查連詩詩的來歷,今天,她煮了一杯我在大宅裡喝的那種口味的咖啡,身上還穿了花小姐做的旗袍。”
許岷瞬間明白了自家老闆的意思,“我知道了?!彼粋€字的廢話都沒有。
連詩詩走出辦公室,一臉的輕鬆和愉悅。
辦公室裡的其他幾個人看見她出來,都盯著她,連從衛(wèi)生間出來聽到郭曼莎說完原委的袁敏憶都看著她,還虛弱地向她道了謝。
連詩詩聽見袁敏憶跟她說謝謝,在心裡得意地大笑了一場,面上卻故作關(guān)心地說道:“袁秘書,你還好吧?”
臉色蒼白的袁敏憶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說道:“我沒事,很好,謝謝你的關(guān)心。賀董那邊沒說什麼吧?”
“沒有?!边B詩詩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說道:“啊,有說的,他說我煮的咖啡不錯,讓我明天上午也給他煮一杯?!彼恼Z氣裡充滿著小小的驕傲和得意。
袁敏憶一愣,賀董居然會誇獎某人的咖啡煮的不錯?白子涵那裡是什麼情況不知道,不過,她自己和張靜秋從來都沒有被賀長麟就咖啡誇獎過,難道說,這個連詩詩煮的咖啡有某種過人之處?
她剛想誇誇連詩詩,想讓她也給自己煮一杯來嚐嚐,誰知道連詩詩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直接回到座位上去了,還專心致志地盯著電腦。
袁敏憶皺了下眉頭,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連詩詩不是她的秘書,她和連詩詩除了資歷之外一切平等,她不能要求連詩詩去給她煮咖啡。
她眼神一閃,想要知道連詩詩煮的咖啡的味道,這一點兒不難,不過,這得等薛主任回來再說。
袁敏憶嘴角的微笑還沒有成型,她的肚子又開始痛了。她幾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要快沒了,可她還是強撐著去了洗手間,要是在辦公室裡出了什麼意外,她可丟不起這個臉。
她想了想,這樣下去不行。她趕緊打了個電話讓家裡派人來接她,把她送到醫(yī)院去看看。
袁敏憶還算運氣好的,她的水就只喝了半杯,要是全喝完,她今天還有得罪來受。等她被家裡人接走送去醫(yī)院之後,連詩詩故作好心地把袁敏憶的杯子拿去洗了。
……
薛海玲發(fā)現(xiàn)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她的老闆了。
先是在白秘書不在的期間有好事發(fā)生,接著又看上了連詩詩煮的咖啡,要她每天給他煮一杯到他的辦公室去。
看最近把這個連詩詩高興得,好像賀董看上的不是她煮的咖啡,而是她這個人似的。
薛海玲皺了下眉頭,原本還以爲(wèi)這個小姑娘很安分,沒想到,她或許也是心機深沉的一個人?;蛟S,她一開始的安分只是裝出來的而已。
除了袁敏憶和之前的張靜秋之外,再除了白子涵,薛海玲對其他人對賀長麟有非分之想的人都比較警惕,因爲(wèi),這或許會影響到工作——如果影響到工作,沒出什麼問題還好,一旦出了問題,那她薛海玲就有連帶責(zé)任——她可不想因爲(wèi)這些個愚蠢的一天到晚做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美夢的小女生而丟了自己養(yǎng)家餬口的工作!
得密切注意著這個連詩詩才行,薛海玲在心裡嘆了口氣,老闆就算是個禿老頭子,就衝著他的身份和地位還有財富,就足以讓很多女人趨之若鶩了,更何況他們的老闆不只是有這些優(yōu)點,還長得高大帥氣,人又大方,簡直就是個天神一般的存在,當(dāng)他的秘書真是要多操不少心。
此時,被薛海玲形容爲(wèi)看不懂的賀長麟,正在辦公室裡聽許岷的彙報。
對於許岷來說,連詩詩的身份一點兒也不難查。他直接從她的各種通訊工具入手,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連詩詩的經(jīng)常聯(lián)繫人當(dāng)中,有賀宇樂。
接下來,便順理成章了。
“連詩詩是三爺?shù)钠渲幸粋€情婦蘇紅的表妹,她每天都會至少跟三爺打一通電話,時間很固定,都是下班之後、晚上六七點之間。把她介紹過來的業(yè)務(wù)拓展部的石總有段時間和三爺走得挺近。連詩詩以前的穿衣打扮跟她進了公司之後的風(fēng)格完全不一樣,另外,她下了班之後經(jīng)常衣著性感濃妝豔抹的去酒吧?!?
許岷說得概略,但他手上的資料卻很厚,關(guān)於連詩詩的家庭背景到她的人際關(guān)係,全都在裡面。
賀長麟大致地翻了翻,不太感興趣地問道:“那個蘇紅,就是最近給我三叔生了個兒子的那個?”
“正是她?!痹S岷道。
賀長麟冷笑一聲,“看來,我們之前都誤會了,還以爲(wèi)只有胡雨璐是他安插進來的,誰知道胡雨璐竟然是個幌子,他真正想要安插進來的人是這個連詩詩。我真是很好奇,要是我三嬸知道了這件事會怎樣?!?
“先生,您是想讓我故意透露風(fēng)聲給三夫人知道麼?”許岷問道。
“不?!辟R長麟問道:“三叔在外面養(yǎng)了好幾個情婦,之前就有了私生女不說,現(xiàn)在還有情婦給他生了兒子,你覺得,要是三嬸知道了這件事,會怎樣?”
許岷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說道:“三爺一向想要兒子,現(xiàn)在美夢成真,要是三夫人知道之後,一定會大受打擊,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大鬧一場?!?
“不能讓她白鬧了,也不能讓她鬧一鬧就偃旗息鼓了,三叔送給我這麼一份大禮,我要是不好好的還還禮,都對不起他送這麼大一個人給我。”
原本,賀長麟對賀宇樂在外面廣泛播種這種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賀宇樂再這麼下去,他手底下那些財產(chǎn)估計經(jīng)不起多久的折騰,而賀家的財產(chǎn)都是賀家的,那些不管從哪裡跑出來的私生子想要分一杯羹,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不過,既然三叔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找他的麻煩,那他就不客氣了。
三嬸這個地雷,得用在好的地方,她爆炸起來的強度越大,越耗費其他人的心神,到時候,分到他和白子涵身上的精力就少了。
賀長麟吩咐許岷:“繼續(xù)盯著三叔的那些私生子女,要是他們有什麼動靜,立刻告訴我?!眲e到時候家裡大房還什麼都不知道呢,這些情婦先內(nèi)耗掉了。
一想到白子涵,賀長麟覺得這些在別人看來糟心的事對於他來說一點兒也不糟心。雖然,他以前也沒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糟心過,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問題而已,不值得費太多心思。
這幾天,賀長麟推掉了所有的應(yīng)酬,把該在公司裡處理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就趕回家去。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自己就跟其他他以前很是不屑的人一樣,在公司做完了事就想著回家,連一刻也不想耽擱。
在回家的路上,他停下來,讓鄭衛(wèi)方下車買了一大束火紅的玫瑰,他沒有直接到白子涵的別墅,那樣太招搖了。他是打算拿三叔三嬸當(dāng)擋箭牌,而不是他和白子涵當(dāng)那兩個人的擋箭牌。
他打電話問白子涵現(xiàn)在在哪兒。
白子涵還在醫(yī)院。
“在那裡等著,我過來接你?!辟R長麟說道。
白子涵一愣,心想,有這個必要麼?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拒絕,而是說了聲好,只是同時,她又小聲叮囑道:“你就別到病房來了,我一會兒收拾東西下去,在地下停車場等你。”
賀長麟沒有異議,他掛掉電話一會兒,沈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怎麼聽說你最近幾天很不好約?”沈燁問道:“你在幹什麼?”
沈燁覺得很是奇怪,白子涵不是在醫(yī)院照顧她舅舅麼,她不在,賀長麟照理說,應(yīng)該很閒啊,怎麼那麼難約?
賀長麟這纔想起來,沈燁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和白子涵正式確立男女朋友關(guān)係了,他忘記跟他說了。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淡淡地說道:“我好像忘記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沈燁詫異地問道。
“子涵在前幾天已經(jīng)答應(yīng)以結(jié)婚爲(wèi)前提和我交往了。”賀長麟道。
沈燁覺得這句話不啻于晴空一個驚雷,劈得他外焦裡嫩?!笆颤N?你說什麼?”
賀長麟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要我重複一遍麼?”
“不!需!要!”沈燁吼道:“呵,賀長麟,這麼大的事你居然說忘記告訴我了?我?guī)湍愠鲋\劃策討好丈母孃的情誼呢?你居然把我給忘了?你現(xiàn)在就給我過來,當(dāng)面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細節(jié)都不能漏掉。等等!你最近都急著回去,該不會是子涵根本沒有住在醫(yī)院裡,而是住在家裡吧?”
“你說對了?!辟R長麟道。
沈燁鬱悶了,覺得自己被排擠了,“你們倆趕緊給我過來!”